鱼乐心中疑虑自然无人可解。
盛夏还是深秋，眼前的两人并不会详说。
而做为一只白鲇鱼的他，鱼身处于潭水中，对于气候的变化，几乎没有什么感知。
唯一觉得有变化的就是——
鳃吸比以往费力了一些。
嗯，是一天的同一时间。
难道，时间突然过去数月？
鱼乐在心存疑惑的暗自总结着，岸上老者的声音又徐徐传来。
“……法师圆寂当日，据说从法师身体里飞出一只金蝉来……”
“金蝉？”
清澈的少年声音追问到。
老者轻轻点了点头。
胎记少年睁大眼睛，呆呆地眨巴了几下，明显是有些发懵。
此时在潭中的鱼乐心里也不由得一愣。
飞？
金蝉？
怎么感觉有点熟悉……
鱼乐心中灵光一闪。
咦，那不就是金色知了吗？
鱼乐想到这里，视线往上方荷叶移了移。
荷叶上，大黑的身体投下了淡淡的黑色影子，给荷叶的叶脉上晕出灰黑的渐变。
大黑显然是还在熟睡，黑色影子静静地。
荷叶也是稳稳地撑着，一丝晃动也没有。
先前就这片荷叶上，那只金黄大青蛙不就是金色知了洒的金粉才变成金黄色的嘛。
金黄知了，是他们说的那只金蝉吗？
正当鱼乐心存疑虑的时候，岸上的胎记少年也发出了疑问。
“法师身体里怎的会有金蝉飞出，这……”
“这事千真万确……”
老者接过胎记少年的话来，眉头微微皱起，接着说到。
“……这还是我那在崇圣寺做橱役的四郎说的，断不会错……”
老者说到这里，胎记少年眼中的疑虑之色尽消，甚至还轻轻点着头。
在胎记少年手臂上趴着的小刺猬依旧伏贴着背上的尖刺，后爪轻轻一振，翻过身来。
看到胎记少年的点头动作，小刺猬歪着头看了片刻，也上下点起头来。
“噗噜噜——”
鱼乐看的心头一乐，一串泡泡冒了出来。
这时老者依旧不紧不慢的说着。
“……据说当日金蝉飞出，在半空中飞了一圈，寺中一众僧人俱是跪拜，那些僧人都是将头触地，低声诵经……”
“为什么跪拜？不是一只金蝉吗？”
胎记少年插话问到。
老者摇摇头。
“……四郎说，他听到旁边几个橱役偷偷说着，那金蝉怕是靖嵩大法师的真神，如今要荣登西方极乐啊……”
呵呵……嗝。
潭中的鱼乐听到老者的话，正准备在心里嘲弄一番，忽的想到那个浑身“噪音”的老神仙，于是连忙收住。
这个时期，世界可能真有点不同。
“那是必然了，可是靖嵩大法师！”
胎记少年的清澈声音高了一些，声音中还有一些莫名的东西。
鱼乐隐隐地觉察到了一些奇特物质，在水中快速地掠过，向西边的方向而去。
是什么呢？
鱼乐看到潭中依旧平静，只有微风吹拂的细密波纹，好像并没有刚才掠向西方的不明物质。
难道是错觉？
一时之间，鱼乐自己也有些不自信了起来。
都怪小河蚌，幻境太逼真，搞得我现在都分不清是不是幻觉了。
鱼乐默默地在心里吐了会儿槽，顺带嘴边又吐了几个泡泡。
嗯，一会儿等大黑睡醒了，还是得要去给小河蚌几尾巴，好好教训一下。
岸上的老者点了点头，接着说。
“……是啊，靖嵩大法师可是前朝高僧，我家四郎竟是有幸得见几面……”
嗯，看他们这说的话，貌似那个“惊悚”老和尚很有名气啊。
鱼乐回想了一下，心里就对老和尚手中的红鲤鱼和绿鲤鱼记忆比较清。
记忆中，貌似那老和尚很普通啊，走路都摇摇晃晃的。
而且，连个戒疤都没有，怎么能是高僧呢。
老者的声音又缓缓传来。
“……那金蝉飞了几圈，竟是飞到我家四郎身边……”
“啊——”
胎记少年听到这里，不禁惊呼了一声，看到老者转头看过来，意识到自己有些失言，连忙讪笑了几声。
老者微微笑了笑，接着说到。
“……当时四郎慌忙一蹲，金蝉就从四郎头上飞过，谁知，金蝉竟然飞到一个每日吃酒啖肉的老橱役头上停下……”
胎记少年这回刚将嘴张开，就反应过来，硬生生合上了嘴巴。
于是，胎记少年将呼的气猛地往回吞，一时间，有些岔了气，却又怕妨碍老者的讲述，只得强自憋着。
只一会儿，胎记少年的脸上就变得通红，红中还略微带了些紫，以至于右眼附近的胎记都几乎看不到了。
酱紫。
鱼乐在心里偷偷地坏想了一下，又不由得担心他会突然喷出来。
所幸，胎记少年忍了片刻，面色却是渐渐平和了下来。
老者停了停，又接着说到。
“……那老橱役只是倚着门柱看，随后，那金蝉停在老橱役头顶，竟是洒下金末来……”
“金末？”
胎记少年到底还是没忍住又发出一声惊呼。
老者点点头，眉头皱了皱。
“……四郎说，其后不久，那些金末一沾老橱役身就没了影踪，然后……”
老者眯了眯眼，眼中露出几分不解。
“……那懒怠的老橱役竟然像变了个人一样，突然直起身，恭恭敬敬地对着空中的金蝉合十拜了一下……”
胎记少年听到这里，伸起右手来，在鬓角处挠了挠。
“老橱役变好了？”
老者点点头。
“……不仅如此，他还当即发出宏愿，
【于一念顷，周遍巡历，供养诸佛，当取正觉】
而后，老橱役脱去身上污衣，跪地向西……”
胎记少年听得此言，眼中神色巨震。
“那老橱役竟是这般气度……这，之后呢？”
胎记少年感叹的连连摇头，然后连忙继续追问到。
等等，老橱役说了啥？
鱼乐听得云里雾里。
什么雨衣年轻，什么供养诸佛？
都说了什么呀？完全不懂啊。
然而岸上两人全然不知鱼乐此时的内心有多痒痒，仍然在交流着。
“……之后，老橱役往前走了几步，跪在住持面前，请求拜入佛门……”
老者说着，两手也做着合十的动作。
“那老橱役拜入佛门了？”
胎记少年连声追问，脸上满是期待。
老者呵呵一笑，云淡风轻的说了一句。
“那是自然，住持当即给老橱役剃度……”
随之，老者想了想，接着说。
“……还就此起了法号，唤作法明。”
盛夏还是深秋，眼前的两人并不会详说。
而做为一只白鲇鱼的他，鱼身处于潭水中，对于气候的变化，几乎没有什么感知。
唯一觉得有变化的就是——
鳃吸比以往费力了一些。
嗯，是一天的同一时间。
难道，时间突然过去数月？
鱼乐在心存疑惑的暗自总结着，岸上老者的声音又徐徐传来。
“……法师圆寂当日，据说从法师身体里飞出一只金蝉来……”
“金蝉？”
清澈的少年声音追问到。
老者轻轻点了点头。
胎记少年睁大眼睛，呆呆地眨巴了几下，明显是有些发懵。
此时在潭中的鱼乐心里也不由得一愣。
飞？
金蝉？
怎么感觉有点熟悉……
鱼乐心中灵光一闪。
咦，那不就是金色知了吗？
鱼乐想到这里，视线往上方荷叶移了移。
荷叶上，大黑的身体投下了淡淡的黑色影子，给荷叶的叶脉上晕出灰黑的渐变。
大黑显然是还在熟睡，黑色影子静静地。
荷叶也是稳稳地撑着，一丝晃动也没有。
先前就这片荷叶上，那只金黄大青蛙不就是金色知了洒的金粉才变成金黄色的嘛。
金黄知了，是他们说的那只金蝉吗？
正当鱼乐心存疑虑的时候，岸上的胎记少年也发出了疑问。
“法师身体里怎的会有金蝉飞出，这……”
“这事千真万确……”
老者接过胎记少年的话来，眉头微微皱起，接着说到。
“……这还是我那在崇圣寺做橱役的四郎说的，断不会错……”
老者说到这里，胎记少年眼中的疑虑之色尽消，甚至还轻轻点着头。
在胎记少年手臂上趴着的小刺猬依旧伏贴着背上的尖刺，后爪轻轻一振，翻过身来。
看到胎记少年的点头动作，小刺猬歪着头看了片刻，也上下点起头来。
“噗噜噜——”
鱼乐看的心头一乐，一串泡泡冒了出来。
这时老者依旧不紧不慢的说着。
“……据说当日金蝉飞出，在半空中飞了一圈，寺中一众僧人俱是跪拜，那些僧人都是将头触地，低声诵经……”
“为什么跪拜？不是一只金蝉吗？”
胎记少年插话问到。
老者摇摇头。
“……四郎说，他听到旁边几个橱役偷偷说着，那金蝉怕是靖嵩大法师的真神，如今要荣登西方极乐啊……”
呵呵……嗝。
潭中的鱼乐听到老者的话，正准备在心里嘲弄一番，忽的想到那个浑身“噪音”的老神仙，于是连忙收住。
这个时期，世界可能真有点不同。
“那是必然了，可是靖嵩大法师！”
胎记少年的清澈声音高了一些，声音中还有一些莫名的东西。
鱼乐隐隐地觉察到了一些奇特物质，在水中快速地掠过，向西边的方向而去。
是什么呢？
鱼乐看到潭中依旧平静，只有微风吹拂的细密波纹，好像并没有刚才掠向西方的不明物质。
难道是错觉？
一时之间，鱼乐自己也有些不自信了起来。
都怪小河蚌，幻境太逼真，搞得我现在都分不清是不是幻觉了。
鱼乐默默地在心里吐了会儿槽，顺带嘴边又吐了几个泡泡。
嗯，一会儿等大黑睡醒了，还是得要去给小河蚌几尾巴，好好教训一下。
岸上的老者点了点头，接着说。
“……是啊，靖嵩大法师可是前朝高僧，我家四郎竟是有幸得见几面……”
嗯，看他们这说的话，貌似那个“惊悚”老和尚很有名气啊。
鱼乐回想了一下，心里就对老和尚手中的红鲤鱼和绿鲤鱼记忆比较清。
记忆中，貌似那老和尚很普通啊，走路都摇摇晃晃的。
而且，连个戒疤都没有，怎么能是高僧呢。
老者的声音又缓缓传来。
“……那金蝉飞了几圈，竟是飞到我家四郎身边……”
“啊——”
胎记少年听到这里，不禁惊呼了一声，看到老者转头看过来，意识到自己有些失言，连忙讪笑了几声。
老者微微笑了笑，接着说到。
“……当时四郎慌忙一蹲，金蝉就从四郎头上飞过，谁知，金蝉竟然飞到一个每日吃酒啖肉的老橱役头上停下……”
胎记少年这回刚将嘴张开，就反应过来，硬生生合上了嘴巴。
于是，胎记少年将呼的气猛地往回吞，一时间，有些岔了气，却又怕妨碍老者的讲述，只得强自憋着。
只一会儿，胎记少年的脸上就变得通红，红中还略微带了些紫，以至于右眼附近的胎记都几乎看不到了。
酱紫。
鱼乐在心里偷偷地坏想了一下，又不由得担心他会突然喷出来。
所幸，胎记少年忍了片刻，面色却是渐渐平和了下来。
老者停了停，又接着说到。
“……那老橱役只是倚着门柱看，随后，那金蝉停在老橱役头顶，竟是洒下金末来……”
“金末？”
胎记少年到底还是没忍住又发出一声惊呼。
老者点点头，眉头皱了皱。
“……四郎说，其后不久，那些金末一沾老橱役身就没了影踪，然后……”
老者眯了眯眼，眼中露出几分不解。
“……那懒怠的老橱役竟然像变了个人一样，突然直起身，恭恭敬敬地对着空中的金蝉合十拜了一下……”
胎记少年听到这里，伸起右手来，在鬓角处挠了挠。
“老橱役变好了？”
老者点点头。
“……不仅如此，他还当即发出宏愿，
【于一念顷，周遍巡历，供养诸佛，当取正觉】
而后，老橱役脱去身上污衣，跪地向西……”
胎记少年听得此言，眼中神色巨震。
“那老橱役竟是这般气度……这，之后呢？”
胎记少年感叹的连连摇头，然后连忙继续追问到。
等等，老橱役说了啥？
鱼乐听得云里雾里。
什么雨衣年轻，什么供养诸佛？
都说了什么呀？完全不懂啊。
然而岸上两人全然不知鱼乐此时的内心有多痒痒，仍然在交流着。
“……之后，老橱役往前走了几步，跪在住持面前，请求拜入佛门……”
老者说着，两手也做着合十的动作。
“那老橱役拜入佛门了？”
胎记少年连声追问，脸上满是期待。
老者呵呵一笑，云淡风轻的说了一句。
“那是自然，住持当即给老橱役剃度……”
随之，老者想了想，接着说。
“……还就此起了法号，唤作法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