放学后孩子们已经被陆陆续续接走了，整个Y班空荡荡的。桑葚坐在角落，有些不耐的敲击着桌面，等待那不知何时会来的电话。
“……”
好不容易有机会跟桑葚单独相处，气氛却这么尴尬。不行儿，这可是跟她打好关系的好时机。易美玉紧张的搓着手，冲对面比她还小一轮的人儿笑了笑：“桑葚……”
刚说出口，平板便震动起来。
陌生号码。桑葚将选择键滑向接听，一边扬了扬平板示意：“我先接电话。”
“好、好的。”
桑葚拐到门外，有意识的挑了个适合眼观八方的角落，以免对话被意外泄露：“喂。”
一听到她的嗓音，大圣便跳脚了：“就知道是你个小兔崽子，你们一个个把俺老孙的微博评论区当寻人启示墙啊？有完没完了？”
嗯没错，她做了当初穆斯年找她时做的事――刷屏微博评论，以猴哥的脾气看见了，必定会黑到ID地址打电话来找她麻烦。
“我没有你在凡间的电话号码。”桑葚扁扁嘴，说得理直气壮：“我能怎么办我也很绝望啊。”
“……”大圣一时语塞。
天庭自有一套系统，小天帝习惯什么东西用完都往随身空间塞，现在没有法力打不开空间，里面的物什也取不出来。另外，他的确没跟小天帝用凡间的方式联系过。
但他齐天大圣是那种知道原因就会讲理的人吗？他带着棒球帽墨镜，一边全副武装的在街上游荡，一边竖起中指：“再说一遍，俺老孙！很！忙！有什么事快讲。”
“妈咪怎么样？离开了吗？”
大圣脚步一顿，桑葚也是一愣。
她本来打算问新闻的事，脱口而出的却是关心鸢。没等大圣回答，桑葚迅速转移话题：“看到我发的链接了吧，我怀疑是他们做的。”
一万年而已，其实她也不是那么想她。
“葚儿，王者不可过于感情用事。”
“亲情呢？”
“也不能。”
妈咪看到她这副不知上进的模样，大概真的会失望吧。她不想她那样。
“放心，鸢大人虽然装着顺路，其实是专程来见你的，不会中途就走了。”大圣嘴硬：“母子两一个德行，都爱口是心非。”
桑葚抱着手肘，靠在墙壁上低低的说：“猴哥。妈咪她是因为太失望才离开爹爹的，如果被她看到我狼狈的模样，大概会真的消失吧。”
她不是抱怨，只是害怕面对也许会发生的、最糟的情况。
她不曾挽留鸢，因为她知道鸢不会因为她留下。
“白痴，俺老孙不是说了，鸢大人是为了自己才走的，你瞎自责什么劲，再不然也是老天帝的错。”
大圣絮絮叨叨的安慰传来，不知为何四周温度聚降，冷得桑葚忍不住缩了缩身子，却没有发现任何不妥。
桑葚摇了摇头：“说正事吧，你看了链接吗？我统计了一下，这两天光报道出来的失踪人数就有十一人，找到的尸体只有三具，另外八个没找到的也存在被初拥的可能……”
不提这事还好。一说起大圣就炸了：“关俺老孙屁事，谁叫你随随便便就留个吸血鬼在天庭万年，让他都把天庭的套路摸清了。”
也不想想是谁害他在难得的调休日还东奔西跑。
“这件事……我会负起责任的。”桑葚本就因为在关键时刻法力尽失有心理负担，被他一说更是无地自容。
只是现在的情况容不得她花时间自责。
桑葚破天荒的在“战斗”的事上放低姿态，恳求道：“猴哥，你能抽空去医院看看情况吗？医院人来人往的，他们要是病变就完了。”
这地方怎么这么冷？
她现在心里着急，对身遭的情况相对没那么深想。
那头沉默了会，给出的答案却不近人情：“不去。既然你说能负起责，就你自己去。签订三界合约时，本就有‘佛不与世争’一条。”
桑葚一愣，声音不受控制的拔高两个度：“可我现在！”
“小桑葚？”
后半截被一声呼唤打断，桑葚硬生生把话咽回了肚子，匆匆低语一句：“算了再说吧。”便挂了。
猴哥说的她又何尝不懂？发展成现在的局势的确是她一手造成的，她却独独不想听到猴哥把牌摊得这么明白。像是又一次被人拒之门外。
这次，真的孤立无援了吗？
穆斯年同易美玉出现在拐角处，桑葚急忙从暗处走出来，却没注意到有东西从她口袋里滑落。
“总算找到人了，你怎么在这种地方？”穆斯年见到她，嘴角立刻上扬起来：“抱歉来晚了，要不是教室里还有人，我都以为你先回去了。”
桑葚却笑不出来，将平板递还给易美玉时，表情十分难看：“谢谢。”
易美玉忙不迭的摇头：“不用谢的，都是小事。”随即，她想起什么似的张了张嘴：“啊那个……”
桑葚始终皱着眉，目光游离的模样引得穆斯年一阵担忧：“怎么了？”桑葚终于有所反应，看向他，若有所思的摇了摇头。
到底要怎么做才能亲身接触到那几具尸体？凭她一个年幼的孩子是绝对见不到的。
凡间的规矩就是这么明了，小孩跟大人是完全不能相提并论的。
“好吧。”见她不愿多说，穆斯年也不再多做强迫，只是怜爱的揉了揉她的发：“有什么困难的话，一定要说出来，我会帮你的。”
桑葚一个激灵，眼睛发光的看向他。
她不能，穆斯年能啊！
“嗯？”他脸上有花吗？
穆斯年被盯得发慌，不自觉摸了摸脸。桑葚则像发现了新大陆般雀跃，拉着他的衣角便要走：“走吧、咱们快走吧。我有个想去的地方。”
“哎？”这丫头情绪跨度也太大了，分分钟变脸啊。
见她急着要走，易美玉有些急了，拔高声音喊：“桑葚！”
这声咆哮如雷贯耳，惊得桑葚虎躯一震，同穆斯年两两望过去。
易美玉惊觉自己没控制住音量，连忙捂住嘴，小声小气的问：“可以等一下吗？我有话跟你说。”
“啊。”撒开穆斯年，桑葚乖乖的回来听易美玉讲。
被吓懵了。
易美玉支支吾吾好半天，不断拿眼神瞟穆斯年，穆斯年心领神会，识趣的悄悄退到不远处楼梯口等二人。
“什么事？”
易美玉这时才将憋了许久的话一吐为快：“桑葚，我说很讨厌夏灵并不完全是为了讨好你，我是真的不喜欢她。”
“琪琪之前跟她关系那么好，夏灵却一转头就要针对她！今天看到她受惩罚我真的很开心，谢谢你！”
桑葚跟听书似的――现在的小孩内心戏真多，她一个活了几万岁的老小孩儿都没计较这么多。
她道：“别谢。今天的事我一句嘴都没插上，跟我八杆子打不着边。”而且她也不喜欢叶琪琪。
易美玉整个处于“我不听我不听”的状态，特诚恳的为叶琪琪解释：“如果不是你，换成别人高校长一定会包庇夏灵的，而、而且琪琪她不是坏人，都是夏灵她……”
她既不想得罪桑葚，也不愿意失去叶琪琪――如果桑葚和叶琪琪和解了，她就不用面临选择的尴尬境地了。
易美玉本来是这么想的。
可惜桑葚没兴趣陪她玩朋友游戏，凉凉的打断：“你搞错了吧。”
“啊？”
“今天很感谢你能伸出援手，但我想你搞错了，我们之间还不是需要相互理解的关系。”桑葚懒得拐弯抹角，只想把话说明了，以后少些麻烦。
为了让她彻底死心，桑葚善良的提醒：“而且叶琪琪是因为我才不敢出门的。”
本来没想一直折磨叶琪琪，谁知道一觉醒来没了法力，没办法将她变回原样了。莫非是天意？好冷的笑话。
易美玉却以为她揪着之前的事不放，急忙撇清关系：“不是的，你怎么可能诅咒琪琪，这都是乱说，我相信不是你做的。”
但的确是她做的。
桑葚疲于跟她纠缠，啧了下嘴：“那你信错人了。”说罢，淡淡的扭身去寻穆斯年。
她还有正事呢。
“等等……”桑葚头都不回一下，易美玉直跺脚――
桑葚这家伙也太目中无人了，每次跟她搭话都一副爱理不搭的模样。易美玉气得咬牙切齿，一看手里的平板更生气了，一怒之下使劲甩开平板，不忘用力踩了两脚。
“哈哈哈~找到了~”
突然，原本桑葚站的、黑暗的的角落里发出咯咯笑声，吓了易美玉一跳。
“谁？谁在那？”
那地方虽暗，却一眼就能将景色尽收眼底，哪有什么人？
易美玉害怕起来，腿一个劲的发抖，却怎么都迈不开步子逃跑，只能壮着胆子问：“是谁？别装神弄鬼了，快出来！”
“……”
那里一阵寂静，易美玉这才慢慢放松下来，一边嘟囔着一边走开：“听错了？哈……最近麻烦事太多，都产生幻觉了。”
“当当当当――当当当当――”
“哈哈哈哈哈~找到了、找到了，快点去找她。”清脆的笑声合着铃声突兀的冒出来，一道半透明的影子从暗处飞快的窜出来。
仔细一看，那模样形态竟与桑葚一般无二！
她手腕上带着那串丑得很有特色的手链，石头上刻的魔鬼不知何时，竟变成了个模样扭曲的小女孩的画像！
“刘缦凌已经走了？”
不错，桑葚说的想去的地方当然是中心医院，理由是来探望刘缦凌。只是现在看来，连刘缦凌这边都出了差错。
前台护士小姐再次确认了下电脑记录，点了点头：“是的穆先生，患者刘缦凌在昨天办理了出院手续。”
“本来院方是不赞同出院的，但刘小姐看上去精神状态良好，检查时各项身体指标也恢复了，加上本人执意出院，医生只好同意了。”
怎么桑葚听着，那么心惊肉跳呢？
都说伤筋动骨一百天，何况几天前她来时刘缦凌的状态还非常不稳定，怎么昨天突然就好了？
她有种非常不妙的预感。
思及此，桑葚突然想起一个人，没等穆斯年接话便焦急的发问：“那她的母亲刘翠屏女士呢？她怎么样了？”
穆斯年一脸愕然：“你怎么会认识她母亲？”但很快释然了。桑葚也许来看过刘缦凌认识刘太太也不是没可能。
“刘翠屏……”护士左思右想，在档案里翻了翻，突然灵感迸现：“啊啊！我想起来了。”
“刘小姐离开后，刘翠屏女士被发现突发心肌梗塞倒在病房里……可惜救治不及时，病人年纪又大了，在手术台上去了。”
昨天做的手术，因为没有家属签病危通知还闹得很厉害，后来主治医师看情况危急不得不先动刀子，可惜还是没有保住刘翠屏的性命。
“你说什么！？”桑葚不由得瞪大眼睛，随后忍不住捂着嘴不断喃喃：“不可能，她的寿命应该更长些……”
怎么回事，刘翠屏的命运改变了？
突然想起蓝采和一再叮嘱：“神不可过度干预人类的生活。”
她一下子脱力。不是刘翠屏命运改变了，而是被她改变了。如果她没有存私心把刘缦凌送到刘翠屏身边，她的生命就不会因为“心肌梗塞”匆匆画上句号。
是她害了她。
“桑葚？”穆斯年试着唤她，桑葚却不声不响，像一下子被击垮了似的。
护士见她那模样，以为桑葚与死者之间关系不浅，深表同情道：“唉，发生这种事我们心情也很沉重。尤其是事后怎么联系刘小姐都联系不上，刘翠屏女士的遗体还存在停尸房。穆先生，如果您有刘小姐的消息，还望通知她一声。”
穆斯年点点头：“我明白了。”
“穆斯年啊。”桑葚突然低低的唤了一声他的名字，随后用力拽住他的衣角，像是在拖住最后一根救命稻草，反复呢喃起来：“穆斯年啊。”
“我能拜托你一件事吗？”
那表情像是被世界遗弃了。
穆斯年心疼的蹲下来，不问缘由的答应：“好。”
“我什么都听你。”
“……”
好不容易有机会跟桑葚单独相处，气氛却这么尴尬。不行儿，这可是跟她打好关系的好时机。易美玉紧张的搓着手，冲对面比她还小一轮的人儿笑了笑：“桑葚……”
刚说出口，平板便震动起来。
陌生号码。桑葚将选择键滑向接听，一边扬了扬平板示意：“我先接电话。”
“好、好的。”
桑葚拐到门外，有意识的挑了个适合眼观八方的角落，以免对话被意外泄露：“喂。”
一听到她的嗓音，大圣便跳脚了：“就知道是你个小兔崽子，你们一个个把俺老孙的微博评论区当寻人启示墙啊？有完没完了？”
嗯没错，她做了当初穆斯年找她时做的事――刷屏微博评论，以猴哥的脾气看见了，必定会黑到ID地址打电话来找她麻烦。
“我没有你在凡间的电话号码。”桑葚扁扁嘴，说得理直气壮：“我能怎么办我也很绝望啊。”
“……”大圣一时语塞。
天庭自有一套系统，小天帝习惯什么东西用完都往随身空间塞，现在没有法力打不开空间，里面的物什也取不出来。另外，他的确没跟小天帝用凡间的方式联系过。
但他齐天大圣是那种知道原因就会讲理的人吗？他带着棒球帽墨镜，一边全副武装的在街上游荡，一边竖起中指：“再说一遍，俺老孙！很！忙！有什么事快讲。”
“妈咪怎么样？离开了吗？”
大圣脚步一顿，桑葚也是一愣。
她本来打算问新闻的事，脱口而出的却是关心鸢。没等大圣回答，桑葚迅速转移话题：“看到我发的链接了吧，我怀疑是他们做的。”
一万年而已，其实她也不是那么想她。
“葚儿，王者不可过于感情用事。”
“亲情呢？”
“也不能。”
妈咪看到她这副不知上进的模样，大概真的会失望吧。她不想她那样。
“放心，鸢大人虽然装着顺路，其实是专程来见你的，不会中途就走了。”大圣嘴硬：“母子两一个德行，都爱口是心非。”
桑葚抱着手肘，靠在墙壁上低低的说：“猴哥。妈咪她是因为太失望才离开爹爹的，如果被她看到我狼狈的模样，大概会真的消失吧。”
她不是抱怨，只是害怕面对也许会发生的、最糟的情况。
她不曾挽留鸢，因为她知道鸢不会因为她留下。
“白痴，俺老孙不是说了，鸢大人是为了自己才走的，你瞎自责什么劲，再不然也是老天帝的错。”
大圣絮絮叨叨的安慰传来，不知为何四周温度聚降，冷得桑葚忍不住缩了缩身子，却没有发现任何不妥。
桑葚摇了摇头：“说正事吧，你看了链接吗？我统计了一下，这两天光报道出来的失踪人数就有十一人，找到的尸体只有三具，另外八个没找到的也存在被初拥的可能……”
不提这事还好。一说起大圣就炸了：“关俺老孙屁事，谁叫你随随便便就留个吸血鬼在天庭万年，让他都把天庭的套路摸清了。”
也不想想是谁害他在难得的调休日还东奔西跑。
“这件事……我会负起责任的。”桑葚本就因为在关键时刻法力尽失有心理负担，被他一说更是无地自容。
只是现在的情况容不得她花时间自责。
桑葚破天荒的在“战斗”的事上放低姿态，恳求道：“猴哥，你能抽空去医院看看情况吗？医院人来人往的，他们要是病变就完了。”
这地方怎么这么冷？
她现在心里着急，对身遭的情况相对没那么深想。
那头沉默了会，给出的答案却不近人情：“不去。既然你说能负起责，就你自己去。签订三界合约时，本就有‘佛不与世争’一条。”
桑葚一愣，声音不受控制的拔高两个度：“可我现在！”
“小桑葚？”
后半截被一声呼唤打断，桑葚硬生生把话咽回了肚子，匆匆低语一句：“算了再说吧。”便挂了。
猴哥说的她又何尝不懂？发展成现在的局势的确是她一手造成的，她却独独不想听到猴哥把牌摊得这么明白。像是又一次被人拒之门外。
这次，真的孤立无援了吗？
穆斯年同易美玉出现在拐角处，桑葚急忙从暗处走出来，却没注意到有东西从她口袋里滑落。
“总算找到人了，你怎么在这种地方？”穆斯年见到她，嘴角立刻上扬起来：“抱歉来晚了，要不是教室里还有人，我都以为你先回去了。”
桑葚却笑不出来，将平板递还给易美玉时，表情十分难看：“谢谢。”
易美玉忙不迭的摇头：“不用谢的，都是小事。”随即，她想起什么似的张了张嘴：“啊那个……”
桑葚始终皱着眉，目光游离的模样引得穆斯年一阵担忧：“怎么了？”桑葚终于有所反应，看向他，若有所思的摇了摇头。
到底要怎么做才能亲身接触到那几具尸体？凭她一个年幼的孩子是绝对见不到的。
凡间的规矩就是这么明了，小孩跟大人是完全不能相提并论的。
“好吧。”见她不愿多说，穆斯年也不再多做强迫，只是怜爱的揉了揉她的发：“有什么困难的话，一定要说出来，我会帮你的。”
桑葚一个激灵，眼睛发光的看向他。
她不能，穆斯年能啊！
“嗯？”他脸上有花吗？
穆斯年被盯得发慌，不自觉摸了摸脸。桑葚则像发现了新大陆般雀跃，拉着他的衣角便要走：“走吧、咱们快走吧。我有个想去的地方。”
“哎？”这丫头情绪跨度也太大了，分分钟变脸啊。
见她急着要走，易美玉有些急了，拔高声音喊：“桑葚！”
这声咆哮如雷贯耳，惊得桑葚虎躯一震，同穆斯年两两望过去。
易美玉惊觉自己没控制住音量，连忙捂住嘴，小声小气的问：“可以等一下吗？我有话跟你说。”
“啊。”撒开穆斯年，桑葚乖乖的回来听易美玉讲。
被吓懵了。
易美玉支支吾吾好半天，不断拿眼神瞟穆斯年，穆斯年心领神会，识趣的悄悄退到不远处楼梯口等二人。
“什么事？”
易美玉这时才将憋了许久的话一吐为快：“桑葚，我说很讨厌夏灵并不完全是为了讨好你，我是真的不喜欢她。”
“琪琪之前跟她关系那么好，夏灵却一转头就要针对她！今天看到她受惩罚我真的很开心，谢谢你！”
桑葚跟听书似的――现在的小孩内心戏真多，她一个活了几万岁的老小孩儿都没计较这么多。
她道：“别谢。今天的事我一句嘴都没插上，跟我八杆子打不着边。”而且她也不喜欢叶琪琪。
易美玉整个处于“我不听我不听”的状态，特诚恳的为叶琪琪解释：“如果不是你，换成别人高校长一定会包庇夏灵的，而、而且琪琪她不是坏人，都是夏灵她……”
她既不想得罪桑葚，也不愿意失去叶琪琪――如果桑葚和叶琪琪和解了，她就不用面临选择的尴尬境地了。
易美玉本来是这么想的。
可惜桑葚没兴趣陪她玩朋友游戏，凉凉的打断：“你搞错了吧。”
“啊？”
“今天很感谢你能伸出援手，但我想你搞错了，我们之间还不是需要相互理解的关系。”桑葚懒得拐弯抹角，只想把话说明了，以后少些麻烦。
为了让她彻底死心，桑葚善良的提醒：“而且叶琪琪是因为我才不敢出门的。”
本来没想一直折磨叶琪琪，谁知道一觉醒来没了法力，没办法将她变回原样了。莫非是天意？好冷的笑话。
易美玉却以为她揪着之前的事不放，急忙撇清关系：“不是的，你怎么可能诅咒琪琪，这都是乱说，我相信不是你做的。”
但的确是她做的。
桑葚疲于跟她纠缠，啧了下嘴：“那你信错人了。”说罢，淡淡的扭身去寻穆斯年。
她还有正事呢。
“等等……”桑葚头都不回一下，易美玉直跺脚――
桑葚这家伙也太目中无人了，每次跟她搭话都一副爱理不搭的模样。易美玉气得咬牙切齿，一看手里的平板更生气了，一怒之下使劲甩开平板，不忘用力踩了两脚。
“哈哈哈~找到了~”
突然，原本桑葚站的、黑暗的的角落里发出咯咯笑声，吓了易美玉一跳。
“谁？谁在那？”
那地方虽暗，却一眼就能将景色尽收眼底，哪有什么人？
易美玉害怕起来，腿一个劲的发抖，却怎么都迈不开步子逃跑，只能壮着胆子问：“是谁？别装神弄鬼了，快出来！”
“……”
那里一阵寂静，易美玉这才慢慢放松下来，一边嘟囔着一边走开：“听错了？哈……最近麻烦事太多，都产生幻觉了。”
“当当当当――当当当当――”
“哈哈哈哈哈~找到了、找到了，快点去找她。”清脆的笑声合着铃声突兀的冒出来，一道半透明的影子从暗处飞快的窜出来。
仔细一看，那模样形态竟与桑葚一般无二！
她手腕上带着那串丑得很有特色的手链，石头上刻的魔鬼不知何时，竟变成了个模样扭曲的小女孩的画像！
“刘缦凌已经走了？”
不错，桑葚说的想去的地方当然是中心医院，理由是来探望刘缦凌。只是现在看来，连刘缦凌这边都出了差错。
前台护士小姐再次确认了下电脑记录，点了点头：“是的穆先生，患者刘缦凌在昨天办理了出院手续。”
“本来院方是不赞同出院的，但刘小姐看上去精神状态良好，检查时各项身体指标也恢复了，加上本人执意出院，医生只好同意了。”
怎么桑葚听着，那么心惊肉跳呢？
都说伤筋动骨一百天，何况几天前她来时刘缦凌的状态还非常不稳定，怎么昨天突然就好了？
她有种非常不妙的预感。
思及此，桑葚突然想起一个人，没等穆斯年接话便焦急的发问：“那她的母亲刘翠屏女士呢？她怎么样了？”
穆斯年一脸愕然：“你怎么会认识她母亲？”但很快释然了。桑葚也许来看过刘缦凌认识刘太太也不是没可能。
“刘翠屏……”护士左思右想，在档案里翻了翻，突然灵感迸现：“啊啊！我想起来了。”
“刘小姐离开后，刘翠屏女士被发现突发心肌梗塞倒在病房里……可惜救治不及时，病人年纪又大了，在手术台上去了。”
昨天做的手术，因为没有家属签病危通知还闹得很厉害，后来主治医师看情况危急不得不先动刀子，可惜还是没有保住刘翠屏的性命。
“你说什么！？”桑葚不由得瞪大眼睛，随后忍不住捂着嘴不断喃喃：“不可能，她的寿命应该更长些……”
怎么回事，刘翠屏的命运改变了？
突然想起蓝采和一再叮嘱：“神不可过度干预人类的生活。”
她一下子脱力。不是刘翠屏命运改变了，而是被她改变了。如果她没有存私心把刘缦凌送到刘翠屏身边，她的生命就不会因为“心肌梗塞”匆匆画上句号。
是她害了她。
“桑葚？”穆斯年试着唤她，桑葚却不声不响，像一下子被击垮了似的。
护士见她那模样，以为桑葚与死者之间关系不浅，深表同情道：“唉，发生这种事我们心情也很沉重。尤其是事后怎么联系刘小姐都联系不上，刘翠屏女士的遗体还存在停尸房。穆先生，如果您有刘小姐的消息，还望通知她一声。”
穆斯年点点头：“我明白了。”
“穆斯年啊。”桑葚突然低低的唤了一声他的名字，随后用力拽住他的衣角，像是在拖住最后一根救命稻草，反复呢喃起来：“穆斯年啊。”
“我能拜托你一件事吗？”
那表情像是被世界遗弃了。
穆斯年心疼的蹲下来，不问缘由的答应：“好。”
“我什么都听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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