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凡是阴谋诡计, 总是要布局一下的。

  苏雪桐不是不想参与, 而是被排除在了外头。

  “阿姐,阿爹说了, 你的安危要紧, 你且和这陆吾先躲在这里, 待我先回去探一探族里的情形。那些人竟然敢对我下手, 我恐怕族里也起了变故。”

  “那你小心。”苏雪桐并不强求。

  她若真有什么神力还好, 不提能不能帮上忙了, 不成为累赘就行。可现在连她自己都不知晓自己有什么神力, 跟去连自保都难。

  陆吾藏身的这处山洞并不大,尤其是洞口被枯枝遮挡, 要是不注意的话, 很难发现的了。

  两厢分别, 陆吾摇着尾巴在前带路,踩碎了枯枝,回头看了看她。

  苏雪桐矮着身子入内, 弯腰走了有一段路, 再往里倒是豁然开朗。

  这洞就好比是个鼓肚的瓶子, 入口处窄,往下是个大肚子。

  苏雪桐做好了要熏死自己的准备, 没曾想, 洞里的空气很清新。

  她拿眼睛瞟了瞟陆吾的尾巴后头。

  陆吾一只尾巴耷拉着,她什么都看不清楚。

  苏雪桐很奇怪地说:“哎,你该不会是个貔貅吧, 只吃不拉。”

  要不就是神兽不像家禽,没有随地那啥的毛病。

  司铖有一种自己被调戏的错觉。

  幸好脸上长得有毛,要不然他的脸得红成猴子屁股。

  这女人的脑袋里有坑,关注的点歪七八扭。

  苏雪桐好像被陆吾鄙视了,他卧到了一旁,连个眼角都不肯分给她。

  偌大的山洞里就一人一兽,苏雪桐凑了过去,想要撸兽……只见那陆吾施施然爬了起来,又卧去了另外一旁。

  最后还瞥了她一眼,示威似的。

  苏雪桐干笑:“我刚才逗你玩的!”

  那小东西居然翻了个白眼儿。

  呃……这人性通的,连坏毛病都有。

  苏雪桐道:“那说正经事行吗?”

  陆吾扭了脸看她。

  “你怎么变大?和我怎么能在天上飘来飘去?”

  另一边,白羽绕了段远路,自己一个人悄悄地潜回了族里。

  他没敢让任何人发现自己,一闪身,躲进了神女的房间。

  这里离他家只隔了一道栅栏。

  上午还晴朗的天空,这时却暗沉了下来,山风呼啸,这冷死人的天气,外头并没有几个人走动,静的有些过分了。

  白羽轻易不敢露面。

  等了一会儿,有个女奴托着酒,远远走来。

  白羽看准了机会,一把捂住了女奴的嘴,悄悄地将她拉进了屋。

  “不许喊叫,要不然杀了你!”白羽的声音压得很低。

  年轻的女奴点了点头。

  白羽的羽箭还对准了她的脖颈,倒是松开了捂住她嘴巴的手,“我问一句,你说一句。”

  “我阿爹呢?”

  “族长在和游长老议事。”

  “除了游长老,还有谁?”

  “我也不大清楚。”

  白羽认得出来,这个女孩叫季雪,是季山阿嬷收养的女儿。

  “你认得我吗?”白羽瞪着她问。

  季雪点了点头,耳根子发红。

  “你去送酒,出来告诉我里头的情形。事成之后,我送你和你阿嬷自由身。”

  季雪的眼睛一亮,有些不敢相信。

  白羽一手捂住了自己的胸口,郑重地说:“我向白鬼山发誓,若我白羽有违誓言,就叫我死于乱箭穿心。但若你胆敢背叛,我发誓我死前一定会杀了你和你阿嬷。”

  外头传来了其他女奴的声音。

  “咦,雪呢?”

  季雪咬了咬嘴唇,重重点头。

  白羽将她放了出去,他也闹不准季雪会不会帮他,竖着耳朵仔细听外头的动静。

  “雪,你去哪儿了?”

  “我,我尿急!”

  “就你事儿多,快,游长老要发脾气了。”

  外面的声音越来越远,白羽的心跳犹如雷鸣,手里的羽箭早就被汗水打湿。

  也不知道过去了多久,只听泥巴做的门,吱了一声,一个曼妙的身影闪了进来。

  躲在暗处的白羽,人没有显身,箭先对准了女奴的后背。

  “里头什么情形?”

  季雪转了身,压低了声儿道:“游长老说族长喝醉了。”

  “你看见了吗?”

  “我只看见了侧卧的背影。”

  “你看见我阿娘了吗?”

  “她就坐在游长老的身边,眼睛红红的,好像哭过。”

  白羽思量了片刻,递了支羽箭过去,“季雪,你拿着这个去翰长老家,不要惊动了其他人。”

  季雪忽闪了一下眼睛,“少族长,你……说话算话吗?”

  白羽冷笑:“季雪,你应该知道游长老的为人,若他杀了我爹和我,做了这族长,你们这些人还会不会有活路!”

  季雪再不犹豫,一把接过了羽箭,别在了腰后,又道:“我瞧见白敬、白围带着好些人,遇人就问是否见你回来!”

  “我知道。”白羽的眉眼犹如挂满了冰霜,“你无需管我,自己小心。”

  白羽并没有等待多久,夜色降临,火把熊熊燃烧了起来,漆黑的夜亮如白昼。

  族中若无大事,每到夜幕,只会在东南西北各留一处篝火燃烧,防备的是山中野兽。

  那白游似等的着急,进进出出几次,最后一次,他拔出了腰间的砍刀,对着门口的石头,砰砰乱砍。

  白羽见他慌乱,心底稍稍安慰。

  现如今,可以确定他阿娘无事,却不能确定他阿爹是否也无事。

  山洞漆黑,但天黑之后又收了风,这会儿风景月明。

  苏雪桐就坐在洞口,托着腮数星星,时不时和陆吾说话,却如同自言自语。

  “哎,你说我这神女,也太弱鸡了……哦,你肯定不知道弱鸡是什么意思,就是,嗯,没什么本事的意思。”

  她也不管陆吾有没有在听,末了还补充了一句:“和你一样。”

  司铖:“……”实在是气不过,一张口衔住了她的小手指。

  他牙尖嘴利,原本就是想吓唬吓唬她,可一股子血腥味顿时在口中蔓延开来。

  苏雪桐“咦”了一声,另一只手敲打了他的前额。

  “你要有本事就反驳我啊,动口说话,可不是动口咬人。”

  咸腥的血气使的他欲罢不能,一股气流似从口中窜进了他的腹腔,发出了一声巨大的声响。

  洞口外头的月亮被乌云遮挡,风轻轻拂过,再露出半边月亮的时候,苏雪桐被眼前的陆吾吓了一跳。

  他长大了,从小猫一般的身躯,长成了比老虎还要大的尺寸。

  虽然和她梦里见过的超大号相比,他还是很小,可长大后的陆吾有一种无法形容的恐惧,会让人不寒而栗。

  苏雪桐却并不害怕,她张大了嘴,举起了自己的小指,指腹上有一道细细的伤疤。她又看了看长大的陆吾,心想,难不成这就是她的神力?

  忽然间,不远的营地里,发出了震动天地的喊杀声音。

  苏雪桐没来得及多想,跟他说:“陆吾,咱们得去救白羽。”

  陆吾用实际行动回复了她,他挤出了洞口,回头凝望。

  苏雪桐矮身出来,拔腿前行的时间,陆吾横在了她的跟前,曲起了前腿。

  她稍有犹豫,抱着他的脖颈,骑了上去。

  陆吾果然是神兽,跑起来简直风驰电击。

  苏雪桐头一回坐这种敞篷,还不带护手的“交通工具”,一时找不到安全感,只能整个人俯低,死死地搂着他的脖颈。

  司铖在自己快要被苏雪桐勒死前,终于带着她到了人族的营地。

  营地里混乱一团,根本就分不清谁和谁是一伙的。

  他轻轻松松越过了人族防备野兽的泥巴栅栏,如同散步一般,驮着苏雪桐,慢悠悠地朝那些混战的人类走了过去。

  可他每一步都震得这片土地不停颤抖。

  也不知是谁第一个发现的,指着他们语无伦次。

  “神,神女!怪,怪物!”

  白羽在死忠的簇拥中,也发现了苏雪桐。

  他大声地喊:“阿姐!”

  不久前,那白游居然派人挨家搜查,说是有奴隶触怒了族长,被人窝藏起来。

  翰长老来不及联络好其他族人,带着自己的儿子和奴隶,迅速与白羽汇合。

  他们本就没有准备,人少处于劣势。

  那白游又趁机诬陷,说白羽奸|污了他的女儿,一些不明所以的族人义愤填膺,也加入了围捕。

  白羽还只当自己今日要丧生于此,见到苏雪桐和长大的陆吾,格外的激动。

  那白游待人刻薄,无论是对奴隶,还是那个人人敬畏的神女。

  他心知,桐雪定是白羽的救兵。

  白游指着陆吾,大声鼓动:“不祥凶物现世,天要亡我人族。快,快,将他射杀。”

  说着他拉满了弓,朝她狠狠地射去。

  众人手忙脚乱,可射出的羽箭,像是长了眼睛,还不曾靠近她,就摔落在地。

  陆吾一个回转身,朝着持弓乱射的人们凶狠地咆哮。

  那声音犹如虎啸,更如雷鸣。

  山野空旷,四处回荡着恐怖的回声。

  白游身后的奴隶吓得下跪伏地,一个劲地求饶:“求神女宽恕。”

  苏雪桐稳坐陆吾之上,心里忍不住庆幸,幸好现在连冷兵器时期都算不上,羽箭乃是决定胜负的武器,可有羽箭的都叫贵族。

  白游倒不是束手被擒,他射|光了身后的箭,被翰长老一脚踹翻在地。

  这大约是人类野心的雏|形。

  但仍旧是胜为王败为寇的定律。

  白游被五花大绑捆在了营地的正中央,和他一起被缚的是他一家老小,共十几口人。

  属于他的奴隶跪在他的身后,黑压压的一片。

  白墨没死,额头开花,血虽然止住了,但脸色苍白。

  白羽扶着白墨缓缓走来,主持大局。

  族中老幼无人敢靠近。

  害怕白游的甚少,恐惧陆吾的居多。

  尽管陆吾温顺地卧在那里,像一只大猫。

  白羽想要走来的时候,白墨轻轻地拉住了他。

  “神女!”白墨轻咳了两声,声音里再无往日的敬重。

  他指向了大猫一样的陆吾:“神女,此乃不祥之物。”

  苏雪桐恍惚了一下,自己和陆吾明明刚刚做过英雄。

  成年人的驱逐无需明说。

  苏雪桐跨上陆吾的时候,回头又朝那些似曾熟悉的面孔张望了一眼,“走吧!”

  谁还耐烦当那个莫名奇妙的神女嘛!

  陆吾驮着她又是一阵疾奔。

  苏雪桐只觉一棵又一棵粗壮的大树,从眼前拂过,再醒过神来的时候,她和陆吾已经立于山顶。

  对面大山的人族营地,明亮的火把,就像萤火虫一样。

  在山顶看月亮是挺美的,星星也更加的明亮闪烁。

  她偏头看他:“你是想冻死我嘛!”

  新的落脚处靠近山顶,这个山洞可比人族外的那个大了太多太多。

  陆吾也不知道从哪儿衔来的干草,造了两个能躺的地方,一个小,一个大。

  苏雪桐看着好笑,忍不住打趣他:“咦,你还知道现在的自己体型庞大啊!”

  陆吾像是没听懂似的,一抬腿,又出去了。

  再回来的时候,带回了兔子和树枝。

  苏雪桐有一种被陆吾喂养的错觉。

  可转念又一想,这是他的强项啊,自己就不跟他抢活干了。

  一人一兽和平共处,日升月下,看积雪很快融化,看青草泛绿,看野花绽放。

  苏雪桐日复一日地跟陆吾唠叨,希冀有一天他可以开口跟自己说话。

  “陆吾,我再给你一滴血,你能不能再长大一倍……”苏雪桐说话的时间,眼睛盯着他敲。

  陆吾的尾巴上下拍动了一下,尘土顿时飞扬。

  苏雪桐呛咳了两声,闭嘴了。

  这东西,最近脾气很大,不想搭理她的时候,就会用这招。

  苏雪桐等了一会儿,好像听见了他打鼾的声响。

  她小心翼翼地靠近,托着腮,使劲盯着他的人脸瞧。

  这张脸几乎被毛发覆盖,想要看清他的五官,颇费眼力。

  苏雪桐轻轻地拨动开覆盖在他脸上的金色毛发,他的眼睛,他的鼻子,到底像不像司铖?

  陆吾的眼睛就是这时候睁开的,他呲了呲牙。

  苏雪桐面无表情地将金色的毛发撩了回去,一转身,闷闷地坐回了原地。

  烤肉吃腻的时候,山里的野果终于从青变成了红。

  这果子,苏雪桐不曾见过,但颜色鲜艳,馋的她一天得看三五遍,盼星星盼月亮似的。

  她像只猴,轻易攀爬上树,挑了枝头上最红最大的那个摘下,吭哧一口,又“呸”的一声,吐在了地上。

  她预想这果子就算不甜,也顶多是酸的,却不曾想到,比黄莲还苦。

  苏雪桐皱巴着脸跳下树,脚步不停地跑去溪边漱口。

  陆吾在她身边踱来踱去,一张被金毛覆盖的脸上挂着愉悦的笑。

  她气不过,捧起了溪水洒在了他的身上,“你肯定知道那果子不能吃,居然不告诉我!”

  陆吾并不闪躲,噗通一声跳进了溪水。

  苏雪桐又大叫:“老子不想喝你的洗澡水了!”

  枝头上停的鸟儿,扑腾扑腾翅膀,飞远了。

  白羽还没有爬上山顶,就听到了桐雪的声音,紧跟着是一声并不恐惧的低啸。

  “阿姐!”

  人声传来的瞬间,苏雪桐还当自己幻听了。

  她每日会在山洞的墙壁上画一道杠,如今算来,她和陆吾离开人族已有三个多月的时间。

  也就是说,她三个月没有听见同类的声音了。

  苏雪桐猛地回头,一个长身的少年立在树下。

  “你怎么来了?”她的声音稍显生硬。

  那夜的忘恩负义,她就算不去计较,也悄悄地攀上了心头。

  “阿姐,我来看看你。”白羽的脸色绯红,他还记得陆吾救过自己两次。

  “看过了,走吧,省得你爹担心。”苏雪桐跳上了陆吾的背,居高临下地看着他。

  “阿姐,你是不是怪我?”白羽被他阿爹关了两个多月,好不容易解禁,他找了一座又一座的大山,才找到了这里。

  “不曾!”苏雪桐淡淡地说:“我与陆吾并非你族之人,排外之心,人皆有之。”

  白羽张了张嘴,藏了一肚子的话,却被她坦然的言语掐灭了话头,一句都讲不出来了。

  陆吾扛着苏雪桐窜上了陡崖。

  苏雪桐想了想,回头嘱咐白羽:“别告诉你阿爹,我和陆吾在这儿。”

  这担心不是没有道理,现如今人族愚昧,天下雨,是天发怒了,天不下雨,还是天发怒了,谁知道会不会因为些屁事,就迁怒到了陆吾这个不祥之物呢!

  白羽被她的嘱托弄红了脸,还来不及信誓旦旦地允诺,那陆吾已经扛着她不见了。

  他在原地站了许久,心事重重地下山。

  苏雪桐的心情不大好,并非因为白羽,而是因着她惦记了三个月的果子不能入口。

  陆吾抓回来一只山鸡,苏雪桐拔毛烤熟,一口没尝,丢给他塞牙缝去了。

  她觉得这样的日子一天也过不下去,一伸手泄愤似的拔了根陆吾的金毛,不等他呲牙,她先龇牙咧嘴地说:“带我去找点素的。”

  这苦逼的生活,生生把一个食肉动物逼成了吃草的。

  苏雪桐就是个五谷不分的城里人,遥想曾经,她把麦苗当蒜苗的场景,恨不得穿回去考个林农专业的研究生。

  可后悔是没有用的,这满山的野草,她还是不知道哪个能吃哪个不行。

  只有发挥神农尝百草的精神了。

  一天里,她遭受了十数种打击,没找到一样可以吃的。

  陆吾却像是一只欢快的鸟儿,要是送他一对儿翅膀,他能带着她飞上天去。

  苏雪桐连单方面跟他吵架的心情都没有,她一天没吃,肚子不饿,但精神不济,蔫蔫地趴在他的身上,也懒得去惯这货要带她去哪里。

  以陆吾的脚速,苏雪桐觉得他跑了得有半个时辰。

  反正这片山头都是他的,还长得差不多,苏雪桐也不知道他最后停在了哪座山上,只见眼前的植物一人多高,顶上的果实如同麦穗,黄灿灿的一大片,好不美丽。

  “吃的?”苏雪桐欣喜不已,一跃从他的背上跳了下来。

  她折弯了一根,取下果实,剥掉了外头的尖壳,剥出了一粒晶莹剔透像米又不似米的果粒。

  她看了眼卧在一边的陆吾,将果粒塞进了嘴里。

  久违的甘甜滋味,差点让她红了眼睛。

  苏雪桐宝贝似的,只摘了五六根,找了两块儿干净的石头,将果实夹在中间,撞击脱壳。

  剥了一把送到陆吾嘴边,这待遇简直就是帝皇级别,毕竟是人家带她找到的。

  可那货,头一扭,连看都不愿看一眼。

  苏雪桐一粒都没有浪费,全都塞进了自己嘴巴里。

  东西好吃,她犯愁的是怎么保存。

  一次性摘多了怕坏,摘少了还不够跑路钱。

  她问陆吾:“你怎么想?”

  这话问的没头没脑,其实就算有头有脑,陆吾也不会回答她。

  苏雪桐就是习惯性地跟他废话。

  只见陆吾张大嘴打了个哈欠,举起了前爪,指向山后。

  苏雪桐皱眉:“你什么意思?”

  陆吾摇了摇尾巴。

  “你说那儿有住的地方?”

  陆吾又摇了摇尾巴。

  都说了,什么东西都是小时候最萌。

  小只的陆吾摇尾巴的时候,苏雪桐的眉眼都是弯的,怎么看他怎么可爱。

  可眼前的这货比她高比她大还比她吃的多,一条尾巴恨不得比她的腰都要粗,更何况九条呢!

  苏雪桐只觉眼花缭乱,一捂眼睛,嫌弃地大吼:“别摇了,眼晕,想吐。”

  陆吾一记白眼儿翻到了天上去。

  苏雪桐有种想要戳他眼睛的冲动。

  一人一兽谁看谁都不顺眼。

  陆吾的嘴快,他一口衔起她,甩到了背上,再跑起来的时候,故意跳来跳去,上下晃荡。

  这头蠢货,居然还跳上了树!

  苏雪桐头一回坐这种敞篷的“交通工具”头晕眼花,她知道陆吾使坏呢。

  陆吾的耳根子软,苏雪桐一招致命,双手揪住了他尖尖的耳朵,指挥方向,“下去,不许上树,看路,走直线!”

  到哪儿说理去,听说过晕车晕船晕电梯的,她倒好,晕陆吾。

  新的住处,嗯……仍然是个洞。

  比先前那个还要大,往下走一段路,洞中还有水流。

  好比后世的泳池别墅。

  又过了几日,白羽走遍了那个遇见桐雪的山头,却再也找不到她和陆吾的身影。

  倒是寻到了他们曾经落脚的山洞。

  他失落地下山,冲着茫茫的八百大山,沉重地叹气。

  阿姐,难不成是存心躲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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