慕栾谈不上与九王爷很熟,但对他有一些评价还是很中肯,道,“九王爷之前与我们讲过他在宫中的经历,我想他恨的应该不是皇上,是王贵妃。

  还有他曾说要我与她联手,不知道他现在什么想法,总归是要试试,况且我们如今孤立无援,求助他还能多一分胜算!”

  褚云帆倒是不知道九王爷是个什么人,还没来得及将慕栾身边的人都查一遍,就发生了这样的事情,不管是谁暴露慕栾的身份,终是会叫他付出代价。

  两人一点不隐藏,大大方方地走进青木镇。

  褚云帆轻哼了一声道,“明明是一座城,却被叫做镇。”

  慕栾还来不及回答, 就出现一群人将他们围了起来,二人没有反抗,伸手让他们绑起来以示诚意。

  对慕栾来说应是老地方,屋内还是余香袅袅,布置一如之前素净,充满书香之气。

  “五皇兄,湿到如今你还不肯承认自己的身份吗?”九王爷从那一缕余香中转身,不该平常的温柔儒雅,看向慕栾。

  慕栾轻笑,也不再掩饰,道,“我如今不过是阶下囚,被朝廷的五皇子算什么东西?”

  “可在我心里,你永远是我的五皇兄。”九王爷也是个没爹疼没娘爱的孩子,能够在宫中平安长大,还不曾被王贵妃惦记,想必也是费了很大的功夫。

  慕栾解开自己腕上的绳结,又替褚云帆解开,道,“九王爷客气了。”

  “五皇兄来找我不知有何事?”九王爷请两位坐下,分别倒了三杯茶水道,“应该不可能是避难。二位来此,就不怕本王与王瑜站在一起?”

  慕栾摸着自己的腕子,轻笑道,“若是九王爷与王瑜站在同一阵营,就不会叫人给慕某打上最容易解开的活结。”

  “本王为何不能与王瑜站在一块,不管怎么说父皇的性命掌握在王瑜的手中,本王只要与与王瑜谈好条件,就能杀了辜负我母妃的负心人,何乐不为?”九王爷端着茶盏抿了一口。

  慕栾给他填茶,知道他在试探,自然会和盘托出,不会叫他觉得这次还是押错了宝!

  “九王爷恨得应该是王贵妃。”

  “怎么说?”九王爷端坐着整理自己的衣摆,似乎是好奇地。

  慕栾低头看着杯中的茶水道,“王贵妃荣宠后宫,想来也抢了不少您母妃恩宠。

  九王爷您也从小生活在宫中应该是知道王贵妃是个怎样的人,您说您的母妃一遍又一遍地做点心,想讨皇上的开心,其实是想讨王贵妃的开心。

  可是王贵妃不是一盘点心或者每日不同的点心能够收买的,而您的母妃并不是想央求皇上想见上一面,而是为了您。

  王贵妃膝下无子,唯一的二皇子还是宫女所出,生不出孩子是王贵妃此生心病,看着您母妃生下你,心中自然是妒忌。

  试问如此有手段有野心的女人,怎会放过您?”

  “你说的很对,”九王爷抬头不知道望向何处,正色道,“母妃为了护住本王,甘愿为王贵妃做牛做马,做个厨娘,只为了哄王贵妃开心,高抬贵手不杀我。

  五皇兄,你说这该有多蠢才会产生这样的想法?”

  “可怜天下父母心,”慕栾低头冷笑,道,“而我娘不争不抢,却还是遭了王贵妃的毒手。”

  “五皇兄的意思,本王明白,你想怎么做,本王都支持!”九王爷压在胸口的大石头终于被搬走,就好像重获了新生。

  慕栾起身行礼,十分感激道,“九王爷大义,慕某钦佩。”

  九王爷要的可不是这些,扶起他,微微仰头对上他的视线道,“小九想要王贵妃给母妃为奴为婢,五哥可是答应?”

  “自然!”慕栾并没想过要杀了王贵妃,怎么说都得让她为她过去的罪孽赎罪!

  九王爷忽然勾起嘴角,笑得像是孩童般单纯、干净。

  慕栾就知道这个他并不简单,果然,当九王爷拿出这些年暗地里培养的护卫与官员的名册时,不禁挑了下眉。

  “没人知道一心扑在制作点心上的九王爷会有这些,”九王爷将名册统统交到慕栾手中道,“五哥,都城中那边,我替你看着,你一定不能辜负小九与百姓们的期望!”

  慕栾点头,眼神坚决,势必要带着人马回到都城,将王瑜与王贵妃抓起来。

  一旁的褚云帆看了眼两人,起身道,“既然已经借到兵马,第一步,你打算怎么做?”

  慕栾轻笑,“想来舅舅这些年没少查王瑜。”

  褚云帆觉得自己像是被算计了,挑眉道,“你想如何?将王瑜的所作所为呈给皇上?”

  “不,国以民为本,我想要民心所向,如此,纵然王瑜位高权重,兵权在手,没有民心也是墙倒众人推!”慕栾信誓旦旦地说道,“九王爷劳烦你今晚启程回都城,将王瑜的罪名送到百姓手中。”

  “五哥交代,小九必然做到!”九王爷点头,虽说他平日里也有搜集王瑜的罪证,却是因为证据不足而放弃,疑惑道,“可是没有证据,百姓如何相信?”

  慕栾也不少在辰鄯身上学猜测人心,并且林倩也同她说过一些,“半信半疑才更好动摇。王家世代忠良,却是出了王瑜,最近王瑜的做法已经引起百姓们的不满情绪,只需要在这挤出上添一把火,百姓不可能还帮着王瑜。”

  九王爷低头思索,皱着眉头,道,“想要败坏王家的名声又谈何容易?”

  “王涣曾在军营中受气,醉酒后打死良将,王莞尔嚣张跋扈,太子府上已然鸡飞狗跳。”褚云帆轻笑。

  九王爷豁然开朗,似乎最好入手的就是他们二人,若是能有人证,是否更加具有说服力?

  “对了,太子殿下如今卧病在床,许是小九打着看望太子的幌子叫人散布消息。”

  “很好,”褚云帆仔细看了眼九王爷,他的脸似乎很熟系,再有他母妃又会做点心,不免心中出现一个人。

  “那小九这就去办,”九王爷又道,“五哥今晚且安心住在此处,除了我无人知晓二位来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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