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首《爱情生死论》

  我就这样默默地爱了你,

  两千两百七十七天。

  宁愿做着你脚下最寂寂无闻的花草,

  想着只要抬头时偶尔能凝视你的容颜,

  便知足了。

  可当本孑然一身的我陷入绝望低谷时,

  你却成了那一个背叛我最深的亲人,

  你的不闻不问,

  掩盖不了你眼里如泣草芥的逍遥。

  谁说爱情没有自尊心。

  或许是期望太高,

  我想我体验到了花草本不该经历的心力交瘁,

  我是真的累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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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于是无情的命运遮盖住了阳光,

  每天新长出的叶子就被瑟瑟冷风吹散了一半。

  我开始逐渐枯萎。

  可在不死心的驱策下,

  分秒都是如此顽强地在与死神抗争。

  “神啊您的慈悲,即使我死了,

  也请让我与同我的爱恋,

  深深埋葬在他脚下的土地。

  风就让它吹吧,

  雨就让它倒吧,

  只要他还记住我爱他就好了。”

  对待如此的忠贞死神没有答复,

  他翻手供出了一块让我生长的土地,

  如偿所愿地来祭奠我的参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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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光荣是牺牲与死亡,

  安心落意的我依旧静静做着花草,

  却永远消失在了你的眼前。

  无人之时我仰望着你的喜怒哀乐。

  几十年里却看着你始终单身一人,

  跌跌倒倒情路坎坷,

  过着不如从前的生活。

  死神快活地告诉我这是报应,

  从前被错过的终将会错过他。

  “神啊您的慈悲,

  您还要怎样让他来弥补他犯下的错误?

  爱的错不在被爱者却在爱慕者。

  若要怪怨就怪我吧,

  只愿能换他一些快乐。”

  看着我的再次请求,

  死神依旧没有答复。

  他从衣袖中取出一粒种子,

  洒落在了脚下的泥土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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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又一年过去了,

  一朵洁白的花代替了我,

  成为了见证你生命的伴侣。

  我远远地看着你与她,

  执子之手与子偕老,

  漫步走过人生的每一处风景,

  直到一同敲响死亡的大门。

  含泪的我脸挂微笑,

  却掩不住逃不了枯木死灰。

  这时死神找到了我,

  问我来世是否想要成为她。

  摆脱花草的命运,

  赎得一段属于我的爱。

  差异的我不禁有些动心,

  却摇了摇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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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死神终于露出了笑脸,

  “爱者和被爱者都是要付出代价的,

  代价就是逃不了我的魔抓。

  如此你虽付出了代价却不会死。

  因为对你而言死亡没有重要性,

  他本就不会爱你。”

  看着死神的踌躇满志,

  我也只好自知之明地笑了。

  “年少时我想着如何夺取对方的爱,

  长大后我想着如何给予对方爱,

  直到看到别人的归途时,

  我才终于想到了自己……

  爱情如种子是需要播种的。

  如果一个人不愿意用爱灌溉,

  则开不出花。

  在轮回中看着他的寻觅,

  总比与他一同寻觅却屡次错过要快活的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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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我,终于成为了跟死神一样的人。

  主宰着生死,

  却从未掌控过爱情。

  六道轮回,

  我即是花草全心全意地护你周全,

  但无论如何终究还是失败的,

  在爱情面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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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直到有一天,

  你哭泣着跪在我面前,

  就如当初那一番苦苦哀求,

  重复着往日的诺言。

  “我愿意用我卑微的躯体,

  化作能为她遮风避雨的凉亭,

  在雨中把我对她深深的爱恋,

  埋葬在这尘埃之中。”

  听后,

  相反于当年死神的举动,

  我笑了。

  没有完成你的愿望,

  却也未把你打入十八层地狱。

  (一月李思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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