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是一篇沙雕失忆文 第六十八章

小说:这是一篇沙雕失忆文 作者:你的荣光 更新时间:2024-08-18 14:37:38 源网站:顶点小说
  宋澄等了好一会儿, 秦雾年才推开门走出来。

  他还坐在做检查的那张床上,见状,他站起身, “怎么样?”

  秦雾年对他笑了一下:“看来没什么事情,是我想多了。”

  闻言,宋澄也笑了起来:“就说我没问题, 那我是不是可以回家了?”

  秦雾年把检查的那些单子卷了卷, 攥在手心里, 他点点头:“我让班姐准备一下。”

  此时的医院已经被围了个里三层外三层,狗仔只占一小部分,大部分还是闲着没事干跑过来围观的吃瓜群众, 宋澄他们早点离开也好,这样医院就能尽快恢复秩序了。

  回到家里, 秦雾年非要扶着宋澄进电梯,宋澄颇为无奈, 他是受伤了, 但他还没变成七老八十的老太君。

  ……

  伤口打了局部的麻药, 这时候效果已经减退了不少, 宋澄感觉到疼了,自然也就老实了下来, 他乖乖的躺在床上, 乘风跟着跑上来, 把狗头搁在宋澄的手边,一双黑溜溜的眼睛委屈的看着他,鼻子里发出呜呜的难过声。

  宋澄揉了揉它的头:“爸爸没事。”

  秦雾年转头看见他这个动作, 顿时呵斥一声:“伤没好之前不准碰狗!”

  宋澄顿了顿, 抬眼看向他:“这么说, 我也不能碰你了?”

  秦雾年:“…………”

  人啊,总是失去了才知道珍惜,这才多久,他已经开始怀念失忆的宋澄了。

  忙前忙后,任劳任怨,总算是把宋澄伺候睡着了,秦雾年这才坐到他身边,缓缓的吐了口气。

  乘风比宋澄乖,宋澄还会偷摸的摸它一把,但知道主人受伤以后,乘风就再也不上床了,也不会咋咋呼呼的在房间里跑酷。

  安静的房间里,一人一狗默默对视,秦雾年伸出自己的手,乘风看了他一会儿,把头递了过去。

  秦雾年:“……”

  慢慢摸着毛茸茸的脑袋,秦雾年眼睛里的温度一点一点降低。

  他的车上星期才保养检修完毕,到底是怎么回事,他一定要查清楚!

  *

  晚上的时候,秦雾年的工作室发了一条微博报平安,得知宋澄没什么事,事故原因也还在调查当中,大家基本也就消停了。

  这条微博发出后一小时左右,季行渊回到了沈家,这是他的习惯,每个周末只要没出差,他就会回来,陪沈寒疏一起吃饭,沈寒疏不说话,他也不说,整个宅子的气氛压抑的能让人吐出来,要不是给的工资高,这些人早就跑了。

  初秋,夜里有点凉,走进大门,季行渊把西装外套脱下来,递给一旁的佣人。今天他回来的已经晚了,但是没看到沈寒疏的影子,他皱了皱眉,问了一句:“先生呢?”

  佣人连忙回答:“先生在自己的房间里。”

  季行渊:“他不下来?”

  佣人小心翼翼的看了他一眼,对于这个年轻人,他有点怕,“先生说头疼,让您上去见他。”

  季行渊顿了顿,看着楼上,思考了几秒,他向前大步的走去,后面的人要跟上,他挥挥手,他们只好待在了楼下。

  沈寒疏住在二楼侧面,一个直角梯形形状的房间,这个房间不大,但是视野特别好,能最大幅度的看清窗外的风景,这里以前是宋澄的房间,现在归沈寒疏了。

  曾经那些装饰早就消失,现在这个房间变得雅致、厚重、且窒息,一进来,就能闻见那股浸到了墙壁里的中药味儿,沈寒疏是真的身体不好,年轻的时候就总有头疼脑热,现在他四十岁,每天吃的药比六十岁的人都多。但并不是每一种药他都必须要吃,有时候,多吃药也是一种治疗手段。

  季行渊走进来的时候,沈寒疏坐在贵妃榻上,双腿盖着厚厚的毯子,他怕冷,对别人来说算是凉爽的秋天,对他来说就是冰冷刺骨的寒冬。

  季行渊只走进来两三步,然后他就不动了,他不过去,沈寒疏也不需要他靠近,苍白的唇张开,他的声音有些沙哑:“宋澄怎么样了。”

  季行渊停顿一秒,换了一个站姿。

  沈寒疏在这养病,他作为养子自然是好吃好喝的伺候他,他从没限制过沈寒疏的娱乐自由,他能看电视,能用手机,能上网,只不过季行渊会筛选一些信息,让他看见自己想让他看的。

  这种筛选也不是万无一失的,被他发现宋澄已经回来是早晚的事,季行渊也没瞒着他,直接回答:“没事了,秦雾年已经给他办了出院手续。”

  沈寒疏这才抬起脸。

  他跟宋澄有五分像,外甥像舅,这个基因遗传的规律在他们两人身上也适用。但跟宋澄的朝气蓬勃不一样,沈寒疏已经是死气沉沉的了,公司里有人猜是季行渊干的,他把沈寒疏折磨成了这样,还真不是。

  是宋澄干的。

  望着季行渊,沈寒疏说道:“我想见他。”

  季行渊神情微动,过了两秒,他突然笑了起来。

  “你觉得他还想见你吗?”

  沈寒疏:“他想。”

  看着他淡然的说出这两个字,季行渊的表情突然扭曲了一下,他想发火,想怒斥沈寒疏有多虚伪和不要脸,但很可惜,虽然沈寒疏只教导了他十年,这十年也已经把他影响的面目全非了。现在的他做不出发火这种只能显示自己有多无能的行为,也没法一意孤行的替宋澄做出这样的决定。

  沈寒疏是废物,没有错。

  但他不是所有事情都失败了,最起码,他真的把季行渊培养成了一个优秀的代理人,让他面对宋澄的时候,永远都会退让三分。

  晾了沈寒疏半个月,连当初的事故原因都已经调查清楚了,季行渊才犹豫着,拨通了宋澄的新号码。

  在部队的时候,宋澄不太好找,毕竟在另一个系统里。商人就是再只手遮天,也没法把手伸到那边,不过,这也只是一开始。

  如果真的有恒心,多用上几年,别说是自己国家的部队,就是外国的部队,也该找出来了。

  秦雾年没这个本事,所以他找不到宋澄在哪,沈寒疏有这个本事,但是他已经心灰意懒了,所以他也找不到宋澄在哪,从头到尾,知道宋澄在哪里服役的人,只有季行渊一个。

  只是他以为宋澄会一直留在那里,就算退役了,也是去往另一个城市,开启全新的人生,他没想过他还会回来。

  宋澄,麻烦和懦弱的代名词,离家出走以后,季行渊把懦弱两个字去掉了,但是麻烦这个词,可能永远都不会去掉。

  对季行渊来说,宋澄就是麻烦,而且是特别大的麻烦,从刚见面的时候就是这样,每次看见宋澄,他心里都烦的要命,想要骂他,想要暴力的发泄。

  为什么就总是这么听话啊?为什么他让你干什么你就干什么,难道你没有脑子吗?你跟我又不一样,你是他亲外甥,反抗啊!打回去!让他知道你不会永远逆来顺受!

  当然,这都是他刚来沈家时候的想法了,看得多了,想法就变了,唯一不变的,是对宋澄的感觉。

  还是那么暴躁,即使到了今天,一想到要跟宋澄说话,他的表情无懈可击,可心里,已经隐隐的翻腾了起来。

  不用读心理学,季行渊也知道,他是用怒火遮掩自己真正的情绪,把暴躁的那层皮撕掉以后,躲在下面瑟瑟发抖的东西,叫做愧疚。

  拿着手机,季行渊突然自嘲的笑了笑。

  沈寒疏是废物,那被废物影响的留下一辈子惭愧阴影的他,好像也没厉害到哪里去啊。

  按了那串早就记在心里的数字,听到熟悉的声音从手机里响起,季行渊抿了抿唇。

  ……

  季行渊已经被训练的不会发脾气了,秦雾年却还会。

  越是幸福家庭长大的人,越能明确的描述自己想要的东西,宋澄对着秦雾年,可能还会犹豫几秒再说出自己的真实想法,秦雾年连犹豫都不用,一口就堵死了他的回答。

  “不可能!”

  “除非踏着我的尸体过去,不然你休想去见他!”

  宋澄:“……”

  他不吭声,就这么静静的看着秦雾年,秦雾年气的站在地上,看见宋澄这个表情,他心里一个咯噔:“你不会真想去见他吧,他对你那么不好!比你那个不闻不问的爸爸还缺德!你……你是恢复记忆了对不对,该不会你是骗我的,其实你什么都没想起来,那样的话我更能接受一点。”

  宋澄:“……”

  他默了默,说道:“他可能有什么话想跟我说。”

  秦雾年呵呵的冷笑:“不要告诉我你觉得他会对你道歉,我看上的人可不能是这种蠢蛋。”

  宋澄额角砰砰的跳,“我也有话想跟他说。”

  秦雾年:“等他死了,你写在纸上烧给他,他照样能知道,用不着现在还特地跑一趟!”

  宋澄:“…………”

  深吸一口气,宋澄忍住生气的情绪,秦雾年太犟,平时跟他对着犟,是因为他会让着自己,但这件事显然已经超出他底线了,真要跟他对着干,一时半会儿的宋澄根本讨不到好。

  而他也有更管用的办法。

  垂下眼睛,宋澄的语气有些低落:“难道你也要告诉我这个可以做,这个不能做吗?”

  秦雾年脸色一僵。

  宋澄抬起头,认真的问他:“我不能自己做决定吗?”

  秦雾年:“…………”

  *

  季行渊晾了沈寒疏半个月,秦雾年也晾了沈寒疏半个月。

  他已经同意让宋澄去了,但条件是,不能现在去,等伤彻底好全了,再去。反正沈寒疏还能喘气,不用着急。

  宋澄的伤好全的时候,周清歌也被关起来了,最初事故调查就已经发现,是有人在秦雾年的车上动了手脚,但当时抓到的是一个男人,他还挺嘴硬,就说是看不惯秦雾年,才这么干的。秦雾年遭人恨了那么多年,他太清楚网友能做到哪种程度,扔臭鸡蛋,有可能,专门跑来动他的车,绝不可能。

  又是一番下大力气的调查,他们才发现,这个人是周清歌的高中同学,两人还谈过恋爱,他欠了一大笔赌债,周清歌承诺会帮他还钱,只要他给自己办点事。

  一般情况下,明星被捕是不会把逮捕画面传上网络的,但秦易年帮了点忙,季行渊也帮了点忙,再加上秦雾年一口气砸了不少钱,营销号们纷纷转发,周清歌跟个疯婆子一样大喊大叫,诅咒秦雾年的画面就传遍了全国。

  秦雾年至今也不知道周清歌为什么这么恨他,不过没关系,他现在也是极其的恨周清歌,蹲监狱的时候他会想办法照顾她,等她出来了,他也不会就这么轻易的放过她。

  就是这么记仇。

  ……

  坐在车里,又看了一遍跟周清歌有关的新闻,把手机收起来,宋澄转过头,“我下去了。”

  秦雾年盯着他,眉头紧皱。

  宋澄:“……我很快就出来。”

  秦雾年:“三十分钟,三十分钟你没出来,我就报警。”

  宋澄:“…………”

  走进熟悉的大门,看着几乎没怎么变化的前庭花园,宋澄停了两秒。

  季行渊站在门廊下等他,看他走近了,他才说道:“故地重游的感觉怎么样?”

  宋澄仰起头,“故地没有变化,倒是你,变化很大。”

  季行渊扯了扯嘴角,“年纪大了,自然就变成熟了。”

  宋澄摇头:“我不是这个意思,你现在变得,很像以前的舅舅。”

  季行渊:“……”

  沉默了好半天,他都没再搭理宋澄,进了主宅,宋澄条件反射的要往二楼主卧走,季行渊拦着他,指了指侧面,“他现在住在你的房间里。”

  宋澄有些疑惑,季行渊解释:“我觉得,这个房间更适合他养病。”

  宋澄默默看着他。

  从他不声不响的站在自己对面,宋澄就能看出来,这个曾经低眉顺眼的“哥哥”,已经完全不是过去那个模样了。但他也说不好究竟过去是他的本性,还是他的伪装。

  宋澄今天是回来做个了断的,他没精力,也没时间跟季行渊叙旧,点点头,他朝自己的房间走去,但是还没走出两步,季行渊又叫住了他。

  宋澄转过头,季行渊动了动嘴唇,本想过几年时机成熟了,再告诉他一些事,可现在,他突兀的说了出来:“最多三年。”

  “沈家就没有了。”

  “以后只有季家和宋家。”

  宋澄表情微怔,消化了好一会儿,他张开嘴,想要说什么,但季行渊已经转过了身,他带着其他人离开,宋澄站在安静的走廊里,默了默,他朝自己原来的房间走去。

  推开厚重的木门,因为地上有地毯,他走路几乎没有声音,但沈寒疏还是听到了他进来的动静,抬起头,两人对视,皆是一停。

  沈寒疏在想什么,宋澄不知道,他只知道,他很惊讶。

  曾经高大的舅舅,如今看起来好像也不怎么高,他那么瘦弱,宋澄一只手就能把他按在地上,让他爬不起来。

  苍白的面孔一点血色都没有,恐怕都不需要他做什么,只要一阵风,就能把他吹倒了。

  这就是他怕了这么多年的人。

  这么弱的一个人。

  四年对孩子是很长的一段时间,可对大人来说,四年不足以让人变化太多,宋澄一时之间无法分辨,到底是沈寒疏真的变化太大,还是他终于跳出了原来的视角,可以看清沈寒疏真正的模样了。

  抿了抿唇,宋澄继续往前走,坐在沈寒疏的对面,宋澄静静看着他。

  “你走的时候没带钱。”

  宋澄垂下眼,他回答:“不敢带。”

  “那你这些年是怎么过来的?”

  宋澄:“没钱日子也能过,我没有少爷命,穷一点,我过得更安心。”

  沈寒疏五指微微一紧,“你怨我。”

  宋澄:“不怨。”

  沈寒疏:“你恨我?”

  宋澄:“不恨。”

  沈寒疏看着他,下一秒,他突然激动起来:“你就是恨我!不然你不会离家出走!”

  宋澄抬起头,他平静的说道:“我真的不恨你。人生那么长,你对我来说,只是一个出现比较多的过客。无论如何,你都把我养大了,我妈妈给你的任务,你已经完成了,她的要求就这么多,我只要平平安安长大就可以,而你做到了。”

  沈寒疏突然呼吸急促起来,连苍白的脸都变得红润了几分,他看起来呼吸的很困难,但他还要指着宋澄,一遍又一遍的重复:“你恨我,你就是恨我……”

  宋澄知道他为什么强调这一句。

  宋澄恨他,说明他在宋澄心里还有分量,在感激、敬重、和孺慕全都不可能的情况下,仇恨也是一种感情存续的证明。

  沈寒疏这辈子活的太悲哀,二十岁之前仗着身体不好和家里人的宠爱,恣意的享受人生,二十岁以后接二连三的遭遇打击,全家最后只剩下他,还有一个什么都不懂的外甥,一个撑不起来的人突然被强迫着撑起一片天,脊梁都要被压弯了,他还不能放弃。因为做错事的人是他,活着就是赎罪的人也是他。

  宋澄对他来说,代表了太多,唯一的家人,姐姐的遗孤,赎罪的根本,悲剧的提醒,不管他用什么方式去对待宋澄,可他最初的出发点,的的确确,全是为了宋澄。

  有点搞笑,但让人笑不出来。

  以爱为名,可做出的行为全是伤害,甚至有时候都不是背负着爱的外壳,不管外层,还是内部,全都是伤害。

  病态到了极点。

  沈寒疏看着越来越激动,宋澄却没有叫人的意思,他知道,沈寒疏没那么容易就死掉,他能挺过来的,以前的每一次,他都挺过来了。

  宋澄就这么坐着,等他自己恢复,期间他一直看着他,看他那么孱弱,看的越多,他心里的淤泥就越少。

  他真的已经没有任何理由再去怕沈寒疏了。

  心情越来越轻松,而沈寒疏也恢复了五六分,在他呼吸不再那么急促的时候,宋澄开口:“舅舅。”

  沈寒疏身体一颤。

  宋澄站起身,对他真心实意的笑了一下:“以后我不会再来看你了。”

  转过身,不再理会身后的沈寒疏,无论他怎么叫自己的名字,宋澄都没有回头。

  秦雾年给了宋澄三十分钟,但宋澄只用了十分钟,看他回来的这么快,秦雾年一愣:“你没见到人?”

  “见到了,”宋澄对他笑,“就说两句话而已。”

  秦雾年观察着他的脸色,“那你现在心情怎么样,脑袋没事吧,没有想起什么……不愉快的事吧?”

  按照秦雾年去打听的结果,如果是大脑自己不想想起来,那基本,一辈子都不会再想起来了,但秦雾年也不能百分百的保证,万一见了沈寒疏,宋澄被刺激到,又把小时候的事想起来了可怎么办。

  他由衷的希望宋澄能忘记一辈子,所以他才这么激烈的反对宋澄来这里。

  宋澄困惑的看着他,一脸不知道他究竟在说什么的表情,“没有啊,不是都说了吗?我的脑袋已经好了,没有后遗症了。”

  秦雾年这才松了口气,“那就好,回家吧,接上乘风,我请你们两个吃烧烤。”

  宋澄:“乘风不能吃烧烤。”

  秦雾年:“不放佐料就行了,系上安全带,咱们出发。”

  宋澄立刻照做,咔的一声,他把安全带系好了,秦雾年也把车开了出去。

  宋澄脸上挂着笑,最后看向背后的沈宅,宋澄的目光往上移,他没有看向自己的房间,而是看向了不远处,那个如今已经空了下来的房间。

  沈寒疏在那里住了十多年,宋澄都数不清有多少次,他被沈寒疏粗暴的拎起胳膊,关进那个装潢极其豪华的衣帽间里。

  他会故意的关上灯,但门缝不是特别严,就会有一道光传进来,打在巨大的落地镜上,让他能看清自己恐惧和担忧的表情,也看到了更多的黑暗,陪伴在镜中的自己身边。

  “我知道了,我真的知道了,呜呜呜……”

  “舅舅我知道错了……”

  “你放我出去好不好,舅舅,我害怕……”

  回忆就像身后的沈宅,迅速的从宋澄的世界掠过,只留下一道剪影,它们都成为了过去式,而在他身边的,才是他的未来。

  秦雾年开着车,突然发现宋澄在看着他笑,秦雾年一头雾水,而宋澄笑的更大声了。

  秦雾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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