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勇慢慢推开了关着的大门，儿时的零星记忆立刻涌上心间，一股激动之情油然而生。
在他刚抬起左脚想要迈进院子的时候，恰巧从门缝中看见了父亲的身影，刚抬起的左脚又缓缓放了下去。
直到里屋传来了王老太太的咳嗽声，他才迈进了这间久违的四合院。
院子里，儿时的自己正在躺椅上熟睡，父亲王老家老头一脸慈祥，拿着蒲扇，给他扇着风。
王勇走到父亲身旁，看着这张熟悉又陌生的脸，眼角慢慢湿润了。
“我是他亲奶奶，不会虐待他的。”从里屋里传来了王老太太清亮的嗓音。
王家老头身躯一震，抬头看向里屋，“妈，你没睡觉啊？”
王老太太推门而出，瞪得王家老头不敢直视王老太太，“你把他放我这里，还有什么不放心的？”
王勇随即站到了王老太太的身旁，从他看王老太太的眼神里，林鸥鹭读出了他对奶奶的依恋和信任。
王家老头马上放下手中的扇子，看了眼熟睡的王勇，说道，“肯定放心。老二还没断奶，一下两个孩子，我养不过来，后面花销更大，我想着，妈一个人怪寂寞，不如老大就一直放妈这边养着吧。”
“哼”，王老太太听后，白了王家老头一眼，“你不用假惺惺的用关心我来说事，你这哪里是来征求我的同意？分明是先把事情办好了，然后直接通知我而已。”
王家老头笑嘻嘻地说道，“你这样就没意思了，我确实是真心的。”
王老太太指了指王家老头的胸口，“你愿意跟着丈母娘住，我不管。你扪心自问一下，是不是每次在你遇到困难的时候，我都是二话不说，去给你想办法？”
王家老头沉着脸，“是，我知道。”
王老太太看他一副不耐烦的样子，气不打一处来。
她直接把王老头拉到了一边，对着他一顿说教，“可是这次不同，王勇是你们生的，不能丈母娘喜欢老二，你就直接把老大扔我这里，连户口都懒得落你名下，我是他奶奶，你才是他的父亲。”
王家老头陪着笑脸，小声嘀咕了句，“这孩子现在跟你住习惯了，跟我们陌生的很，我想着，两个儿子分别挂在两个户口上，粮票也多一点，没准后面还有好处。”
“去去去，你净动歪脑筋，该干嘛干嘛去。别在我面前碍眼。”王老太太挥着扇子就把王家老头给赶了出去。
王勇看见父亲在老妈面前低眉顺眼的样子，忍不住地大笑了起来，“奶奶从小就疼我。跟着奶奶住，我一直很开心。相对而言，去父亲家的时候，我有种说不出来的拘束感。”
笑着笑着，他忽然伤感起来，“可我不懂，都是爸妈亲生的儿子，为什么他们对我和弟弟的态度完全不一样。”
王老太太赶走王家老头后，拿起扇子，给躺在椅子上的王勇扇了起来。
王勇靠在王老太太的身边对她念叨着，“奶奶，你去世前交待我的事，我没办成。他们一直不让我把户口重新迁到他们那，说后面拆迁，就可以多分一套房子。行吧，我听他们的。等我又大了一些，我就拼命做生意赚钱，有了钱，我给他们换了一个大房子。这个时候，我觉得可以和他们在一个户口上了，可是，他们还是不愿意，甚至很厌恶我。”
王勇说着，眼泪止不住地往下流，他靠在王老太太的身边，哭得像个孩子。
林鸥鹭递去了纸巾，安慰他，“别急，你肯定能找到答案。”
父子俩对王老太太不一样的态度，在林鸥鹭看来，左不过是隔辈亲的缘由。
不过，有一点是她深信不疑的，那就是王老太太对王勇这个大孙子可谓是含在嘴里怕化了，捧在手里怕摔了，王家老头心里有些吃醋。
林鸥鹭看王勇提不起精神，又上前安慰道，“家里两个孩子，总会偏袒小的些。你自小不在他们身边长大，和从小放在他们身边养大的二儿子王萧来说，感情淡一些也属人之常情。”
王勇本来还沉浸在伤心之中，可听了林鸥鹭的话，脸上是一万个不同意。
王勇反驳她，“你说的不对，这不叫偏袒。”
“不是偏袒？那是什么？”林鸥鹭问道。
王勇说，“我觉得他一直把我当作仇人，压根没把我当成他的儿子。”
林鸥鹭一头雾水地盯着王勇，“仇人？”
王勇抽泣着从奶奶身边站了起来，“我开了公司以后，收入不错。每个月都会给父亲一万块钱来让他改善生活。可父亲还是隔三差五地到公司要钱，出了公司门，转身就把钱给了我弟。有一次，我就质问他，为什么你和我见了面，除了要钱，一句关心的话也没有？我弟的单位并不差，如果缺钱了，你让他自己来找我，我不会不给。你知道父亲当时对我说了什么？”
林鸥鹭摇了摇头。
王勇抹干了眼泪，“我们两个都是你奶奶养大的，你奶奶把她的房子过户给你的时候，你怎么没想到把房子卖了，分给我和你弟弟一点钱？现在你做生意，有钱了，就应该把欠我和你弟弟的加倍还给我们。”
林鸥鹭听后，明白了，“这不就是遗产分配不均的问题吗？怎么能和仇人扯上关系？”
“唉。。。不是钱的事，我又不缺钱。”王勇讲着，烟瘾犯了，开始满口袋翻香烟。
可他把全身的口袋掏了个遍，愣是没找到一根。
急的他使劲一跺脚，万般无奈地看着林鸥鹭，“你觉得哪一个正常的父亲会这样对儿子说话？”
林鸥鹭沉默了。
“我不给钱，父亲就会在我面前故意说奶奶的坏话来激怒我。”王勇唉声叹气地说着，“我不明白，他作为儿子，怎么能说出那样的话。”
“你和父亲的关系一直以来就是你的心结。家家都有本难念的经，也许他有不得已的苦衷呢。”林鸥鹭一脸严肃地劝着王勇。
“他能有什么苦衷？”王勇咬牙切齿地看着父亲离去的背影，“奶奶之前就提醒过我，说我的父亲是个薄情寡义的人。只是我自己还天真地记挂着一家和谐，不再争吵。想想真是可笑。”
说话间，王勇不经意地一抬头，看见了王老太太里屋中放着的樟木箱子。
他望着樟木箱子仿佛想到了什么，“我记得有一天，他们争吵的很激烈，具体什么事，也记不清了。让我记忆犹新的就是父亲丢下狠话，说既然奶奶喜欢养孩子，他就当没生过我又能怎么样。奶奶很生气，当着父亲的面把箱子烧了，还说父亲肯定会后悔。”
林鸥鹭问他，“箱子里面是什么？”
王勇摇了摇头，“不知道，奶奶只告诉过我，这里面藏着她的秘密。”
在他刚抬起左脚想要迈进院子的时候，恰巧从门缝中看见了父亲的身影，刚抬起的左脚又缓缓放了下去。
直到里屋传来了王老太太的咳嗽声，他才迈进了这间久违的四合院。
院子里，儿时的自己正在躺椅上熟睡，父亲王老家老头一脸慈祥，拿着蒲扇，给他扇着风。
王勇走到父亲身旁，看着这张熟悉又陌生的脸，眼角慢慢湿润了。
“我是他亲奶奶，不会虐待他的。”从里屋里传来了王老太太清亮的嗓音。
王家老头身躯一震，抬头看向里屋，“妈，你没睡觉啊？”
王老太太推门而出，瞪得王家老头不敢直视王老太太，“你把他放我这里，还有什么不放心的？”
王勇随即站到了王老太太的身旁，从他看王老太太的眼神里，林鸥鹭读出了他对奶奶的依恋和信任。
王家老头马上放下手中的扇子，看了眼熟睡的王勇，说道，“肯定放心。老二还没断奶，一下两个孩子，我养不过来，后面花销更大，我想着，妈一个人怪寂寞，不如老大就一直放妈这边养着吧。”
“哼”，王老太太听后，白了王家老头一眼，“你不用假惺惺的用关心我来说事，你这哪里是来征求我的同意？分明是先把事情办好了，然后直接通知我而已。”
王家老头笑嘻嘻地说道，“你这样就没意思了，我确实是真心的。”
王老太太指了指王家老头的胸口，“你愿意跟着丈母娘住，我不管。你扪心自问一下，是不是每次在你遇到困难的时候，我都是二话不说，去给你想办法？”
王家老头沉着脸，“是，我知道。”
王老太太看他一副不耐烦的样子，气不打一处来。
她直接把王老头拉到了一边，对着他一顿说教，“可是这次不同，王勇是你们生的，不能丈母娘喜欢老二，你就直接把老大扔我这里，连户口都懒得落你名下，我是他奶奶，你才是他的父亲。”
王家老头陪着笑脸，小声嘀咕了句，“这孩子现在跟你住习惯了，跟我们陌生的很，我想着，两个儿子分别挂在两个户口上，粮票也多一点，没准后面还有好处。”
“去去去，你净动歪脑筋，该干嘛干嘛去。别在我面前碍眼。”王老太太挥着扇子就把王家老头给赶了出去。
王勇看见父亲在老妈面前低眉顺眼的样子，忍不住地大笑了起来，“奶奶从小就疼我。跟着奶奶住，我一直很开心。相对而言，去父亲家的时候，我有种说不出来的拘束感。”
笑着笑着，他忽然伤感起来，“可我不懂，都是爸妈亲生的儿子，为什么他们对我和弟弟的态度完全不一样。”
王老太太赶走王家老头后，拿起扇子，给躺在椅子上的王勇扇了起来。
王勇靠在王老太太的身边对她念叨着，“奶奶，你去世前交待我的事，我没办成。他们一直不让我把户口重新迁到他们那，说后面拆迁，就可以多分一套房子。行吧，我听他们的。等我又大了一些，我就拼命做生意赚钱，有了钱，我给他们换了一个大房子。这个时候，我觉得可以和他们在一个户口上了，可是，他们还是不愿意，甚至很厌恶我。”
王勇说着，眼泪止不住地往下流，他靠在王老太太的身边，哭得像个孩子。
林鸥鹭递去了纸巾，安慰他，“别急，你肯定能找到答案。”
父子俩对王老太太不一样的态度，在林鸥鹭看来，左不过是隔辈亲的缘由。
不过，有一点是她深信不疑的，那就是王老太太对王勇这个大孙子可谓是含在嘴里怕化了，捧在手里怕摔了，王家老头心里有些吃醋。
林鸥鹭看王勇提不起精神，又上前安慰道，“家里两个孩子，总会偏袒小的些。你自小不在他们身边长大，和从小放在他们身边养大的二儿子王萧来说，感情淡一些也属人之常情。”
王勇本来还沉浸在伤心之中，可听了林鸥鹭的话，脸上是一万个不同意。
王勇反驳她，“你说的不对，这不叫偏袒。”
“不是偏袒？那是什么？”林鸥鹭问道。
王勇说，“我觉得他一直把我当作仇人，压根没把我当成他的儿子。”
林鸥鹭一头雾水地盯着王勇，“仇人？”
王勇抽泣着从奶奶身边站了起来，“我开了公司以后，收入不错。每个月都会给父亲一万块钱来让他改善生活。可父亲还是隔三差五地到公司要钱，出了公司门，转身就把钱给了我弟。有一次，我就质问他，为什么你和我见了面，除了要钱，一句关心的话也没有？我弟的单位并不差，如果缺钱了，你让他自己来找我，我不会不给。你知道父亲当时对我说了什么？”
林鸥鹭摇了摇头。
王勇抹干了眼泪，“我们两个都是你奶奶养大的，你奶奶把她的房子过户给你的时候，你怎么没想到把房子卖了，分给我和你弟弟一点钱？现在你做生意，有钱了，就应该把欠我和你弟弟的加倍还给我们。”
林鸥鹭听后，明白了，“这不就是遗产分配不均的问题吗？怎么能和仇人扯上关系？”
“唉。。。不是钱的事，我又不缺钱。”王勇讲着，烟瘾犯了，开始满口袋翻香烟。
可他把全身的口袋掏了个遍，愣是没找到一根。
急的他使劲一跺脚，万般无奈地看着林鸥鹭，“你觉得哪一个正常的父亲会这样对儿子说话？”
林鸥鹭沉默了。
“我不给钱，父亲就会在我面前故意说奶奶的坏话来激怒我。”王勇唉声叹气地说着，“我不明白，他作为儿子，怎么能说出那样的话。”
“你和父亲的关系一直以来就是你的心结。家家都有本难念的经，也许他有不得已的苦衷呢。”林鸥鹭一脸严肃地劝着王勇。
“他能有什么苦衷？”王勇咬牙切齿地看着父亲离去的背影，“奶奶之前就提醒过我，说我的父亲是个薄情寡义的人。只是我自己还天真地记挂着一家和谐，不再争吵。想想真是可笑。”
说话间，王勇不经意地一抬头，看见了王老太太里屋中放着的樟木箱子。
他望着樟木箱子仿佛想到了什么，“我记得有一天，他们争吵的很激烈，具体什么事，也记不清了。让我记忆犹新的就是父亲丢下狠话，说既然奶奶喜欢养孩子，他就当没生过我又能怎么样。奶奶很生气，当着父亲的面把箱子烧了，还说父亲肯定会后悔。”
林鸥鹭问他，“箱子里面是什么？”
王勇摇了摇头，“不知道，奶奶只告诉过我，这里面藏着她的秘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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