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以期使了一个眼神，两个“检查员”立马一左一右的扣住他。
男人很不解，问：“这是干什么，我又不是卧底。”
“你可能不是卧底，”禾荧说，“但你肯定是‘白面具’，也不是什么善茬。”
他的眼神依旧迷惑，禾荧估计“白面具”都不知道自己被起了这么个外号，她提醒着他：“你应该还记得我，那天在废弃楼里，你和我玩过俄罗斯转盘。”
“我不知道你在说什么，你有证据吗？”
禾荧直视着他的眼睛：“那天我让你帮我开枪，你的枪抵着我的头，这么近的距离，我能清楚地看见你手套上无名指的位置踏了进去。”明显是空心。
当时她已经疼得意识有些涣散，在高度紧张下竟没有注意到他的手，这还是在李医生的催眠治疗里想起来的。
“白面具”当时就带着手套，现在进了仓库，上班时间也基本都带着劳动常用的白织手套，很少有人注意到他少了一根手指。
“你的手指就是最大的证据。”禾荧说。
事到如今也没什么继续装下去的必要了，“白面具”看了眼自己残缺的手，竟笑了出来：“你还真是让我惊喜啊小妹妹，摔的三次跟头都是你拌的。”
第一次是废弃楼里，第二次是她把他号码给警察，第三次便是现在。
“算了，我也坑过你，扯平了。”“白面具”说。
陈以期把禾荧拉至身后，多年的训练让他培养出了一种预知危险的直觉，而他现在就感觉接下来很危险，把禾荧挡的很严。
到了这种关头，“白面具”还是没被吓到，反而把目光略过两人，看向他们身后，禾荧警惕地顺势往后看。
轰——
炸弹从后面扔过来，炸开前的零点几秒，“白面具”趁乱冲出去，陈以期则抱着禾荧往后扑。
他把她紧紧护在身下，等震荡的冲击过去后，禾荧紧张地问他：“没事吧？”
陈以期摇摇头，拉她起来，两人朝着“白面具”追去。
炸弹威力不大，现场留下一部分人检查伤情，另一部分跟着他们。
要是没有那颗炸弹，“白面具”今天肯定会束手就擒，没想到他还有同伙！
他们一行人一路追到了外面，惹得路人纷纷驻足，好奇地看过来。
禾荧看见“白面具”上了一辆车，他的同伙马上发动了车，扬长而去。她认得那辆车，车的主人无数次地送过她回家，那是付笙声的。
她无暇多想，奔向陈以期的车，可驾驶座的陈以期转头和她说：“轮胎被消气了！”
“这辆也没气了！”“这辆也是！”其它人纷纷报告，陈以期暗骂一声，叫人紧急调车。
等一行人终于坐上车时，付笙声的车已不见踪影。
陈以期的车在街道左右穿梭，禾荧不得不抓稳把手保持平衡。
他一路开出了市区，往郊外飞速开去，那里是群山的方向，跟着他的手下已经开始怀疑他是不是带错了路。
可就在他们完全开出市区，开上泥地时，面前果然出现那辆白车，正在上山，他们马上探出头，开枪迫停，白车左躲右闪，被堵住方向后只能往山上开。
上面的路况很差，有两辆车已经抛锚了。
终于，白车车身被打中了，开始不稳。
最后，在山顶，白车不得不停下，它的旁边就是悬崖，不能算太高，但摔死个人绝对没问题，远处还能看见市区的灯光。
他们的人把车团团围住，都下了车。
在一阵无言的静默后，先下车的是“白面具”，他举起双手，认命的表情，向他们走过来，走近后手下立马把他按住。
“白面具”看过来：“不愧是陈以期啊，还是找到路了。”他脸上依旧是戏谑，他这个人给人的感觉就是时刻在玩游戏，就连现在，估计他也只是觉得游戏输了。
“白面具”被扣上手铐，关在车里。
禾荧把目光转向白车，在一辆辆车灯的直射下，车的颜色更显惨白。
然后，车门被打开，落地的是付笙声向来一尘不染的鞋。
禾荧到现在还觉得恍惚，好像自己不去看就能忽略眼前的事实，她的声音都不大实：“为什么？”
付笙声虽然还是平常的衣装，但表情总算不是平日里的温柔，不然只会显得虚伪。
他没回答她，当着她的面，拿出手机，低头打了个电话。
下一秒，她口袋里的铃声响了。
付笙声举起一只手：“不用威胁我，我会跟你们走，前提是让我打个电话，其它人一过来我就跳下去。”
陈以期面色阴沉，做了个手势，制止了手下们的靠近。
禾荧觉得有些难以呼吸，她掏出手机，果然是他打来的，她按下接听键，愣愣地放在耳边。
眼前的付笙声很不真实，第九组像是她的第二个家，里面每个人都给了她最鲜活的回忆，他们上次一起去烧烤仿佛还是昨天，那天欢笑声中付笙声还给她递了杯饮料。
然后，在她的目光下，付笙声往后面跳了下去。
还没等她反应过来，他的声音通过电话传过来：“放心，下面有个平台。”
旁边的陈以期把目光紧紧锁定在她身上，一行人都不知道电话里是什么。
“其实我一直想报复下社会，叛徒我想做好久了，你们一直说我善良，但已经有不少人因为我的泄密丧命了。”他的声音还是没变，她记得有人说过他的声音好听，像春天里流过的泉水，可现在和他的话形成了巨大反差。
“和你打电话只是想告诉你一件事，还记得你刚去宣城时，有个邻居阿姨送了你三盆绿植吗？”
“你怎么知道……”禾荧几乎要握不住手机。
“因为那是我送的啊，”声音还带着点点笑意，好像他们不是在悬崖之上，而只是在一个安静的午后，“本来还打算再送你只猫的，但又怕你没时间养。”
她记得，那三盆碧绿青翠的植株，还有那只通身雪白的猫，那是她在新城市收到的第一份善意，竟来自他。
她嘴唇微颤，可下一秒，她听到了重物坠地的声音，砰的一声，同时从面前和电话里传来。
一切都太突然，把她从回忆里硬生生拉出来。
她扑过去，从悬崖上往下看，下面的平台已经空无一人。
.
付笙声在之前和她聊天时得知她要去宣城，他便找到了她家，等她出门时去拜托那个阿姨，让她撒个谎，把东西送给禾荧。可真正要送时他又打电话，让阿姨还是别送猫了。
他是个胆小鬼，到死了都没说爱她。
男人很不解，问：“这是干什么，我又不是卧底。”
“你可能不是卧底，”禾荧说，“但你肯定是‘白面具’，也不是什么善茬。”
他的眼神依旧迷惑，禾荧估计“白面具”都不知道自己被起了这么个外号，她提醒着他：“你应该还记得我，那天在废弃楼里，你和我玩过俄罗斯转盘。”
“我不知道你在说什么，你有证据吗？”
禾荧直视着他的眼睛：“那天我让你帮我开枪，你的枪抵着我的头，这么近的距离，我能清楚地看见你手套上无名指的位置踏了进去。”明显是空心。
当时她已经疼得意识有些涣散，在高度紧张下竟没有注意到他的手，这还是在李医生的催眠治疗里想起来的。
“白面具”当时就带着手套，现在进了仓库，上班时间也基本都带着劳动常用的白织手套，很少有人注意到他少了一根手指。
“你的手指就是最大的证据。”禾荧说。
事到如今也没什么继续装下去的必要了，“白面具”看了眼自己残缺的手，竟笑了出来：“你还真是让我惊喜啊小妹妹，摔的三次跟头都是你拌的。”
第一次是废弃楼里，第二次是她把他号码给警察，第三次便是现在。
“算了，我也坑过你，扯平了。”“白面具”说。
陈以期把禾荧拉至身后，多年的训练让他培养出了一种预知危险的直觉，而他现在就感觉接下来很危险，把禾荧挡的很严。
到了这种关头，“白面具”还是没被吓到，反而把目光略过两人，看向他们身后，禾荧警惕地顺势往后看。
轰——
炸弹从后面扔过来，炸开前的零点几秒，“白面具”趁乱冲出去，陈以期则抱着禾荧往后扑。
他把她紧紧护在身下，等震荡的冲击过去后，禾荧紧张地问他：“没事吧？”
陈以期摇摇头，拉她起来，两人朝着“白面具”追去。
炸弹威力不大，现场留下一部分人检查伤情，另一部分跟着他们。
要是没有那颗炸弹，“白面具”今天肯定会束手就擒，没想到他还有同伙！
他们一行人一路追到了外面，惹得路人纷纷驻足，好奇地看过来。
禾荧看见“白面具”上了一辆车，他的同伙马上发动了车，扬长而去。她认得那辆车，车的主人无数次地送过她回家，那是付笙声的。
她无暇多想，奔向陈以期的车，可驾驶座的陈以期转头和她说：“轮胎被消气了！”
“这辆也没气了！”“这辆也是！”其它人纷纷报告，陈以期暗骂一声，叫人紧急调车。
等一行人终于坐上车时，付笙声的车已不见踪影。
陈以期的车在街道左右穿梭，禾荧不得不抓稳把手保持平衡。
他一路开出了市区，往郊外飞速开去，那里是群山的方向，跟着他的手下已经开始怀疑他是不是带错了路。
可就在他们完全开出市区，开上泥地时，面前果然出现那辆白车，正在上山，他们马上探出头，开枪迫停，白车左躲右闪，被堵住方向后只能往山上开。
上面的路况很差，有两辆车已经抛锚了。
终于，白车车身被打中了，开始不稳。
最后，在山顶，白车不得不停下，它的旁边就是悬崖，不能算太高，但摔死个人绝对没问题，远处还能看见市区的灯光。
他们的人把车团团围住，都下了车。
在一阵无言的静默后，先下车的是“白面具”，他举起双手，认命的表情，向他们走过来，走近后手下立马把他按住。
“白面具”看过来：“不愧是陈以期啊，还是找到路了。”他脸上依旧是戏谑，他这个人给人的感觉就是时刻在玩游戏，就连现在，估计他也只是觉得游戏输了。
“白面具”被扣上手铐，关在车里。
禾荧把目光转向白车，在一辆辆车灯的直射下，车的颜色更显惨白。
然后，车门被打开，落地的是付笙声向来一尘不染的鞋。
禾荧到现在还觉得恍惚，好像自己不去看就能忽略眼前的事实，她的声音都不大实：“为什么？”
付笙声虽然还是平常的衣装，但表情总算不是平日里的温柔，不然只会显得虚伪。
他没回答她，当着她的面，拿出手机，低头打了个电话。
下一秒，她口袋里的铃声响了。
付笙声举起一只手：“不用威胁我，我会跟你们走，前提是让我打个电话，其它人一过来我就跳下去。”
陈以期面色阴沉，做了个手势，制止了手下们的靠近。
禾荧觉得有些难以呼吸，她掏出手机，果然是他打来的，她按下接听键，愣愣地放在耳边。
眼前的付笙声很不真实，第九组像是她的第二个家，里面每个人都给了她最鲜活的回忆，他们上次一起去烧烤仿佛还是昨天，那天欢笑声中付笙声还给她递了杯饮料。
然后，在她的目光下，付笙声往后面跳了下去。
还没等她反应过来，他的声音通过电话传过来：“放心，下面有个平台。”
旁边的陈以期把目光紧紧锁定在她身上，一行人都不知道电话里是什么。
“其实我一直想报复下社会，叛徒我想做好久了，你们一直说我善良，但已经有不少人因为我的泄密丧命了。”他的声音还是没变，她记得有人说过他的声音好听，像春天里流过的泉水，可现在和他的话形成了巨大反差。
“和你打电话只是想告诉你一件事，还记得你刚去宣城时，有个邻居阿姨送了你三盆绿植吗？”
“你怎么知道……”禾荧几乎要握不住手机。
“因为那是我送的啊，”声音还带着点点笑意，好像他们不是在悬崖之上，而只是在一个安静的午后，“本来还打算再送你只猫的，但又怕你没时间养。”
她记得，那三盆碧绿青翠的植株，还有那只通身雪白的猫，那是她在新城市收到的第一份善意，竟来自他。
她嘴唇微颤，可下一秒，她听到了重物坠地的声音，砰的一声，同时从面前和电话里传来。
一切都太突然，把她从回忆里硬生生拉出来。
她扑过去，从悬崖上往下看，下面的平台已经空无一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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付笙声在之前和她聊天时得知她要去宣城，他便找到了她家，等她出门时去拜托那个阿姨，让她撒个谎，把东西送给禾荧。可真正要送时他又打电话，让阿姨还是别送猫了。
他是个胆小鬼，到死了都没说爱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