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罗兄弟,还要等到什么时候?”瓦岗寨外,王伯当看了看天色问向罗成。

  此次他让谢映登去北平府请罗成,原本只希望能从罗成处得知破阵之法就行了,却没想到罗成居然亲自来了。而且对于如何破阵,罗成甚至连侯君集盗来的阵图都没看,就直言必能攻破长蛇阵。

  “再等等!”罗成抬头看了看日头。现在天气虽然炎热,但还没到他期许的程度。早上日出之后,直到辰时三刻才散尽晨露,到如今将近午时,杨林的兵马也才晒了一个半时辰,未必到了人困马乏的境地。“等到午时再打!现如今天气炎热,他们在寨外晒得越久,对我们越有利。伯当兄,君可兄,你们千万记住,要等我和兄长冲进阵中时,你们再攻打蛇阵第二和第五节,如果杨林和丁彦平来阻,千万不可强攻,一定要把他们引向两个方向。这样他们首位不能相顾,等表兄他们杀出来,就能直扑第二和第五节。君集,映登,到时候你们要接应好寨中人马,告诉他们往哪打!现在传令下去,令有人做好避暑措施,一到午时,立刻开始破阵!”

  “好!我这就吩咐下去!”王伯当见罗成依旧坚持,也就不再多说什么,只是在离去的时候,还是忍不住多看了一眼罗成身边的那个男子。

  这个人自称姜松,是昨日随罗成一起来的,据罗成介绍,此人枪法精绝,是破阵的不二之选。也正是罗成的这个说法,令王伯当很是郁闷,因为早在罗成刚来时,王伯当早就令侯君集去杨林营中盗出了阵图,可是罗成连看都没看就开始了破阵部署。而且破阵所需的另一个人,他曾自告奋勇随罗成一起去,但也被罗成否了,理由就是罗成认为姜松比他更合适!众人虽然当时没说什么,可还是觉得不靠谱,主要就是到现在谁都没见过姜松武艺到底如何,而且姜松若真如罗成说的那样厉害,为何在江湖上一点名气没有?

  瓦岗寨远处一众江湖人士静待午时,瓦岗寨前,杨林则依旧指挥者北斗长蛇阵,围困了半月有余,杨林自信瓦岗寨内早已粮草无多,寨内贼寇要么投降,要么冒死突围,虽然他不惧这群江湖草莽,但对于敌人可能做出的殊死一搏,他也必须防备。

  “王爷,瓦岗已被围困半月有余,此时必然粮草不济,人心涣散,我们何不一举攻破山寨,也省的将士天天受烈日之苦。”初到不久的丁彦平,在了解了眼下情况后,对于杨林的做法很是不理解。在他看来,瓦岗寨众人不过一群江湖草莽,人数又不多,杨林根本没必要在此浪费时间,摆下长蛇阵的三千军卒加上后方士兵若是全力攻打,恐怕不出三个时辰就能攻克。

  “丁将军,瓦岗地势险峻,三面环山,易守难攻,我们若全力进攻,虽然能够取胜,却也难免伤敌一千,自损八百。区区草寇而已,还犯不着我大隋将士以命相拼。既然他们要造反,我就让他们知道,只要我杨林还在,大隋江山便坚如磐石!”杨林明面上说的大义凛然,其实他之所以这么做,主要还是因为秦琼。

  “王爷说的是,王爷靠山王之名,天下谁人不晓。不过末将还有一事,还请王爷应允。”丁彦平嘴上恭维了几句,心里却不得不佩服杨林杀人诛心的安排。

  “丁将军但说无妨。”饶是杨林也没想到,一向刚正的丁彦平,今日竟然对自己放低了姿态。

  “是这样,王爷想必也知道,秦琼本是罗侯爷之侄,所以末将来时,侯爷曾嘱托末将向王爷求情,攻破瓦岗之后,其该受如何惩罚,全凭王爷定夺,但请王爷务必留其一命。”

  听丁彦平说完,杨林心中也是一喜,他何尝想杀秦琼,虽然当年秦彝确实为他所杀,但那是将军交战,双方各为其主,加上秦彝被俘后宁死不降,他才只得成全其忠名。而秦琼如今聚众反叛,虽然是死罪,但自古招用降将之事屡见不鲜,他还是希望秦琼能投归他帐下,哪怕秦琼日后要杀他报仇,但只要秦琼能承他衣钵,带领杨家太保守护大隋基业,他一死又有何妨!

  “这……”杨林假装思考了一番,才佯做不情愿的道:“既然如此,本王定会秉公执法,瓦岗寨之众谁为主谋,又如何蛊惑十三太保作乱,本王决不轻饶。”

  丁彦平见杨林如此回答,也知杨林有意留秦琼一命,也不再多言,当下施礼言谢,才将目光重新投向瓦岗寨之上,那里人群林立之中,徐世绩早已是焦头烂额。事情的发展远远超出了他的预料,早在起事之时他就想到过朝廷必定会围剿瓦岗,可是他怎么也没想过,自己初出茅庐第一仗的对手竟然是杨林!而且瓦岗寨三面环山,虽说地势得天独厚,但那只是建立在敌人强攻上,而像杨林现在这般围而不攻,无疑是把瓦岗的优势变成了劣势。还有就是他低估了朝廷的反应速度,以至于瓦岗寨人数尚未齐聚,便遭逢杨林的三千铁甲围城,可谓是雪上加霜啊!

  “徐道长,眼下寨内粮草无多,继续困守下去终究不是办法,若再无退敌之策,我们恐怕只得归降了!”城墙之上,秦琼望着城下,纵心中百般不愿,但那又能如何?他们也想和杨林一决生死,可现在杨林根本不给他们这个机会。不战而屈人之兵,这才是杨林想要的,而他此时也不得不为十八寨众人的性命考虑。

  “秦大哥!”

  “秦兄!”

  单雄信等人知道秦琼与杨林之间有杀父之仇,纷纷出言阻止,只有徐世绩无奈的闭上了眼睛,将脸扭向一旁。

  “有情况!”徐世绩扭头之际,看到城外长蛇阵的右侧忽然冲出一队人马,约五十余众。为首者为两个青年男子,其中一人身着绛色衣衫,略微年长,由于离得太远,徐世绩无法辨认出到底是谁。但那人身旁,另一个人虽然身着粗布衣衫,但从其身形上判断,众人隐约觉得应该是罗成。况且那人此时还带着面具作掩饰,试问若非怕人认出,又何必如此呢?

  “道长,那人是罗兄弟吗?”单雄信一刻也不敢眨眼的看向城外。但见城下两人率兵自右侧径直杀向长蛇阵,对面杨林也早已发现情况,高呼一声:“列阵迎敌!”,随即三声鼓响,原本因避暑而有所松散的阵型,霎时间变得俨然有序,刀光映着阳光,反射得城楼上众人纷纷掩目。而后杨林手势又一变,远处高台之上,罗芳、薛亮随之挥动令旗,长蛇阵各节开始变动,阵型转眼间便如同铁壁一般,在杨林与丁彦平奉带领下,朝着罗成等人吞去。

  “杨林受死!”罗成大喝一声,与姜松一刻不停的冲杀过去。

  而对面,杨林与丁彦平因为刻意要放罗成等人入阵,所以在迎敌时就故意偏向了外侧,指在阻挡对方冲势之后,令对手进入蛇阵。两方人马一方要入阵,一方要放敌人入阵,可谓十分默契,于是四人只交手一合,罗成与姜松便被二人错身而过,放入阵中,只留给杨林和丁彦平一阵惊骇与不解。

  “五虎断魂枪!”

  两人同时在心底惊叹一句,彼此对视一眼后,丁彦平却是摇了摇头,表示自己也不知怎么回事。闯阵的两人中,要说那个带着面具的,他还能怀疑可能是罗成,而另一个人,如果也不以真面目示人,他甚至敢怀疑是苏定方陪罗成来破阵了。可现实是,另一个人根本毫无遮拦,他也根本不认识,而那人使出的枪法,却又正是五虎断魂枪无疑,这就让他起初连对罗成的怀疑都有些动摇了。只是想着另一个人的模样,他总觉得好像在哪见过似的!

  闯阵的罗成与姜松自然没时间替他们解答疑惑,两人率领部众五十余人直冲入阵中,刚一入阵,迎接他们的便是两侧层层叠叠的盾牌,不过由于阵型尚未完全成型,盾兵杀机也并未展露,只是井然有序的行进着,迫使闯阵众人陷入更深处的蛇腹。

  此种情景徐世绩等人在山寨上看的清楚,两方人马接触的那一刻,长蛇阵在杨林与丁彦平奉带领下,真真如巨蛇张口一般,瞬间将闯阵的那队人马吞入腹中。蛇阵运行的同时,蛇阵的前两节却突然诡异的与蛇身脱离,这突如其来的变化令寨上众人惊讶不解。然而之后又见蛇身继续向前,前一刻貌似指挥失误般的突然断裂,此时却如同从未发生过一般,断开的蛇身又很快融合到了一处。

  “道长!好机会啊!我们现在杀出去,蛇阵未必不能破解!”秦琼眼看寨外杀声震天,心中也止不住一阵热血上涌,然而谨慎的徐世绩却开口阻止道:“再看看,万一这些人是杨林抛出的诱饵,我们出去便是自投罗网。”这并不是徐世绩太过疑心,而是因为城下那股冲入长蛇阵的兵马确实奇怪,是不是罗成尚且说不准,而且人马也太少了些,保不准真是杨林故意放出的诱饵。

  而此时身处蛇阵之中的罗成与姜松已无暇顾及太多,他们这五十多人在此时也终于迎来了蛇阵的进攻:层层盾兵之后,数十道钩锁齐齐抛出,虽然闯阵之前罗成就曾交代过阵中的凶险,但随行的这些部众毕竟多为绿林草寇,一时不慎之下,多半人还是被拉下马背,这些人因身体被绳索套住肢体,一时难以挣脱,落马之后又被扯向盾兵所在之地,其结果,见识过太多士兵生死的罗成不用看也能想象的到。

  “行军打仗哪有不死人的!下马!”罗成看着身边这些初经军阵之人,厉声将众人喝醒。但江湖中人多重义气,其中几人眼见弟兄惨死,一时间热血冲顶,挥起兵器便朝着盾兵杀去,结果还未杀到盾兵面前,盾牌便已露出缝隙,随即一杆杆长枪刺出。有人中枪倒地,有人侥幸避开,但随即又有盾兵持盾上前,盾牌抵住这些人的时候,手中短刃快速刺出,由于两侧皆有长枪阻碍,这些人避无可避,结果尽数毙命于刀下。

  “驱赶马匹,继续深入!”虽然心中从未对这群初涉战场的人有过太好的期待,但刚一交战就损失了三分之二的人手,还是让罗成心中骇然。当初他虽然从萧灼口中得知如何破阵,但萧灼所说之法是建立在他进入蛇腹之后,至于如何进去蛇腹,就要看他自己的能耐了。所以,他挑选了这五十人作为他和姜松的作掩护,否则单凭他和姜松两人,敌人只需乱箭齐射,他们就横尸在百步之外了!

  余下众人心中也知此时此刻他们都已无退路,唯有拼死一搏或许还能有一线生机!当即猛拍马臀,马匹受惊刚要疾蹄冲向盾兵的防御,却见又一阵钩锁抛出,铁钩套锁立刻抓入马匹脊背,霎时间便将马匹拉翻在地,虽然有几匹马吃痛之下强行挣脱钩锁,但随即就被盾兵的短刃一刀捅入脖颈,只挣扎几下便再无动静。不过这样虽然阻止了战马对盾兵阵型的冲击,但同时盾牌与枪兵也阻隔了钩锁兵的视线,加上阵内人员骤减,钩锁也不再肆意抛出,使得罗成等人可以再此深入。

  然而刚前进没几步,罗成突然停下脚步,打量了一下四周,已然发觉有些不对劲。原本已该发动围困之势的盾兵,此时却并无动静,而各兵种之间原本的空隙,此时又加进了一些兵力。如此种种迹象表明,杨林正在进行着长蛇阵最狠的变动——兵力穿插,自断相继。他记得萧灼说过,发动这种变化时,长蛇阵的运行方式也会一反常态,不会再以盘旋姿态慢慢绞杀敌人,而是在前两节就会阻挡住敌人,而后各兵种之间拉开缝隙,后续第三节与第四节的兵力也乘机补入其中。阵势一旦形成,原本内外的两层盾兵,就会变成四层,每个枪兵与钩锁兵之间的间隙,也会被补齐。可以说,这是一种将长蛇阵以最快的速度运行的方式,而之所以指挥者要做出这种变化,目的不外乎两个:其一是指挥者不打算活捉阵内之人,所以直接以最快的方式灭杀对手;至于其二……

  “王爷,这是为何?”丁彦平看着杨林的指挥,也发觉了阵型变化与之前杨林同他讲述的并不相同,而现在这种方式,却无疑以更快的速度促使着蛇阵完成对敌人的包围。

  “围点打援!都说江湖义气,本王倒要看看,他们到底救与不救?传令下去,阵内之人,只需围困,不必击杀!”随着杨林令出,阵内盾兵俨然而立,将罗成十几人围在阵中,随后长枪分上下两道刺出,封锁了众人上前破阵的脚步。

  “兄弟们!杀!”

  罗成这边深陷敌阵,丛林那边王君可,王伯当,谢映登,李如圭四人,也早已率人依计划行事。随着两声响箭冲上云霄,城寨上秦琼等人终于确定此时阵中被困的人马,并非杨林故意设下的饵,多半确实是罗成。尤其是徐世绩,他看着王伯当与王君可的动向,竟与他初时想出的破解一字长蛇阵的想法一致,当即下令道:“秦兄,单庄主,咬金,公瑾,伯当与君可恐并非杨林敌手,几位赶快领两支人马,出去牵制住杨林与丁彦平,阻止兵力向罗成集中。翟让,白显道,你二人率寨内其余人马,出寨后不要恋战,直奔五里外的杨林本营。”

  秦琼与单雄信不敢怠慢,当即与白显道,史大奈各点两百兵丁杀出城寨,力求以最快的速度与王伯当等人汇合。四队人马,内外分明,一时间都向蛇阵夹击而来。只不过,两拨人马毕竟有先后,而对于先抵达蛇阵的王伯当和王君可,杨林也只是发出了一道“御敌”的命令,身旁掌旗兵随即晃动令旗,长蛇阵蛇头外围的盾兵便已原地站定,持盾在前,单刀在后,身后枪兵则在盾牌的缝隙,将长枪刺出,一时间,前方一些并无战场经验的江湖人士,便纷纷倒在血泊之中。这一幕令随军而出的徐世绩看得一阵心惊,他心知十八寨虽然在江湖上人多势众,但充其量也不过千余人罢了,而且又都不是训练有素的士兵,如此摆开阵仗的攻防,又怎是杨林麾下的三千精兵的对手。果然王伯当与王君可在与对方刚接触时,便吃了大亏!

  “大家都别乱,秦兄,咬金,你们上前拖住杨林,防止他支援各处。单庄主,我们去支援王兄他们!”张公瑾吩咐完,两拨人马随之分开,秦琼与程咬金直奔杨林,张公瑾与单雄信则在快杀到盾兵面前时,突然掉转方向围着阵型环绕而行,引得刺出的枪兵尽数落空。等来到王伯当所率部众身边时,根本毫不停歇,那架势,吓得正互相推搡的王伯当部众,立刻纷纷后退。张公瑾与单雄信所率部众则趁机横亘在当中,阻止了情况继续恶化。

  “来的好!开!”杨林见形势有变,又一道命令发出,自己也迎向了向他杀来的秦琼和程咬金。而早已成型的蛇阵,外四层盾兵、枪兵钩锁兵随即分作两段与主阵分离,其中一段由杨林带领,于外侧展开合围,意图将秦琼这股兵马压向张公瑾那边。而另一段则由丁彦平带领,于反方向开始压制张公瑾那一面。若是两股兵马接头成功,则瓦岗众人无异于又面临一个长蛇阵。至于罗成那里,有着四层盾兵与枪兵的围困,杨林自信,仅凭这十几人,断不可能破阵而出!

  “后退!”张公瑾又命令道。他和单雄信所率领的这部分人虽然也是草寇,但这些天由他和白显道二人整顿训练,在令行禁止方面已经不同于王伯当所率领的那群人,而且此时他们这批人又挡在其前面,后退之下,王伯当那群人也只得跟着后退。而随着他们后撤,杨林想再包围他们,势必也要扩大行军范围,即使他们真的被围,至少活动空间会比原先大不少。

  而此时阵内的罗成与姜松身边,原有的十几人又折损了几人,包围圈也随之又小了一圈,直到只有寸许之地时,罗成与姜松长枪一探,激荡在数面盾牌之上,随后枪身急转直下,抽击在盾牌下方,盾牌随即晃动了几下,明显是持盾士兵承受不住如此打击。趁此时机二人手中长枪一转,枪尖向下划过一众士兵脚面,哀嚎之声随即响起。不过就在受伤的盾兵以为自己命不久矣之时,却发现伤他们的二人根本没有再出手,而是当即抽身而退,向着另一边的士兵杀了过去。

  寒枪轻点,惊若游龙,两个互为倚重的身影,彼此攻防,少了钩锁牵绊,又无枪兵干扰,一时间二人竟如入无人之境,两杆长枪数次挥动,几名盾兵应声惨叫,但由于被伤之处并非要害,一时间也不能退出阵围。因为他们若是要退,其他士兵势必要让路,这无疑是兵阵禁忌。若是不退,却又如同毒瘤一般,影响整个兵阵的发挥!

  “拦住他们!”阵中负责小队指挥的五太保黎通发现了情势不对,因为罗成与姜松此时冲杀的方向,正是兵阵后方的阵眼所在!那里筑有一座高台,高台之上有传令兵负责发布杨林将令,指挥着整个军阵变化。若是平时,杨林都会镇守在那里,可是现在,不知为何杨林竟不在高台之下!

  “受死!”

  “老匹夫受死!”

  阵内黎通遭遇罗成,阵外杨林迎战程咬金、秦琼。不同的是黎通只招架不到五合便被罗成一枪刺死,而杨林迎战程咬金与秦琼,却是三五个回合都未败北,惊的程咬金与秦琼只得率兵后撤,杨林也趁机又将包围圈收缩。

  “张公瑾!”另一边丁彦平也是认出了这个跟随在罗成身边的人,但同时,对于此时尚在闯阵的戴面具之人的身份,也有了几分担心。于是脱口问道:“张公瑾!那人是谁?”

  然而话刚说出口,丁彦平便惊觉不好。此时两军交战,他身边士兵都是杨林的部下,张公瑾若是不说还好,若是真说了罗成的名字,北平府岂不难脱干系!想到此处,丁彦平不待张公瑾说话,又喊了一声:“逆贼!看枪!”当即纵马杀了过去。

  对面张公瑾也是明显一愣,在北平府这些年,他对于丁彦平还是很敬重的,谁成想这位平日颇受尊敬的人,此时竟会有如此卑鄙举动。而张公瑾自知不是其对手,只得掉头就跑。

  “单庄主,王大哥,快救我!”张公瑾向着远处喊道。好在此时两股兵马已经合到一处,那边单雄信与王伯当闻言,立刻策马赶来救助。

  花枪长槊杀出,丁彦平也只得放弃攻势,全力应付。三人交手一番,虽然谁都不能奈何谁,但丁彦平身后,朝廷兵马却已经趁势围了上来。“撤!”单雄信见势不妙,挥槊敲开丁彦平奉双枪,拍马向后退去。

  “长江后浪推前浪啊!”丁彦平感慨一句,率兵继续合围。

  ————后续剧透

  “苏将军,在下受故人所托,有一物要交予苏将军。”

  两军阵前,徐世绩再与苏定方见面,对于此前自己战败之事丝毫不提,这倒是让苏定方颇感意外。但是见徐世绩已一人独自出阵,他也策马上前问道:“何物?”

  “此剑苏将军可还认得?”徐世绩说完,双手将千念呈托至苏定方面前。

  “他……还在人世?”闻听徐世绩之言,苏定方何止是心惊。当年他遥知萧灼身死,只恨自己当时不在洛阳,无法相救。随后天下纷乱,他更无暇探究此事,本以为此事将成为自己此生的遗憾,却没想到徐世绩竟送来了千念!

  “故人之事,还是苏将军自己去探查吧!告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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