两人到时，正值午时。
还没下车，柳迟就听到屋里传来惨烈的尖叫声。
大哥顾不得柳迟，忙打开车门，往屋里奔去。
柳迟慢了一步，待她进屋时，正看到大哥紧紧抱着一个瘦弱的女人，他任由女人撕咬他的胳膊，捶打他的心口，只紧紧匝住女人，不停顺着女人的背，轻柔地安慰，“老婆别怕，没事了，没事了，我请了大师过来，你很快就好了啊。”
女人却充耳不闻，生生将大哥的胳膊撕咬下一块皮肉。
直到尝到嘴里的血腥味，女人才骤然停下动作，她愣愣抬头，仰头看向大哥。
柳迟这时才看清女人的相貌。
眼前这张脸跟照片上的竟看不出是同一个人。
跟照片上带着温柔浅笑的鹅蛋脸不同，眼前这女人皮肤蜡黄，眼下黑青，脖颈上青筋根根分明，这张脸看起来不像是活人。
胆子稍微小些的人看了恐怕是要尖叫逃开。
大哥满心只有心疼。
他按住妻子的后脑，将她的脸按在自己肩头，而后回头，问柳迟：“大师，求你救救我老婆。”
柳迟走过去，一个手刀砍晕了女人。
女人软软地倒在丈夫怀中。
“大师——”大哥小心摸着妻子的后颈，“我老婆真的被邪崇附身了？你能救她的吧？”
“能救。”柳迟吩咐他，指着一旁的沙发，“将她抱过去。”
大哥将妻子抱过去，放在沙发上，他蹲在沙发边，轻柔地理了理妻子凌乱的头发，眼中是要溢出来的疼惜。
“我老婆也有清醒的时候，不过清醒的时候不多，她怕吓着孩子，也怕伤着我，求我送她离开。”大哥摸着妻子的脸，手指停在妻子的手腕处，那里有一处狰狞的伤疤，他眼中有苦痛，嘴角却又带着笑，“我怎么可能离开她？她还想自己偷偷跑，她不知道我给她手机定位了，我总能找到她，她还想自杀——”
大哥突然握紧拳头，他回头问柳迟，“大师，刚开始我老婆还自杀过，她割过腕，她流了很多血，我本来以为我老婆救不回来了，可她躺了一个多月，还是醒过来了，医生都说是奇迹。”
现在想想，事情有不对，大哥问：“是不是邪崇不想让我老婆死？”
“应该是。”
柳迟过去，大哥放下妻子的手，起身，让开位置。
柳迟探手，摸上女人的脖颈。
这一处脉搏跳动的极慢，凉意自内里往外渗透。
大哥又蹲到妻子的脚边，紧张看向柳迟，柳迟没开口，他也不敢多问，直到柳迟将手按在他妻子的发顶。
“大师，你，你会不会太用力了？”大哥扶着妻子的膝盖。
柳迟又用力按了按。
女人身体往下顿，她不适地紧抓着沙发垫，而后呼吸突然急促，下一刻，猛地睁开眼，双眼漆黑，不见一丝眼白。
同时身体也开始抽搐，面容扭曲，嘴里发出嘶哑的嗬嗬声。
大哥扑上前，抱住妻子挣扎的身体。
女人突然暴起，一口咬住大哥的脖颈。
大哥闷哼，却没推开妻子。
柳迟一手按住女人的脑门，一手提开大哥，“你两的感情虽然让我感动，但是你刚才的行为太愚蠢。”
“你要是被咬死了，等你妻子醒了，你觉得她还能独活？”柳迟又说。
大哥顿了一下，挠头，“大师，你说得对。”
柳迟从口袋里掏出一道符，啪的一下贴在女人的脑门上。
女人抽搐的身体突然僵住。
大哥屏住呼吸，不错眼地看着妻子。
“按住她。”大哥愣神间，柳迟吩咐。
“好，好。”大哥过回神，忙跟刚才一样，按住妻子的身体。
柳迟盯着女人的脸，“你是要自己出来，还是我抓你出来？”
女人突然用力挣扎，若不是大哥力气大，这一下大哥就能被掀翻。
他原本还怕伤着妻子，不敢用力，眼看妻子又要挠上他的脸，大哥才手忙脚乱地使劲桎梏住她。
挣扎间，大哥脖子上的血一滴滴落在妻子脸上。
原本嘶吼尖叫的女人竟眨了眨眼，模糊地喊了一声，“老公。”
“是，是我，老婆，我在，老婆你别怕。”大哥哽咽，竟有些手足无措。
他已经记不得妻子多久没喊他老公了。
“竟还有意识。”柳迟有些惊诧，“你继续跟她说话。”
大哥用力点头，凑近妻子，“老婆，你快点醒过来，我跟小宝都在等你呢，你都好几个月没见着小宝了吧，小宝很想你，我去看她的时候她一直叫妈妈。”
“小，小宝。”女人无意识地叫。
“小宝在外公外婆那，老婆，等你好了，我们一起去接小宝，好不好？”
女人却没应声。
“老婆你还记得吗？咱们上大学的时候穷，同学们假期都出去玩，我连见面的车票都买不起，还是你坐了十几个小时的火车过来看我，然后我们一起去我学校旁边吃十几块钱的麻辣烫，后来我们在小旅馆里一起畅享未来，我觉得对不起你，你却很高兴，还说我们看电视上的旅游节目也一样，那时候我发誓，一定好好赚钱，以后带你去所有你想去的地方，你兴致勃勃地将所有想去的地方都列了出来。”
说到这里，大哥手松了些，他很后悔，“后来我们结婚了，可是我也忙起来了，你还安慰我，说我们时间还多着呢，现在年轻，赚钱要紧，等以后时间多了，再出去玩也不迟。”
大哥眼泪无声的落，“结果到了现在，我们就出去过一次，去的还是邻市。”
“老婆，我错了，我不该把大部分时间都花在工作上，我跟你保证，等你好了，咱们一家三口就出去玩，咱们把你清单上的所有地方都玩遍。”
泪水滑到下巴，合着血，滴在妻子脸上。
妻子像是被烫到了一样，眼神又有片刻清明，她又重复了一句，“老公。”
“哎，老婆，我在我在，你别怕啊，我请了大师来，大师很厉害，你很快就好了。”
女人张嘴，还想喊，黑雾再次爬上她的脸庞。
“继续跟她说话。”柳迟急声说。
“老婆，我爱你，我不能没有你。”大哥眼泪流的更汹涌，“你要是有个三长两短，我恐怕也活不了。”
还没下车，柳迟就听到屋里传来惨烈的尖叫声。
大哥顾不得柳迟，忙打开车门，往屋里奔去。
柳迟慢了一步，待她进屋时，正看到大哥紧紧抱着一个瘦弱的女人，他任由女人撕咬他的胳膊，捶打他的心口，只紧紧匝住女人，不停顺着女人的背，轻柔地安慰，“老婆别怕，没事了，没事了，我请了大师过来，你很快就好了啊。”
女人却充耳不闻，生生将大哥的胳膊撕咬下一块皮肉。
直到尝到嘴里的血腥味，女人才骤然停下动作，她愣愣抬头，仰头看向大哥。
柳迟这时才看清女人的相貌。
眼前这张脸跟照片上的竟看不出是同一个人。
跟照片上带着温柔浅笑的鹅蛋脸不同，眼前这女人皮肤蜡黄，眼下黑青，脖颈上青筋根根分明，这张脸看起来不像是活人。
胆子稍微小些的人看了恐怕是要尖叫逃开。
大哥满心只有心疼。
他按住妻子的后脑，将她的脸按在自己肩头，而后回头，问柳迟：“大师，求你救救我老婆。”
柳迟走过去，一个手刀砍晕了女人。
女人软软地倒在丈夫怀中。
“大师——”大哥小心摸着妻子的后颈，“我老婆真的被邪崇附身了？你能救她的吧？”
“能救。”柳迟吩咐他，指着一旁的沙发，“将她抱过去。”
大哥将妻子抱过去，放在沙发上，他蹲在沙发边，轻柔地理了理妻子凌乱的头发，眼中是要溢出来的疼惜。
“我老婆也有清醒的时候，不过清醒的时候不多，她怕吓着孩子，也怕伤着我，求我送她离开。”大哥摸着妻子的脸，手指停在妻子的手腕处，那里有一处狰狞的伤疤，他眼中有苦痛，嘴角却又带着笑，“我怎么可能离开她？她还想自己偷偷跑，她不知道我给她手机定位了，我总能找到她，她还想自杀——”
大哥突然握紧拳头，他回头问柳迟，“大师，刚开始我老婆还自杀过，她割过腕，她流了很多血，我本来以为我老婆救不回来了，可她躺了一个多月，还是醒过来了，医生都说是奇迹。”
现在想想，事情有不对，大哥问：“是不是邪崇不想让我老婆死？”
“应该是。”
柳迟过去，大哥放下妻子的手，起身，让开位置。
柳迟探手，摸上女人的脖颈。
这一处脉搏跳动的极慢，凉意自内里往外渗透。
大哥又蹲到妻子的脚边，紧张看向柳迟，柳迟没开口，他也不敢多问，直到柳迟将手按在他妻子的发顶。
“大师，你，你会不会太用力了？”大哥扶着妻子的膝盖。
柳迟又用力按了按。
女人身体往下顿，她不适地紧抓着沙发垫，而后呼吸突然急促，下一刻，猛地睁开眼，双眼漆黑，不见一丝眼白。
同时身体也开始抽搐，面容扭曲，嘴里发出嘶哑的嗬嗬声。
大哥扑上前，抱住妻子挣扎的身体。
女人突然暴起，一口咬住大哥的脖颈。
大哥闷哼，却没推开妻子。
柳迟一手按住女人的脑门，一手提开大哥，“你两的感情虽然让我感动，但是你刚才的行为太愚蠢。”
“你要是被咬死了，等你妻子醒了，你觉得她还能独活？”柳迟又说。
大哥顿了一下，挠头，“大师，你说得对。”
柳迟从口袋里掏出一道符，啪的一下贴在女人的脑门上。
女人抽搐的身体突然僵住。
大哥屏住呼吸，不错眼地看着妻子。
“按住她。”大哥愣神间，柳迟吩咐。
“好，好。”大哥过回神，忙跟刚才一样，按住妻子的身体。
柳迟盯着女人的脸，“你是要自己出来，还是我抓你出来？”
女人突然用力挣扎，若不是大哥力气大，这一下大哥就能被掀翻。
他原本还怕伤着妻子，不敢用力，眼看妻子又要挠上他的脸，大哥才手忙脚乱地使劲桎梏住她。
挣扎间，大哥脖子上的血一滴滴落在妻子脸上。
原本嘶吼尖叫的女人竟眨了眨眼，模糊地喊了一声，“老公。”
“是，是我，老婆，我在，老婆你别怕。”大哥哽咽，竟有些手足无措。
他已经记不得妻子多久没喊他老公了。
“竟还有意识。”柳迟有些惊诧，“你继续跟她说话。”
大哥用力点头，凑近妻子，“老婆，你快点醒过来，我跟小宝都在等你呢，你都好几个月没见着小宝了吧，小宝很想你，我去看她的时候她一直叫妈妈。”
“小，小宝。”女人无意识地叫。
“小宝在外公外婆那，老婆，等你好了，我们一起去接小宝，好不好？”
女人却没应声。
“老婆你还记得吗？咱们上大学的时候穷，同学们假期都出去玩，我连见面的车票都买不起，还是你坐了十几个小时的火车过来看我，然后我们一起去我学校旁边吃十几块钱的麻辣烫，后来我们在小旅馆里一起畅享未来，我觉得对不起你，你却很高兴，还说我们看电视上的旅游节目也一样，那时候我发誓，一定好好赚钱，以后带你去所有你想去的地方，你兴致勃勃地将所有想去的地方都列了出来。”
说到这里，大哥手松了些，他很后悔，“后来我们结婚了，可是我也忙起来了，你还安慰我，说我们时间还多着呢，现在年轻，赚钱要紧，等以后时间多了，再出去玩也不迟。”
大哥眼泪无声的落，“结果到了现在，我们就出去过一次，去的还是邻市。”
“老婆，我错了，我不该把大部分时间都花在工作上，我跟你保证，等你好了，咱们一家三口就出去玩，咱们把你清单上的所有地方都玩遍。”
泪水滑到下巴，合着血，滴在妻子脸上。
妻子像是被烫到了一样，眼神又有片刻清明，她又重复了一句，“老公。”
“哎，老婆，我在我在，你别怕啊，我请了大师来，大师很厉害，你很快就好了。”
女人张嘴，还想喊，黑雾再次爬上她的脸庞。
“继续跟她说话。”柳迟急声说。
“老婆，我爱你，我不能没有你。”大哥眼泪流的更汹涌，“你要是有个三长两短，我恐怕也活不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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