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配良缘之陌香 第二十五章 双玉玲珑

小说:天配良缘之陌香 作者:浅绿 更新时间:2024-08-18 06:35:59 源网站:顶点小说
  秦修之小心地扶住慕容舒清因为激动而忽然坐起的身子,再拿了一个靠垫,让她坐得舒服些,他起身,在雕花木床旁边的木几上拿来一个托盘,轻轻地放到慕容舒清手中。

  慕容舒清低头,墨玉托盘上,放着两块大小相同、晶莹剔透的扇形白玉,不明的烛光下,玉佩仍发出淡淡的玉质柔光。慕容舒清拿起一块抚摸,光滑细致的触感,如羊脂般清透,这块玉玲珑正面雕的并不是寒梅,而是兰草,也是寥寥数笔的雕刻,却将兰的清幽静雅跃然于玉上。

  “果然是一对。”看着眼前终于成双的玉玲珑,慕容舒清有的却是物是人非的感慨。下阕她是找到了,只是她还是没有弄清楚为什么会在秦修之这里。将托盘放在床边的矮凳上,慕容舒清问道:“你能告诉我,这下阕为什么会在你这里吗?”

  秦修之也不隐瞒,直言道:“这是我父亲留给我的。”

  “你父亲?”难道那个带走莫残母亲的人是他父亲?慕容舒清未动声色,轻问道,“令尊年轻时到过东隅?或者和你说过这块玉玲珑的来历吗?”

  “我父亲并不是海域人,他是喜欢上母皇之后才到海域的。至于这玉玲珑,父亲是在去世前才交给我的,只说这是他二十多年前救了一个快要临盆的女子,他助那女子生下一个男婴之后,女子将这块玉玲珑交给他,让他好好保管,等到有人能拿出上阕,就将这玉玲珑交给他。当天夜里女子便带着孩子不告而别。后来我父亲找了很久,也没有消息,就将它带到了海域。”这也是父亲多年来的遗憾,觉得愧对那女子的嘱托,所以在十年前他们为了躲避海域有心人士的陷害而回到东隅之后,父亲就一直在寻找这玉玲珑的上阕,可惜,直到去世,也没有找到。

  原来他父亲竟不是海域人,她不得不佩服这位不曾谋面的逝者,钦佩于他的勇敢和对爱情的执著。试问,世间有多少男子愿意为了爱人而到一个以女子为尊的国度,这样的人一定有着坚韧与包容的心。若秦修之说的是真的,那也难怪莫残的母亲会将玉玲珑交给这样的一个人。

  想了想,慕容舒清希望能从秦修之口中再知道一些玉玲珑的事情,毕竟这里面包含着莫残的身世,“这么说,令尊对这玉玲珑其实是一无所知的?”

  秦修之点头轻叹道:“嗯。父亲说当时女子既不舍又坚持地一定要他保管,还嘱咐他只可以交给拥有上阕的人,本来他打算等女子心情平静些了再还给她,谁知她会不告而别。”这件事也成为父亲一生的挂念,他也曾找过那女子,只是人海茫茫,最后也是杳无音讯。

  看样子从他这里,也得不到什么有用的信息,原来以为找到下阕,多少可以知道一点二十年前的往事及莫残的身世,现在看来,线索似乎又断了。

  慕容舒清将墨玉托盘捧在手上,细细查看两块玉佩,忽然对身边的秦修之说道:“麻烦你把灯点亮,让我再看看这对玉玲珑。”

  “好。”秦修之虽不明所以,但是还是让小童把屋里的烛台全部点上。

  顿时,原来昏暗的房间被烛光照得通明,宛若白昼。

  慕容舒清拿起系于上阕顶端的殷红锦线,让其悬于半空中,四周的光线仿佛瞬间就聚集在白玉之中一般,由内而外,慢慢地透着微微的紫色荧光。慕容舒清想要拿起下阕,却因为左肩受伤,有些力不从心,秦修之帮她拿起,如她一般,将它悬于半空中,与上阕平排而置。

  先是如上阕一般,下阕也渐渐发出柔和的紫光,紫光愈来愈盛,当紫光包围着它们的时候,两块玉玲珑忽然开始轻轻地颤抖起来。它们的震动,发出一阵阵低低浅浅的如铃声般清脆的响声,窸窸窣窣的,忽高忽低,如情人间的低吟。

  秦修之不敢相信地看着自己手中的玉玲珑,低叹道:“太神奇了。为什么我拿着下阕的时候,从来都没有发现它的异状呢?”在这样灯火通明的屋里他也常拿这玉玲珑出来端详,甚至是阳光下,他也对光而视,它除了莹润无瑕之外,并没有什么不同。

  慕容舒清将它们稍稍分开,紫光和低鸣都明显减弱,将它们靠近,就再次发出绚丽的紫光和渐强的低吟,慕容舒清笑叹道:“或许它们只有在一起的时候,才会发出这样绚丽的光芒和动听的清音。”

  这是什么原理,她也说不清楚,应该是它们之间的磁场要在一起的时候才能显现出这样的反应吧。刚想放下手中的玉玲珑,忽然腕间一阵冰凉的寒意袭来,让慕容舒清惊得手中的玉玲珑差点摔落,还好旁边的秦修之眼明手快,将玉玲珑接在手中。

  发现慕容舒清脸色忽然变得异常,秦修之以为是她的伤又疼了起来,毕竟那箭力量之大,竟是穿胸而过,若不是射偏了,绝对会没命。

  扶着她半靠着坐好,秦修之关切地问道:“怎么了?你的伤是不是又疼了?我让大夫给你换一下药吧。”说着,就要起身出去。

  慕容舒清拉着秦修之的衣袖,阻止他叫人,轻轻摇头,有些勉强地笑道:“我没事,就是有些累了。”

  看她一脸的倦意,秦修之也没有再勉强,为她拉好锦被,柔声说道:“那你好好休息吧,我先出去了。”

  秦修之正要将矮几上的玉玲珑拿走,慕容舒清低唤道:“等一下,这对玉玲珑我可以留下来再看看吗?”本来没有什么再看下去的必要,可是刚才腕间的凉意绝对是四年来不曾有过任何异动的镯子发出来的,虽然它也曾散发过淡淡的凉意,但绝没有这次这样寒凉,它的异样是因为这对玉玲珑吗?

  秦修之将拿起的托盘又放下,笑道:“当然可以,你有上阕,这下阕也应该归还给你才对。”虽然他刚才看到那样的奇景很是稀奇,只是君子不慕不义之财,不恋他人之物,早日归还,也算是圆了父亲多年所愿。

  他清朗的笑意和不恋俗物的风采让慕容舒清暗暗钦佩,她摇头笑道:“我也只是受人之托而已。”这对玉玲珑不管属于楚吟也好,莫残也罢,或者是秦修之也可以,就是不会是她的,她只是想弄清楚它们和自己腕间紫镯的关系。

  秦修之也是第一次看见有人急于跟宝物划清界限,他将墨玉托盘放在慕容舒清触手可及的床边,笑着说:“你拿着吧。我出去了,你早点休息。”

  说完秦修之熄了部分烛火,只留床边的几盏,轻轻掩上房门,悠闲而随肆的脚步声渐行渐远。

  慕容舒清掀起衣袖,腕间的镯子寒气已经渐渐退去,但是还是凉意环绕。让慕容舒清惊讶的是,她又看见了穿越之前看到的那抹若隐若现的淡紫流光,和旁边紫光环绕的玉玲珑不同,镯子的紫光似会流动般。

  慕容舒清下意识地抓紧床框,再看四周有什么异象,在那一刻,她不知道是喜是忧,爸妈、哥哥、爷爷,还有星魂、星月、紫鸳、绿倚、轩辕逸、莫残、西烈月等等,每个人的影像犹如走马灯一样在她脑子里轮流出现,这一刻,她竟不知道自己是想去还是想留。

  紫光很快消失,就连玉玲珑的光芒也没有了,一切都归于平淡,仿佛什么也没有发生一般。再次拿起玉玲珑,慕容舒清长叹了一口气,若是她没有猜错,这玉玲珑和她的镯子是同一种材质,或许它们是开启镯子的钥匙,在特定的时间内,她要回去或许是可以实现的。

  四年来回家的意愿一直盘旋在心头,可是今天真的有可能实现的时候,为什么她会觉得有些不舍、不愿呢?

  月光透过窗户,洒了一地,只是进了屋里,就被烛火染上了温暖,失去了清冷的光辉,月华是否还让人神往呢?抚着手中润泽的白玉,慕容舒清看着窗外的银光,或者她是时候理一理自己的心绪了。

  昨夜几乎一夜没睡,她很久没有这样失眠了,只是最后,似乎她的心仍是未能给她一个答案。慕容舒清小睡了一会儿,再次醒来,天已大亮了,窗外,是白茫茫的一片,雪花让人们更真切地感受到了冬的脚步。凉凉的清风伴着细碎的雪花,从半开的窗边飘落,与屋里温暖的空气碰撞,变成细细的水滴,落在了窗棂和地上。

  慕容舒清正看得出神,房间外传来小童清脆的声音,“小姐,你可起身了?”

  慕容舒清虽有些艰难,但仍用右手撑着床帷,坐了起来,才对屋外轻唤道:“你进来吧。”

  门扉轻轻地被打开,进来的是昨天秦修之身边的小孩,十三四岁的样子,看着挺机灵的,一双大大的灵眸总是忽闪忽闪的,很讨人喜欢,年纪不大,已经可以看出长大之后,一定也是个迷倒众生的男子。慕容舒清轻笑,难道海域的男子都长得这般俊俏吗?

  跟着小童身后进来的,是一个五十出头,背着大药箱的老者,一边抚着如山羊须一样的胡子,一边说道:“小姐请躺好,老夫为您换药。”

  小童回避地走到大门外,轻掩门扉。老者的医术很高明,换药的时候并不怎么疼痛,速度也非常的快。

  换好了药,小童再次进来的时候,端着一碗清粥,身边还有一个秦修之。

  老者看到秦修之,先是作了一个揖,才微笑地说道:“公子,小姐的伤只要多休息,好好养着,月余便可复原。”

  月余?慕容舒清听到老者的话,皱起了秀眉,轻问道:“大夫,我何时可以下床行走?”

  老者回身面对着她,笑着劝慰道:“静养七日便可,只是小姐还是要多休息,伤口才好得快。”

  慕容舒清亦礼貌地微笑回道:“谢大夫。”

  秦修之接过小童手中的托盘,说道:“小谨,你随大夫去抓药。”

  “是。”小童毕恭毕敬地俯首行礼之后,领着老者出了房门。

  秦修之将托盘放在床边的矮凳上,扶慕容舒清坐起来,如昨夜般,将粥捧在手里,递到慕容舒清面前。

  慕容舒清也不推托,道了谢,一口接一口地吃着,她必须尽快恢复,炎雨、绿倚他们或许在某个地方等着她。慕容舒清一边吃一边问道:“秦公子,你昨日还没有告诉我,你是怎么把我救出来的?”

  将托盘上的丝帕递到慕容舒清手中,秦修之微笑着回道:“叫我修之吧。那日袭慕看见玉玲珑,有了你的行踪之后,我就一路寻找你,找到你的时候你已经受伤了,被一群蓝衣人带走。袭慕说这群人武功高强,尤其是其中的绛衣男子,功力深不可测,所以我们只得晚上才行动,将你偷出来,好在他们已给你处理了伤口,虽然凶险,却没有大碍。”

  他们是什么人他不知道,只是看气势身手,必是背景不凡。

  慕容舒清还想再问其他的消息,昨夜离去的那名叫袭慕的男子出现在门外。慕容舒清咽下所有的疑问,她现在只想知道莫残是生是死。

  “主子。”袭慕冷冷的声音,仿佛将窗外的寒冬也带进了屋里。

  秦修之知道慕容舒清的心急。虽然她没有说话,但是握着勺子的手已经在微微地颤动,秦修之问道:“找到人了吗?”

  他们的紧张,似乎感染不了袭慕分毫,他完全是一副无动于衷的样子,依然冷冷地回道:“北面悬崖和附近山涧都已经找过三次,并没有找到黑衣男子。”

  三天了,没有找到的结果很有可能那个男子已经……秦修之看向慕容舒清,只见她脸色不变,只是低着头,似乎在思考,又似乎在发呆,完全看不出她在想什么,听到了结果她倒是比刚才冷静得多。

  担心这样不言不语的慕容舒清,秦修之轻声问道:“舒清,你没事吧?”

  慕容舒清回过神来,“我没事。”嘴上回着话,她的心思明显不在这里,仍是一副若有所思的样子。

  袭慕清冷的声音再次响起,成功地拉回了慕容舒清的注意力,“黑衣男子没有找到,但是找到了与他同行的三人。”

  慕容舒清连忙问道:“他们人呢?”是炎雨、绿倚他们吗?慕容舒清既激动又担心。

  袭慕并未回她的话,转身出了屋外。不一会儿,他身后跟着几个人,最先跑到慕容舒清面前的,是一身狼狈的绿倚。看见慕容舒清虚弱地躺在床上,既安心于她平安无事,又心疼她所受的伤,多日来的担心和恐惧,终于在看见慕容舒清的这一刻消散,使她再也忍不住地哭了起来,“小姐,我们终于找到您了,您的伤怎么样了?”

  在慕容舒清心里,早就把他们当成了自己在这个世界的亲人,故而看到绿倚这满身的风雪和一脸的憔悴,她的眼也渐渐染上湿意。轻轻抚去绿倚的泪,慕容舒清扬起如平时一般温柔而淡淡的笑容,低语道:“别哭,我没事。”

  抬头看向袭慕身后,是炎雨,他手中扶着一个女子,那是——“紫鸳?”

  慕容舒清有些不敢认,眼前这个眼色涣散、遍体鳞伤的清瘦女子,是她那个温柔婉丽的紫鸳吗?

  在炎雨的搀扶下,紫鸳举步艰难地走到床边,用沙哑而略带颤抖的声音叫道:“小姐。”紫鸳没有像绿倚一般大哭,可是默默滑落的泪珠,却让慕容舒清的心如针扎一样地痛。

  扶她坐上床来,慕容舒清有些不敢触碰她,不知道她衣服下还有没有伤,害怕自己会弄伤她,只得小心翼翼地掀开她的衣袖,带着哽咽地说道:“让我好好看看你。”

  紫鸳衣服下纵横交错的伤痕,是皮鞭造成的,或新或旧。她已经猜到紫鸳落在他们手中,会受很多的苦,可是亲眼看到这本来应该健康白净的手,现在变得血肉模糊,原本清丽圆润的脸庞,不但布满鞭痕,几乎看不到她原来的容貌,还有那双清明灵动的眼,现在留下的是恐惧,是迷惘,是混沌。这些,让慕容舒清不忍心看。

  慕容舒清的脸色变得暗沉,如果说,她受的这一剑,她只感到痛,绿倚的泪是让她怜,那么莫残的生死不明就是让她愁,而紫鸳的遍体鳞伤则让她怒。人生对她来说,应该是自由而随性的,可是,这并不代表她可以任人捏圆掐扁!人不犯我,我不犯人,人若犯我,她也绝不饶人,尤其是他不该动她身边的人。宏冥,她没有原谅他的理由。

  房间里安静得连窗外的细雪落地的声音都听得一清二楚,慕容舒清斜倚在床上,未受伤的手轻轻握着紫鸳的手,另一只受伤的手有一次没一下地轻敲着床榻,一双清眸似乎是闭着,脸上的表情很平静,可是她散发的气势,不会让任何一个人以为她在闭目养神。在这静抑的屋内,手指轻敲的声音一下一下,时重时缓,似乎声声都落在众人的心里。

  就连炎雨也没有见过这样的慕容舒清,她时而慵懒,时而淡定,时而随肆,时而清丽,但是,她却从来没有如此的强势。苍白的脸上,丝毫未能掩盖她面容下潜藏的怒气,甚至,他敏锐地感觉到了一丝杀气,这让他竟是莫名地兴奋起来。

  秦修之也明显感觉到了慕容舒清的不同,但是她不叫不闹,他也不知道这时候应该说什么,就连一直冷眼旁观的袭慕,都忍不住将目光停留在这个原来他以为的富家千金身上。

  就在众人觉得都有些喘不过气来的时候,慕容舒清才缓缓睁开眼睛,满目的平静和清灵,淡淡地说道:“炎雨,告诉我是怎么回事。”仿佛刚才那一室的压抑根本不存在。

  炎雨恭敬地上前一步,回道:“那日您落崖,莫残飞身而下,我猜想他会带着您到崖下,当时他们人太多了,我带着绿倚冲出重围,晚上赶到了山崖下,却一直没有发现您的身影。我担心他们会对紫鸳下毒手,就派人到附近寻找,在附近村落的草屋里找到了她。”

  听到他的话,慕容舒清眼中闪过一抹流光,问道:“你是说,当天晚上你就到崖下寻找了?”

  “是的。”

  慕容舒清显得有些激动,微微坐直了身子,急道:“没有发现莫残吗?或者其他什么人的踪迹?”

  炎雨仔细地回忆了一遍,肯定地回道:“什么也没有发现。”

  “太好了。”慕容舒清可以说是雀跃的声音让屋里的众人疑惑,到现在都找不到人,她就是不伤心难过,也不应该是这样的表情。

  她刚才的阴晴不定和现在的反常,让秦修之颇为担心,忍不住问道:“舒清,你还好吧?”莫不是受的刺激太多了?

  慕容舒清微笑地摇摇头,如释重负般笑道:“有时候,没有消息就是好消息。”若是他们马上寻找都未找到莫残,极有可能是他落崖后,自己仍有体力离开崖底,也有可能是被人带走了。不管是谁带走他的,起码说明他很有可能没有死,只要一天不见尸体,她就一天都不会放弃。

  “修之,麻烦你让大夫再过来一趟。”紫鸳这一身的伤,不好好治,怕是要留下病根的。

  “好,你别担心。”秦修之了然地点了点头。

  轻轻执起紫鸳伤痕累累的手,慕容舒清温柔而坚定地说道:“紫鸳,你已经回到我们身边了,没有人可以再伤害你,好好养病,让自己好起来。”

  紫鸳含着泪,用力地点头道:“小姐,我会的。”

  在那段日子里,她用尽一切方法让自己不要睡,因为她听到那些看守她的人小声地说她要是睡着了,就会被他们控制,要是因为这样伤害了小姐,她不会原谅自己的。她从小就受尽了苦难,父母双亡,流浪漂泊,若不是小姐把她捡了回去,她就算不被饿死,也会被其他乞丐打死,虽然小姐小时候对她并不好,可是若是没有小姐,也没有今天的自己。

  轻柔地抹去紫鸳脸上的泪,慕容舒清对身旁的炎雨问道:“冰魄呢?”

  “您坠崖之后,它就狂奔下山了,后来我也找了很久,都没有它的踪影。”

  冰魄的速度无人能及,这里又是它熟悉的北方,若是下山了,应该没人能抓住它。暗暗松了一口气,慕容舒清吩咐道:“炎雨,你也辛苦了,这两天好好休息,死伤的暗士好好安置,重新调配五十人,十日后,我要去临风关。”既然这里离凤山不远,那么三日内,她应该可以到达临风关。

  绿倚担心地叫道:“小姐……”小姐伤成这样,怎么还能舟车劳顿?

  不等绿倚再说下去,慕容舒清坚持地说道:“这趟我势在必行,尤其是这件事之后。”她现在急着去临风关,已经不仅仅是要解决她和轩辕逸还有皇上之间的事情,既然宏冥想要她死,不惜亲自到临风关,必是有什么阴谋,她这次就要会一会他。

  沉吟片刻,慕容舒清问道:“修之,可有笔墨?”

  “有。”

  “绿倚,磨墨。”慕容舒清将纸艰难地展开,秦修之看不下去,走到她身边,帮她把纸平铺在她面前,轻压着纸的边角,方便她书写,眼睛却有礼地看向别处,君子一般不看她写了什么。

  “是。”绿倚很快磨好了墨,放到床边,方便慕容舒清取用。

  慕容舒清并没有思考太久,手下笔落,很快书写了三封信,没有长篇大论,只是寥寥数行。将信交给等在一旁的炎雨,慕容舒清淡淡地说道:“炎雨,以最快的速度,差人将这三封信送给安沁宣、冯毅、沈啸云。”

  她既然要和宏冥较量,这一次,她不会再让他有机可乘了,他到了东隅,那么她就让冯毅到燕芮,自古以来,有钱好办事,虽然君主制时代从来不把经济看做什么了不起的事情,可是只要搞乱了燕芮的经济,也就无形中破坏了政治和民生的平衡。如果说一个国家的优质粮食、棉麻等种子都被大量收购了,结果会怎么样呢?短时间看不出什么变化,不过很快就会出现连锁反应。若是再加上风雨楼有意散播的谣言又会怎么样呢?燕芮国之初定,有心人士可不少。上次安沁宣和她谈的所谓合作,也是她该收回利益的时候了。

  她倒要看看,后院失火,宏冥是救还是不救。还有那个绛衣男子,这一箭,她会还给他的。

  “是!”炎雨接过信,迅速闪身出了里屋,他看出了慕容舒清平静面容下的愤怒与坚持,他一直知道她是坚定而果敢的,只是那从容随肆的心,淡然温情的笑,总让人忽略了她的犀利。

  勉强自己带伤写字的结果就是慕容舒清疼得额间冒出了细密的薄汗,秦修之扶着她躺好,劝道:“舒清,你的身体不适合出行!”她这箭伤穿肩而过,劲道之强,十日怎么可能复原?

  慕容舒清轻轻喘着回道:“没事,我会注意休养的。”

  对于她的坚持,秦修之也毫无办法,只得笑道:“好吧,你已经决定了,那我送你去吧。”

  慕容舒清真心谢道:“谢谢你了,修之。”这次若不是他,她怕也是在劫难逃。

  秦修之只轻笑着摇头,为她盖好锦被,带着一行人出了房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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