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飞抬头来,张开嘴,嫂子赏你一颗红樱桃。”

  “甜不甜?”

  “啊……嗯……甜,甜。”

  何赛飞抬起头,嘴里的樱桃又大又红,饱满鲜艳晶莹,轻轻一碰全是水。

  他扶着竹梯,抬头看向茂密的樱桃树,密密麻麻的枝叶里,循着春珠嫂子的美丽倩影。

  他16岁辍学和父亲赌气,进城打工两年,两年没回家。要不是他得到村里发小送来的噩耗,他也不会回家乡对父亲低头。

  这两年来,老家发生剧变。哥哥欠债被骗去缅北打工,被扣在缅北赌场两年杳无音信。新婚妻子沈春珠刚过门就失去丈夫。

  父亲早年在工地落下一身腰伤病痛,半瘫卧床。只有年迈的奶奶和柔弱无助的春珠嫂子,苦苦撑起摇摇欲坠的家。

  他印象中,老家河滩种满了樱桃树,每年都大丰收,红红的樱桃美如一片火海,盘旋觅食的麻雀叽叽喳喳,又被地里扎的稻草人吓跑,热闹极了,是一片欢乐的海洋。

  但现在,河水漫滩,恶邻钱涛的养殖场强行圈占何家老宅,猪粪水经常从老宅旁流过去,臭气熏天,让何赛飞深恶痛绝。

  父亲没少和钱涛争吵,但钱家有村主任撑腰,故意报复给何家宅断水断电,还把养猪场的水管直接钉在了何家宅的墙上,导致墙体已出现开裂。

  何赛飞回老家得知这件事,气得浑身发抖。哥哥欠债失踪,父亲重伤卧床,家里只剩老弱妇人,村里欺负何家没男人了?

  “阿飞,你可扶好了,把你嫂子跌下来可就讹上你了。”

  春珠嫂子看何赛飞心不在焉,梯子也颤颤巍巍,她都不敢继续往上爬。

  “放心嫂子,你跌下来我能接住。”

  何赛飞抬头看去,明艳青春的沈春珠勤快地爬在樱桃树上。明晃晃的太阳漏过树叶投下,照出一丛丛漂亮晶莹的红樱桃,映衬沈春珠的鹅蛋脸越发娇俏。

  沈春珠也不过21岁的年纪,声音又娇又软,纤嫩柔弱的肩膀已经扛起一个家的重担,担起做长嫂的职责。

  “阿飞,你爸说你那些重话,你别往心里去。村里乡亲总说些有的没的,但我觉得你很好。”

  “不读书怎么了,你年轻有的是力气。不偷不抢的还不是用双手挣钱。但要我说,当一辈子农民也好,心里畅快,以后娶个俏媳妇,孝顺爹妈,和和美美过日子。要不我说个媒,我有个远房表妹,眼睛又大又亮,皮肤水灵灵的,保你喜欢。”

  暖心的话,让何赛飞听着心里感激。他这趟回家来,只有春珠嫂子理解他。

  从何赛飞的视角看,沈春珠爬的有些高。她脸清秀白净,干活不矫情。她绑起的头发微微凌乱,用手背擦汗,看起来娇滴滴,让人想保护。她穿着亚麻长裙,自下而上看,风光无限。

  何赛飞低头不敢再看,心脏咚咚狂跳。

  21岁的嫂子,不过虚长他3岁,身子最是风华正茂吸引人,谁能扛得住这样的诱惑。

  何赛飞知道沈春珠这三年的不容易,何家宅基地被恶邻霸占排臭水,河水漫滩让樱桃园效益大减,都是沈春珠撑起这个摇摇欲坠的家。她定是怕他再离开,何家就真的无人了。

  他捏紧拳头,认真道。

  “嫂子别怕,我不会走,我会留下来撑起何家的。”

  “辛苦你了,阿飞。”

  沈春珠感激地流着眼泪。她提着满当当的篮子,要下竹梯,但颤颤巍巍的竹梯让她惊呼一声跌下来。

  何赛飞眼疾手快一把接住了她。他感受怀中春珠嫂子的柔软身子,紧张地呼吸加速,脸红心跳。他从没睡过女人,突然被这么成熟丰满的女人抱住怎么受得了。

  他紧贴春珠嫂子的身子,感受女人的温软,忽然热血上涌,紧张地心跳几乎要跃出嗓子眼。心中克制理智的声音大喊:

  她是你嫂子!是何家最危难时期,没有抛弃何家的好儿媳。是何家恩人!

  你乱想,你下贱!你对得起她吗?

  何赛飞赶紧放下怀里香软的嫂子,深呼吸冷静下来。沈春珠满脸羞红,但到底是她跌下来在先,如果何赛飞没有接住她,那么高的樱桃树后果不堪设想。

  “谢谢你,阿飞。”

  春珠嫂子娇滴滴的声音,让何赛飞心中更是意动。

  “我去找村主任,我倒要看看钱涛的养猪场是不是有村委给他撑腰!”

  他转身就走,原地一树樱桃殷红烂漫,沈春珠望着他高大的背影出神。

  ……

  何赛飞大步离开樱桃园,穿过玉米地朝村主任家走去。

  玉米地边蹲着个男人,何赛飞识得他,是村里游手好闲的老光棍董建国,看起来四十出头的年纪。没人记得董建国什么时候搬来村子,只知道他原先是外乡人,来做长工的。

  村里经常能看见董建国嘴巴里叼着香烟,斜倚在树边笑眯眯打量村里大姑娘,吓得姑嫂绕道走。他名声很不好。

  现在,老光棍董建国对着何赛飞,狠狠吸了口烟,笑眯眯地吐出烟圈,烟圈在嘴巴里一串串出去,煞是美丽,像是故意挑逗。

  这可把何赛飞恶心坏了,他脸上冒出一股戾气。

  “敢用烟圈吐老子?再看撕烂你的狗眼!”

  他大骂的同时,吞下樱桃核,吸入的烟圈让他眼前出现金光灿灿的光芒,像是一本巨大的古书铺天盖地,缓缓翻页打开。

  突如其来的古书虚影,让他惊愕地怔了怔,悠长沧桑的声音如同来自远古大地的圣者。

  “恭贺有缘人打开《因果命运指南》。”

  “吾乃末世浩劫后的新人类超凡者,你我有渊源,特留下一缕线索附在向阳位至阴体中,相助于你。”

  悠远苍茫的圣者声音灌入脑海,何赛飞差点以为是幻听。

  他转念一想,樱桃园位于向阳位,春珠嫂子说过她不敢走夜路,怕招惹不干净的东西。难道春珠嫂子是至阴体?

  他怀抱至阴体,嘴里含着至阳位的红樱桃,偶然激活了末世浩劫新人类的一缕残魂神识?

  他刚要回绝,脑海中悠长空灵的声音再度响起。

  “小友你我渊源极深,吾且送你见面薄礼,可助你命魂强健,七魄通达,拥有体魄者的身体素质增幅!”

  体魄者的身体素质!强健可比拟战士。

  何赛飞兴奋的心中一跳。

  见面就送礼?你这么说我可就不客气了嗷。

  何赛飞心里寻思,不过就是一本古书而已,能把他如何?他且收了助力,哪怕得到《因果命运指南》也没人逼他练,也可以不练。

  左右他都不亏。

  他在脑海中回应:“可以。”

  瞬间他浑身灌入一股盛光之气,无比舒爽的感应,玄之又玄,让他耳聪目明视野都敞亮许多。

  他猛地脚踩玉米地边的老银杏树,发现水桶粗的老银杏枣树整个剧烈震颤,树梢上叶子纷纷扬扬落下。

  强大的力量感,让他内心大喜。

  战士级体魄素质,他真的达到了。他能感觉到浑身磅礴的力量,叫嚣着想要发泄喷涌。

  老光棍董建国斜倚在老银杏树边,笑眯眯地对着何赛飞又吐了口烟。就在何赛飞要发难的时候,老光棍豪爽大笑着远远跑开。

  “小子,你会再来找我的。这本书你想练还得求教我。”

  何赛飞一愣。董建国怎么会知道古书的事?

  他仔细一想,他就是碰到董建国的烟圈,他眼前才激活了古书《因果命运指南》,难道老光棍董建国也知道书的事?

  他试着打开眼前虚拟巨大的书,确实没能翻开。但他也不着急,有了体魄者之力,他面对养殖户钱涛家三兄弟,有了底气,腰杆子也能硬挺。

  何赛飞捏紧拳头,大步走向村主任苏文的新宅。

  “钱涛!我定要你为欺辱我何家付出代价!”

  ……

  村主任苏文的新宅是自建别墅。两层高小别墅,灰白色外墙,结构简单样式大方,透出一股阔气,是村里最漂亮的自建房。

  “村主任!村主任!”

  “钱家强行圈占我们何家老宅,周围加了高度1.7米的铁网,断水断电,回家的路都不给留!”

  “太欺负人!我要向村委举报钱涛!”

  何赛飞为了扩大影响力,大声吆喝,把周围乡亲都吸引过来。他就不信,村主任还能当着那么多乡亲的面,当面包庇钱家。

  咚!咚!咚!

  他大声拍枣木门,足足过了好几分钟,门打开一条缝,村主任突然窜出来,赤着上身,手还在下面忙活系裤子的皮带。

  村主任苏文抖着脸上横肉,皱着眉吼道:“叫什么叫!叫丧啊。”

  门缝里沙发上伸出了小腿。那小腿也太好看了,雪白滑溜的非常吸引人。

  何赛飞扫了一眼门缝,心中暗道:

  好啊,你个老头还泡情人?你家媳妇在村口和王婶搓麻将,你屋里藏娇?

  要是被你那泼辣媳妇知道,可不得打断你的三条腿。

  他还想再看,村主任苏文“嘭”把枣木门一关,恼火喊:“这件事我上回不是已经做过工作了么。”

  “钱涛的养猪场经营许可俱全,他那是办过正规手续的养殖场。他污水要排进河滩,只能趟过你何家宅。”

  “你们各退一步,大事化小,小事化了,同村邻居就要和睦相处,啊。回去吧。”

  村主任苏文一串大道理,让何赛飞更恼火。

  “村主任!上次我爸举报,你是调解了,但结果?”

  “我们何家忍了,河堤樱桃园效益被影响不说,还被他们钱家三兄弟报复!”

  “他们钱家把养猪场的水管直接钉在了我老宅的墙上,导致墙体已出现开裂。还在没经过我爸同意的情况下,养猪场在我何家宅边拉起高度为1.7米的铁网,老人回家需要经过对方打开大门,才能进门。”

  “给我们家断水断电,回家的路都不给留!还请村主任为我们何家做主啊!”

  周围围拢看热闹的乡亲越来越多。

  留守村妇听见争吵后,连晌午饭都不做了,一个个丢掉锅铲就村主任自建房跑,去看看热闹。村里娱乐节目少,村妇就喜欢瞧这种热闹,然后茶余饭后嚼嚼舌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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