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桂芬恍然大悟!

  水清说的对啊,她公爹做的多好,劳心劳力为村子,不也有人背地里说不好听的话么。

  她做的再好,还能好过公爹去?

  何况她还是个妇道人家,到时必然会有人拿她女子的身份说事!

  她慌忙问道:“水清,我脑子现在跟一团乱麻似的,你有合适的人选不?”

  水清笑盈盈分析:“你这当了一村之长,挑选的帮手年岁不能太大,年轻的没有家累,跑腿勤快;

  还要机灵的,后面少不得和官府、商人打交道,机灵的能省许多事;

  我瞧着范小六、吴狗剩、张小狗三个都不错。”

  主要桂芬嫂子年岁也不算太大,帮手要是年岁差不多,不一定受她管,年轻小子则好管多了;

  范小六机灵稳重,适合对外;吴狗剩和张小狗适合村子里跑腿。

  王桂芬听到这三个人选,细细想来,发觉水清挑的真不错。

  尤其张小狗,张秃子人虽不好,但小狗委实勤快,村子上谁人不知?况且有小狗在,绝不会有人说管村子的人选全都是出自大家、富家。

  “好,那就他们三个,水清,我还有个事想询问下的意见,我蠢笨想了这么久也不知道该怎么解决才好。”

  “你说。”

  王桂芬整理了乱糟糟的思绪,尽量说的简洁:“咱们村公中存银刚开始十几两银子,那时候说由我操持村宴顺带保管银子,后面吴县令那次,一下子翻了好几番成了上百两,村宴、给书舍添笔墨、束脩、盖围墙等等开支从里面支出不少;

  但后面药材收获,村子里每家每户按人口添银子进来,作为公中开支,你知道有多少了吗?”

  水清微微挑眉,知晓这个数必然很大。

  老村长家山林田地最多,人也是最勤快的,更是最早一批种药材的人,可以说除了自家、丁家、胡家,就属老村长最富了。

  王桂芬掌管家里经济大权,看过大额银两,若是少,她不会如此担忧。

  王桂芬没有让水清回答,而是直接说出:“现在足足有一千七百两!这么多银子每天在我手上我发慌,况且你也知道我不识字,没法记账,这后面要是有人提出质疑我也没法证明自己清白呀。”

  她是胆战心惊,生怕哪一笔记错了,要是不小心贪墨了公中银子,那她还有何脸面见人?

  水清想叹气,别人是热爱管银子,能进自己腰包最好,而桂芬嫂子管银子反而把自己管出压力!

  不过她能意识到管银子的风险,这点确实很好。

  而问到她,则是问对人了,管村子公中银子就相当于公司财务,她老有经验了。

  “小六、狗剩、小狗三人都识字会算术,你挑两个出来,一个负责记收进来的银两明细,一个记支出的银子,银子还是保管在你这儿,每次支出的银两都从你这儿走;

  你们三人月底对一次账,每个季度再对一次,年底还对一次,基本不会出差错,以后有人质疑,账本上清清楚楚;

  还有账上银两过多也不是好事,应该多多用起来,例如村宴可以多开,增加村子上人的凝聚力;

  村子连接外面的主路也能修好修宽修平整,方便马车驴车来回;

  还有添置武器、举办活动和比赛等等皆可,每年保障公中存银有个五到七八百两就差多了,凡是多出来的皆可用在村子事务上。”

  王桂芬听得一愣一愣,久久才回神。

  老天,她担惊受怕这么长时间的事,想破脑袋都不知道咋处理的事,想不到水清当场就能说出个一二三来!

  甚至还将存银过多的事一并解决了。

  对啊,留着太多也无用,改善生活才是正事。

  她看向水清,由衷感叹:“水清,我终于理解公爹和我亲爹他们为何全部想你当村长,我和你差距太大了。”

  水清也真诚回道:“我不行,功利心强,没有舍己为人的觉悟,做不来这事,还是你最合适。”

  她对自己的认知很清晰,属于无利不起早,为自家人和在意的人可以劳心劳力,但为其他人不行。

  王桂芬刚准备反驳,就听到村子前方传来哭喊声。

  那声音尖利刺耳,时高时低,时断时续,夹杂着听不清楚的哀嚎。

  “这是哭丧?谁没了?”王桂芬骤然站起,紧张的问道。

  水清也跟着站起,仔细分辨了下声音传来处,心里隐隐有个猜测。

  两人顾不上其他,朝响声传来处跑去。

  没一会,值守的人敲响铜锣,响声传遍整个村子,各家各户的人从屋子里慌张跑出来,往村口汇聚。

  ·

  破旧的屋子里,遍地脏污。

  饶是王桂芬也忍不住捂住鼻子。

  屋子里,黑黢黢被褥上躺着的范前身躯僵硬,墙角处的孙金花啊啊乱叫,屋子外,范大柱二柱三柱哭声悲戚,张春花则是嚎嚎大哭。

  王桂芬和水清看了眼明白情况,退出到院子里。

  已经有村子上人一波又一波的过来,看看是否需要帮忙操持范前的后事。

  水清对于范前的离世有一定的心理准备,四年前那晚范前应该是轻微中风,在缺医少药又没有精心照顾下,还能活四年算是出乎意料了。

  只不过这四年活着的日子也没啥生活质量可言。

  俗话说久病床前无孝子,范前这根本无需久病,一开始三个好大儿就撂摊子撂的飞快!

  全靠四柱撑着,娶了张春花进门,也不是个心善的厚道人,靠的还是四柱,直到一年前四柱见三个哥哥宁愿卖田地也不愿老老实实干活挣银子,狠了狠心分家搬到新村子那边另过。

  饥一顿饱一顿下,范前又扛了一年多,不得不说生命力顽强,而现在痛彻心扉的哭嚎声在所有人听来也透着些虚伪。

  王桂芬瞄了眼屋子里只嚎嚎大哭但决口不提后事如何办理的几人,朝水清低声道:“老大夫妇怕是指望不上;

  二三柱没成婚,即使有银子估摸也不会拿出来给他们爹办后事,还是得等四柱过来,问下他的意见。”

  四柱当初分家,也和范进水清他们一样,爹娘算一份,范大柱张春花为了公婆手上的份额非要给老两口养老。

  范前孙金花要是跟着四柱,日子必然好过许多,但和大儿子一家过的则是连牲口都不如,也不知两人想起往事有无后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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