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一片漆黑,月,已经被乌云遮掩,只剩下零落的星辰。

  这样的夜,很冷,也处处透着一股阴森。

  但,对凤墨希来说,夜再冷,对她,又有什么区别?

  只是,她倒是没想到,牧流云,竟然会在皇宫里,挖了那么多条地道,一条条的地道,错综复杂,若是没几年的时间,是绝对挖不出来的。

  想到那些地道,凤墨希就想到了朱雀国的皇宫地底,也是一样。

  跟在牧流云的身后,出了皇宫,面前的,是一片诺大的树林。

  “牧流云,你是想给自己找好坟墓吗?”

  凤墨希趴在牧流云的肩膀上,虽然,匕首是被她收起来了,可是,还在手上拿着,此刻,她靠近牧流云的耳边,将冷气,吹到他的脸上。

  鬼吹出的冷气,能够让人的身体不由自主的打出寒颤。

  饶是镇定如牧流云,他的身体,也有那么瞬间,僵了下,但,很快,他的脸上,又扬起了温润的笑容。

  他转了下头,看向冷气吹来的地方,正好,跟凤墨希四目相对,虽然,他看不到,但,牧流云就是知道,凤墨希在看着他。

  她,真的在自己的身边。

  以前的他,不信鬼,不信神。

  却一直希望,她能够变成鬼,回到他的身边,哪怕,是自己亲手杀了她。

  但是,他还是希望,能够再见到她,再让自己看到她。

  哪怕,她变成厉鬼回来报仇也好。

  只是,没有,她没有回来,一次也没有入过自己的梦。

  他还以为,他们,也许只能到了黄泉才能相见,却没有想到,他的梦,会在今晚实现,是因为,老天,知道自己一直以来的祈求吗?

  那么,他以后,勉强也相信好了。

  牧流云脸上的笑容,还有那眼里散发的光芒,让凤墨希微微的咪起了双眼,心有些不快,他,不害怕吗?自己变成鬼,他也不恐惧吗?

  这样的他,如此的镇定,让凤墨希有那么一刻以为,这个男人,心,坦荡,干净。

  他,杀了自己,也能如此坦荡?

  凤墨希冷冷一笑,举起了手中的匕首,在他微惊讶的目光下,在他俊美的脸上,划了一个口子,虽然没用力,但是,也足以让他的脸上,留下疤痕。

  这,只是警告。

  他不害怕,他镇定,她就让他知道,什么是恐惧。

  牧流云不用看,也知道,自己的脸上流血了,自己,让她不高兴了吗?

  牧流云还没有开口,而小七惊愕的声音已经响了起来,“公子,你的脸,怎么受伤了?”

  为什么,今晚的事情,总觉得,处处透着诡异呀?

  而且,周围,也好冷。

  明明,这个地方,就算没走过百次,也走过几十次,可还没今晚让他觉得阴森恐怖。

  尤其是此刻,被他扶住的凤清扬,已经成了一个血人,若不是,靠的很近,听到她细微的呼吸声,他还以为,自己怀里的,是一具尸体。

  牧流云一脸的不在意,而听了这话的凤墨希,却是转眼看向了凤清扬,见她,也已经奄奄一息,嘴角,冷冷的扬起。

  “墨希,我们就快到了。”

  凤墨希没有开口,反倒是听到这句的小七,浑身打了个冷颤,尤其是在他看到他那温润,又疏离的公子看着他身边的空气说话的时候,有些困难的咽了咽口水。

  总觉得,自己若是追问了下去,会发生更恐怖的事情。

  小七虽然不是很聪明,可是,直觉却还是很准。

  “公子,已经快到了。”

  小七在看到前方不远处,连忙朝牧流云开口说道。

  闻言,凤墨希也朝着小七所指的方向望了过去,眉头,微微的皱了下。

  那是,一座山?

  牧流云,他想去那,又想做什么?

  凤墨希手里的匕首,虽然,已经从他的脸上移开,但是,还是抵在他的小腹上。

  这时不时的就要受到死亡的威胁,若是换成其他人,此刻不是崩溃,就是发狂,但是,牧流云,却还是无比的镇定,哪怕,他的脸,在流血,他也像是没有感觉到疼似的,反而,隐约间,透着股兴奋。

  凤墨希以为自己看错了,但是,对他的了解,她很清楚,自己,没有看错,他,在兴奋,兴奋什么呢?

  突然间,很想将这个男人的心挖出来,看他的心,究竟是不是黑的!

  夜晚的树林,很寂静,偶尔,会听到从远处传来猫头鹰“咕咕”的声音,却也只为这黑夜,增添几分寒意。

  小七扶着流血过多而神志不清的凤清扬往前面走,身后,跟着推轮椅的牧流云,凤墨希是一绺游魂,就算此刻整个人趴在牧流云的肩膀上,也是轻得没重量。

  黑夜里,只听,嗖嗖的几声响。

  几个身穿黑衣的侍卫,出现在牧流云等人的面前,跪了下来。

  牧流云看了他们一眼,声音疏离而冰冷的开口,“将凤清扬带上山,吩咐他们准备。”

  “是。”

  黑衣侍卫恭敬的应了声,其中两个走到小七的面前,接过凤清扬,瞬间消失在原地,而其他人,就要过来,如以往一般,替牧流云推轮椅,却被拒绝。

  牧流云知道自己的身上,还有另一个人的存在,哪怕,她现在是鬼魂,他也不想让别人碰她。

  黑衣侍卫见状,虽心有疑惑,却也没有多想,主子的事情,他们,还是照办的好。

  夜,只有轮椅行走,碾压掉落的树叶,发出咔嚓咔嚓的声音,风,阵阵的吹拂,带来无尽的寒意。

  此刻的凤墨希,看着面前出现了一座吊桥,对面,是一座山,桥下,却是万丈深渊。

  “墨希,我们到了,准备好了吗?”

  凤墨希没有开口,只是阴森森的看着牧流云,夜,越是浓暗,漆黑,凤墨希身上的鬼气就更重。

  尤其是,周围,阴气那么浓。

  与此同时,在这另一处,一个貌美,却透着丝忧郁的年轻男子,抬头,看了眼天色,掐指一算,只觉得,有点不妙。

  “夜无。”

  男子开口的同时也看向房间里,那相貌俊美妖异,神情却憔悴的夜无。

  见他,像是什么都没听到似的,自顾喝着酒,花玄夜有些不满,却也觉得无奈。

  “你这样,借酒消愁,何必?”

  他失去了她,虽然也痛苦,伤心,但是,那是他们的命,他们必须认。

  夜无的手,伸向桌上的酒杯,端起,一饮而尽,酒的辛辣,就如同他此刻的心情,苦涩,而又悲伤。

  墨希,他,竟然没有认出墨希。

  她,是不是对自己很失望,所以,才什么都不告诉,所以,她才选择了宗政无忧。

  是因为,自己,让她失望了吗?

  夜无眼里的哀色,痛苦,绝望,实在是太浓烈了,就算无数次告诉自己要认命的花玄夜,也被感染。

  他幽幽的一叹,目光也充满了苦涩,和无奈,“夜无,事已至此,我们,都放手吧。”

  墨希,不会接受他们,也不会再爱他们的。

  只有放手,才是对墨希最好的爱。

  闻言,夜无的双眼一怔,脸色,却是苍白,他握紧了手中的酒杯,下一刻,酒杯,却是碎了,发出轻微的声响,在他们的面前,四分五裂,就如同,夜无的心,也碎了。

  要他放手,他,怎么能放手?

  墨希,墨希过得那么苦,受了那么多伤害,可他,却什么都不知道?

  自己,什么都不知道?

  想到,自己曾经,面对真相,只差一步,却是因为那一丝的怀疑,还有对牧流云的信任,而退了回去,让墨希,对自己更加失望。

  只要一想到这一点,夜无就越发的痛苦。

  而人,越是痛苦,脑子,却是越发的清醒。

  此刻,夜无,一双桃花眼,在经过浓烈的痛苦之后,便是恨。

  他此生,最恨他人的欺骗,背叛,但是,牧流云,却是欺骗了他,他将他当成知己,可他,却是骗了他。

  “牧流云。”

  夜无低声喊了出来,目光冷酷。

  ……

  而此刻,吊桥的面前,风,吹着,吊桥在风中摇晃,发出了嘎吱嘎吱的声音。

  牧流云双手推着轮椅上前,却不是走向吊桥,而是,出现在悬崖上。

  他,要做什么?

  凤墨希的心里,闪过抹不解。

  而牧流云的身影,已经朝着悬崖下掉落,她心下一怔,而其他人,却是一脸平常,紧随牧流云的身后,跟着跳下悬崖。

  凤墨希的心里,像是明白了什么,也跟着跳下悬崖,不过,她是用飘的。

  比起他们落下的时候发出声响,凤墨希的到来,却是无声无息。

  悬崖下,果然是别有洞天。

  凤墨希的脚尖,飘浮在地板上,她抬起头,往头顶上望去,一片浓墨般的漆黑,还有,那一座,在黑夜中,只能模糊看到一丝影子的吊桥。

  悬崖下,一片寂静。

  凤墨希看着此刻的牧流云,只想知道,他究竟是想做什么?

  她挥了下手上的匕首,不意外的看到牧流云身边黑衣侍卫惊恐,又疑惑的目光。

  “走吧。”

  牧流云的声音,在黑夜里,淡漠的响起。

  小七连忙上前推着轮椅,朝着悬崖下,一处散发出光亮的山洞走了进去。

  凤墨希看着眼前的山洞,双眼微咪,却还是跟着走了进去,山洞的两旁,悬挂着油灯,将洞里的一切,点亮。

  山洞,很宽敞,就像是一条通道,地上,一片光滑,适合坐轮椅的人行走。

  凤墨希每走几步,就能看到一盏悬挂的油灯,有这照亮,不担心会迷路在弯弯曲曲的通道里。

  只是,牧流云,为什么会在悬崖下,建这样的一个地方。

  他到底,有什么瞒着自己?

  这个男人,也太不简单了。

  凤墨希抿了下唇,阴着张脸,鬼魅般的身影,飞快的向前。

  ……

  而此刻,天色,渐渐的亮了。

  宗政无忧在皇宫里,等了许久,凤墨希也没有回来。

  他的周围,更加冷的无人敢靠近。

  北辰无我,早就先行离去,而封陌天,也有其他的事情,便也离开。

  皇宫里,便只留下宗政无忧一个人。

  黎明前,天气,格外的冷,但,宗政无忧,却像什么都感觉不到。

  他抬头,看了眼天色,微红的薄唇发出了无人听懂的声音,很快,空中,传来了扑哧的声音,一只灰色的麻雀,出现在宗政无忧的面前。

  宗政无忧看着挥舞着翅膀的麻雀,说了几句,便挥了下手。

  麻雀仿若听懂了,转身,挥动着翅膀,朝着皇宫里飞去。

  宗政无忧看了眼麻雀的身影,一声命令,身后,凭空出现数十个身穿暗装的暗卫。

  “传令下去,拿下凤天。”

  简单的八个字,透着股君临天下的霸气。

  宗政无忧的命令,众暗卫皆领命,一直以来,所有潜伏,计划,可以施行了。

  凤天皇朝,轻轻松松,便被宗政无忧,拿下。

  所有的士兵将士,轻而易举的将皇宫控制住。

  宫里的御林军,群龙无首,被打败,也是意料之中。

  宫里,突然间换了人上位,本该是一片混乱,但是,宗政无忧还是将那群混乱的宫女太监安抚了下来。

  也因此,就算皇宫易主,宫里的人,也不用担心灭国之后被俘,被杀。

  天,此刻,已经亮了。

  金黄色的光辉,撒遍了大地。

  谁也没有预料到,只是一夜之间,凤天,便成了朱雀国的囊中之物,这点,北辰无我不知道,封陌天也不知道。

  而就算他们知道,也无法分一杯羹。

  所有的计划,宗政无忧早就已经事先安排好,他会来参加宴会,从来就不是为了所谓的和平,因为,在他看来,顶替了墨希的凤清扬,只是一个死人。

  那么,这个国家,怎么也不可能给她。

  更何况,他的国家,也死了那么多人,他的妻主,也失去了躯体,只剩下灵魂。

  他若是不拿下凤天,他心口的恶气,又如何纾解?

  宗政无忧站在金銮殿的殿前,看着凤天的皇宫,一双琉璃般的眼眸,在阳光下,折射出冰冷,却璀璨的光芒。

  “主子,人已经找到了。”

  宗政无忧眼里的光芒闪过,点了点头,吩咐其他人,控制起凤天的将士。

  而原本,在自己的府上疗伤,养病的唐山,也知道了,自己所看重的国家,竟如同纸般,被轻易的攻破。

  想到,女皇的求和,看来,朱雀,拒绝了。

  只是,他没想到,自己,还没有想好办法,挽救自己的国家,就已经彻底的,失败了。

  败得如此突然,让人,措手不及。

  也因此,可见,朱雀,真的很不简单。

  唐山在知道,此刻,占领了皇宫的是朱雀国的国后,宗政无忧,心下一怔,有些不敢相信。

  他挣扎着从床上起身,不顾身上的伤,披上外衣,他不相信,一个男人,可以攻破一个国家,究竟,“凤墨希”在做些什么,还有,牧流云呢?

  难道,他们,就这样,看着自己的国家易主吗?

  唐山焦虑的想着,便打开了房门,而门外,已经站了两排的侍卫。

  “唐大将军。”

  看着出现在眼前的人,唐山的眼神,顿时,暗了下来,一脸灰败,完了,他的国家,灭了。

  此刻,凤天的局势,已经倒向了宗政无忧,这些,凤墨希都不知道。

  就算知道了,她也不在乎,如今的她,只想报仇,除了报仇,其他的,她都不再去想。

  山洞再长,也有走到头的时候。

  此刻,面前,出现了一个祭坛,祭坛上,凤清扬被人像扔垃圾似的扔到了地上,而她的面前,横放了一个水晶棺。

  看到那一个醒目的水晶棺,凤墨希的心一跳,目光,就像是被吸引住了一样,怎么也移不开。

  那里,有什么,在吸引着自己?

  凤墨希的身影,飘上了祭台,站在水晶棺的面前,里头,隐约间,可见一个女人的身影。

  她的心,一紧,伸出有些颤抖的手,挥开了水晶棺。

  水晶棺发出了碰的声音,让一直注视着周围动静的牧流云,勾起了唇角,他朝着身边的侍卫吩咐了一声,目光,却没有离开过祭台的位置。

  水晶棺一被推开,里头的人,也清晰的映在凤墨希的眼帘。

  牧流云让人将他抬到祭台,他看着水晶棺,声音,充满了眷恋,渴望“墨希,你看到了吗,你的身体,我一直保存的好好的,你看到了吗,出来好吗,让我看一看你。”

  牧流云的话,让凤墨希的眼神变了一变,看着他的目光,不知道在想什么?

  而此刻,凤清扬,也睁开了眼睛,虽然,她身上,到处可见刀痕,但是,凤墨希要折磨她,怎么可能会让她轻易的死。

  也因此,凤清扬还没真的断气。

  尤其是此刻,听到她曾经爱过的男人,竟然,对她憎恨的人,念念不忘。

  她嘲讽一笑,“牧流云,你杀了她,你以为,她还会见你吗?”杀了她的人,又不止自己一个,凭什么,就她受那么大的罪,而牧流云,却是想用感情挣脱。

  休想。

  她不会让他得逞的。

  凤清扬的话,让牧流云的眼神一冷,他冷冷的看向凤清扬,声音一字一句,无比冷酷,“你说什么,再说一遍。”

  凤清扬脸色苍白,可还是咬了咬牙,狠狠的开口,“就是你杀了她的,她也不会放过你。”

  凤墨希,她是回来报仇的。

  ------题外话------

  今天是七夕呀,不知道有没有人送花给舞,好期待(☆▽☆)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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