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当那两个家仆哭求那济世阁的郎中,拉拉扯扯之时,却被那傍边抓药的药童伸出双手阻拦住其二人的举止。

  “你们,诶,你这人速速放手,休要这般拉拉扯扯,这让外人看了成何体统?我师父如何帮你们家少爷抓药?”

  “真是无理取闹,没看到我师父都亲自抓药了吗?我师父有妙手回春之术,你们少爷定然能转危为安的。”

  旋即,那机伶的药童深是傲娇的高喊这一声落下,生怕那门外之人听不到这一袭豪言壮语。

  路过济世阁门外的往来行人听闻这清脆响亮之音,但凡是熟悉济世阁的行人皆是知晓,那药童定然在傲娇的大肆渲染济世阁的郎中了,却也深知在情理之中。

  这济世阁的大夫深有仁心仁术,在这京城之地,以医德而言,木之礼这般重病的进不了旁人医阁的一步,只怕济世阁除外,找不到第二个胆敢接收之人。

  “休要溜须拍马,就此恭维与我,知晓师父为何要亲自抓药吗?这木之礼的顽症差误不得一丝,你若是能把握好药材的剂量,精准无误,也就不必我亲自动手了。”那郎中温声呵斥落下,可手中的举动并未停驻,专心致志的抓着药材,那眼眸深处弥漫着谨小慎微之意。

  那抓药的药童听到师父这一柔声的责骂,亦是故作姿态,挠挠头‘嘿嘿’的一笑了之,却回过头来,安抚那担忧的两个家仆:“你们两个就放心吧,我师父亲自出马,定然能医好你们家少爷的。”

  那郎中听到自家药童这一袭话语,深觉无奈,就连他作为济世阁的郎中都未必能医治,可这不知所谓的爱徒却就此大言不惭。

  那郎中原本就此想要狠狠地教导药童一番,抬起头递药包之际,却发觉那两个忧心的家仆听到这席话,拧皱的眉心舒张了不少,那苍白的少年脸庞也是因此浮现一缕颜笑之意,故,不再提及此事。

  “这是你们家少爷的药,既然到了我这济世阁,也深是有缘,在下定然尽心去医治。眼下,你们就放宽心,在府邸照顾好你们少爷,就这包药材,以后有需要,派人直接来济世阁取,这样他也不必因此来回折腾了。”那郎中把手中药包递其家仆,流露和善的眼眸投向那三人,柔和的叮嘱这一声落下。

  “大夫有心了,之礼在此谢过大夫。”木之礼亦是强撑着病重的身体,对那郎中弯腰鞠躬以此致谢。

  “谢谢,谢谢大夫。”那两个家仆见自家少爷重病还行大礼,亦是深深的弯腰鞠躬,以此示意。

  或许是受那车驾来回颠簸折磨所致,那木之礼此时脸庞过度苍白,深是憔悴,那柔弱的身躯支撑不住,瘫在家仆左右两肩,两个家仆亦是支撑住木之礼。

  “大夫,我家少爷这是怎么了?”其中一个家仆瞧了一眼肩上木之礼,心有担忧的说道。

  那郎中瞧了一眼济世阁门前停驻的车驾,拨动了昏迷之中木之礼的眼睛,亦是诊断,道:“如我臆想不错,门口那车驾是你们木府的吧?定然是路途之中,车驾颠簸所致。眼下还是要早些服药为妙。”

  “那,那怎么办?我们这往返木府且须一段路程,如此一来,少爷的病情就耽搁了,怎么办才好啊。”那两个家仆彼此相视一眼,急的是直直跺脚。

  那郎中与药童彼此之间相视一眼,深有默契的点点头。

  “这里是内阁,不如,让你们家少爷先在此歇息,把药材给我徒弟,让他去后院熬药,喂你们家少爷入了药以后,再走也不迟,你们言下之意如何?”那郎中站起身来,掀起那花色帷帘,示意这一声落下。

  “如此也好,委实有劳你们费心了,我们两个真是感激不尽。”那家仆激动的感恩戴德回道。

  “谢谢大夫,谢谢,谢谢。”那家仆把药材稳稳的递过那药童的手中,颇是感谢的说道。

  “无妨,这都是我们济世阁该做的。”那药童接过那药材以后,亦是一溜烟儿的向后院跑去了。

  两个家仆亦是架起木之礼在那郎中的引路之下来到了内阁,映入眼帘的是一个精致的床榻,不单如此,那床榻还颇是柔软,木之礼躺下之际,宛若进入云巅,心绪深是舒畅,就此进入了香甜梦乡。

  “这,我们家少爷不会有事吧?”那家仆诧异的眼眸望向已安然入睡的木之礼,忧愁的对那郎中问道。

  “放心,你们家少爷只是入睡了而已,如此也是好事,待他睡醒之际,那药也熬好了,就可以喝了,到那时疾症定然会稍稍好转些。”那郎中亦是耐心的安抚着两个家仆,却阁外传来的一声响所惊扰。

  “师父,有病人来。”

  郎中向外竖耳一听,那和善的眼眸投向木之礼,压低声线对那阁内的两个家仆叮嘱一声:“在下外头还有急事,你们在这儿守着,就莫要作出响动了,以免惊扰病人休息,待那药熬好以后,在下会派人送进内阁里的。”

  待那郎中走出内阁,那两个家仆不敢发出一丝响动之声,谨慎的找到落脚之地,忧郁的望向床榻上的木之礼。

  “你在外头乱喊什么?济世阁切忌高声喧哗你不知晓吗?来这里都是沾病之人,你这一通乱喊,搅了病人的心绪,扰了病人的清净,可如何是好?”那郎中眉宇之间紧蹙,低吼这一声落下。

  “我知错了,师父。”那药童环顾了四处,满含愧疚之意的回道,旋即,又想到了重要的事。

  “可,师父,那木家少爷的顽疾是医治不好的对不对?方才,你怎么不告知徒弟一声?那样,徒弟也就不会在那二人面前作信誓旦旦之辞了。”那抓药的药童亦是抓耳挠腮,就此心急的跺脚,来回徘徊。

  “你稍安勿躁,莫让旁人看了笑话,你都知晓了?”郎中亦是不以为然的漠然这一声落下。

  “是,师父,徒弟煎药之际都看到了,有几分药材深是贵重,虽不知作何药性,可若不是严重的顽疾,定然无须用上,师父您说过,若是用上之际,那疾症定然是不可救药的。”那药童亦是忧心,回想起方才的大张其词,深是愧疚,对木家少爷,或对济世阁。

  “方才,我没有及时制止你的言辞,是因我看那木家少爷听到你的一番话,似是有所触动,神情平和了不少。你要知晓,象他这般顽疾,最忌大动肝火,或者心生郁结,若是就此闷闷不乐,只怕,熬不过半年啊。”那郎中望向那内阁的方向,压低嗓音,深有惋惜的嗟叹一声落下。

  “师父,可那样,若是医治不好木家少爷,听闻,木家家大业大,那我们济世阁岂不是要倒霉了吗?都怪徒弟不好,在木家的人面前,闯下这么大的祸。”那药童亦是愧疚,眉宇之间尽显愁容,脸庞满是忧郁之意。

  京城秋府。

  “少爷近日来都做什么呢?不是同那慕灵儿情投意合的,就待成亲那日了,怎么这时候让你我来这街巷的偏僻门户之地?莫不是那门户是少爷金屋藏娇之地?”站于府邸正门外的秋管家对那看图纸的手下打趣这一声。

  “秋管家,你这说的言辞,也太过胡思乱想了,若是少爷听到了定然要生气的,少爷是那种朝三暮四之人吗?往日里,少爷为了那慕家小姐身傍边连丫鬟都没有一个,都是我们这些家丁手下在傍边照料的。”那手下看向手中一张图纸,左右探查着。

  “这边走,秋管家,少爷说了沿着这张图纸定然能找到,还嘱咐小的,要让你亲眼见到,少爷才能向老爷请示,言语之间颇为神秘,还嘀嘀咕咕的。诶,你别看我啊,我也不知晓怎么一回事儿,我们先前去看看就是了。”那手下看向手中的图纸,亦是就此琢磨着,抬脚疾步往那秋府拐弯之地的街巷走去,秋管家亦是随之身后,跟紧其脚步。

  “少爷这画的哪家哪户啊?这图纸上的都一样啊,这也看不出要找的是哪一座啊,要说,少爷这画作委实欣赏不来。”那秋管家看向那手下摊开的图纸,漠然的落下这一声。

  秋子羽处在愤怒之际,那脑海深处的浮影幽深且偏僻,自然,秋子羽所画门户就稍有出入了。

  那手下正想替少爷辩驳一声,那偏僻街巷拐弯之处传来一声响动,‘咚咚咚’的敲门之声,二人正要走出拐角之地,柔声的清脆之音响起。

  “你在这儿迎接我?你是怎么知晓灵儿要前来的。”那慕灵儿言语之间深是羞涩,深有暧昧之意。

  “灵儿,你不是都说了吗?因成亲的缘故,你与秋子羽成亲之前都不再与他见面的,我当然就知晓你会来的,往日里你来的勤,如今,你不见秋子羽就更有时间来这里了,不是吗?”

  秋管家与秋童二人彼此之间漠然的相视一眼,那眼眸深处弥漫着惊愕之意,触动心弦,宛如掀起惊涛骇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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