半夜，时斩尘在西厢被院墙外嘈杂的声响闹醒了。这个院子紧邻着后街，隔着两堵墙依然能听见后面咚咚的拍门声，吱吱呀呀的开门声后，大概是衙役打着官腔在威吓。
“这么晚了，官爷可有什么事。”
“今日可有受了伤的生人到你家？”
“没有没有。”
“我告诉你了，那人手下可是有好几条人命，是朝廷钦犯。窝藏钦犯可是大罪。举报有赏。”
“我们这等小户人家哪敢做那等事，官爷可有那犯人画像？我们见着也好给您报信儿，讨个赏。”
“没有画像，是个女人，穿一身黑衣，蒙着脸。”
“黑衣，蒙脸。记住了，记住了。”
……
这样的对话在附近反复了一盏茶的功夫才渐渐远去。时斩尘暗道，好险，还好是让一个小孩碰到了。前面大街估计也会有官差问询，不过江安没有军府，只要不动军队仅凭县衙的人不可能挨家挨户地搜。
即便如此，后半夜她却没敢睡。她估摸着大概寅时三刻那样子，府内突然闹将起来，脚步声伴杂着交谈从远处走近，快到院门口几个人又分开。她忙坐起身来，经过几个时辰的运功，她已经恢复了些行动力。难道那小鬼把自己给卖了？只有一个人到这处院子，她正犹豫要不要逃，那人却并没往自己这边走。只听见敲门，开门。
“快去叫五爷，老太太殁了。”
时斩尘松了一口气，虚惊一场。刚干的内衫又汗湿了，沾在身上，怪难受。
“五爷，要不要叫醒少爷？”晚上跟着小孩的那个丫鬟的声音。
“少爷还小，等天亮了你再收拾他过去。”男人的声音。大概是那个孩子的父亲。这家人真是奇怪，小孩子身边没有奶娘，跟着个小丫头。睡觉既不是单独睡，也不是跟娘睡，而是跟爹睡。
……
洗心天大白了还在睡，凝露只好把他摇醒。去到正屋，灵堂已经布置好。同一地方，只隔了一年，他便看着两个人躺进了棺材里。一个四十多岁，一个也就六十来岁。这时代生活水平，医疗水平实在是有些低下。大户人家尚且如此，那些饭都吃不饱的人岂不是十几岁，二三十岁甚至出生几天就夭折了？况且几个国家分立，时有战事。洗心忽然生出人命若朝霜的感慨。
这时代避忌那么多，却不忌讳孩子跪灵，真的是搞不懂。洗心在堂前晃荡了一圈儿，觉得有些饿了，便出去找凝露回内院找吃的。这人忙起来真是可怕，连娘亲都忘了自己儿子饿不饿这个问题。
府里下人都去正屋忙去了，这边厨房一个人都没有，锅碗瓢盆都拿走了大半。凝露搭着矮凳好不容易在灶台上翻出一碗吃的，却是几个烙饼。
“就这个？”洗心问。
“没有了，就看到这个。”
“我牙都没长齐，咬不动啊。”
“那我没办法了，要不我们去找五奶奶吧？”
“还是算了。不如我们自己熬粥吧！”
“我不会。”
“什么，你一个丫鬟连粥都不会熬？”
“我是做贴身丫鬟的，又不是厨房里的粗使。”凝露义正辞严。
“你以后总要嫁人的吧？那你也要给你相公做饭啊。”
“以后再学呗。”
洗心坐在门槛上用门牙磨着饼。突然叫起来：“哎呀，忘了时姐姐了。还有几个饼？”
“这么晚了，官爷可有什么事。”
“今日可有受了伤的生人到你家？”
“没有没有。”
“我告诉你了，那人手下可是有好几条人命，是朝廷钦犯。窝藏钦犯可是大罪。举报有赏。”
“我们这等小户人家哪敢做那等事，官爷可有那犯人画像？我们见着也好给您报信儿，讨个赏。”
“没有画像，是个女人，穿一身黑衣，蒙着脸。”
“黑衣，蒙脸。记住了，记住了。”
……
这样的对话在附近反复了一盏茶的功夫才渐渐远去。时斩尘暗道，好险，还好是让一个小孩碰到了。前面大街估计也会有官差问询，不过江安没有军府，只要不动军队仅凭县衙的人不可能挨家挨户地搜。
即便如此，后半夜她却没敢睡。她估摸着大概寅时三刻那样子，府内突然闹将起来，脚步声伴杂着交谈从远处走近，快到院门口几个人又分开。她忙坐起身来，经过几个时辰的运功，她已经恢复了些行动力。难道那小鬼把自己给卖了？只有一个人到这处院子，她正犹豫要不要逃，那人却并没往自己这边走。只听见敲门，开门。
“快去叫五爷，老太太殁了。”
时斩尘松了一口气，虚惊一场。刚干的内衫又汗湿了，沾在身上，怪难受。
“五爷，要不要叫醒少爷？”晚上跟着小孩的那个丫鬟的声音。
“少爷还小，等天亮了你再收拾他过去。”男人的声音。大概是那个孩子的父亲。这家人真是奇怪，小孩子身边没有奶娘，跟着个小丫头。睡觉既不是单独睡，也不是跟娘睡，而是跟爹睡。
……
洗心天大白了还在睡，凝露只好把他摇醒。去到正屋，灵堂已经布置好。同一地方，只隔了一年，他便看着两个人躺进了棺材里。一个四十多岁，一个也就六十来岁。这时代生活水平，医疗水平实在是有些低下。大户人家尚且如此，那些饭都吃不饱的人岂不是十几岁，二三十岁甚至出生几天就夭折了？况且几个国家分立，时有战事。洗心忽然生出人命若朝霜的感慨。
这时代避忌那么多，却不忌讳孩子跪灵，真的是搞不懂。洗心在堂前晃荡了一圈儿，觉得有些饿了，便出去找凝露回内院找吃的。这人忙起来真是可怕，连娘亲都忘了自己儿子饿不饿这个问题。
府里下人都去正屋忙去了，这边厨房一个人都没有，锅碗瓢盆都拿走了大半。凝露搭着矮凳好不容易在灶台上翻出一碗吃的，却是几个烙饼。
“就这个？”洗心问。
“没有了，就看到这个。”
“我牙都没长齐，咬不动啊。”
“那我没办法了，要不我们去找五奶奶吧？”
“还是算了。不如我们自己熬粥吧！”
“我不会。”
“什么，你一个丫鬟连粥都不会熬？”
“我是做贴身丫鬟的，又不是厨房里的粗使。”凝露义正辞严。
“你以后总要嫁人的吧？那你也要给你相公做饭啊。”
“以后再学呗。”
洗心坐在门槛上用门牙磨着饼。突然叫起来：“哎呀，忘了时姐姐了。还有几个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