藤上的葡萄被她慌乱中大力的手劲一抓,“扑通扑通。”从上面纷纷扬扬的砸下来,陈子墨抓着她的脚,等她身子稳定后,才慢慢蹲下来,将她放在地面。

  两个人身上都挂了彩,脸上和衣服上都是葡萄砸下来,破裂时的滋水,狼狈的沾了一脸,宋小染刚剪下来的那串葡萄,此刻早就变成稀巴烂躺在地下。

  “哎哟,这是哪个王八蛋弄的,糟蹋了我这么多葡萄。”

  身后传来叫骂声,宋小染和陈子墨一起扭过头,就见一个上了年纪,带着顶草帽,约莫五十岁的大爷拿着烟袋,痛心疾首的说道。

  宋小染心虚的躲藏在陈子墨身后,男人抓着她的手,先一步上前,对着老大爷说道:“对不起阿爷,是我们刚才不小心给弄的,你看损失多少,我照赔。”

  “你们这些人,真是仗着有钱就作孽哟!”老大爷抽一口旱烟,看着满地摔烂的葡萄,心疼的说了句。

  “阿爷,我们真的不是故意的。”宋小染从陈子墨身后站出来,态度诚恳的说道:“我们就是想剪一串葡萄,可是找不到梯子。”

  宋小染说的心里有点虚虚的,瞄了一眼前面的老大爷,见他只是抽着烟,一脸心疼的看着满地的葡萄,她偷偷拽着陈子墨的衣服,让他想个办法。

  陈子墨被她拽着上前了一步,扭头看了她一眼,哼,这会儿知道怕了,刚才故意恶整他的时候,怎么没见她这样啊。

  “算了算了。”老大爷狠狠抽了一口旱烟,拿着烟杆子对着他们摆摆手,问道:“你们是来这里参观的游客吧?”

  “是的,阿爷。”

  “远来是客,那就照价赔偿吧。”老大爷也不纠缠他们,只是看着自己辛苦种出来的葡萄,在地上被摔成了一滩烂泥,有点不忍而已。

  陈子墨从皮夹里抽出张百元大钞,递到他手里,“这些行吗?”

  “多了多了,给张五十元的就行了。”大爷摆手说道。

  “阿爷,你就收着吧。”宋小染出声说道,又指了指陈子墨手里的皮夹:“你看他的皮夹里,也没有那些零钱。”

  “那好吧。”老大爷看了一眼,见里面都是一张张银行卡并排着,剩下的就是百元一张的毛爷爷,确实没有五十元一张,只好伸手接了过去,对着他们说道:“你们等会儿啊,我去把梯子搬来,给你们剪几串葡萄,算是抵了剩下的钱。”

  这就是乡下人,勤劳、诚恳而又朴实的性子。

  等了一会儿,老大爷果然扛着一把梯子,将梯子在葡萄架下摆好,然后捡起一边的剪刀,对着他们说道:“好了,你们看看哪个长的好,随便剪。”

  陈子墨接过剪刀,眼神看向宋小染,询问道:“是你上去剪还是我上去剪?”

  “我来吧。”宋小染从他手中将剪刀接过来,一溜烟顺着梯子爬了上去,找到几个又大又饱满的葡萄,“卡擦”一剪子下去,连着剪了三四串,才拿着葡萄从梯子上下来。

  “好了。”宋小染将剪刀还回去,老大爷找了个袋子给她,将那些葡萄装进去。

  “走吧。”陈子墨拉着她,从葡萄架下出来,又像别处走去,这就是个建在半山腰的果园,里面有着玲琅满目的水果,都是熟透了的,果园旁边也都有个人看守着,来玩的游客若是眼馋了,只需花点钱,然后就可以在几进去挑选。

  出了果园的时候,陈子墨手上提着好几个袋子,里面都是宋小染摘下来的水果,有苹果、香蕉、橘子等等之类的水果,装了满满的几个袋子。

  到了先前停车的地方,陈子墨拉着宋小染进去,里面是一个农家小四和院,上下三层,专门接待外地来的游客。

  订了一间房,宋小染将袋子里的水果拿出来放到盘子里,端到外面的水池子里洗了洗,然后端上来,和陈子墨窝在一起吃着。

  她捻了颗葡萄,剥了皮后塞到他嘴里,男人张嘴,将葡萄连着她的手指一起含了进去,宋小染红着脸,使劲将手抽出来,在空中甩了甩沾上的口水。

  “嫌弃?”陈子墨眼神危险的眯起,咬着她的耳垂问道。

  宋小染皱着秀气的鼻子,扭头看了他一眼,哼哼唧唧的回了句:“不卫生!”

  不将手上的口水清理干净,她待会儿还怎么拿葡萄吃。

  “哼。”陈子墨哼了声,似乎不满她的回答,修长手指从盘子里抓起个葡萄,亲自剥了皮,粗鲁的塞进了宋小染嘴里,她一时没有防备,被他塞了个满嘴。

  宋小染咬着他指尖的葡萄在口中嚼了几下,陈子墨放在她嘴里的手还不知道拿出来,勾着她的丁香小蛇戏弄了一番,在宋小染恼羞成怒,准备闭紧牙关狠狠咬他一口的时候,及时退了出来。

  这么一退,带出了一条口水勾筑的晶亮银丝,陈子墨对着那条细细的银丝呼的吹了一口气,它就不堪重负,从中间一分为二,断了开来。

  男人手上挂着一条晶亮的线,凑到她面前问:“脏吗?”

  宋小染别过头,不想回答他这么无聊的问题,陈子墨不依不饶,追着她一个劲的问,急的宋小染狠狠的推了他一下,气恼的说道:“陈子墨,你怎么这么下流啊!”

  他就不能正经点吗?每次都拿那些歪门邪道,带点小邪恶的东西来问她,明知她脸皮没他厚,非要她气红了一张脸才罢休。

  “呵呵。”男人愉悦的笑了起来,搂着她的两条手收紧几分,“你们女生爱看的小言书里不是经常说什么‘男人不坏,女人不爱吗?’我这是为了让你爱我爱的死去活来,才往坏这方面发展的啊!”

  陈子墨无辜的说道,那表情要多真诚就有多真诚。

  宋小染起了一身鸡皮疙瘩,她转过身,伸出左手,沾着葡萄汁水的嫩白指尖儿,几乎戳到了陈子墨的额头上,恨恨的问道:“你却定你是坏吗?你明明就是个变态下流的胚子,说你坏还侮辱这个字眼呢?”

  她食指狠狠点着他的额头,一副说教般的模样,教育着他,末了,又加了句:“你以后给我安分点,要是在那几天招惹了什么不干不净的东西,哼。”宋小染说着,用眼神在他下面瞄了一眼,搁下句狠话:“你就等着后半辈子当太监吧你。”

  明知她说的是气话,可陈子墨的小兄弟还是被吓得狠狠跳了一下,男人挺胸夹臀,啪的一声敬了个军礼:“遵命,老婆大人。”

  “我可不是说着玩的。”宋小染不放心的加了句,想着陈子墨的那个计划,越想越觉得有点不对劲。

  宋小染耍狠的一番威胁,总算起了一点作用,接下来,陈子墨抱着她坐在铺着厚厚绒毛的地板上,吃着放在旁边的果盘,规规矩矩的,没有一点越矩的动作。

  中午吃的水果多了,到最后连正餐都吃不进去了,肚子这会儿就有些难受,陈子墨本来是想带着她下去走走,欣赏一下乡间的夜晚,顺便消消食。无奈宋小染懒得动弹,撒娇着死活不愿意出去,最后还是陈子墨背着她,转了小半个山头。

  陈子墨背着她回来的时候,宋小染趴在他背上都睡着了,男人刚将她放在床上,她就迷糊的睁着眼睛醒来了,然后非得要看夜景,陈子墨顺着她的心愿,拉出两张藤椅,摆在窗前,将窗子打开。

  微凉的夜风吹进来,宋小染被陈子墨抱着放到藤椅上,肚子上盖着条毛毯,呼吸着夹带着果香的空气,看着不远处的万家灯火,惬意的眯着眼。

  看了一会儿,陈子墨就上前将窗子给关了上去,催促着她上床睡觉,宋小染朝他伸出手,撒娇的说道:“抱抱。”

  “懒猪。”陈子墨弯下腰,将她从藤椅里拉出来,宋小染勾着他的脖子,将下巴搁在他肩膀上,然后收紧手臂,紧紧的抱着他说道:“我就是懒了怎么?你嫌弃啊?”

  “哪能呢!”

  两人逗趣般的你来我往,陈子墨抱着她倒在床上,翻身将她压在身上,一只手放在她脸上,慢慢像下滑,然后咬着她的耳垂说道:“我进去了啊!”

  “嗯。”宋小染羞怯的回了一句,就紧紧闭上眼睛,在乡下木质的小屋里,在水果芳香环绕的空气中,随着陈子墨一起娇吟低喘了起来。

  翌日,两人起了个大早,宋小染将昨天还没来得及吃的水果,找了个塑料袋,一股脑儿装了进去,陈子墨看着她手里拎着的袋子,说道:“喜欢吃的话,一会儿在去买点。”

  “不了,拿回去留个纪念。”

  “晕死,染染,你说笑的吧。”陈子墨伸出手,覆在她额头上,“这些水果拿回去放几天就坏掉了,你还纪念?到时候满屋子都是臭味……”

  “陈子墨。”宋小染呼的一下提高声音,叫了下他的名字,男人下意识的答应了声,然后就听女子气急败坏的说道:“你能闭上你的嘴巴吗?”

  “真要气死人了,这个不解风情的家伙。”宋小染在心里骂了一句,是她的暗示有误吗?难道他就没看出来,她很喜欢这个地方,就不能说:“染染,我下次再陪你来这里玩吗?”

  “好好,你爱咋的咋的,只不过,现在我们该回去了。”陈子墨晃了晃手里的车钥匙,对着宋小染说道。

  “真是个木头。”经过他身边的时候,宋小染气鼓鼓的丢下了一句话,却没有发现,陈子墨在她后面笑的特别得意,“小样儿,叫你和我耍心眼。”

  陈子墨当然知道她很喜欢这个地方,可是过几天在带她来,这里估计就是光吞吞的一片树,那些水果在过不久,就要被人采摘后包装好,然后拉出去投入市场,这么明显就能想到的道理,就她不明白。

  男人驾着车子很快就驶离了这里,宋小染扭头看了眼,恋恋不舍的收回视线,感叹了一句:“下次再来就不知道该是什么时候了。”

  她悲春伤秋的话,惹的陈子墨侧过头看了她一眼,宋小染立刻狠狠的瞪了回去,没给陈子墨好脸色,显然还记得刚才的事。

  “不错啊,这还没有回到市里,你就先表演上了。”他装作赞赏,故意曲解她刚才的眼神。

  “哼。”宋小染冷哼一声,别过头,不理陈子墨的调侃,他的话倒是提醒了她,反正等会儿就要开始演戏,倒不如现在就先热热身,想到这里,宋小染脸上的表情都淡漠了,连身子都开始像窗那边缩去,彻底和他拉开了个距离。

  回到盛鑫别墅,宋小染刚下车,还没来的及关车门,陈子墨就驾着车,呼的一下从她身边开过去,飞速带起的劲风,让她的身子一个不稳,像旁边栽了过去。

  后视镜里,陈子墨看着她倒在地上,男人没有减速,反而将车子飞一般的像前开去。

  过了不久,兴安市隐隐有风声传出来,说是陈家二少和他刚娶回来的那个草根女老婆之间,好像正在闹离婚,大家私下里都在猜测这事儿的真实度,只不过从这晚开始,那些流连欢场夜店的公子哥们中,经常能看到陈子墨隽女寻欢的身影。

  这事儿就这么被确认了,到后来越传越开,一大早上,范怡就接到了一个电话,是平时经常一起搭伙打牌的那群人,李太太的电话。

  “听说你家子墨要离婚了,这事儿是真的假的啊。”李太太性子直,说话不喜欢拐弯抹角,一上来就直切主题的追问道。

  “你从哪听来的,可别瞎说。”

  “怎么?你不知道,现在全兴安市的人都传遍了,我家李岩昨天回来还说了,在红唇里看到你家子墨,怀里抱着个女的,玩的可high了……”李太太滔滔不绝的说着,范怡却没心情听下去了,急于求证事实的真相,敷衍了几句就将电话挂上了。

  陈子墨正搂着宋小染睡的香,床头柜上放置的手机就在这时候响了,男人拿起来看也没看,按了接听键,放在耳边喊了一声:“喂。”

  “子墨,是妈。”范怡坐在沙发上,听出来他是刚被电话吵醒,不由的提高了声音说道:“妈听人说,你现在正和小染闹离婚?”

  不久前她让陈子墨和宋小染离婚,他反应有多大,范怡现在还记得,所以李太太打电话过来说的时候,她才会没有一点惊喜,而是挂断电话打过来亲自求证。

  “妈,这事儿你别管。”陈子墨巴拉下头发,对着手机那边回到,宋小染躺在他旁边,也被这通电话吵醒了,竖着耳朵听着里面的内容,不厚道的笑出了声音。

  “子墨,你旁边的人是谁?”范怡耳尖的听到话筒里传来女子的笑声,想到李太太刚才打电话来说的事,立刻追问到。

  她巴不得陈子墨的心从宋小染身边转移过去,但是也要防着欢场小姐将她儿子的心给勾走了。

  “没什么,就是一个女人罢了。”陈子墨漫不经心的说道,看着宋小染,伸出一只手,在半空中故作凶狠的比划了一个掐的动作,宋小染趴在床上,捂着嘴巴可怜兮兮的仰起头,看着他一个劲的点头,表示自己错了,不应该在那时候笑出来。

  “你把电话给她,妈要和她说几句话。”范怡还是不放心,在宋小染身上吃的亏实在是太多了。

  “妈,就一个女的,有啥子好说的。”陈子墨不耐烦的回了一句,知道她妈妈应该听到外面的那些传言了,这才打电话过来确认。

  “你别管。”范怡固执起来也像小孩子似的,立刻不依不饶的回道。

  “成成,我这就将她叫醒。”陈子墨说着,将电话反扣在床上,一只手伸进宋小染的衣服里,挠着她身上的痒肉,看着她一副想笑又不敢笑,拼命忍的样子,这才将电话拿起来,放到她耳边,用腻死人不偿命的声音说道:“宝贝,醒醒,我妈要和你说话。”

  宋小染喘着气,忍笑忍的肚子都抽蓄了,陈子墨一双手还在她身上作怪,范怡的声音在这时候传来,宋小染忍着笑意叫了一声:“伯母好。”

  范怡听电话那边陌生的嗓音,和宋小染的完全不像,这才将提起的一颗心给放下了,对着她说道:“将电话给子墨。”

  宋小染这时候算是明白了,陈子墨刚才挠她痒痒,就是为了改变一下她的声音啊,她一边应道,一边将电话递给陈子墨,然后自己快速像旁边滚了几下,揉着肚子,刚才忍笑忍的快疼死了。

  “子墨,你现在在哪?赶紧回来一趟,妈有事儿问你。”

  “成。”男人应道,挂断电话,将宋小染从床头捞过来,揉了揉她头上的发,“在这里好好呆着,我回去一趟,将这戏做的在真一点。”陈子墨说着,一骨碌从床上爬起来,拿过衣服穿了起来。

  “你说我爸妈那边听到这风声,当真了怎么办?”宋小染在他身后担忧的问道。

  “放心吧。”陈子墨扣上皮带扣,扭头对她说道:“我昨天已经将他们送出市里,到邻省进行为期一个月的旅游了。”

  早在计划这些事的时候,他就将那些因素都考虑进去了。

  “真的,太好了,子墨,谢谢你。”宋小染一听,这才彻底放下心来,穿着睡衣就忍不住站了起来,对着陈子墨说道。

  男人穿好衣服,上前一步,半侧过脸,对宋小染要奖赏:“亲一个。”

  “啵。”宋小染捧着他的脸,毫不扭捏的在上面狠狠的亲了一口,然后握拳说道:“老公,加油!”

  “呵呵……”被她圣斗士一样的表情给激乐了,陈子墨摸了摸她的头:“我先走了啊。”

  “嗯。”目送他的身影消失在门外,宋小染躺在床上,打了几个滚,才钻进被子里,拿过旁边的手机玩了起来。

  陈子墨驱车回到陈家老宅,范怡早就坐在沙发上等他了,见到他的身影,站起身,对着厨房吩咐道:“王妈,给少爷准备点早饭。”

  “不用了妈。”陈子墨在旁边的沙发上坐下来,问道:“我爸呢?”

  “一大早就提着鸟笼子出外面了遛鸟了。”

  “哦,妈,你找我回来有什么事儿吗?”陈子墨装作不知道,问着范怡。

  “妈问你一件事,你要老老实实的说,半点花样也不能耍,知道吗?”

  “行,妈,你说吧。”

  “李太太今儿打电话过来,说他家小子李岩看到你在外面养人了,这事儿是真是假?还有今儿早上,妈打电话过去的时候,你旁边的那个女的是谁?”

  “就这事儿啊?”陈子墨坐在沙发上,翘起二郎腿,从茶几上的果盘里拿了个苹果,放在手上漫不经心的抛着玩,听了范怡的话,吊儿郎当的问了一句。

  “好好坐。”范怡皱着眉毛,厉声呵斥了一句,陈子墨依旧我行我素,坐没坐相。

  “你现在还没离婚,家里有着老婆,可别胡来,让外人说咱们陈家仗势薄带新媳妇。”

  “嗤。”陈子墨不屑的轻嗤了一声,然后抓着手里的苹果,“卡擦”咬了一口,胡乱嚼了几下,看像范怡:“妈,我要没记错的话,你不是巴不得我和宋小染离婚吗?怎么这会儿倒是顾忌起来了。”

  范怡被他一番话说的尴尬,不过很快就从陈子墨话里听出意思了,这事儿十有**就是真的了,她就说吗?有哪个男人会不偷腥,这情啊,爱啊,又能维持多久,今天他稀罕你,能将你当个宝,为了你和全世界作对,明天他厌烦了你,你就是那茅坑旁边的石头,他避之不及。

  “妈,我公司还有点事儿,先走了。”陈子墨将手里啃剩下的苹果核,扔到一边的垃圾筒里,又从茶几上抽出个纸巾,将手上擦了擦,站起身对范怡说道。

  “走吧走吧。”范怡想到陈子墨要和宋小染离婚,只顾着高兴,哪里还管他是走是留。

  陈子墨看着她陷入想象里,撇了撇嘴唇,他可没有说什么,一切都是她自己以为的,到时候事情真相大白了,也怨不了他什么。

  从老宅子里出来,陈子墨给宋小染去了个电话,汇报了一下情况,一切ok,然后驱车去了公司。

  宋小染窝在别墅里,听到陈子墨的汇报,从床上爬起来,洗漱了一番后,准备去外面逛逛。

  正在这时,她刚放在床头柜上的手机又响了起来,宋小染梳头的手一顿,怕又是陈子墨打过来的,将梳子在头上一插,另一只手抓着来不及绑好的头发,就跑出了浴室。

  拿起手机,看到上面的来电显示,“张凡”两个字,宋小染按了按了扩音器,将手机放在那里,抓着橡皮筋将头发扎了起来。

  “小染,我是张凡,你现在有空吗?”

  刚接通,那边就传来张凡略带焦急的声音,宋小染绑好头发,关了扩音器应了一声:“有啊,怎么了。”

  “那就约在我们第一次见面的地方,我等你。”张凡说完,就将电话挂了,宋小染听出她声音里的不对劲,从床头柜里将钱包拿出来,给陈子墨打电话说了声,就一溜烟的像外面跑去。

  很快,宋小染坐着出租车来到他们第一次喝咖啡的地方,就见张凡已经坐在位置上,点了两杯咖啡,满脸急色,不住的像门口张望,看到她来了,立刻对着她招手示意:“小染,这里。”

  “你这么急着叫我出来有什么事儿啊?”宋小染拉开椅子,在她对面坐下来,拿着勺子搅了下面前的咖啡,并没喝。

  “我听外面的人说,你和你老公现在在闹离婚,这事儿是真的吗?”

  “哈?”宋小染在心里腹诽一句,这事儿传的还真够快啊,连普通阶层都传遍了,囧个,到时候,兴安市的人岂不是都知道了。

  “你从哪里听来的啊?”宋小染不答反问,有点好奇张凡是从哪知道的这个消息,按理说,陈子墨是派人在上流社会的圈子里散播的谣言啊,没道理连张凡这种小市民都知道。

  “我男朋友说的。”看宋小染似乎多想了,张凡有点别扭的说道。

  宋小染眼尖的发现,张凡说起男朋友三个字的时候,脸上忽闪,脸上也飘起了两团红晕,顿时好奇的问道:“你什么时候交的男朋友啊!”

  她睁着八卦的星星眼,身子前倾,趴在桌子上,对着张凡逼问道,根本就忘了人家世在问她话的。

  “小染,现在不是问这个问题的。”张凡喝了口咖啡,压下心底的旖旎,将问题引到自己叫她出来的目的上,问道。

  “这件事啊,假的!”宋小染不想骗张凡,因为她给她的感觉很特殊,像流小年一样,让宋小染觉得欺骗她,就像欺骗自己最好的朋友流小年一样。可是又不能明目张胆的将事情的真相告诉她,因此,她用这样无所谓的态度说道,让人辨不清真假。

  张凡看她这样,就知道她是在说谎,那晚张崖半哄半骗的将她带到了红唇玩,下车的时候,正好撞见陈子墨搂着个女的,从里面大喇喇的出来。

  然后就听到了那样的传言,他还特意像张涯求证过,男人捏着她的鼻子,笑得无所谓,满脸不在乎的说道:“陈子墨结婚到现在,过了这么久才跑出去花天酒地,已经能看出宋小染的功力之深厚,要不然,怎么能将二少这样风流成性的男人的心,栓在自己身上一年多呢,他们这段婚姻维持了这么久,才出现裂痕,已经刷新了他们这帮花花公子的底线。”

  “小凡凡,男人总是对得不到的东西最为惦记的。”张涯最后老神在在的对她下了句结论,却没想到将自己饶了进去。

  气得她当时就和张涯吵了起来:“那你追求我,是不是也就图个得不到的才是最好的。”

  事后她仔细想了想张涯的话,发觉他说的还听有道理的,他们那群花花公子,从小到大,要什么有什么,这喜新厌旧的本领就是一个,张凡想到这里还有点黯然,张涯现在对她的好,也就是因为还没有的到的吧。

  不过现在不是想这事儿的时候,想到那天看到的,张凡就对宋小染充满了关心。

  “小染,……”张凡想将那晚的事儿说出来,让宋小染心里有个底,可是想着她估计早就知道了吧,既然她不想让自己知道,那她还是装着不知道吧。

  “嗯呢,怎么了。”宋小染搅着杯子里的咖啡,看她好不容易回过神来,却只是叫了她一声,就没在说什么了。

  “没什么,只是听别人说这些话,有点担心你。”张凡冲着她笑了笑,刚刚赶得急,热出了一头汗,这会儿又坐在开着暖气的店里,就觉得脖子上出的汗,湿腻腻的难受,她不禁将围巾取了下来,放在一边的椅子上,然后抽过一边的纸巾,细细擦拭着冒出的汗。

  宋小染原本漫不经心的搅拌着咖啡的手,顿时停了下来,她的目光紧紧的盯在张凡的脖子上,左侧那个浅粉色的疤痕伤,看的入迷,手里的勺子“叮”的一声,掉在了桌子上。

  “怎么了?”张凡停下手里的动作,顺着宋小染的视线看过去,立即紧张的伸手遮掩了一下脖子,然后煞白着脸,欲盖弥彰的说了一句:“怪冷的。”接着就将领子竖起来,拿过旁边的围巾,就要戴上去。

  “别动。”宋小染突然出声,吓了张凡一跳,就见她站起身,绕过桌子,在她旁边坐下来,然后将她竖起的领子放下,低下头凑近了仔细看,还伸手摸了一下,喃喃的说道:“脖子左侧,靠近血管,米粒般大小的疤痕。”

  “小年,你是小年。”宋小染说着,激动了起来,她抓着张凡的手,“你真的是流小年,你以前为什么不承认。”

  “你认错人了。”张凡白着一张脸,却是出声提醒她:“我是张凡啊,弓长张,平凡的凡。”

  “你明明就是流小年,为什么不承认。”宋小染激动的说着,声音都控制不住,店里的其他客人顿时纷纷像这边望过来。

  看到这么多人看过来,张凡脸色顿时更加白了,眼睛里也漫上了惊恐,她向后缩着身子,企图避开宋小染的触碰,拿过一边的围巾挡着脸,就要像外边跑。

  “小年,我是小染啊。”宋小染拉着她的手,不让她逃避,看出她眼里对于陌生人注视的恐惧,恶狠狠的转过头,像四周扫视了一番,凶巴巴的说道:“看什么看,在看将你们眼珠子给挖了。”

  “神经病。”看热闹的人有的转过身,有的小声的骂了一句。

  宋小染才不管他们骂的是什么,她双手用力,拉着流小年的胳膊不让她逃走,那双眼睛里,有高兴的泪水,她看着她脖子上的疤痕,伸手抚了上去,一个人笑得跟个傻子似的,自言自言的说道:“小年,这个是你的记号呢,你否认不了的。”

  宋小染记得上次见面的时候,流小年戴着一个珍珠项链,看来,她一早就不想和自己相认,所以才故意这样子,用珍珠项链挡着脖子上的小疤痕,让她误解,从而相信她不是自己要找的那个人。

  张凡眼见逃避不了,顿时认命的坐在椅子上,宋小染高兴的抱着她,一个人在那里乐,终于找到了她就别重逢的朋友。

  “小染,你先放开我,好吗?”张凡被她抱得很紧,看着周围的人夹带有色眼睛的注视,应该是将他们当成了百合,她不适的缩了缩身子,小声的对着宋小染央求道。

  “不放。”宋小染孩子气的说道,将她抱得更紧了:“我一放你就走了。”

  正在这时,窗边有闪光灯一闪而过,宋小染被晃得的眯了下眼,立刻伸长脖子像窗边看去。

  “怎么了?”

  “没什么。”宋小染见窗边没有人,以为是自己眼花了,也没有将这件事放在心上,兴奋的拉着流小年的手,有点委屈的控诉到:“你那时候干吗不和我相认啊,难道没有看到我为了找你,有多着急吗?”

  她插科打诨的一番动作,让流小年心里的慌乱消散了不少,顿时自责的安慰起她来:“对不起,小染,我不是故意不认你的,我只是提不起勇气。”

  那些事情已经在她心里打上烙印,一辈子伴随着她的血液,刚出院的那些天,她每天晚上都做恶梦,被吓醒的时候,一个人缩在床上,狭小的屋子里,亮起的白炽灯,就像那晚仓库头顶的灯,让她仿佛又回到了过去,那个时候,她想起了宋小染,想找她陪着自己,可是迈出去的步子终归怯懦了,她不想让这么不堪的自己,在她心里留下印象,所以她忍着不去找她,一个人度过了那段时间。

  后来,她完全适应了一个人的生活,就更加不愿意去找宋小染了,那会时时刻刻的让她记着,曾经发生在自己身上的事。

  宋小染红着眼圈,用力抱着流小年说道:“不许换号码,不许玩失踪,更加不许躲着我。”她怕自己前脚刚走,她后脚就拿着行李逃开。

  “嗯,不躲。”流小年用力回抱了她一下,郑重的说道。

  “我总算找到你了。”宋小染喜笑颜开的说道,和流小年并排坐在一起,叽叽咕咕的说着自己最近的事。

  “那你们现在到底怎么样。”两人的关系得到更进一步的升华,流小年又将自己约她出来的目的问了出来,“不许骗我,不然,我就给你玩消失。”

  流小年威胁到。

  “不准。”宋小染急急的说道,刚说完,就见流小年嘴角带着几分得逞的笑,顿时觉得自己上当了,不过她也不气,扭捏了一会儿,才期期艾艾的将事情的前因后果说了出来。

  “那你的身体现在到底怎么样?能不能生?”流小年知道他们并不是真的离婚,而只是做戏,顿时将心放了下去,随即想到宋小染的身体,不禁担心的问道。

  “子墨说可以的。”说起这个话题,宋小染心里也没有底。

  “他又不是医生,他说的有什么用,走,我陪你一起去医院好好检查检查。”流小年一听宋小染的话,就急了,陈子墨说的算个屁啊。

  “别。”宋小染拉着她的手,凑近身子,压低声音在她耳边小声的说道:“子墨问过医生的,说是有把握能生,只要后期好好调养。”

  “那你现在有调养吗?”

  “没。”宋小染黯了神色,语气恹恹的说道:“那些幕后黑手一天没揪出来,我就不放心,子墨也说现在先别吃,怕又被人钻了空子。”

  “这些贱人。”流小年恨恨的骂道:“都什么时代了,还下毒,妈的她以为是演宫斗剧啊!”

  “你小声点。”宋小染捂着她的嘴,“说不定现在咱们身边就有她安插的人呢?”

  宋小染一说,流小年顿时像四周警惕的看了眼,随即发现那些偷偷窥视她们的人个个偶有嫌疑,不禁拉着宋小染的手,说道:“还是回去吧,让你这么一说,我看这里的人,个个都有嫌疑。”

  “呵呵。”宋小染不厚道的笑了出来,指着她说道:“小年,你太杞人忧天了,呵呵,乐死我了,你要是去演古装剧,丫演疑神疑鬼的角色肯定一炮而红。”

  她说完,抱着肚子在藤椅上笑得乐不可支,流小年气得狠狠掐了她一把,骂道:“粗神经。”

  宋小染最终也没有换地方,和流小年窝一起,两个人咬着耳朵,像两个小老鼠一样,咬着耳朵“吱吱吱”的说着,惹得周围的人更加好奇,不时将目光看过来。

  每当这时候,流小年就恨不得将她的双眼变成雷达,将那些看过来的人从内到外扫视一番,看看他们安得是好心还是坏心。

  而宋小染就会在她瞪成x光一样的眼睛里,笑得跟神经病似的。

  于是周围的人越发觉得他们两个人奇怪,甚至有胆小的,直接招来侍者结账,然后拿着包包一溜烟的跑出店里,就连店里的服务生好几次从他们身边经过的时候,都是侧着身子走的飞快。

  有闺蜜的感觉就是爽,要不是陈子墨一个电话打过来,宋小染还不知道和流小年两个人聊到什么时候呢?

  分开的时候,约定好过几天在见面,宋小染才依依不舍的打车回去了。

  陈子墨只是给她打了个电话,问了下她在哪里,男人收到确切地址后,并没有开车出去接她,只是搬了个椅子坐在阳台的卧室里等她。

  宋小染下了车,又步行了几分钟才到家,隔着老远就看到陈子墨的身影,顿时跳起身子朝他招了下手。

  陈子墨比了个手势,示意她小心,别让藏在幕后的黑手给看到了,白浪费他们之前的布局。

  这个手势一出,宋小染顿时夹着尾巴,一脸垂头丧气的像里面走去,进了卧室后,才欢呼一声,像着大床奔去,“噗”的一声,将身子甩像床,卷着被子在上面滚了几下,她心里好兴奋。

  陈子墨从阳台上转进卧室,就看到宋小染小疯子一样的在那里乐,上前问道:“什么事儿这么高兴。”

  “想知道吗?过来,我告诉你。”宋小染卷着被子趴在床上,对着她勾了勾食指。

  “说吧。”男人在她跟前坐下来,洗耳恭听的样子。

  宋小染从被子里钻出来,顺了顺乱糟糟的头发,双手勾着陈子墨的脖子,无尾熊似的左右摇了摇,“我今天去见张凡了。”

  “我知道啊。”

  “其实……”宋小染神秘兮兮的凑到陈子墨耳边,将他的好奇心给吊了起来:“张凡就是流小年。”

  “哦哈哈,陈子墨,你也没想到吧。”宋小染得瑟的说道:“她今天取围巾的时候,被我发现了,哼哼!”

  “我若说、我早就知道了呢!”陈子墨说完,双手抱胸等着宋小染反应过来。

  “什么?你早知道?”宋小染顿时睁大眼睛,揪着陈子墨的耳朵,“那你为什么不早说。”

  “咝,快放手……”被她提着耳朵,男人讨饶到:“就是为了等着这一天吗?让你的火眼金晶发挥作用啊”陈子墨拍着她的马屁。

  宋小染一听这话,顿时放了手,又开始沾沾自喜了起来,又抱着陈子墨乐了半天,知道上面眼皮使劲打架,才含糊的说道:“睡觉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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