何望铭在远处看着,他就那么静静的看着,怎么面对苏想想?她肯定讨厌自己死了!

  他正要准备离去,“望铭!”一声清脆的声音喊住他。

  他们两个坐在长椅旁边,看着远处的风景,谁都没有敢主动说话,这一刻沉默极了!

  “你……”他们两个几乎是异口同声。

  苏想想低着头浅笑,“你最近过得好吗?”

  “好!你呢?”

  “我……还不错”

  何望铭扭过头看着她的侧脸,眼里盛满了心事,“你见……他了吗?”

  “恩”

  “你是不是特别恨我?”

  “不,一点都不恨,何叔叔也问过我同样的问题!”她和何望铭眼神相望,“你离开后,我才发现对李凉根本就放不下,一直都在逃避,一直都在恨他,一直都把你当做他……”

  “你会等他吗?”

  “我也不知道!”

  何望铭嘴唇微动,“你知道他到底再做什么?”

  苏想想扭头疑问的看着他,“什么意思?”

  “你以后怎么打算?”他话峰一转。

  此时,寥无几来到市警察学院,拿着历年学生的成绩单。

  “老寥?是不是上头派来的有什么重要的任务?”和他说话的正是警察学院的校长。

  寥无几笑着摇头不说话,只看着一排排青葱的同校学弟学妹们,低头又看看优异的成绩单,转身就要离开。

  “怎么?没有一个满意的?”

  “不是不满意,而是不符合他的要求!”

  “他是谁?市长?局长?”

  寥无几转身就要离开,车子正行驶到警察学院大门口,一群神似地痞流氓的人在大门口溜达,他停下问,“你们来这找谁?”

  领头的老大二十多岁出头,染着黄毛,人称“大黄”,穿着掉裆裤,小眼瞥着一身争气的寥无几,“碍你什么事了吗?”

  “不碍什么事?就是我有一个高薪活儿不知道你乐意不乐意合作?”

  大黄的手插在口袋里,侧着头问他,“我就像那么缺钱?”

  “不,就是感觉只有你适合我这个工作!”

  “哈哈,我?那是!在这条街上你问问谁不认识我大黄?”

  人最大的弱点就是经不起赞美,而更容易掉进甜言蜜语的陷阱。

  “早就耳闻你的大名!”寥无几凑到他的耳边,“现在人多眼杂,倒不如我们找个地方去谈谈?”

  大黄神秘的一笑,丢下身后一群兄弟,就上了寥无几的车。

  “这到底怎么回事?”大黄的一个兄弟看着车子冒出的烟问。

  “不知道!”另一个人摇着头回答。

  w区一个偏僻的茶馆。

  李凉穿着一件黑色短袖,下身是一条质感不错的黑色九分裤子,他摘下墨镜,翘着二郎腿看着寥无几和旁边陌生的面孔。

  “他是谁?”李凉质问。

  寥无几看着李凉,“怎么?今天穿得不像一个地痞流氓呀!”指着旁边的人,“他叫大黄!”

  李凉听到大黄这个名字的时候,就想到自己家守门的黄狗,也叫做大黄,他笑出了声,露出一排月牙般乳白色牙齿,“这个名字怎么听起来那么像一条狗?”

  大黄生就顽劣,听到李凉对他有意的嘲笑,站起来就露出一副凶狠的模样,正准备撸起袖子和大干一场,却被一旁的寥无几拦住。

  “这以后他就是你跟着混的老大,人称小鬼!”寥无几向大黄介绍。

  大黄扭过头,高傲自大的不去搭理。

  李凉看着面前这个狂傲不羁而有野性的大黄,感觉他身上正有当年自己身上的味道,“靠的住吗?”<script>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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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你看呢?”寥无几耸肩笑着。

  “你选的人,我没有选择权,好吗?”

  “高抬我了!”

  李凉和寥无几碰杯,各自端着一杯清茶抿嘴品尝,热腾腾的气儿像一股仙气那么神秘,令人捉摸不透。

  “对了,长鹰和黑桃故意把我支开,让我去非洲!”

  一旁的大黄“噗嗤”一声口水全都喷在寥无几身上,“非洲?你不会说高薪工作在非洲吧?买卖象牙,走私吗?”

  李凉看着窘迫的寥无几,乐的笑出了声,“不是走私,是去维和!”他转瞬一想,“为了世界和平!”

  “世界和平?不,我还没有结婚,还没有娶媳妇!我的心没有那么宽阔,顾不了国家大事!”

  寥无几陷入沉思,“世界和平?”他自言自语。

  此时,长鹰正在等待着李凉回来。

  李凉带着大黄回到工厂,“我给你说的都记住了吗?”

  大黄心里很是明白。

  “哎呦喂,小鬼又去哪里风花雪月去了?”长鹰拦着他问。

  “你难道不知道最近我肾不好吗?”李凉一口回绝。

  “难道是小鬼害怕我抢了你的女人,才用肾不好作为掩护?”

  李凉明明知道长鹰一语双关,话里有话罢了!

  他只顾带着大黄收拾行李,表面上长鹰说,非洲是大哥安排,明明是长鹰和黑桃的计谋!

  过了几天几夜,一路的奔波,李凉、大黄和耗子一群人正在去非洲的路上,那贫瘠凉的沙漠一望无际,稀少荒凉恩景色。

  “真是他妈的,长鹰竟然把我安排到了一个鸟也不拉屎恩地方!”

  “鸟都懒得拉屎!”大黄对眼前的景色都难以置信。

  而在医院另一个地方,苏东骏正在做着一个庸长庸长的梦……

  “想想,可以帮警察叔叔找出坏人吗?”苏东骏咬紧牙关。

  苏妈转过身去,捂着嘴巴不敢哭出声。她和丈夫一样,想赶快让坏人严惩,无期徒刑、枪毙、凌迟、挖出他的五脏六腑还有他的狗眼和黑心……她什么都管不了,就是想让坏人偿还千倍万倍的代价,可是还需要自己女儿指证,苏妈的心就像刀绞一样。

  苏想想的眼睛直勾勾的盯着宁篱娅,她眼里噙满了硕大的泪水,一颗颗打落在白色的床褥上,看着一旁默不作声的宁篱娅。

  苏想想头部开始隐隐作痛,闭上了眼睛,把头藏在被子里,不想回答爸爸和警察叔叔的问题,“我好困,爸爸!”

  苏东骏只好停止警察的提问,看着女儿回忆那个场景,痛苦而挣扎的表情,自己都揪心的疼。

  江承踮起脚,在苏想想耳朵轻轻说了一句话,想想嘴角浮起一丝微笑,头部又开始隐隐作痛,面部挣扎扭曲了一团。

  “你们也看了苏想想情绪不稳定,即使指证了谁是犯罪嫌疑人,在法庭上也不是有利的证据!”李警官手足无措。

  苏东骏不明白,为什么偏偏躺在重症监护室的是自己女儿呢?他握紧了拳头,心里做好了一定要找出犯人的打算。

  今天,就是苏想想在重症监护室的第三天,苏东骏和妻子守在女儿身边,一步都不敢多在外边瞎逛,想想的病情丝毫没有好转,第二天夜里又被抢救了一次,专家说,苏想想脑部不能再受刺激了。

  江承在路边和小伙伴们玩玻璃弹珠,如果像往常一样,他正在土里钻个底朝天,兴高采烈的赢着小伙伴的玻璃弹珠。

  他“哗啦”散开手里和衣兜里所有的弹珠,蹦弹着散落了一地,“都给你们吧!”随即,小伙伴看着不同寻常的江承,抢走了弹珠就撒腿跑了。

  “我应该等想想的,应该等的!”他坐在地上叹着气,像苏东骏自责一样。

  江承回到了家,看见爸妈在屋里焦灼的商量着什么,他偷偷躲在房屋的门缝里听。

  “你把钱拿给想想妈吧,你说我一个大男的,直接递给他们两万块钱,不是打人家脸吗?”

  “医院我也偷偷去过十来次,每次我都是看了他们一眼再走的。你不记得,那次我和想想妈因为家长聚会请吃饭,大闹了一场?”江妈也不知道苏妈看见她,会不会更生气。

  江承也赶快跑回了屋里,把珍藏多久的存钱罐小猪拿出来,钱币足足有一罐了,他站在爸妈屋外,还是犹豫了……

  钟表滴滴答答的转动,已经是晚上九点多,妈妈还没有下班,宁篱娅脑海里浮现的都是苏想想惨白的面孔,她更加紧紧抱着布娃娃,躲进了被窝里哭泣。

  苏东骏和妻子几天时间就憔悴的面黄如腊,他看了看手表,还有两个小时,女儿就在生死线上挣扎了三天。

  突然,苏想想的心率停止,电脑仪上尖锐的叫着。“医生,医生……”苏东骏和妻子看着直线的心率,走廊里慌乱起来。

  医生和护士闻声赶来,“氧气罩儿,快点,送进急救室!”

  还有一个小时就到了零点,一个女人的声音打破了市警察局寂静,“我要举报……”

  不一会儿,苏东骏也接到了李警官的电话说,有旁观者指证了犯罪嫌疑人,明天就可以下抓捕令了。

  他拉着妻子的手,此时他更希望自己的女儿可以活下来,可以活下来,这是一个做父亲最简单的愿望。

  上天在给世人教训的同时,还不忘给一个惊喜!苏想想再一次从阎王爷手里逃掉了。

  苏东骏摸着女儿的小手,“想想,爸爸快给你抓到坏人了,以后你就安心养病,你说还要给爸爸妈妈考个大学呢!”

  床上的小人儿安静的睡着,苏想想多么想发生的一切,只是一场恶梦,梦醒了又回到了当初的样子,所以她在很努力的让自己睡着,不再想眼前的一切,不再听爸爸说的话……

  这不只是一个梦,那年苏想想才七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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