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这个世界上,怪兽也有温情的一面,就像五尾兽,虽然五尾兽对她的样子不像宠物,更像年长者对年幼者的样子,但五尾兽无疑是她现在保驾护航的灵兽。

  澜依拍了拍饕餮,对他们道:“可以过来了,它不会伤害你们。”

  饕餮会臣服澜依,还是因为她曾是琉璃仙境的族长吧,那里有上千种灵兽,她的身上也带着让灵兽臣服的气势。

  傅琼鱼和南风兮月走过去,她是第一次靠这么近走进血池,池水比鲜血的颜色还要深,根本看不到池底。南风兮月也站在了池边,他将手伸进池中晃动了晃动,吃水波光潋滟,傅琼鱼也将手伸进了血池中,只那么一下,便觉得有一股力量通过手掌流进了身体中,她略惊奇。

  “这血池……”

  “有传闻说虞国的血池能让白骨生肉,看来传言并不假。傅琼鱼,你也进去泡一泡吧。”南风兮月道,傅琼鱼指向自己:“我?”

  “你身体中的毒还没有肃清,进去泡一泡,有益无害。”

  他带她进血池的目的,是要她来泡澡吧?

  傅琼鱼转头看到澜依坐在了池边,不知何时手中多出了一个碗,她拿出了珠子,将它放在了水中,它在水中托了起来。澜依看向傅琼鱼,将碗递过去:“你想见见他吗?他一定也想见见你。”‘

  傅琼鱼站起,接过了澜依手中的碗,她看着那颗珠子闪着光华,心思微颤。

  犹然记得,初见温漠时,他倚在一颗树上,青衣垂落,面具遮颜,从此他就是她胜似亲人的存在。从未想过,那么一个活生生的人,让她去替他收尸的人,此时却变成了一颗珠子。

  她舀起了血水,缓慢的倒在了那颗圆润的珠子上,水流哗啦啦的流着,落在珠子上又溅落在水中,傅琼鱼一碗一碗的舀着水慢慢的浇在珠子上,没有多久,一丝光从珠子中升腾出来,如同袅袅炊烟,又如刚刚出生的生命一般,摇摇曳曳,一丝、两丝……光芒越来越多,那些如萤火虫的光芒慢慢组成了光亮的身体、手臂、脖子,青衣如初,却是透明不可触摸。

  傅琼鱼拿着碗,看着温漠淡光如玉的脸庞慢慢的显现出来,目光纯净犹如婴孩,脸上带着温暖的笑容注视着澜依。只见他慢慢伸出透明的手指摸着澜依的脸庞,轻轻启口,却依然没有任何声音,傅琼鱼却看懂他在说什么:澜依。

  他,在叫澜依。

  澜依伸手似是摸着温漠的手掌:“漠,你看我带谁来了。”

  傅琼鱼一点点揭下了面具,激动的看着温漠。温漠的目光才落在了她的身上,却是平淡如水,如同看一个陌生人一般,目光只在她脸上停留了几秒便又看向澜依。

  温漠!

  傅琼鱼伸出手,却直接穿过了温漠透明的身体,傅琼鱼看着自己空落落的手,刹那悲伤溢满心怀。

  温漠又静静的看向她,目光中带着探索和不解。

  南风兮月蹲下,握着她的手慢慢收了回来,对着温漠说道:“你也失忆了?”

  温漠依旧用陌生的目光打量着他们,嘴巴张开依旧没有任何的声音,傅琼鱼靠在南风兮月的怀中,却清清楚楚的看懂他在问:“你们是谁?”

  你们,是谁?

  他也失去记忆了么?忘记了所有人,也忘记了她,唯记得澜依。

  随后,温漠的目光又温柔的落在了澜依的脸上,脸上依旧带着温暖的笑容,“开口”:“澜依,我一直在等你。”

  傅琼鱼的心骤然一疼,她看着这样熟悉而又陌生的温漠,眼泪再也抑制不住的落下,温漠又定定的看着她的眼泪晶莹的落下,傅琼鱼宛若洋娃娃一般窝在南风兮月的怀中,她擦干泪比划着:“温漠,我和他是你和澜依的朋友,你不记得我们了?我叫……傅琼鱼,他叫南风兮月。”

  温漠却没看懂她的手势,南风兮月低头看着她哭得跟个泪人一般,伸手抹干了她的眼泪,又对温漠翻译说:“我们是你的朋友,这是我夫人傅琼鱼,我叫南风兮月,你和澜依一样将什么都忘记了吗?”

  温漠似是对他们根本没有任何记忆,听到她的名字的时候也没有任何的反应,只又看向澜依,澜依道:“漠,他们是我们认识的人。她,是我记住的唯一的一个人。他们是我们的朋友。”

  傅琼鱼看着这样的温漠,心中只有窒息的痛,可他还活着不是最好的事情么?不管他是否还记得她,他还好好的活着,这样就足够了。就算他把所有人都忘记了,也没有忘了澜依,足见澜依才是他最重要的人。

  没有了责任,没有了过去的记忆,没有了毒,他们也就能抛下过往在一起。

  傅琼鱼擦干了泪,抬头看了看南风兮月,握了握他的手,让他别担心,脸上又扬起笑容,比划:“我和他是你和澜依过去的朋友,你不记得我们不要紧,我们记得你和澜依就好。我和阿月会想办法让你们复活。你暂且在血池休养生息。”傅琼鱼一边比划,南风兮月一边翻译。

  温漠看了一眼澜依,才“说”:“多谢,我和澜依不会忘了你们的恩情。”

  “你……”傅琼鱼的手抖了抖,“温漠,你言重了。我们是朋友,说这些做什么。”

  “我要回去休息了,澜依……请你们,代我好好照顾她,保护她,不要让她受到任何伤害……”温漠的话未说完,顷刻变得支离破碎,再次被珠子吸收了回去。

  “漠现在还不能在外面呆太长的时间,你们不要怪他。”澜依拿过碗,一碗一碗的舀着血水为温漠浇灌着。

  纤纤玉臂,闪耀的明珠,飘渺的人影,血色的池水,和她梦境中的一模一样。

  傅琼鱼摇摇头,坐在那里看着澜依。

  “我去别处看看。”南风兮月起身沿着血池不知道在看着什么。

  气氛十分的静谧,只有水流的声音。

  “我若让自己从这身体中出来,会不会吓着你?”澜依问道,傅琼鱼摇头,比划:“不管你变成什么样子,我都不怕。”

  “漠,他暂时交给你了。”澜依说道,“这具身体必须在血池中浸泡,否则会很容易腐烂。”

  傅琼鱼又接过了碗,看到澜依慢慢走入了血池中,南风兮月也站在池边看着池中的一幕。

  澜依慢慢潜入了水底,也许是不想吓到他们,水面上一直很安静,不久一具尸体就浮出了水面,那是莲心。澜依也从水底钻出,长至脚踝的长发,纤尘不染的如雪白衣,犹如天上的仙子一般。化身成魅的澜依更加的带有某种致人的魅惑。

  饕餮从水中又蹿出来,它吹了一个气泡据将莲心的尸身包裹了起来,尸身又沉入了水底。澜依一直没有转头,傅琼鱼知道澜依的脸现在变成了什么样子,怕是吓着她,澜依淡淡道:“我现在这个样子已经无法再见人了,请原谅我不能面对着你们。我现在已经是一只魅,早已无法再变**。所以……不要再管我,只要你们将漠救活,我已无憾。”

  傅琼鱼和南风兮月都沉默着,澜依一点点的也沉入血池中,傅琼鱼试着出声还是说不出一个字来,她舀着池水一遍遍的浇灌在珠子上。

  温漠,澜依为了你,早已做到了超脱生死,你可知道?

  她和南风兮月分分合合,虽然说着早已为对方不在意生死,但他们都好好的活着,是活生生的人,能陪伴彼此白头到老。

  可是,澜依,你该如何才好?为了心中所爱,不惜让自己再也没有来生,这又需要多大的勇气。

  温漠,他一定也想让你活下来,如果他知道你为他放弃了自己,他也会放弃自己。

  他就是这样的人。

  南风兮月走了过来,他拿过她手中的碗:“你也下去泡一泡。”

  “南风兮月,澜依……”傅琼鱼看向池面,澜依一直没有出来,揉了揉她的发丝:“她不会有事的。”

  傅琼鱼脱了衣服,两个月的肚子还看不出什么,她慢慢的下了血池,刚刚潜入其中,便觉得舒适异常,四肢百骸被红色的池水包裹着,一丝丝的灵力一般的感觉从水中注入了体内,身心似从内到外都被冲刷、洗涤着。

  她在水中略施展内力,也不觉得像之前那般难受,内力配合着血池的滋养,不消一个时辰就让她感觉身体轻松了许多,宛若尘垢被清洗了一般。待她打坐完,南风兮月坐在池边,一条腿垂在池边,一条腿屈膝着,他拿着碗从血池中舀了水慢慢的灌在珠子上,他带着面具的脸沉静如水,似是在想什么。

  一个时辰、两个时辰,澜依依旧没有出来……

  傅琼鱼在池中早已泡麻了,她起身想爬上岸,南风兮月道:“再泡一个时辰。”

  她又只得在池子里又待了一个时辰,才从池子里爬出来,泡了三个时辰的血池,泡得她肌肤透亮,柔滑似水。

  南风兮月将她拉了上来:“感觉如何?”

  “很舒服。”她回答,穿好了衣衫,傅琼鱼又指了指湖面:“澜依,不会有事吧?”

  又过了一会儿,澜依从水中起来,不,应该说是附身在莲心的尸身上又从池水中站了起来,她的肌肤更加的透亮,额头的血莲也更加的鲜红,犹如重新注入生命一般。她的身上的衣服没有湿一点。

  “澜依……”傅琼鱼比划,刚想说什么,南风兮月却道:“我与夫人先出去了。”

  澜依点头,南风兮月拉着她离开。

  傅琼鱼一直转头看着澜依,她缓缓走向珠子,拿着碗又浇灌着水。

  两个人出了血池的时候,已经在她自己的屋子里了,傅琼鱼用密语道:“澜依说她借用的身体支撑不了多长时间了,我们要在这之前想到救澜依的办法。”

  南风兮月将她抱到了床上,给她拉上了被子,敲了敲她的额头:“先睡觉吧。”

  “可是……”

  “交给我。”

  她才放心的点头,南风兮月吻了她的额头一下,才离开。

  傅琼鱼盯着漆黑的屋顶,在血池里泡了太久的澡也让她昏昏欲睡,不久她就进入了梦乡。

  昏昏沉沉,似在混沌中飘移。

  傅琼鱼不知身在何处,只觉得身形轻飘飘的,不知要落到哪里去,可她竟然一点也不害怕。慢慢的,她终于落在了地上,周围是一片黑暗,什么都看不到,她在黑暗中左顾右看。

  黑暗的空间,一条光线犹如风筝一般在慢慢的飘动,傅琼鱼追着光线而去,就见前面有一株发光的树,犹如夜晚的星辰,整株树都散发着柔和的光芒。似有风吹过,吹起了一树的摇晃,那些闪闪发光的叶子在黑暗中如精灵起舞,又渐渐消散在黑暗之中。

  傅琼鱼提着裙子朝那珠树跑了过去,她跑到了树下,惊奇的看着这一株会发光的树,还有……树上发光的人。那人带着和树一样浅绿的光芒,不论头发、眼睛、眉毛,还是手脚,还有那青色的衣衫都发着浅浅的光。

  “温漠!”傅琼鱼喊道,她抬头看着坐在树上的温漠,他一如从前一般倚在树干上,衣衫懒懒散散,长发铺泻,一双杏仁眼正温和的看着她。

  “温漠,我找你好久了,你快下来啊!”傅琼鱼跳了几次都没抓到温漠的衣角,急得她快哭了,“温漠!”

  忽然,眼前无数的光华飞起,似是乱渐欲迷人眼,她的手指间也有如萤火虫的光芒飞过,温漠已经从树上飞下,落在了她面前。温漠伸出了带着光华的手指轻轻抚过她的脸庞,傅琼鱼伸手握住了他的手,是真实的触感,带着记忆中的冰凉,她握紧了他的手,眼泪顺着脸庞大颗的滴落,光华飞过,衬得她的眼泪更为晶莹:“温漠,你活着,你还活着!”

  “你,是为我而哭?”温漠伸手擦掉了她的泪,又看着她的脸庞,“我们,认识?”

  傅琼鱼点头:“我们很久很久之前就认识了。不过你忘了也没有关系,我记得你,记得和你有关的一切。我们,重新认识好了。”傅琼鱼吸了吸鼻子:“你等我,我会让你和澜依复活。”

  温漠带着光华的手放在了她的头顶,轻轻揉了揉,傅琼鱼惊呆的看着他的这个动作,他好久没有揉过她的脑袋了,她浅笑:“你以前就喜欢像这样揉我的头发。”

  温漠也露出温暖的笑容,移开了手:“虽然,我不记得你是谁了,可你让我感觉很熟悉。”

  “那是当然,我们以前……是很要好的关系。”傅琼鱼心中涌动的着幸福,终于又能和温漠这样正常的说话了。

  “救澜依。”温漠忽然说,傅琼鱼看着他,听他说道:“你的识海中有一颗能救我们的珠子,所以我才能来见你,你也才能感知我的存在。但你识海中的珠子现在只能救我和澜依其中的一个人,我是来请求你,让她复活,不要再救我。”

  “我不要!我要你活着,我也要澜依活着,我要你们都活着!”傅琼鱼看到温漠坚定的眼神,她摇头。

  温漠又伸手摸着她的头发:“我还有复活的机会,可是她没有了。澜依现在是一只魅,她支持不了多久了。答应我,救澜依。”

  傅琼鱼闭上了眼,将眼泪逼回去,重重的点头:“好,我答应你,救澜依。”

  温漠靠近她,张开了手臂抱住了她,傅琼鱼靠在他的怀中,依旧觉得温暖、踏实。

  “你对我来说……也是一个重要的人。”温漠浅语,虽然什么都不记得了,可这么抱着她,心底是这般的温暖,似是春风吹过心湖,时间也变得恒久。

  许久,温漠放开了她:“我该走了,谢谢你,傅琼鱼。”

  接着,温漠化成了千万的光华,那株树也化成了光华与温漠一起消失在黑暗中。

  睡梦中的傅琼鱼张了张嘴,一行热泪滚滚的落下。

  ————

  此后,潜伏四人组一直潜伏在虞国的皇宫。虞文帝几乎夜夜留宿在鸾和宫,而在深夜,澜依就会和傅琼鱼一起进入血池,傅琼鱼要利用血池来除去身上的余毒,另外,血池还帮她提高了功力。虽然还是不能说话,傅琼鱼也并不在意了。孩子能保住对她来说已经是最大的幸运。每晚,她还是会去煎药喝药,身子也渐渐愈加的灵活、充盈。灵力也在加速的恢复,比之前更加的强悍,她甚至又能召唤出破天剑。

  而在这期间发生的一件事情就是,兰轩贵妃傅沉霜怀孕了,一时间傅沉霜又成了宫内的焦点。

  傅琼鱼看到傅沉霜和小樱谈笑有鸿儒的走过,她摸着自己的肚子,就恨不得把她们扒皮拆骨。南风兮月说,报仇的事情不让她插手,所以她一直在静观其变。

  虽然傅琼鱼没把事情的经过告诉北堂无冥和百里辰,北堂无冥经过打听也知道了谁是小樱,他邪邪的问道:“是不是就是这对主仆害了你?让我替你宰了她们去。”傅琼鱼拉住了北堂无冥,用密语道:“君子报仇,十年不晚。你现在杀了她们,会惹出麻烦。”在她救澜依之前,不能再惹祸上身。

  一刀宰了傅沉霜确实能报仇,可她受得这些罪找谁去要,何况……她还是有些心慈手软,因为傅沉霜是从宁的小姐,从宁一直照顾她,如果真杀了傅沉霜,她又对从宁如何交代?

  傅琼鱼这几日也加紧修炼玄天内力,当然是背着南风兮月在晚上修炼,她已经从第六层练到了第七层,越是往上越是难练。再加上她现在的身子,每天修炼的时间也不能过长。

  她自怀孕之后,没有像其他的怀孕女人那样有那么大的反应,如同过去一样,能吃能喝,妊娠初期的反应只感觉一些恶心的感觉也消失了。她摸着肚子,孩子在她肚子里这般老实,想必将来出生也会像南风兮月一样乖巧懂事,而不像她一样总是鲁莽行事。

  但没出几天,皇宫又刮起了流言蜚语,说褚千双乃妖孽,理由是她的额头有一朵血莲,另外褚千双是从血池被虞文帝发现的事情也不胫而走,所有人都窃窃私语说褚千双乃妖孽,甚至有大臣带头请求将褚千双处死,当然理由也是“红颜祸水,实为妖孽,动荡朝廷社稷。”

  此时,翩舞正在给褚千双更衣,为了避免让翩舞产生嫉妒心,傅琼鱼告诉澜依不要和自己太亲近,凡事尽量让翩舞去做。不消几日,翩舞又对她和颜悦色,自然也是因为她是个哑巴,对自己没有威胁。

  傅琼鱼看向翩舞,“问”她是否告诉了褚千双外面的流言蜚语,翩舞摇头。

  “怎么了?”褚千双见二人如此问道,翩舞顿了顿,还是说了:“娘娘不出门,不知道外面已经有了关于娘娘的不好传闻。”

  “什么传闻?”褚千双看了一眼傅琼鱼又问翩舞。

  “宫里有人说……娘娘是妖孽,还有大臣上奏要处死娘娘,都被陛下呵斥退了。”翩舞说道。

  “妖孽……”褚千双沉吟片刻,却什么都没说。

  后来虞文帝又过来,只字未提,只盯着褚千双许久,傅琼鱼站在一旁看他们下棋的时候,褚千双下了一子棋问道:“皇上,臣妾听外面的人说都说臣妾是妖孽,皇上真不在乎臣妾是人还是妖?”

  虞文帝手指一颤,却稳重的落下了旗子,他握住了褚千双的手:“朕对双儿一见钟情,不管双儿的身份如何,朕都不在乎。”

  虞文帝对褚千双真的已经情根深种。

  后来,所有说褚千双是妖孽的大臣都被罢官,一时间再也没有人敢说褚千双是妖孽。

  如此过了十多日,傅琼鱼身上的毒已经在血池的洗涤下清除干净,而且还找到了救治澜依的办法。傅琼鱼将和在梦中见到温漠的事情告诉了他,南风兮月沉思片刻,说,凤凰琴有一种旋律可让魅再转化成灵魂,重新投胎做人,但成功率并不大,如果没有成功,魅就会死亡,再无生还的可能。而且此旋律需要极大的灵力做引。

  傅琼鱼最终纳纳的指着自己的脑门,比划道:“在我的识海里有一颗珠子,是武元几位长老为了救温漠和澜依,将最后的灵力会聚而成,养在我的识海中。”

  瞬间,她就觉得南风兮月目光如刀,她低头玩着手指,不敢看他。

  “在你识海里养着灵珠?”南风兮月声音依旧沉稳不变,她龇牙,抬头一脸谄笑,比划:“我……忘了告诉你了。”

  “忘了?”他目光更冷,“是忘了,还是根本不想告诉我?若是今日我不说要有极大的灵力要引子,你还要隐瞒多久?”

  “我错了。”她只能低头认错,以求宽大处理,“我就是怕你怪我,所以才没说。而且,我不也没事吗?就是要用灵力养着它而已。”

  “没事?!”他几乎要咬碎满口牙齿,“他们把这珠子给你时,没有告诉你,所谓的用识海养珠,灵珠会吸收你的灵力?没有告诉你,你的灵力会大大的降低?!你曾与温漠换血,本来你就没了百毒不侵的能力,现在还养着一颗吸收你灵力的珠子,难怪你中毒这么深,傅琼鱼,你真是好样的,一直在自找死路!”南风兮月抬起她的头,傅琼鱼都听呆了,她根本不知道这些啊!当时武元死的太快,根本没告诉她这些的!

  她现在会连鹤顶红的毒都抵挡不了,是因为她识海养珠?!

  额头忽然一阵痛,南风兮月将她识海中的灵珠引了出来,她惊讶的看到南风兮月将灵珠没入了自己的识海中。识海中一没了灵珠,她就觉得仿佛一座大山离开了身体,异常的轻松。她摇着他,急切“说”:“你快把灵珠弄出来啊,我已经养了这么久了,也不在乎这点儿时间和灵力。”

  “老实呆着,你现在有身孕,还要养着它吗?尽快用它救澜依便是。”南风兮月弹了她一下,傅琼鱼抱住了他:“南风兮月,你是个傻瓜!”

  “谁还有你傻!”

  傅琼鱼被他气笑了,又比划着说:“那我们尽快救澜依。”

  ————

  第二天傅琼鱼伺候澜依穿衣的时候,澜依拉起了袖子,她赫然看到澜依的一块肌肤已经腐烂!她当即吓得不知所措,比划着:“怎么会这样?你每天都在血池里浸泡,为什么还会这样!”

  澜依的手抚过腐烂的地方,那里又变得光亮如先,澜依拉上了袖子:“我的时间不多了,我想起亲眼看着你救活漠……我想再看他一眼活生生的他,你能答应我吗?”

  澜依至今不知道,她和温漠、南风兮月已经打算先救她了,她点头:“你放心,我和南风兮月这几天都在准备,你只要再等几天,就能看到活生生的温漠。”澜依点头,她下了床,看向窗外浓浓的春色,回头浅笑:“傅琼鱼,谢谢你。”

  傅琼鱼拿了一件披风披在她身上,比划:“想出去走走吗?”

  “嗯,你陪我出去走走吧。”

  傅琼鱼点头,陪着澜依散步。

  天气越来越暖和了,桃、樱竞相开放,天空亦是晴朗无云。傅琼鱼扶着澜依走到了御园,映婉带着宫女正在放风筝,宫女喊着:“公主,好高!”澜依抬头看着那远远的风筝,对傅琼鱼道:“人要是一直风筝多好,一直在天空中飞舞,由心中的人牵着线,他去哪里,你去哪里。”

  傅琼鱼也微笑着看着风筝,摘了一朵正盛开的送到了澜依手中,比划着:“还是做人和他真真实实的在一起的好。今天的天气真是不错啊。”

  澜依闻了闻香,随口念出一首诗来:“一片春天在眼前,眼前须识好春天。春秋冬夏能无累,雪月风都一连。能用真腴为事业,岂防他物害暄妍。我生其幸何多也,安有闲愁到耳边……虽然不知道还有多少时间还能看到这么鲜艳的,看到你,还有漠,还有那些活生生的人,但也我也是满足的……我生其幸何多也,安有闲愁到耳边……”

  看着澜依伤感的神情,傅琼鱼拍了拍她的手,让她不要这么忧伤。即使澜依再次变成鬼,去投胎转世,她们从此谁都不认识谁了,澜依也不会再记得温漠,不会记得这一生的遭遇,这都没有关系。最重要的是,她能一生一世的活下去。傅琼鱼想着鼻子酸酸的,又有密语道:“澜依,我给你念一首不一样的诗吧。”

  澜依点头。

  她用密语,只有她们两个人听到,傅琼鱼想起了现代的诗。

  “你见,或者不见我,

  我就在那里,

  不悲不喜;

  你念,或者不念我,

  情就在那里,

  不来不去;

  你爱,或者不爱我,

  爱就在那里,

  不增不减;

  你跟,或者不跟我,

  我的手就在你手里,

  不舍不弃;

  来我的怀里,

  或者,

  让我住进你的心里;

  默然相爱,

  寂静欢喜。”

  “你念,或者不念我,情就在那里,不来不去;你爱,或者不爱我,爱就在那里,不增不减……”澜依喃喃的念着。

  傅琼鱼微笑着,转头看到了正走来的傅沉霜和小樱,傅琼鱼拉了拉澜依,澜依也看到了她们,澜依道:“我们去别处吧。”傅琼鱼点头,和澜依离开了这里。刚没走多远,就听小樱喊道:“主子,主子,你怎么了?”

  傅琼鱼和澜依站在了那里,她看到了傅沉霜忽然跪在了地上,手抓着地;“肚子,我的肚子好痛!”澜依要过去,傅琼鱼拉住她摇了摇头,又听小樱喊道:“血,有血!”

  “孩子,我的孩子……”傅沉霜疼得脸都扭曲了,很快就被人扶着走了,傅琼鱼这才走过去,看到地上留有殷红。有人害傅沉霜小产了?

  下午的时候,翩舞就得到了消息说傅沉霜小产了,据说是因为喝了有堕胎药的药,而下药的人竟然是她身边的侍女小樱,这个消息到让所有人意外。

  傅琼鱼出去办事的时候就看到几个侍卫正用板子抽打着小樱,她冷冷的站在那里,听着小樱呼救:“娘娘救命,不是奴婢!”有侍卫一棍子打在了小樱的脑袋上,顿时血液飞溅,小樱最后喊了一句:“娘娘……”最后一动不动,浑身是血的躺在了那里,头发散乱,最终她被人拖走了,有个人抬头看了她一眼,对她略点头,傅琼鱼一惊,因为那不是别人,正是夜城。夜城跟着那群人离开。

  夜城也在这里,还是侍卫?

  看着死了的被拖走的小樱,傅琼鱼继续往前走,经过兰轩宫的时候,听到里面震天动地的哭声,她亦没有驻足的离开。

  傅琼鱼回到鸾和宫的时候,南风兮月和北堂无冥还有百里辰,三只“太监”正在擦画之类的,傅琼鱼看了他们一眼,沉闷的心情略好了一些。

  晚上的时候,虞文帝又呆在了傅沉霜那里,没有过来。傅琼鱼见到南风兮月时,用密语道:“小樱死了,我还看到了夜城……”她指了指他:“你说你干了什么?夜城怎么也跑进来了?”

  南风兮月将她拉近怀中,从后面抱住了她,在她耳边道:“我不过用了一点点的摄魂术。”

  傅琼鱼转头,摄魂术?他还会摄魂术!

  “你什么时候学会摄魂术?”

  “摄魂术不过是凤凰琴弹奏的摄魂曲的一种,凤凰琴能操纵人心,我日益掌握了它,自然也能用它掌控人心。”

  “所以,你用摄魂术让小樱给傅沉霜下药?”她比划着。

  “你记住,让一个人最痛苦的不是仇人来找她报仇,而是她最信任的人在她背后捅了一刀。傅沉霜让你和我们的孩子受了这么多的罪和痛苦,最好的方式就是让她最相信的人亲手打掉她的孩子。想看看她最后会怎么样吗?让我们拭目以待。”南风兮月冷冷的说道,傅琼鱼抬手摸着他的脸庞:“别让她死了。”

  “你还顾虑着从宁?”

  她略点头,比划:“不管如何,她都是从宁的主子,从宁若是知道了,恐怕不会原谅我。”

  “依你所言。”

  南风兮月正过了她,低头吻住了她的唇,深入、缠绵,傅琼鱼搂着他的脖子也回应着他。南风兮月的手伸进她的衣内,沿着她的肌肤滑动着,傅琼鱼“嘶”的一声,他略停:“怎么了?”

  “你的手太凉了。”她“说道”,搂着他的脖子露出笑容,又吻住了他的唇,“我们……好久没在一起了……”

  他嘴边露出一个笑容,又勾住了她的唇:“夫人,忍不住了?”

  她脸色羞红,抬手打了他一下,他勒紧她的腰,更进一步的侵占,两个人渐渐行到了床边,衣服也脱落了一地。南风兮月抱起她,她的手穿过了他的长发,还啃噬他的唇,被他放到床上,他半压在她的身上,又是纠缠一番。傅琼鱼摸着他的脸庞,将他的面具揭了下来,侧头审视着他这张风华绝代的面庞,抚摸着他的眉、眼,比划:“若是这里的宫女看到你的真颜,你猜会怎样?”

  南风兮月扣住了她的手压在床上:“你想让她们看到我这样脸?”

  她转着眼睛走思考状,南风兮月埋首吻在了她的脖颈间,被他吻得痒痒的,闷笑了起来。南风兮月又咬住了她的唇。

  许久,结束之后,傅琼鱼依偎在他的怀中,一手缠着他的发丝扫过他的脸,无所事事的玩着。

  “再过几日就是月圆之夜,那天我会救澜依,然后我们离开这里。”南风兮月道。

  终于到了要救澜依的时刻,傅琼鱼点头,比划:“要在哪里救澜依?而且,一直到最后,也不能让澜依知道。”

  “血池,那里是最安全的地方。”南风兮月回答说。

  “南风兮月,谢谢你。”傅琼鱼感动的说道,千言万语汇聚在心口,那么的炙热,那么的想告诉他。

  早晨,傅琼鱼起来想去告诉澜依这个好消息,当然是要骗她要救温漠,澜依听了十分高兴:“漠,他要复活了!真太好了!”

  傅琼鱼也笑着点头,然后就看到澜依的脸上的皮竟开始腐烂,她指着澜依脸上的皮肤,澜依的手一抚过,那腐烂的地方又没了,她的脸色比之前更加的苍白,澜依神情却很平常:“没什么的,我还能熬到看到漠复活……”傅琼鱼握住了她的手,什么也没有说。

  ————

  转眼就到了月圆之夜,澜依推说身体不舒服,虞文帝一天几乎都陪着她不离半步,这也是他们相处的最后一天。虞文帝在一旁为澜依念书,澜依靠在他怀中安静的听着。不管现在的褚千双是澜依还是莲心都有着女子的温婉。

  是否,应该告诉澜依真相?

  傅琼鱼又退出来,终究没有说。

  晚上,待夜深人静的时候,南风兮月盘膝坐在床上,幻化出凤凰琴,傅琼鱼站在他旁边,一个曲调过后,他们已经又到了澜依的房内。澜依已经起身,拿了虞文帝的石刻,用针刺了一滴血,立刻血池之门打开。

  澜依拿着温漠的珠子:“我们进去吧。”傅琼鱼拉住了她,又看了看虞文帝,澜依也回头看着躺在床上的虞文帝:“怎么了?”

  她摇摇头,比划:“我们进去吧。”

  三人进了血池,只不过澜依刚走到了血池边,南风兮月已经在弹琴了,悠远且悠长的调子如同破弓之箭袭来,顿时澜依站在了那里,浑身动弹不得。

  “你们干什么?”

  澜依手中的温珠子也掉落了下来,傅琼鱼捡起,南风兮月淡淡道:“救你。”

  从凤凰琴中射出几道光线,绑住了澜依的手脚,澜依连转头也不能转动,声音颤抖:“你们快放开我,你们答应我要救漠,而不是救我!”

  南风兮月又一弹琴,凤凰琴发出七色光芒,顺着光线而去,顷刻,澜依就和莲心的身体分离了。那尸体砰的一声落入了血池之中。

  傅琼鱼在珠子中注入了灵力,催烟袅袅一般的温漠渐渐从珠子中出现。他和傅琼鱼对视,傅琼鱼略点头,带着他走到了澜依面前。

  澜依的脸此时更加的恐怖,七横八错,血液横流,那只有两个血色窟窿的眼睛是那么的空洞,澜依似乎感觉到了温漠,她转过头“看向”这边:“漠,你在哪里?漠,是你让他们救我的?不要,不要救我,我想要你复活!漠!”

  “你以为你牺牲自己救了他,他就会苟活?”南风兮月冷冷的声音响起,澜依忽然不动了。

  “那样的话,他会生不如死。”南风兮月引出了识海中的灵珠,温漠飘在半空,只淡淡的看着澜依。傅琼鱼又在珠子中加了一些灵力,温漠的声音渐渐的回荡在血池之内;“澜依……”

  “漠!漠!”澜依想要挣扎开,却挣扎不开,“漠,你让他们放了我!不要为了我浪费一切,我只要你活着!”

  “澜依,听话。”温漠飘了过去,伸出透明的手轻轻的摸着澜依的脸庞,澜依渐渐安静下来,温漠继续说着:“是我让他们救你。他说得没错,如果你死了,我也不会独活。你为我已经付出了太多,就让我为你做一些事情来弥补你。”

  “漠!”澜依哽咽着,从她的血窟窿里竟然留下了血泪。温漠看向南风兮月,他低头在澜依的唇上落下一吻:“听我的话。”随后,渐渐飘远。

  “漠……啊!”澜依一声惨叫,南风兮月已经将灵珠的灵力注入到了琴律之中,灵力随着琴律将澜依曾曾的包裹,越缠越紧,音调也越来越急促。

  温漠静静的站在一旁,傅琼鱼始终往灵珠中注入着灵力,好让温漠能在外面呆久一点。

  这时,从澜依的身体中又分离出一个光亮的物体,那物体渐渐展开,一个陌生的女子出现在上空,即使傅琼鱼没见过,也知道她是谁——莲心。

  那女子悬浮在半空中:“澜依,谢谢你帮我达成了愿望,让我有机会可以和他在一起,现在我也来帮你。”莲心慢慢的汇聚变成了一道光直射澜依的额头。

  南风兮月的琴越弹越快,光芒汇聚着澜依,越来越亮,琴声忽然戛然而止,系着澜依的光线渐渐消失,只剩一团白光。傅琼鱼遮住了眼睛,看到从那白光中翩翩飞下了澜依,像从前一样的澜依。

  穿着雪白的裙子,面容也被恢复,浑身散发着淡淡的星光,额头上有着一朵小小的红色莲。

  她飞了下来,朝着温漠飞去,又渐渐的落下,她看着温漠,启口:“漠……”她的眼睛那么的透亮。

  澜依上前一步,抱住了温漠,抱得紧紧的:“漠,我又活了。”

  温漠抬手也搂住了澜依的腰,他的脸上带着笑容:“我看到了。澜依,你很美,比我想的还要美。”

  “可我要走了。”澜依落下了晶莹的眼泪,“漠,我舍不得你。为什么要救我,我宁愿看到你活生生的站在我面前,我也不想活下去。”

  温漠堵住了她的唇,抚摸着澜依的脸庞:“你若都不在这世上了,我又活着有什么意义?”

  “漠……”澜依久久吻着他,“漠……”

  温漠又紧紧抱住了她:“傻丫头,此生有你所爱,我已知足。我会等你的下一世,等我们再次重逢,我要与你白头偕老。我等你,傻丫头。”

  澜依浑身一震,温漠又放开了她:“去和他们告个别吧。”

  澜依走到了傅琼鱼面前:“漠,他以后就交给你了。”

  傅琼鱼点头,比划:“我会让他复活的,你放心。”

  澜依也笑着点头,抱住了傅琼鱼在她耳边说:“我都想起来了。对不起,我曾经伤害过你。漠在你身边,我很放心。漠,他现在与我一样失忆了,总有一****会恢复记忆,傅琼鱼,答应我,为漠找到一位红颜知己,不要让他再孤独的生活下去。”

  傅琼鱼张着嘴,念着两个字:“澜依……”

  “答应我。”澜依握住了她的手,傅琼鱼眼泪落了下来,郑重的点头:“我答应你,会为温漠找到一个和你一样愿意为他生,愿意为他死的女子,不会让他孤单一辈子。”

  “傅琼鱼,谢谢你。”

  澜依放开她又看了看南风兮月,行了一个礼数:“多谢南风公子相救,漠也拜托你照顾了。”

  南风兮月点头。

  澜依又走到了温漠面前,哑声说道:“漠,我……该走了。”

  说着,澜依渐渐变得透明,她伸出手来和温漠紧紧的握着,脸上挂着笑容。

  渐渐的,澜依消失在空气中,终于不见。

  温漠仰着头看着虚无的空气,泪水顺着他的脸庞落下,轻轻说道:“澜依,我爱你。”

  接着,他也消散在空气中,再次回到了珠子里。傅琼鱼握着珠子,因为灵力消耗太多而后退了两步,南风兮月抱住了她,她摇摇头:“我没事。”

  血池再次变得十分的安静。

  澜依,你听到了温漠对你说,我爱你了吗?

  希望下一世,你幸福一生。

  ————

  两个人回去的时候,南风兮月又把莲心的尸体带了回去,傅琼鱼有些不解,他将她额前的长发拨到了耳后:“戏还没演完。”

  没了灵魂的尸体会渐渐腐烂,南风兮月带着她从血池出来,已经回到了原来的屋子,南风兮月又幻化出凤凰琴,轻轻一弹,傅琼鱼微微拉开门,就看到被凤凰琴操纵的尸体——褚千双,像正常人一样走了出来,旁边的小丫鬟正在打瞌睡。

  此时的尸体竟像正常人一样往院子走去。而门外飘进来一个如同鬼魅一样的疯癫女子,口里喊着:“褚千双,你杀了我的孩子,我要杀了你!”那女子就是傅沉霜,傅沉霜走进了“褚千双”,月光照在她狰狞而扭曲的面孔上,她还画着精致的妆,傅沉霜举起刀来一刀刀刺向了褚千双:“我杀了你,我杀了你……”

  “双儿!”就在这时,虞文帝冲了出来,当他看到傅沉霜疯了一般的扎着褚千双,大喊一声:“双儿!”虞文帝赤足跑了过去,褚千双倒在了血泊中,傅沉霜像疯了一般笑着:“死了,死了,她终于死了!”

  禁卫军听到了声响也赶了过来,一看这架势,几个人上前压住了傅沉霜:“皇上!”

  “双儿,双儿……”虞文帝像失了魂魄了一样喊着褚千双的名字,褚千双却早已死去,虞文帝的手站满了鲜血。

  此刻,傅沉霜才似忽然清醒过来一般,她一看到倒在血泊中的褚千双,还有虞文帝疯狂的样子,手里的匕首顿时落在了地上,吓得魂飞魄散:“皇上,皇上……这是怎么回事?”

  “你杀了双儿!”虞文帝失去了以往的温文儒雅,他瞪着血眸子,傅沉霜摇着头:“臣妾没有,不是臣妾杀的!”虞文帝夺过了侍卫手中的剑,一剑刺进了傅沉霜的身体中,鲜红的血顺着刀尖蔓延。

  傅沉霜到死也没有明白怎么回事,她伸手想要攥住虞文帝的衣衫:“皇上,你……怎么能这么对我?我比任何人……都爱你!”

  虞文帝拔出了剑,又刺了进去,一刀一刀,直到把傅沉霜也扎成了窟窿,禁卫军都不敢出声,直到虞文帝拔出最后一刀,傅沉霜也倒在了地上。

  砰的一声,虞文帝手中的剑也落在了地上,他跪在褚千双面前,撕心裂肺的喊着:“双儿!”

  南风兮月在后面抱住了她,声音中没有一丝的怜悯和同情:“这是她该付出的代价。”

  她转过头,最终,傅沉霜还是死了。南风兮月又是用了摄魂术让傅沉霜来“杀”褚千双。

  一年前,她代替出嫁的女子,宁死也不愿嫁给南风兮月,不知何时变成了那样的心狠手辣。

  这是傅沉霜欠她的,她也本来就该死。

  当傅琼鱼和南风兮月、百里辰、北堂无冥一行人出宫的时候,傅沉霜因为妒刺褚千双,而被废除了封号,而且她的尸首被剁成了肉酱,褚千双被封为贵妃,风光葬入皇陵。只是虞文帝再次想看一看褚千双的容颜时,那尸体化成了千片的碎片消失在空中,后世有传,褚千双乃前朝公主,后溺死血池,灵魂盘踞血池久久不散,后遇文帝,一见钟情,化身**与文帝相爱,然终是无法改变人鬼殊途之隔阂,褚千双化为碎片,灵魂灰飞因灭而死。

  关于澜依——

  她是琉璃仙境的族长,却只为一人而活;

  她不惜为救爱人化身成魅,一片深情终得回应。

  澜依语——

  即便来生再也不会遇上你,我也不想霸占你,漠,会有一个人代替我爱你,与你一起白发慢慢变成黑发,儿女成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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