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文明种子，能否详细说一说？」
听到螳兽提出的问题，赞帕倒是不太惊讶。
和螳兽交谈更多之后，他已经发现了，螳兽对神玄星盟的科技等问题很是关注。
不过这也正常，螳兽虽然和其他星兽相比有许多特异之处，但说到底还是星兽，星兽压根就没有发展过科技，自然会对另一个世界的科技感兴趣…
等等！
螳兽不会想像他们一样发展科技吧？
赞帕忍不住古怪地看了一眼螳兽，而后缓缓收回目光。
应该不会是这样，别的不说，就算以星渊的环境，也很难有发展科技的机会。
“文明种子，就是在我们的文明受到无法抵抗的重大危机，有覆灭风险的时候，通过冷冻胚胎的方式进行的文明种子投放。”
“这种文明种子投放，为了保证生存，往往会一次性投送上百万甚至更多的深空飞行器，通过空间跳跃将它们随机送往宇宙各处。”
“完成这一步骤之后，这些飞行器会自动搜寻距离最近的宜居星球进行降落，这个过程短的或许只需要几个月，长的却可能相当漫长。”
“使用冷冻胚胎技术而非直接送活人，也是因为这个原因，活人的冷冻休眠技术造价和难度上是冷冻胚胎技术的上千倍。”
“而且送活人，就一定会为了争夺名额而在生死存亡之际产生各种纠纷和内斗的蠢货。”
“在找寻宜居星球的过程，最终在宜居星球完成降落的飞行器，大约只有百分之一。”
“完成降落后，飞行器内的智能会按照固定程序，对冷冻胚胎进行解冻，完成早期孕育和早期教育，使得胚胎孕育的神玄人拥有完整的自我认知和神玄星盟丰富的知识。”
“然后，这些胚胎孕育的生命，就会在新的星球上繁衍生息。”
“即便如此，降落成功种子因为种种意外，能够繁衍生息的，或许只有千分之一。”
“所以，这是一项没有办法的办法。”赞帕叹了一口气，“好在当初我们赢了。”
楚牧的目光微微闪烁了一下。
按照这样的说法，楔兰文明真有可能是神玄星盟当年播撒的文明种子之一。
不过…中间应该是出了一些差错。
这些冷冻的胚胎顺利孕育出来，但却没能获得神玄星盟的知识。
不然，他们即便起步更晚，整体实力也足以超越人类联盟，不会是如今这副模样。
脑海中好似有一道灵光闪过，楚牧眼中浮现出一抹凝重的神色。
首先假设自己刚才的这些推测是对的。
那么神玄星盟出于某种故障没有楔兰人得到的知识，是否有被修复和获得的可能性？
楔兰人自己，又是否清楚这一点？
要知道，他们干脆地拒绝了联盟用修炼体系这种核心秘密与他们交换外星文明遗物探索权！
这说明，在他们眼中，那件外星文明遗物的价值甚至要超过他们眼下没有的修炼体系。
亦或者…
他们很清楚只要修复一些东西，获得遗物内的知识，所谓的修炼体系，他们也能有！
想到这里，楚牧的心情一下子凝重了起来。
原本以为这只是一个没有什么难度的潜伏任务，毕竟他们面对的只是没有超凡力量的文明。
但现在…
一切都成了未知数。
如果真的让他们完成了修复和知识的获取，在已经有了一定科技基础的情况下，文明腾飞并超越联盟，或许只需要一百甚至几十年的时间。
平平无奇的楔兰人，有可能成为联盟目前最具有威胁的敌人。
而联盟目前对此，还全然不知晓。
而最让楚牧感到凝重的，还不是这一点。
如果对方还在解析神玄星盟的知识，即便让对方得手，自己将此事透露，联盟也会第一时间掐灭潜在的敌人，不会给他们任何发展的机会。
甚至可以反过来获得神玄星盟的那些知识。
但如果文明种子的飞行器，在数万年之后，还有办法联系上神玄星盟呢？
如果是这样，不论做什么，联盟都将迎来一场灭顶之灾，迎上神玄星盟投来的目光！
「文明种子的飞行器，有办法反过来联系神玄星盟么？」
“这个…我也不太清楚。”赞帕摇了摇头，“那毕竟是几万年前的东西，当时具体是如何设计的，我也不了解。”
“如果是现在神玄星盟的技术，让飞行器具有超远距离联络能力，可以说是轻而易举。”
“但几万年前，就无法确定了。”
“我刚才说的这些关于文明种子的内容，只是一些神玄星盟所有人都知道的常识。”
无法确定么…
楚牧心中紧张的情绪并未舒缓。
「那么神玄星盟，这么多年有主动寻找过当年送出去的文明种子么？」
“这个我倒是知道。”赞帕对答如流，“正常情况下，是找不到的。”
“因为文明种子送出的瞬间，就会销毁与之相关的一切记录，这是为了避免在文明真的被灭绝之后，我们的敌人顺着记录灭绝文明种子。”
“但神玄星盟经过数万年的发展，占据的星域比当年辽阔了不知道多少倍，有几个还存活的文明种子，刚好在此刻的神玄星盟疆域内，随着疆域的扩张，都已经顺利回归了本族。”
“至于那些不在疆域内的…”赞帕笑了笑，“经过这么多年，谁知道那些发展的种子会怎么想，说不定他们不愿意回归，甚至想与我们兵戎相见呢？”
“所以神玄星盟肯定不会浪费这个力气，主动去有风险的未知星域寻找几万年前的胚胎。”
楚牧闻言，微微点头。
赞帕的说法，很有道理。
知道了神玄星盟对当年这些文明种子的大概态度，楚牧倒是安心了几分。
至少，不用担心神玄星盟主动找过来。
「那如果，神玄星盟在某一天收到了某个文明种子发来的求救传讯，会作何反应？」
“嘶…”
听到这个问题，赞帕倒吸了一口凉气。
螳兽问自己这个问题，什么意思？
它想知道的，真的是文明种子？
赞帕忍不住看了一眼螳兽。
文明种子是假，旁敲侧击看看他和塞米娅是否有手段向神玄星盟求救才是真的吧？
好啊，螳兽果然还是不信任他们！
略微思索之后，赞帕谨慎地开口。
“作何反应，这个很难说。”
“首先，神玄星盟是一个庞大无比的文明，甚至可以说是以神玄文明为主导，大量大小文明融合形成的一方多文明势力。”
“这样的势力，自然会有多种派系，对神玄星盟做出的每一步决策，都会有不同的声音。”
“最后做出的决策如何，取决于多方争论的结果。”
“假如神玄星盟真的收到了您说的这种求救信号，那么神玄星盟要考虑的，至少有两点。”
赞帕一边开口，一边在心中吐槽。 我当年就是个死囚，鬼知道那些个大人物到底会想什么。
此刻他只能绞尽脑汁，拿出键镇的实力了！
“首先，是援助的难易程度。”
“如果求援的地点距离神玄星盟非常遥远，以神玄星盟的能力，抵达也需要耗费不小的人力物力，那么神玄星盟很可能置之不理。”
对，没错，赞帕说的就是星渊。
众所周知，星渊有进无出，进入救援耗费巨大，所以他和塞米娅求救，神玄星盟肯定不管。
螳兽！螳哥！螳爷爷！你信我！
“然后，就是援助的收益。”
“如果耗费了人力物力去救援，最后却什么也得不到，或者得到的东西对神玄星盟毫无价值，那神玄星盟也肯定不会救援。”
没错，赞帕说的还是他们俩。
他们只是俩死囚，对神玄星盟毫无价值，神玄星盟肯定不会救的。
听完赞帕的讲述，楚牧露出思索的神色。
第一点，没办法确定。
他们暂时还无法确定神玄星盟与他们的距离，真要确定了，反而是一场灾难。
以双方的实力，他们发现神玄星盟之前，神玄星盟一定早就发现了他们。
至于第二点…
只是楔兰文明的话，神玄星盟确实有可能不看重。
但加上联盟呢？
联盟的实力已经不错了，甚至还有虚界境的强者，而且在神玄星盟不插手的情况下，有可能通过楔兰文明获得神玄星盟的知识，飞速提升。
在这种情况下，神玄星盟会不会顺势盯上联盟，如果距离不远的话，跑过来扩展一下版图？
这种可能性，还真不小啊…
想到这里，楚牧的神色越发凝重。
始终在察言观色的赞帕心猛地抽了一下。
他都把话说到这份上了，螳兽还不放心？
咬了咬牙，赞帕眼中闪过一丝决绝，“以后发现信使令，在投送消息之前，我们先让您审核一遍，如何？”
啊？
还在思索楔兰问题的楚牧闻言愣了一下。
这家伙怎么好端端的话题跳这么快。
这是在向自己表示诚意？
但你都这么说了，我自然不可能否定。
「好。」
赞帕：“…”
他刚才好像从螳兽眼中看到了一丝意外?
妈的，他好像说错话了！
——
“呼——”
从酒店的床上重新坐起身，楚牧丝毫不敢停留，第一时间掏出资料，查看楔兰文明的历史。
这些历史资料有些是楔兰文明对联盟公开的，有些则是联盟通过一些隐秘手段了解到的。
看完这份资料后，楚牧的神色有些凝重。
“八千年…”
虽然楔兰文明对外粉饰了自身的历史，让一切看起来相对比较自然，但联盟有着人类从无到有进化而来的全部历史，更接触过不少自然进化形成的外星文明。
楔兰文明的历史有问题，一眼就能看出。
楔兰人在八千年之前，几乎没有任何在这个星球上存在的痕迹，仿佛在八千年前的某个时间点忽然冒出来，用很短的时间繁衍出大量群体，并站在了N42号星球的食物链顶端。
更离谱的是，这个种族八千年前的个体和现在的个体，几乎没有任何外貌上的变化。
仿佛他们从诞生的那一刻，就已经进行了最完美的进化一般。
对比楔兰人的历史，想到赞帕和自己说过的话，楚牧心中的猜测，已然成为事实。
楔兰，就是神玄星盟当初的文明种子之一。
“不过，也有一个好消息。”楚牧用手指敲了敲眼前的资料，“神玄星盟的一年，大致相当于联盟的0.8年，楔兰则和联盟差不多。”
“粗略估算之下，当初的文明种子从离开神玄星盟到在N42号星球，用了两万多年。”
“这么长时间，难怪文明种子出问题。”
“以文明种子飞行器的飞行计算，神玄星盟距离我们应该不算近。”
“得快点找到遗物了。”楚牧眼中浮现出思索的神色，“楔兰文明科技发展一般，在这种情况下，如果有极为珍贵但难以解析的文明遗物，为了避免转移过程中损坏，应该会就地研究。”
“所以，那所谓的‘文明遗物’，很可能就在楔兰文明的发源地。”楚牧的目光定格在资料的某行字上，“婆洛格塔城…”
这个音译的城市名如果用联盟语来念，有些拗口。
但…
昨天晚上赞帕与他交流的过程中，这个音节有极高的频率出现。
“婆洛格塔在神玄星盟的语言里对应着…”楚牧的眼神变得幽深起来，“种子。”
前面还是猜测的话，这可以说是铁证了。
联盟对神玄星盟的文字有较高的破译，文字是文字，语言是语言，联盟从未接触过神玄星盟，不可能了解神玄星盟那些文字的发音。
这又是一个只有楚牧掌握的关键信息。
没有半点犹豫，楚牧拿出通讯仪，把小伙伴全部叫了过来。
片刻后，看着齐聚一屋的小伙伴，楚牧一字一句地开口，“我想，我知道外星文明遗物的位置在哪里了。”
“是婆洛格塔城？”许云灿忽然开口。
楚牧：“？”
“这是他们文明的发源地，我研究了他们的历史，楔兰人诡异地就像是外星移民。”许云灿挠了挠头，“所以遗物在那里的可能性最高。”
行吧，许云灿不愧是你。
“没错，而我们这一次的探索任务，最重要的不是别的，而是找到和遗物有关的文字。”
楚牧缓缓开口。
楔兰文明的文字应该也没有得到神玄星盟的传授，是自然发展起来的。
只要在遗物上找到神玄星盟的文字，提交给联盟，联盟确定遗物来自神玄星盟，接下来的一切就很简单了。
就算用星舰主炮把整个N42号星球轰了，联盟也不可能让神玄星盟发现这里！
(本章完)
听到螳兽提出的问题，赞帕倒是不太惊讶。
和螳兽交谈更多之后，他已经发现了，螳兽对神玄星盟的科技等问题很是关注。
不过这也正常，螳兽虽然和其他星兽相比有许多特异之处，但说到底还是星兽，星兽压根就没有发展过科技，自然会对另一个世界的科技感兴趣…
等等！
螳兽不会想像他们一样发展科技吧？
赞帕忍不住古怪地看了一眼螳兽，而后缓缓收回目光。
应该不会是这样，别的不说，就算以星渊的环境，也很难有发展科技的机会。
“文明种子，就是在我们的文明受到无法抵抗的重大危机，有覆灭风险的时候，通过冷冻胚胎的方式进行的文明种子投放。”
“这种文明种子投放，为了保证生存，往往会一次性投送上百万甚至更多的深空飞行器，通过空间跳跃将它们随机送往宇宙各处。”
“完成这一步骤之后，这些飞行器会自动搜寻距离最近的宜居星球进行降落，这个过程短的或许只需要几个月，长的却可能相当漫长。”
“使用冷冻胚胎技术而非直接送活人，也是因为这个原因，活人的冷冻休眠技术造价和难度上是冷冻胚胎技术的上千倍。”
“而且送活人，就一定会为了争夺名额而在生死存亡之际产生各种纠纷和内斗的蠢货。”
“在找寻宜居星球的过程，最终在宜居星球完成降落的飞行器，大约只有百分之一。”
“完成降落后，飞行器内的智能会按照固定程序，对冷冻胚胎进行解冻，完成早期孕育和早期教育，使得胚胎孕育的神玄人拥有完整的自我认知和神玄星盟丰富的知识。”
“然后，这些胚胎孕育的生命，就会在新的星球上繁衍生息。”
“即便如此，降落成功种子因为种种意外，能够繁衍生息的，或许只有千分之一。”
“所以，这是一项没有办法的办法。”赞帕叹了一口气，“好在当初我们赢了。”
楚牧的目光微微闪烁了一下。
按照这样的说法，楔兰文明真有可能是神玄星盟当年播撒的文明种子之一。
不过…中间应该是出了一些差错。
这些冷冻的胚胎顺利孕育出来，但却没能获得神玄星盟的知识。
不然，他们即便起步更晚，整体实力也足以超越人类联盟，不会是如今这副模样。
脑海中好似有一道灵光闪过，楚牧眼中浮现出一抹凝重的神色。
首先假设自己刚才的这些推测是对的。
那么神玄星盟出于某种故障没有楔兰人得到的知识，是否有被修复和获得的可能性？
楔兰人自己，又是否清楚这一点？
要知道，他们干脆地拒绝了联盟用修炼体系这种核心秘密与他们交换外星文明遗物探索权！
这说明，在他们眼中，那件外星文明遗物的价值甚至要超过他们眼下没有的修炼体系。
亦或者…
他们很清楚只要修复一些东西，获得遗物内的知识，所谓的修炼体系，他们也能有！
想到这里，楚牧的心情一下子凝重了起来。
原本以为这只是一个没有什么难度的潜伏任务，毕竟他们面对的只是没有超凡力量的文明。
但现在…
一切都成了未知数。
如果真的让他们完成了修复和知识的获取，在已经有了一定科技基础的情况下，文明腾飞并超越联盟，或许只需要一百甚至几十年的时间。
平平无奇的楔兰人，有可能成为联盟目前最具有威胁的敌人。
而联盟目前对此，还全然不知晓。
而最让楚牧感到凝重的，还不是这一点。
如果对方还在解析神玄星盟的知识，即便让对方得手，自己将此事透露，联盟也会第一时间掐灭潜在的敌人，不会给他们任何发展的机会。
甚至可以反过来获得神玄星盟的那些知识。
但如果文明种子的飞行器，在数万年之后，还有办法联系上神玄星盟呢？
如果是这样，不论做什么，联盟都将迎来一场灭顶之灾，迎上神玄星盟投来的目光！
「文明种子的飞行器，有办法反过来联系神玄星盟么？」
“这个…我也不太清楚。”赞帕摇了摇头，“那毕竟是几万年前的东西，当时具体是如何设计的，我也不了解。”
“如果是现在神玄星盟的技术，让飞行器具有超远距离联络能力，可以说是轻而易举。”
“但几万年前，就无法确定了。”
“我刚才说的这些关于文明种子的内容，只是一些神玄星盟所有人都知道的常识。”
无法确定么…
楚牧心中紧张的情绪并未舒缓。
「那么神玄星盟，这么多年有主动寻找过当年送出去的文明种子么？」
“这个我倒是知道。”赞帕对答如流，“正常情况下，是找不到的。”
“因为文明种子送出的瞬间，就会销毁与之相关的一切记录，这是为了避免在文明真的被灭绝之后，我们的敌人顺着记录灭绝文明种子。”
“但神玄星盟经过数万年的发展，占据的星域比当年辽阔了不知道多少倍，有几个还存活的文明种子，刚好在此刻的神玄星盟疆域内，随着疆域的扩张，都已经顺利回归了本族。”
“至于那些不在疆域内的…”赞帕笑了笑，“经过这么多年，谁知道那些发展的种子会怎么想，说不定他们不愿意回归，甚至想与我们兵戎相见呢？”
“所以神玄星盟肯定不会浪费这个力气，主动去有风险的未知星域寻找几万年前的胚胎。”
楚牧闻言，微微点头。
赞帕的说法，很有道理。
知道了神玄星盟对当年这些文明种子的大概态度，楚牧倒是安心了几分。
至少，不用担心神玄星盟主动找过来。
「那如果，神玄星盟在某一天收到了某个文明种子发来的求救传讯，会作何反应？」
“嘶…”
听到这个问题，赞帕倒吸了一口凉气。
螳兽问自己这个问题，什么意思？
它想知道的，真的是文明种子？
赞帕忍不住看了一眼螳兽。
文明种子是假，旁敲侧击看看他和塞米娅是否有手段向神玄星盟求救才是真的吧？
好啊，螳兽果然还是不信任他们！
略微思索之后，赞帕谨慎地开口。
“作何反应，这个很难说。”
“首先，神玄星盟是一个庞大无比的文明，甚至可以说是以神玄文明为主导，大量大小文明融合形成的一方多文明势力。”
“这样的势力，自然会有多种派系，对神玄星盟做出的每一步决策，都会有不同的声音。”
“最后做出的决策如何，取决于多方争论的结果。”
“假如神玄星盟真的收到了您说的这种求救信号，那么神玄星盟要考虑的，至少有两点。”
赞帕一边开口，一边在心中吐槽。 我当年就是个死囚，鬼知道那些个大人物到底会想什么。
此刻他只能绞尽脑汁，拿出键镇的实力了！
“首先，是援助的难易程度。”
“如果求援的地点距离神玄星盟非常遥远，以神玄星盟的能力，抵达也需要耗费不小的人力物力，那么神玄星盟很可能置之不理。”
对，没错，赞帕说的就是星渊。
众所周知，星渊有进无出，进入救援耗费巨大，所以他和塞米娅求救，神玄星盟肯定不管。
螳兽！螳哥！螳爷爷！你信我！
“然后，就是援助的收益。”
“如果耗费了人力物力去救援，最后却什么也得不到，或者得到的东西对神玄星盟毫无价值，那神玄星盟也肯定不会救援。”
没错，赞帕说的还是他们俩。
他们只是俩死囚，对神玄星盟毫无价值，神玄星盟肯定不会救的。
听完赞帕的讲述，楚牧露出思索的神色。
第一点，没办法确定。
他们暂时还无法确定神玄星盟与他们的距离，真要确定了，反而是一场灾难。
以双方的实力，他们发现神玄星盟之前，神玄星盟一定早就发现了他们。
至于第二点…
只是楔兰文明的话，神玄星盟确实有可能不看重。
但加上联盟呢？
联盟的实力已经不错了，甚至还有虚界境的强者，而且在神玄星盟不插手的情况下，有可能通过楔兰文明获得神玄星盟的知识，飞速提升。
在这种情况下，神玄星盟会不会顺势盯上联盟，如果距离不远的话，跑过来扩展一下版图？
这种可能性，还真不小啊…
想到这里，楚牧的神色越发凝重。
始终在察言观色的赞帕心猛地抽了一下。
他都把话说到这份上了，螳兽还不放心？
咬了咬牙，赞帕眼中闪过一丝决绝，“以后发现信使令，在投送消息之前，我们先让您审核一遍，如何？”
啊？
还在思索楔兰问题的楚牧闻言愣了一下。
这家伙怎么好端端的话题跳这么快。
这是在向自己表示诚意？
但你都这么说了，我自然不可能否定。
「好。」
赞帕：“…”
他刚才好像从螳兽眼中看到了一丝意外?
妈的，他好像说错话了！
——
“呼——”
从酒店的床上重新坐起身，楚牧丝毫不敢停留，第一时间掏出资料，查看楔兰文明的历史。
这些历史资料有些是楔兰文明对联盟公开的，有些则是联盟通过一些隐秘手段了解到的。
看完这份资料后，楚牧的神色有些凝重。
“八千年…”
虽然楔兰文明对外粉饰了自身的历史，让一切看起来相对比较自然，但联盟有着人类从无到有进化而来的全部历史，更接触过不少自然进化形成的外星文明。
楔兰文明的历史有问题，一眼就能看出。
楔兰人在八千年之前，几乎没有任何在这个星球上存在的痕迹，仿佛在八千年前的某个时间点忽然冒出来，用很短的时间繁衍出大量群体，并站在了N42号星球的食物链顶端。
更离谱的是，这个种族八千年前的个体和现在的个体，几乎没有任何外貌上的变化。
仿佛他们从诞生的那一刻，就已经进行了最完美的进化一般。
对比楔兰人的历史，想到赞帕和自己说过的话，楚牧心中的猜测，已然成为事实。
楔兰，就是神玄星盟当初的文明种子之一。
“不过，也有一个好消息。”楚牧用手指敲了敲眼前的资料，“神玄星盟的一年，大致相当于联盟的0.8年，楔兰则和联盟差不多。”
“粗略估算之下，当初的文明种子从离开神玄星盟到在N42号星球，用了两万多年。”
“这么长时间，难怪文明种子出问题。”
“以文明种子飞行器的飞行计算，神玄星盟距离我们应该不算近。”
“得快点找到遗物了。”楚牧眼中浮现出思索的神色，“楔兰文明科技发展一般，在这种情况下，如果有极为珍贵但难以解析的文明遗物，为了避免转移过程中损坏，应该会就地研究。”
“所以，那所谓的‘文明遗物’，很可能就在楔兰文明的发源地。”楚牧的目光定格在资料的某行字上，“婆洛格塔城…”
这个音译的城市名如果用联盟语来念，有些拗口。
但…
昨天晚上赞帕与他交流的过程中，这个音节有极高的频率出现。
“婆洛格塔在神玄星盟的语言里对应着…”楚牧的眼神变得幽深起来，“种子。”
前面还是猜测的话，这可以说是铁证了。
联盟对神玄星盟的文字有较高的破译，文字是文字，语言是语言，联盟从未接触过神玄星盟，不可能了解神玄星盟那些文字的发音。
这又是一个只有楚牧掌握的关键信息。
没有半点犹豫，楚牧拿出通讯仪，把小伙伴全部叫了过来。
片刻后，看着齐聚一屋的小伙伴，楚牧一字一句地开口，“我想，我知道外星文明遗物的位置在哪里了。”
“是婆洛格塔城？”许云灿忽然开口。
楚牧：“？”
“这是他们文明的发源地，我研究了他们的历史，楔兰人诡异地就像是外星移民。”许云灿挠了挠头，“所以遗物在那里的可能性最高。”
行吧，许云灿不愧是你。
“没错，而我们这一次的探索任务，最重要的不是别的，而是找到和遗物有关的文字。”
楚牧缓缓开口。
楔兰文明的文字应该也没有得到神玄星盟的传授，是自然发展起来的。
只要在遗物上找到神玄星盟的文字，提交给联盟，联盟确定遗物来自神玄星盟，接下来的一切就很简单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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