陌生人突然插话,打断了二人世界,冯婷婷心里恼怒,没给来者好脸色。

  看清来人模样,孙不器嘴角忍不住抽动。

  眼前的小扎非常羞涩,加上一张娃娃脸,给人小学生的感觉。

  最怕空气突然安静,扎克伯格鼓起勇气,“孙,你的名字,是这样读的吗?我是扎克伯格,女友是华裔,只会一点简单的中文……”

  “你的富通发很飘准!”孙不器举起大拇指称赞,自来熟挽住对方肩膀,“小扎,中国有一句谚语:相请不如偶遇……为咱们的合作干杯。”

  前些日子,从温莎处传来喜讯:500万美元换来10%脸书股份。

  几个月前,蒂尔投资50万,拿到10%股份;现在,10%脸书股份变成了500万美元,估值提高十倍。

  孙不器大喜,还没看完协议,马上划去500万,把生米煮成熟饭。

  小扎轻轻微笑,嘴角露出两个酒窝,“一直想向你请教,今天终于有机会……脸书用户都是在校大学生,油土鳖一半活跃用户也是大学生,两者是不是相同?”

  脸书实行邀请制,只在大学、部分高中上线,不对社会大众开放,被外界蔑称为“校园网”!

  单一用户限制,脸书商业化遥遥无期;油土鳖打通了任督二脉,有钱有市场,网站点击率直线增加,现在坐等上市圈钱。

  小扎看到孙不器,忍不住过来搭讪,希望取到真经。

  孙不器沉吟片刻,“油土鳖和脸书都是社交网站,两者有竞争,更多的是互补关系……两家网站可以搞合作推广活动,油土鳖放开接口,允许直接登陆脸书!”

  脸书囿于美国高校,油土鳖走向了全世界,两家用户不是一个数量级。

  小扎大喜所望,急忙点头同意;刚收下红杉资本的1700万美元,公司不缺钱,本不想再次融资,但听到金主背后是油土鳖,才欣然收下400万美元!

  至于剩下的100万,自然进了温莎钱包,美其名曰“业务咨询费”。

  同是年轻创业人,两人又许多共同话题。

  孙不器扮演人生导师,给小扎大讲互联网发展大势。

  小扎若有所思,觉得今天大有收获,临走时,大声说道:“……孙,以后我也穿T恤!那些大人物一副不爽,又无可奈何的样子,看的真是太爽!”

  指着自己脑袋,冯婷婷挤眉弄眼,用口型问,“公共场合,T恤竟然穿出优越感?!那人这里是不是有病?青山欢迎您。”

  孙不器耸耸肩,露出高深莫测的笑容,“本座掐指一算,此子日后必成大器!”

  “别冒充神棍、大仙,这些都是香港的特产!”冯婷婷横了一眼,推开靠过来的脑袋。

  “你俩聊什么?那么高兴呀……”李允馨揉着额头,姗姗而来。

  社交活动耗费了太多心神,嘴角笑的发木,应付完工作,装作看不到黑脸的李在株,立刻抽身。

  孙不器立刻退后两步,嬉笑,“小公主,千万别害我。”

  呶呶嘴,以目示意,“那些大人物都在看你,青年才俊正摩拳擦掌,别让我当挡箭牌。”

  “出息!”冯婷婷冷哼一声,“狗肉上不了宴席!”

  李允馨抿嘴轻笑,“孙君真会开玩笑,你自己早成了大人物。一旦公开身份,那些女孩立刻扑过来!”

  百度上市的庆功会上,孙不器是无名小卒,可以偷偷躲起来看笑话;油土鳖A轮融资庆祝晚会上,就如沙滩上的珍珠,再也藏不住。

  果不其然,几位“老白男”路过孙不器时,有意无意搭讪几句,送出个人名片。

  来不及和偷笑的女孩计较,孙不器一一接下名片,绞尽脑汁的寒暄。

  “名片夹!你现在需要一个名片夹,T恤可装不下名片。”冯婷婷眨眨眼,偷笑,“我家有很多象牙做的名片盒,下次送你一个。”

  名片是西方特有的用法,中国人用的名帖,尺寸大小如同今日的信封;清末,广东十三行和洋人交易,开始使用名片,舶来品名片夹成为豪商标配。

  为了显示身份,象牙、犀牛角、盔犀鸟都成了原材料。

  送走了客人,几位创始人又聚在一起。

  “应该留下来,留下来……”陈士骏喃喃自语,就差指着鼻子骂孙不器。

  三人创立油土鳖时,模仿的对象就是脸书,希望做一款青年男女相亲的网站;在孙不器的提醒下,网站才转向了视频分享。

  孙不器耸耸肩,敷衍道,“下次碰到小扎,替你要亲笔签名。”

  “孙,也给我要一张。”贺利忍不住插话,红着脸解释,“公司大多数年轻人都用脸书。”

  马斯克撇撇嘴,轻轻咳嗽,“等到明年,油土鳖上市。你们都是青年偶像,都会成为新的扎克伯格!”

  打完鸡血,开始汇报工作,“下月初,网站对公众正式开放……公司所有人员转为全职,招聘工作不要停,给领英发通告,让他们多多推荐……服务器不够,还要加倍,至少拿出2000万美元,投入到服务器租赁、扩大宽带上!”

  陈士骏耸耸肩,“埃隆,是不是步子迈的太大?优质内容、新人王的活动如火如荼,各项奖水落石出,颁奖需要真金白银。服务器已经够用,不用再租赁新的,那是浪费。相反,咱们应该购置自己的服务器,存储敏感信息……”

  游戏《魔兽世界》推动了硬件发展,服务器供应商慢慢换成了刀片机,数据读取速度大增,同时访问人数倍增。

  “鼠目寸光!”马斯克厉声打断,“小富即安的思想要不得,现在正好利用资金优势,扩大网站的领先优势,而不是走一步退两步,让竞争对手赶上来!”

  一个是创始人,一个空降兵;一个想稳扎稳打,一个想烧钱引流。

  两人互不相让,一起看向孙不器。

  “你是CEO!”孙不器耸耸肩,“开放时间放在12月1日,别等圣诞节……一步到位,4000万美元全拿出来,全部投入市场!这笔钱烧完,再寻求B轮融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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