谢弃一到仁泰医院就觉得不适。
这个地方她很熟悉。
姐姐就是在这个医院没有抢救回来。
当时她还没注意这个医院叫什么名字。
“走吧。”
闻筱虞熟悉流程，一马当先替三人开路，很快就到了李薇薇所在的病房。
“这间，三零二，就是了。”
闻筱虞看向了淮之。
淮之敲了两下门，过了一会才开门进去了。
屋内一个憔悴的妇人站起来看着他们。
床上还躺了一个女孩，长的挺端正，但是看起来却精神恍惚，眼神涣散，应该就是李薇薇了。
闻筱虞笑了笑：“崔黎安阿姨，是这样的，这三位是上面来的领导，主要是想——”
“阿姨好。”淮之打断了闻筱虞的话。
闻筱虞愣了一下，对上淮之的目光之后，仿佛明白了什么，立马闭了嘴。
淮之脸上依然挂着温和无害的笑容：“是这样的，阿姨，我们是国家慈善部门下派过来的，主要是想了解一下李薇薇现在的情况，因为李薇薇的情况也算是个例，我们想针对她做出最好的治疗方法，希望您能同意。”
崔黎安点头，迟疑的看了一眼三人。
闻筱虞适时的出示警官证。
“阿姨不用担心，这次也是局长安排我来的，为的就是让您安心些。”
崔黎安这才露出一个疲惫的笑容：“好，好，那小闻，我先出去。”
“嗯，阿姨我们好了叫您。”
“好。”
崔黎安手机没拿就出去了。
淮之等她出去之后，这才关上门，在崔黎安的手机上加了一层屏障。
“头儿，你做什么？”林深意有所指。
“以防万一，我们的谈话还是不要让她听到的好。”
闻筱虞隐晦的看了淮之一眼。
她觉得这个上面来的领导也太冷漠了。
明明好好跟阿姨讲是可以讲明白的，非要撒个谎骗人家。
很难想象总部的领导们都是这种冷漠的人。
人类的存亡交付到他们手上，真不知道是福是祸。
闻筱虞心里不免生出担忧。
“林深，你来。”
淮之退到了一边。
林深点头，单膝跪地，看着病床上的女孩，声音轻柔：“看着我。”
女孩条件反射的对上林深的双眼。
谢弃偏头看了一下，林深的眼睛变成了一个幽深的绿色，相对应的，李薇薇的眼睛也变成了和林深一样的颜色。
“我问你什么，你就要答什么，听明白了吗？”
“明白。”李薇薇像是被一具没有了自我意识的木偶，只是听话的回答着林深。
“嗯，你第一次看到那双眼睛，是在哪里看到的？”
“学校宿舍，厕所里。”
“第二次呢？”
“家里的厕所里。”
“还有呢？家里的厕所出现了几次？”
“家里的厕所里出现了三次。”
“第几次出现的时候你开始精神崩溃？”
“第八次。”
“都是在厕所里看到吗？除了厕所里能看到活的眼睛之外，你身边有没有发生过其他的事情？”
“有。”
“什么事？”
“我洗澡的时候，总觉得有人在看着我。”
“还有呢？”
“睡觉的时候有人在摸我，整了眼睛，但是动不了，我能看到枕头旁边有一双眼睛。”
“还有呢？”
“我在镜子里，看到过一个人的影子。”
“描述一下影子的个头，身形，能看清五官吗？”
“个头大概是175左右，身形不胖不瘦，五官看不清，但是那双眼睛，我记得……”
“跟你前几次看到的一模一样？”
“一模一样。”
“还有呢？”
“我家里的小狗，那双眼睛和我家的小狗一模一样。”
“小狗现在在哪里？”
“被我杀掉了。”
“还有在哪里看到吗？”
“我男朋友。”
“他的眼睛也和厕所里的眼睛一模一样？”
“嗯。”
“在哪里能找到你的男朋友？”
“他死了。”
“怎么死的？”
“被我杀了。”
“……”
淮之并没有什么反应，反而微垂着眼眸，也不知道在想什么。
“这些你为什么不和警察如实说？”
“妈妈叫的。”
“为什么？”
“怕我受惩罚。”
“你和你男朋友有没有出现过什么矛盾，他恨你？或者说，你恨他吗？”
“嗯。”李薇薇点头，“他想害我。”
“为什么这么说？”
“那双眼睛，就是他的。”
“……”
“那那双眼睛，除了你家的小狗，还有你男朋友，你还在其他的地方看过吗？”
“没有。”
“那你为什么那么确定，那双眼睛就是你男朋友的？”
“因为……”
李薇薇的声音陡然卡在了原地。
那双绿色的眼瞳忽然盯着林深。
林深微微皱眉，加大了催眠力度。
突然！
陡然生变！
李薇薇的眼睛像是变成了另一个人的样子！
一双充满血丝的，男人的眼睛，突兀的代替了李薇薇原本的双眼，出现在了那张清秀的脸上。
闻筱虞下意识的拔枪。
林深心中一惊。
这时候一直没有动静的淮之抬手在李薇薇身上下了一道禁锢。
“谁指使你这么干的？目的是什么?”
那双疯狂的眼睛滴溜溜的转，一个不漏的从众人身上扫过。
“嗬……”
“不说吗？那我只好让你消失了。”
淮之抬手，五指收拢，女孩发出一阵尖锐的惨叫，那双眼睛一直不住的往外流血。
谢弃低语：“永夜。”
几乎是瞬间，在场的五个人都隐匿进了黑暗里。
李薇薇的惨叫声也被禁锢进了黑暗，外界听不到一点声音。
“林深，问。”
林深彻底发动了催眠技能。
那双眼睛被淮之逼迫着直视林深，仅仅只一秒钟。
原本狂暴疯狂的双眼也冷静了下来，再次变得毫无生气。
“我问你答。”
“叫什么名字？”
林深话音刚落，一个听起来忠厚老实的男声响起。
“我叫陈有望。”
“你这么做到底有什么目的。”
“偷看别人让我开心。”
“身边可有发生不寻常的事？是否接触过异种。”
“有，无。”
“发生了什么不寻常的事？”
“有仙人指点，陈有望众望所归，天生仙途，可成大事。”
“之后呢？”
“之后，拜师学艺。”
“再然后呢？”
“成为了神仙。”
“成为神仙之后你开始做什么？”
“完成我的心愿。”
“你的心愿是什么?”
“看到好多漂亮女人。”
“……”
林深浑身的气压都低了几分，明显有些不快。
“你口中的“仙人”是谁？”
“仙人……是从天上来的神仙。”
淮之微微皱眉。
林深两眼一黑。
“仙人长什么样？”
“看不到。”
“为什么。”
“他平时都带着斗篷。”
“你们平时怎么见面？”
“去纳哈门教堂聆听仙人的教诲。”
“几点？”
“晚上六点。”
“随便什么人都可以去吗？”
“仙人的信徒都可以去。”
“如何成为仙人的信徒？”
“心中向往仙人，崇拜仙人，渴望力量。”
淮之神色缓和了几分：“行了，不用问了，顺藤摸瓜吧。”
“嗯。”林深解除了催眠模式。
那眼珠子又开始狂暴起来，凶恶的瞪着淮之，龇牙咧嘴。
淮之抬手解除了禁锢，那双眼睛眨眼就不见了。
李薇薇原本眼睛的位置空荡荡的，留下两个血窟窿。
一行血泪止不住的往下流。
“已经问到手，林深你去替换白笑笑来一趟。”淮之冷冷的盯着李薇薇。
“我去吧。”
谢弃毛遂自荐。
淮之看向她的一瞬间眉眼都温和起来：“那你速度要快。”
“没问题。”
谢弃瞬间消失在了原地。
永夜解除。
房间里的景象再次出现在众人面前。
闻筱虞腿都软了，此刻也是胆战心惊。
她平常只负责记录，接案，还有善后工作。
这还是第一次见到这样直白凶残的场景。
林深敏锐的往旁边看了一眼。
“你没事儿吧？还好吗?”
闻筱虞勉强笑了笑，忍着胃里的不适感摇了摇头：“没事。”
“没事就好，”林深开了个笑脸，“你不用怕，这些事儿啊，平时多接触接触就熟悉了。”
“啊？”闻筱虞笑笑不说话。
还接触接触……
闻筱虞看着林深轻松得笑脸，心中悚然。
她觉得自己的心里承受能力并没有强到变态的地步。
……
谢弃凭借白笑笑赠予的那一丝力量很快就找到她们。
谢弃转头看到自己正处在一处游泳馆内。
周围不少人。
面前就是江夜和白笑笑。
“笑笑姐。”
她赶忙叫住她。
“嗯？”白笑笑回过头，有些惊讶，“谢弃？你怎么来了？”
“淮之让你去一趟仁泰医院，住院部三零二。我来替换你。”
白笑笑迟疑的看了一眼江夜。
江夜点头。
“好。”
白笑笑倏然消失。
在淮之眼里大概过了几分钟的时间，白笑笑就凭空出现在了房间。
“头儿，什么事？”
“眼睛，再生。”
白笑笑往病床上看了一眼。
是个没了眼睛的女孩。
“好。”
白笑笑调动异能，很快女孩的血窟窿就被一双新的眼睛给填补上了。
“这眼睛适应得一个月。”
“没事。”
淮之轻飘飘丢下一句话，动用异能加快了时间，很快李薇薇的眼睛就重新聚焦了。
她整个人的意识也彻底清醒过来。
“你们……”
闻筱虞差点看呆，但见到李薇薇已经清醒，她还是本能的担起了警察的职责去安慰她：“没事，这些都是我的领导，过来治疗顺便看望你的。”
“哦……谢谢闻姐姐。”
闻筱虞笑笑不说话。
“怎么说。”白笑笑询问情况。
“留了个饵，周六我们去抓就是了。”
林深精明一笑。
……
游泳馆内，江夜和谢弃两两相望。
“走啊，愣着干嘛，要我请你？”
“哦。”
谢弃走到了她身边，“姐姐，我要做什么？”
“安静呆着，见机行事。”
“哦。”
江夜看了她一眼。
谢弃感受到她的目光，也回看了过去。
一盯就是好半天，好奇又欣赏。
江夜没有管她的目光，只是在周围继续查探。
谢弃，盯。
江夜，查探。
谢弃，继续盯。
江夜：“……”
她终于忍不住看向了谢弃：“你盯着我做什么？”
“现在是要查探异种，我脸上有地图？”
“没有。”谢弃摇摇头。
江夜摆正她的头：“那就是了，看前面，找异种。”
谢弃：“……”
“姐姐，这里真的有异种吗？”
“十有八九有，只是不知道是个什么东西。”
一听这话，谢弃的眼睛都明亮了几分。
“怎么找？”
“辨别气息，我和异种打过很多次交道，能感受到异种的大概方向。”
“哦。”
“放心，我们应该很快就可以找到了。”
“怎么说？”
“姐姐，你在后面跟着我。”
江夜有些疑惑。
谢弃认真的看向她：“信我，你在我后面，偷偷跟着我就好了，不要靠我太近。”
江夜不理解，但是照做了。
两人一前一后。
江夜觉得自己现在像个小偷不知道为什么。
时不时还有人看向她，一脸的探究打量。
江夜有点心塞。
真是中了邪，信她的话。
江夜心里骂骂咧咧，行动却老老实实，仍然不紧不慢的跟在谢弃身后。
谢弃感觉到了一种熟悉的气息。
果然，自己的倒霉异能排上用场了。
要说倒霉，她第二，就没人认第一。
遇到异种这件事儿，还得她来。
谢弃觉得如果异种今天非要找个人来祸害一下的话，她在这里，异种就绝对不会找上别人。
她一个人的时候，倒霉的概率更大。
谢弃凭借感觉走，越走越觉得不对劲。
周围的空间好像都在逐渐的扭曲。
跟在她身后的江夜也敏锐的感觉到了不对劲。
谢弃的身影时隐时现的。
就像卡帧了一样。
江夜立马闪现到了她身边，低声道：“周围有异样，估计快出现了。”
谢弃脸上仍然没什么表情，但眼里的兴奋都快溢出来了。
江夜的注意力高度集中。
“等会你悠着点，别那么不要命，听见没，你死了我不好对淮之交代，别给我惹麻烦。”
“嗯嗯。”
谢弃刚答应下来，江夜就感觉身边一空。
谢弃人不见了。
这个地方她很熟悉。
姐姐就是在这个医院没有抢救回来。
当时她还没注意这个医院叫什么名字。
“走吧。”
闻筱虞熟悉流程，一马当先替三人开路，很快就到了李薇薇所在的病房。
“这间，三零二，就是了。”
闻筱虞看向了淮之。
淮之敲了两下门，过了一会才开门进去了。
屋内一个憔悴的妇人站起来看着他们。
床上还躺了一个女孩，长的挺端正，但是看起来却精神恍惚，眼神涣散，应该就是李薇薇了。
闻筱虞笑了笑：“崔黎安阿姨，是这样的，这三位是上面来的领导，主要是想——”
“阿姨好。”淮之打断了闻筱虞的话。
闻筱虞愣了一下，对上淮之的目光之后，仿佛明白了什么，立马闭了嘴。
淮之脸上依然挂着温和无害的笑容：“是这样的，阿姨，我们是国家慈善部门下派过来的，主要是想了解一下李薇薇现在的情况，因为李薇薇的情况也算是个例，我们想针对她做出最好的治疗方法，希望您能同意。”
崔黎安点头，迟疑的看了一眼三人。
闻筱虞适时的出示警官证。
“阿姨不用担心，这次也是局长安排我来的，为的就是让您安心些。”
崔黎安这才露出一个疲惫的笑容：“好，好，那小闻，我先出去。”
“嗯，阿姨我们好了叫您。”
“好。”
崔黎安手机没拿就出去了。
淮之等她出去之后，这才关上门，在崔黎安的手机上加了一层屏障。
“头儿，你做什么？”林深意有所指。
“以防万一，我们的谈话还是不要让她听到的好。”
闻筱虞隐晦的看了淮之一眼。
她觉得这个上面来的领导也太冷漠了。
明明好好跟阿姨讲是可以讲明白的，非要撒个谎骗人家。
很难想象总部的领导们都是这种冷漠的人。
人类的存亡交付到他们手上，真不知道是福是祸。
闻筱虞心里不免生出担忧。
“林深，你来。”
淮之退到了一边。
林深点头，单膝跪地，看着病床上的女孩，声音轻柔：“看着我。”
女孩条件反射的对上林深的双眼。
谢弃偏头看了一下，林深的眼睛变成了一个幽深的绿色，相对应的，李薇薇的眼睛也变成了和林深一样的颜色。
“我问你什么，你就要答什么，听明白了吗？”
“明白。”李薇薇像是被一具没有了自我意识的木偶，只是听话的回答着林深。
“嗯，你第一次看到那双眼睛，是在哪里看到的？”
“学校宿舍，厕所里。”
“第二次呢？”
“家里的厕所里。”
“还有呢？家里的厕所出现了几次？”
“家里的厕所里出现了三次。”
“第几次出现的时候你开始精神崩溃？”
“第八次。”
“都是在厕所里看到吗？除了厕所里能看到活的眼睛之外，你身边有没有发生过其他的事情？”
“有。”
“什么事？”
“我洗澡的时候，总觉得有人在看着我。”
“还有呢？”
“睡觉的时候有人在摸我，整了眼睛，但是动不了，我能看到枕头旁边有一双眼睛。”
“还有呢？”
“我在镜子里，看到过一个人的影子。”
“描述一下影子的个头，身形，能看清五官吗？”
“个头大概是175左右，身形不胖不瘦，五官看不清，但是那双眼睛，我记得……”
“跟你前几次看到的一模一样？”
“一模一样。”
“还有呢？”
“我家里的小狗，那双眼睛和我家的小狗一模一样。”
“小狗现在在哪里？”
“被我杀掉了。”
“还有在哪里看到吗？”
“我男朋友。”
“他的眼睛也和厕所里的眼睛一模一样？”
“嗯。”
“在哪里能找到你的男朋友？”
“他死了。”
“怎么死的？”
“被我杀了。”
“……”
淮之并没有什么反应，反而微垂着眼眸，也不知道在想什么。
“这些你为什么不和警察如实说？”
“妈妈叫的。”
“为什么？”
“怕我受惩罚。”
“你和你男朋友有没有出现过什么矛盾，他恨你？或者说，你恨他吗？”
“嗯。”李薇薇点头，“他想害我。”
“为什么这么说？”
“那双眼睛，就是他的。”
“……”
“那那双眼睛，除了你家的小狗，还有你男朋友，你还在其他的地方看过吗？”
“没有。”
“那你为什么那么确定，那双眼睛就是你男朋友的？”
“因为……”
李薇薇的声音陡然卡在了原地。
那双绿色的眼瞳忽然盯着林深。
林深微微皱眉，加大了催眠力度。
突然！
陡然生变！
李薇薇的眼睛像是变成了另一个人的样子！
一双充满血丝的，男人的眼睛，突兀的代替了李薇薇原本的双眼，出现在了那张清秀的脸上。
闻筱虞下意识的拔枪。
林深心中一惊。
这时候一直没有动静的淮之抬手在李薇薇身上下了一道禁锢。
“谁指使你这么干的？目的是什么?”
那双疯狂的眼睛滴溜溜的转，一个不漏的从众人身上扫过。
“嗬……”
“不说吗？那我只好让你消失了。”
淮之抬手，五指收拢，女孩发出一阵尖锐的惨叫，那双眼睛一直不住的往外流血。
谢弃低语：“永夜。”
几乎是瞬间，在场的五个人都隐匿进了黑暗里。
李薇薇的惨叫声也被禁锢进了黑暗，外界听不到一点声音。
“林深，问。”
林深彻底发动了催眠技能。
那双眼睛被淮之逼迫着直视林深，仅仅只一秒钟。
原本狂暴疯狂的双眼也冷静了下来，再次变得毫无生气。
“我问你答。”
“叫什么名字？”
林深话音刚落，一个听起来忠厚老实的男声响起。
“我叫陈有望。”
“你这么做到底有什么目的。”
“偷看别人让我开心。”
“身边可有发生不寻常的事？是否接触过异种。”
“有，无。”
“发生了什么不寻常的事？”
“有仙人指点，陈有望众望所归，天生仙途，可成大事。”
“之后呢？”
“之后，拜师学艺。”
“再然后呢？”
“成为了神仙。”
“成为神仙之后你开始做什么？”
“完成我的心愿。”
“你的心愿是什么?”
“看到好多漂亮女人。”
“……”
林深浑身的气压都低了几分，明显有些不快。
“你口中的“仙人”是谁？”
“仙人……是从天上来的神仙。”
淮之微微皱眉。
林深两眼一黑。
“仙人长什么样？”
“看不到。”
“为什么。”
“他平时都带着斗篷。”
“你们平时怎么见面？”
“去纳哈门教堂聆听仙人的教诲。”
“几点？”
“晚上六点。”
“随便什么人都可以去吗？”
“仙人的信徒都可以去。”
“如何成为仙人的信徒？”
“心中向往仙人，崇拜仙人，渴望力量。”
淮之神色缓和了几分：“行了，不用问了，顺藤摸瓜吧。”
“嗯。”林深解除了催眠模式。
那眼珠子又开始狂暴起来，凶恶的瞪着淮之，龇牙咧嘴。
淮之抬手解除了禁锢，那双眼睛眨眼就不见了。
李薇薇原本眼睛的位置空荡荡的，留下两个血窟窿。
一行血泪止不住的往下流。
“已经问到手，林深你去替换白笑笑来一趟。”淮之冷冷的盯着李薇薇。
“我去吧。”
谢弃毛遂自荐。
淮之看向她的一瞬间眉眼都温和起来：“那你速度要快。”
“没问题。”
谢弃瞬间消失在了原地。
永夜解除。
房间里的景象再次出现在众人面前。
闻筱虞腿都软了，此刻也是胆战心惊。
她平常只负责记录，接案，还有善后工作。
这还是第一次见到这样直白凶残的场景。
林深敏锐的往旁边看了一眼。
“你没事儿吧？还好吗?”
闻筱虞勉强笑了笑，忍着胃里的不适感摇了摇头：“没事。”
“没事就好，”林深开了个笑脸，“你不用怕，这些事儿啊，平时多接触接触就熟悉了。”
“啊？”闻筱虞笑笑不说话。
还接触接触……
闻筱虞看着林深轻松得笑脸，心中悚然。
她觉得自己的心里承受能力并没有强到变态的地步。
……
谢弃凭借白笑笑赠予的那一丝力量很快就找到她们。
谢弃转头看到自己正处在一处游泳馆内。
周围不少人。
面前就是江夜和白笑笑。
“笑笑姐。”
她赶忙叫住她。
“嗯？”白笑笑回过头，有些惊讶，“谢弃？你怎么来了？”
“淮之让你去一趟仁泰医院，住院部三零二。我来替换你。”
白笑笑迟疑的看了一眼江夜。
江夜点头。
“好。”
白笑笑倏然消失。
在淮之眼里大概过了几分钟的时间，白笑笑就凭空出现在了房间。
“头儿，什么事？”
“眼睛，再生。”
白笑笑往病床上看了一眼。
是个没了眼睛的女孩。
“好。”
白笑笑调动异能，很快女孩的血窟窿就被一双新的眼睛给填补上了。
“这眼睛适应得一个月。”
“没事。”
淮之轻飘飘丢下一句话，动用异能加快了时间，很快李薇薇的眼睛就重新聚焦了。
她整个人的意识也彻底清醒过来。
“你们……”
闻筱虞差点看呆，但见到李薇薇已经清醒，她还是本能的担起了警察的职责去安慰她：“没事，这些都是我的领导，过来治疗顺便看望你的。”
“哦……谢谢闻姐姐。”
闻筱虞笑笑不说话。
“怎么说。”白笑笑询问情况。
“留了个饵，周六我们去抓就是了。”
林深精明一笑。
……
游泳馆内，江夜和谢弃两两相望。
“走啊，愣着干嘛，要我请你？”
“哦。”
谢弃走到了她身边，“姐姐，我要做什么？”
“安静呆着，见机行事。”
“哦。”
江夜看了她一眼。
谢弃感受到她的目光，也回看了过去。
一盯就是好半天，好奇又欣赏。
江夜没有管她的目光，只是在周围继续查探。
谢弃，盯。
江夜，查探。
谢弃，继续盯。
江夜：“……”
她终于忍不住看向了谢弃：“你盯着我做什么？”
“现在是要查探异种，我脸上有地图？”
“没有。”谢弃摇摇头。
江夜摆正她的头：“那就是了，看前面，找异种。”
谢弃：“……”
“姐姐，这里真的有异种吗？”
“十有八九有，只是不知道是个什么东西。”
一听这话，谢弃的眼睛都明亮了几分。
“怎么找？”
“辨别气息，我和异种打过很多次交道，能感受到异种的大概方向。”
“哦。”
“放心，我们应该很快就可以找到了。”
“怎么说？”
“姐姐，你在后面跟着我。”
江夜有些疑惑。
谢弃认真的看向她：“信我，你在我后面，偷偷跟着我就好了，不要靠我太近。”
江夜不理解，但是照做了。
两人一前一后。
江夜觉得自己现在像个小偷不知道为什么。
时不时还有人看向她，一脸的探究打量。
江夜有点心塞。
真是中了邪，信她的话。
江夜心里骂骂咧咧，行动却老老实实，仍然不紧不慢的跟在谢弃身后。
谢弃感觉到了一种熟悉的气息。
果然，自己的倒霉异能排上用场了。
要说倒霉，她第二，就没人认第一。
遇到异种这件事儿，还得她来。
谢弃觉得如果异种今天非要找个人来祸害一下的话，她在这里，异种就绝对不会找上别人。
她一个人的时候，倒霉的概率更大。
谢弃凭借感觉走，越走越觉得不对劲。
周围的空间好像都在逐渐的扭曲。
跟在她身后的江夜也敏锐的感觉到了不对劲。
谢弃的身影时隐时现的。
就像卡帧了一样。
江夜立马闪现到了她身边，低声道：“周围有异样，估计快出现了。”
谢弃脸上仍然没什么表情，但眼里的兴奋都快溢出来了。
江夜的注意力高度集中。
“等会你悠着点，别那么不要命，听见没，你死了我不好对淮之交代，别给我惹麻烦。”
“嗯嗯。”
谢弃刚答应下来，江夜就感觉身边一空。
谢弃人不见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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