见状陈氏也不好说些什么,刚巧奚应芷也为她乘了一碗鸡汤,她也端起喝了一口。

  没想到喝完鸡汤刚要吃个包子的时候,忽然整个人抽搐着往一侧栽去!

  “祖母,您怎么了!”

  屋子里尖叫声接连响起,惊慌失措连成一片!

  “快,叫大夫!”

  奚应芷上前将陈氏抱起搂在怀中,但见不过片刻陈氏已是面色灰白唇色发紫,心中登时暗叫不好。

  庄嬷嬷也站出来,“奴婢这就进宫,让太后娘娘派太医过来给老夫人诊治。”

  “等等!”

  奚应芷厉声喝住她,脑子飞快地转动着。

  陈氏身子素来强健,用她自己的话说就是她是下地干活的命,就是杀猪砍柴都使得,比京城许多耗尽心力的贵妇人都要康健,绝不可能突发恶疾。

  那么眼下她昏迷晕倒,就很有可能是有人故意谋害!

  这个庄嬷嬷是外来之人,且来得又莫名其妙。

  在奚府并没有什么存在感,甚至也并没有为奚应雪撑腰和府中众人对峙,种种行径完全看不出她的目的到底是什么。

  而很多时候,这种看似没有目的的人,往往表示着诡异。

  这几日那些被忽视的违和在此刻飞快串成线珠,她陡然扬起头,直直盯着庄嬷嬷,“嬷嬷稍安勿躁,祖母素来有头风,可能是因此而晕倒。

  太医们在宫中都是伺候主子,干的是精细活,这种乡下人的病太医不一定能治,还是去请相熟的大夫来治好一些,免得为了一些不必要的小事叨扰太后,让人觉得咱们奚府众人轻狂。”

  庄嬷嬷皱眉目露焦急,还要推脱,奚应芷已经扬声吩咐梧桐去请大夫,又让人叫来长梧:

  “祖母养病需要安静,烦请长梧叔派人看管好府中各处门户,别让小丫鬟们乱跑乱闯扰了祖母亲近。”

  说着也不管庄嬷嬷如何,亲自和两个嬷嬷一起,将陈氏轻手轻脚地抬着去了内间的床上。

  其实她这番做法险之又险,因为她并不清楚陈氏母亲情况到底如何。

  若陈氏身中剧毒,顷刻间就一命呜呼,那眼下她封闭门户,阻止庄嬷嬷去请太医,在事后很有可能被污蔑成害死陈氏的罪魁祸首。

  相反,将陈氏的性命就这么交到庄嬷嬷手上,任她继续自己的计划,哪怕这个计划或许是冲着奚应芷来的。

  但这个过程中定然会暴露出什么蛛丝马迹,让奚应芷找到其中的真相,反而对她有利。

  只一点,陈氏的命,绝不是庄嬷嬷和展太后会愿意费心去保的……

  将陈氏的命交出去,或许可以换自己置身事外,但在方才电光念闪的一瞬间,奚应芷阻止了庄嬷嬷的动作。

  眼下虽然有些忧心,却并无太多后悔。

  好在梧桐请的大夫很快就来了,趁着大夫把脉的间隙,梧桐凑到奚应芷身侧,“奴婢去端亲王府请的大夫,定然能救回老太太。”

  奚应芷松了一口气,旋即又紧紧盯着大夫的动作。

  既然有人想要拿陈氏的安危做筏子,不论那人目的如何,陈氏死了定然是如了对方的意,单从这一点来说,陈氏就不能死!

  好在那大夫虽然神色凝重,动作却很利索,显然是心中有章程的。

  将陈氏扶起之后,在她的几处大穴接连扎了几针,又开了方子,等人去抓药的间隙才擦着汗道给奚应芷眼神示意了一下。

  奚应芷心中一突,面上却是强装镇定道:

  “祖母素来身子康健,不知是不是最近家中琐事太多,操劳太过的缘故,以至于突然病倒。”

  那大夫配合地接话道:“老人家年纪大了,身子出现问题是常有的,日后好生养着就是。”

  闻言,奚应雪和庄嬷嬷无声地交换了一个眼神,忽然出声道:

  “二妹妹,这个大夫并不是咱们府上以往相熟的那位,更何况方才我看祖母面色惨白,不像是这位大夫说的那么无足轻重的样子。”

  她语气中透着十足的怀疑,“这种来路不明的大夫最是不知深浅,为了祖母的身子,还是听庄嬷嬷的去请太医吧。”

  庄嬷嬷也接话道:“什么?这大夫居然是来路不明之人?

  奚二姑娘,你不让奴婢去请太医,也不请府中相熟的大夫,难道是其中有什么不可言说之事故意要隐瞒?”

  奚应芷本就因大夫那凝重的眼神而颇觉得心惊,这会听她们一唱一和地想往自己身上泼脏水,登时就怒了。

  “二位误会了,小的不是来路不明之人,小的是端亲王府的府医。”

  此话一出,两人眼底闪过明显的惊慌。

  庄嬷嬷更是厉声道:“奚府的事情,你动辄就去王爷面前说嘴,如此搬弄是非,如何能做好王府主母!”

  奚应芷懒得理她,吩咐下人抓好药之后才转过身来,好整以暇道:

  “王爷是我未来的夫君,我的祖母亦是他的祖母,他与我一同向祖母尽孝合情合理,如何说得上搬弄是非?”

  庄嬷嬷被气得脸色发青。

  尽孝?

  这个陈氏也配!

  王爷就算要尽孝,也只会向太后娘娘尽孝。

  不过眼下却不是计较这个的时候,这个大夫若是端亲王身边的府医,那陈氏如今的情况还能瞒得过去吗?

  庄嬷嬷陡生一种躁郁烦乱,却又无计可施之感,只得忍着忧虑静观其变。

  奚应雪却显然没有她这么好的定力,忍不住道:

  “王爷身为男子本就身份尊贵,成日公事更是繁忙,你成日为了这种小事去烦扰王爷,就算王爷不说,别人也会认为我们奚府不知轻重、轻狂轻佻。”

  奚应芷轻蔑地瞥她一眼,“大姐姐这么会为男子考虑,怎么就没有好人家向大姐姐提亲,莫不是他们都瞎了眼?抑或是猪油蒙了心的蠢货?”

  奚应雪被这番话气得脸颊涨紫,好不难看。

  可更让她难堪的是,姚轻黄一点要为她辩白的意思都没有。

  难道她当真不要自己这个女儿了吗?

  一颗心凉得彻底,也就没注意到陈氏喝了大夫开的药后,陈氏忽然翻江倒海地吐了出来。

  庄嬷嬷眼底闪过一丝失望,大好的机会,就这么被奚应芷给毁了。

  不过无妨,离成婚还有五日,只要留在奚府,总有别的机会。

  正谋划着下一步的计划,忽然瞥到下人开始收拾方才吃剩的早餐。

  庄嬷嬷眉头跳了跳,强装镇定地走上前去端陈氏曾经用过的碗碟。

  “方才兵荒马乱的,你们怕是都吓着了,这里就让我来收拾吧,你们还是去老夫人面前伺候着。”

  说着往里头瞄了一眼,又压低声音道:“大姑娘就要飞黄腾达了,你们多在她面前露脸,日后说不定能有大造化。”

  那两个正收拾的小丫鬟闻言,彼此对视了一眼,都有些异动。

  正要撒手去里间,就见奚应芷静悄悄地站在屋子中央,眸光冷湛湛的。

  “二姑娘。”

  两人吓了一跳,忙垂头束手站着。

  奚应芷冲庄嬷嬷挑了个笑,“庄嬷嬷,您身份尊贵,虽是在太后娘娘身边伺候,可在那些贵人嫔妃面前跟主子也没什么两样,咱们奚府小门小户的,怎配您替我们做这些粗活?”

  庄嬷嬷正讪笑着,奚应芷已经收了笑,“手脚利索些,祖母素日里最是个心软的,如今她病了可没人宽宥你们。”

  两个人白了脸,飞快地将桌子收拾干净。

  庄嬷嬷眼珠紧紧盯着某一处,绞尽脑汁地想着法子,就见奚应芷抬手,指着一个锦泰蓝的菜碟子。

  “等等,这叠燕丝姜留下,祖母一会醒了说不准爱吃。”

  两个丫鬟不疑有他,亲自将那叠燕丝姜端到里间,正正地放在梧桐的眼皮子底下。

  庄嬷嬷心口重重一跳,一瞬间竟然觉得奚应芷似乎看穿了她所有的谋划。

  可是,怎么可能呢?

  她的动作不说天衣无缝,就算有什么破绽也不可能这么快被发现。

  如今距离事发还不过半炷香的功夫,奚应芷就算再聪明,也不可能这会就发现真相。

  应该只是巧合,陈氏那个老婆子的确爱吃燕丝姜。

  更何况,就算发现了什么,奚应芷多半也不敢继续查下去。

  毕竟今日陈氏身边是奚应芷自己伺候用膳,不论是什么,都是奚应芷亲手夹给她的,无论如何她都脱不开嫌疑。

  庄嬷嬷强自劝说着自己才勉强保持着镇定。

  那头陈氏的情况勉强稳定下来,文大夫这才找到间隙在奚应芷耳边悄声道:“是中毒了,不过是什么毒,如今还看不出来。”

  奚应芷面不改色,“文大夫可有把握治好?”

  文大夫面色凝重,“这毒极为凶险,如今虽然吐出一大半,不过到底耽误了些时候,老夫人年纪又大了,怕是伤了根本。”

  奚应雪在一旁急得跳脚,“二妹妹,祖母到底怎么了,你和大夫嘀嘀咕咕说些什么呢?我也是祖母的孙女,你凭什么不让我知情?”

  奚应芷不胜其烦地拧着眉。

  奚应雪和庄嬷嬷这两人明显就是心怀鬼胎,偏偏有她们在,她就算想查什么也得避着她们,难免束手束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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