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十三章达者为师
顾一程原本倚在椅子的靠背之上，目露萧瑟，听到楚逸之这么问，不由得坐直了身体，正襟坐在椅子上，心情竟然有些紧张。他朝楚逸之投去一个微笑，然后打开柜台的抽屉，抽屉了除了一些杂物，还有一个摆放整齐的熏香。如果楚逸之站起身来看，就会发现顾一程的手，竟然有些微微颤抖。顾一程暗自吸了一口气，然后拿出一节熏香点燃，将其插在不知何时柜台上的香炉里。
回想起过去的十余年，顾一程有些紧张地试探道：“楚小哥，不知你是不是要指点我修习《易经》？”
楚逸之笑道：“我没有看过《易经》，如何能够指点你啊？顾先生只需要回答我刚才的问题就好了。”
本来抱着希冀的顾一程，顿时有些失落，他还以为楚逸之能够指点一下他。面对这个问题，他正襟坐在椅子上，说道：“一些和我一起研究《易经》的朋友，就是想从易经里面悟得术法神通，但是有得必有失，天道从来都是公平的。而我这些年深感人世无常，人生朝夕都有莫测变化。荣华富贵又如何，在‘无常’面前，不过是过眼云烟。但万千神通皆是小术，唯有空空是大道。”术与道想比，我肯定选择大道，只是大道缥缈，难以捉摸。
楚逸之闻言，也不禁对顾一程高看一眼。这些年有不少人找楚父拜师的，但多是冲着神通而来，楚父自然不会收这些人为徒。顾一程能有如此见地，当真难得，若是只求神通，不修就一颗菩提心，终究是一场空。
楚逸之笑道：“顾先生这些年来，研究了那么多，不是帮人看过祸福吉凶事业前程吗，可否也给我瞧瞧，看看我的前程如何？”旁边的何倾倾听得入神，此刻居然听到楚逸之问前程，有些好奇。
顾一程本以为楚逸之是打趣自己，但见楚逸之一脸认真，不似玩笑。顾一程凝神朝楚逸之看去，同时左手拇指搭在左手中宫，然后以洛书排序，快速掠过掌中九宫，同时目不转睛地盯着楚逸之。楚逸之面带微笑，看到顾一程手指掐动的位置，便知道顾一程这些年也不是什么都没学，这九宫飞星法都学会了。
片刻之后，顾一程说道：“楚小哥面色红润，印堂明亮，坎宫丰满，将来必是富贵可期。”
楚逸之说道：“哦？那麻烦顾先生再看一次。”同时楚逸之左手悄然掐印，灵台处的那座莲台缓缓转动。顾一程有点奇怪，怎么看了还要再看？顾不得问其他，顾一程再次凝神朝楚逸之望去，手指掐动，渐渐的目中露出惊疑之色，为何一个人，前后命格完全不同？以前从来没有碰到过这种情况啊。顾一程以为出了差错，又暗暗再算一次，同时额间慢慢渗出汗水，没想到还是与第一次算的不同，怎么会这样？
楚逸之见顾一程惊疑不定，问道：“顾先生，这次如何？”
顾一程惭愧道：“可能我算错了，现在看楚小哥，竟是明堂晦暗，禄落空亡，一声碌碌无为。只是，为何两次得出的结果不一样？”
楚逸之笑道：“一切术，皆是定数。一切道，皆有变化。但是一切皆有解，一切皆无解，神通只是一种显现，所以唯有空空是大道。正如《金刚经》所言，一切有为法，如露亦如电，如梦幻泡影。一切都是表象，应无所住而生其心，才能得寻大道。其实刚才我只是改变了一下自身的气场，就让你看到了两种结果，任何东西都是在变化发展，一个人的命数会随因果业障而变，人尚且如此，更何况虚无的大道。”
顾一程闻言，沉默良久。楚逸之看见顾一程在深思，转身对着何倾倾说道：“倾倾，你觉得听得无聊吗？”
何倾倾也是一副有所思的样子，展颜道：“你讲的很好，我都听入迷了呢。虽然有些专业术语听不懂，但是道理就是道理，从来都是相通的，我感觉很有意思。尤其是那句‘一切有为法，如露亦如电，如梦幻泡影’，我觉得很有意思。初听时觉得文辞优美，细想后又觉得回味无穷。”
楚逸之笑道：“这句啊，是鸠摩罗什翻译的，他是一个，很有才华的人。”何倾倾暗自将这个名字记住，觉得自己有必要了解一下。
半晌之后，顾一程从座位上站起来，退后一步站立，楚逸之和何倾倾有点摸不着头脑。只见片刻后顾一程慢慢躬身，竟是抱拳一揖到底，楚逸之赶紧上前，将躬身的顾一程扶起。何倾倾有些讶异，楚逸之不过是向他随便说了说，竟只得让他行礼感谢吗？殊不知楚逸之这一番话，在外人看来只是如此而已，而对顾一程来说，却是恰好说到症结所在，让顾一程明白自己这些年的路，走错了！虽然他也觉得大道元盛神通术数，但是这些年苦于没有名师指点，而楚逸之的这一番话，让他看到了一扇全新的大门。在修行之中，别说现在修行的人数凋零，除去一部分江湖骗子，真正有本事的人更是少之又少。楚逸之这一番话，对顾一程来说价值千金，因为从来没有人这样指点自己，高人难遇，遇到后人家与你非亲非故，凭什么指点你？楚逸之只是从字里，看出了顾一程为人正派，但是这么多年苦陷囹圄，心中有些不忍，所以从出言指点。在修行界中，有人出价千金万金来购一真言、一咒术，但基本别人都不会卖。楚逸之虽然没有告诉顾一*言咒法，但是却给他指明了方向，这一拜，顾一程觉得都少了。更何况刚才让顾一程两次推算，都不一样，算是显露了一手，更加让顾一程觉得面前这位年纪轻轻的年轻人，是一位高人。
看到顾一程眼中的感激之意，楚逸之说道：“顾先生何须如此，您年长于我，这一拜不是折煞我了吗？况且大道同修，善行同行，这番话不过是我个人的理解，算不得金玉良言。”在楚逸之看来，大家只是相互探讨学习，顾一程这一拜，太重了。
顾一程感激道：“当得，如何当不不得？楚小哥这番话，如明灯高悬，魏巍哉如堂皇凛然，让我受益良多。这些年我也遇到一些同修高人，但是人家只是表面客套，从未将我这样的野路子放在眼里，尤其在修行方面的事情更是惜字如金，更别提像楚小哥这样指点我。楚小哥毫不吝啬自己的修行感悟，古人言一字可为师，更何况楚小哥这番良言？达者为师，无有年长年弱之分，其实楚小哥这番话，当作师父教导弟子也不为过。”
楚逸之看着顾一程身后的那个佛字，有些入迷。师父？有些意思，不管有心无心，一切话皆有因果，纵然缥缈而难寻其始终。
楚逸之想着想着，不由嘴角勾勒出一丝笑容，出言问道：“不知道顾先生为什么选择放弃花花世界的繁荣，在这里安心研易？”
顾一程答道：“现在想想，我开这家浮生轩也正好十年了。当年我在一家大上市金融企业上班，那时意气风发，不出几年，就已经快做到公司的高管了。虽然比不得那些那些商业天之骄子，但也勉强与翘楚这两个字沾边了。在公司晋升速度之快，都让别人以为我是大老板的嫡系了，当时在公司可谓风头一时无两，当时在业界也有一定的名气。出名以后，身边莺莺燕燕，各种奉承应酬，推杯换盏，我整个人都觉得好似在云中漫步，轻飘飘的，相对而言，也可以称作成功人士了。年少得志，自然少不得宝马香车，我的性情转变，就要从那次车祸说起。”说到此处，顾一程不禁有些感慨，若是没有那次车祸，自己的人生又会是怎样的境遇？是继续子怡飞扬，还是成熟老练？
何倾倾闻言，不由轻声问道：“车祸？”
顾一程怅然道：“是啊，车祸。还记得那是十年前夏天的一个晚上，那天天气异常炎热。那天我去苏州开会，开完会后，几位客户百般挽留。其实开完会留下来后一般就推杯换盏，增加相互的信任度，都是很正常的事情。若是放在以前，会议圆满完成，也没有其他的事情，按照惯例我都会留下来。但是那天不知道是怎么回事，我十分想回魔都，就好像有什么事情在等着自己一样，所以拒绝了客户的挽留，选择独自开车回魔都。会议本身就结束的就比较晚，从苏州出发的时候，已经是晚上十点了。从苏州回魔都的路我很熟悉，之前也走过很多次，但是觉得那天晚上的车，格外的少。开了大约一个小时，那一段路周围没有人家，高速路外就是树林。开着开着，突然看见我车灯左前方蹿出一道瘦小灵活的身影，来不及看清是什么东西，我赶紧踩下刹车。只是在高速路上，踩下刹车也要缓冲几米远，在这短暂的时间里，我迅速将自己的方向盘右打，只是那道影子竟然也是往右边蹿去。我再次将方向盘往左边打，有心避开它，但是它竟然又往左边蹿来，仿佛如影随形。当车停下之后，我的耳边传来一声凄厉的叫声，这声音仿佛是人的声音，又仿佛是某种动物的声音，并且明显感觉车轮轧到了什么东西！我连忙打开车门，下车查看。”
何倾倾见顾一程说的如此玄奇惊险，心也不由得提到嗓子眼，出声问道：“轧到了什么？”
未等顾一程说话，楚逸之朝着顾一程说道：“恐怕，什么都没撞到吧？”
顾一程惊讶地看了楚逸之一眼，说道：“不错，我下车查看，发现车下空空如也。我刚开始以为没看仔细，又特地从车上拿出手电，沿着车来来回回地检查了好几圈，车下既无动物尸体，也无血迹！仿佛之前看到的影子还有听到的叫声，都是幻觉一样。只是那天晚上的自己，仿佛根本不会去考虑这些细节，就想急着回魔都。上车之后，又行驶了十来分钟，看着车窗外不断后退的树影，此时路上和树林里居然起了点薄薄的雾。当时我还特意看了一眼手表，正好十一点十五分，还有大概半个多小时的车程，就能回到魔都了。”
楚逸之说道：“恐怕没有那么顺利吧？”
顾一程的脸上此时冒出汗毛般的细汗，他从抽屉中拿出一张汗巾擦了擦。接着说道：“不错！当我看了眼手表抬起头后，发现我的前方，竟然出现了两条同向的高速路！”
顾一程原本倚在椅子的靠背之上，目露萧瑟，听到楚逸之这么问，不由得坐直了身体，正襟坐在椅子上，心情竟然有些紧张。他朝楚逸之投去一个微笑，然后打开柜台的抽屉，抽屉了除了一些杂物，还有一个摆放整齐的熏香。如果楚逸之站起身来看，就会发现顾一程的手，竟然有些微微颤抖。顾一程暗自吸了一口气，然后拿出一节熏香点燃，将其插在不知何时柜台上的香炉里。
回想起过去的十余年，顾一程有些紧张地试探道：“楚小哥，不知你是不是要指点我修习《易经》？”
楚逸之笑道：“我没有看过《易经》，如何能够指点你啊？顾先生只需要回答我刚才的问题就好了。”
本来抱着希冀的顾一程，顿时有些失落，他还以为楚逸之能够指点一下他。面对这个问题，他正襟坐在椅子上，说道：“一些和我一起研究《易经》的朋友，就是想从易经里面悟得术法神通，但是有得必有失，天道从来都是公平的。而我这些年深感人世无常，人生朝夕都有莫测变化。荣华富贵又如何，在‘无常’面前，不过是过眼云烟。但万千神通皆是小术，唯有空空是大道。”术与道想比，我肯定选择大道，只是大道缥缈，难以捉摸。
楚逸之闻言，也不禁对顾一程高看一眼。这些年有不少人找楚父拜师的，但多是冲着神通而来，楚父自然不会收这些人为徒。顾一程能有如此见地，当真难得，若是只求神通，不修就一颗菩提心，终究是一场空。
楚逸之笑道：“顾先生这些年来，研究了那么多，不是帮人看过祸福吉凶事业前程吗，可否也给我瞧瞧，看看我的前程如何？”旁边的何倾倾听得入神，此刻居然听到楚逸之问前程，有些好奇。
顾一程本以为楚逸之是打趣自己，但见楚逸之一脸认真，不似玩笑。顾一程凝神朝楚逸之看去，同时左手拇指搭在左手中宫，然后以洛书排序，快速掠过掌中九宫，同时目不转睛地盯着楚逸之。楚逸之面带微笑，看到顾一程手指掐动的位置，便知道顾一程这些年也不是什么都没学，这九宫飞星法都学会了。
片刻之后，顾一程说道：“楚小哥面色红润，印堂明亮，坎宫丰满，将来必是富贵可期。”
楚逸之说道：“哦？那麻烦顾先生再看一次。”同时楚逸之左手悄然掐印，灵台处的那座莲台缓缓转动。顾一程有点奇怪，怎么看了还要再看？顾不得问其他，顾一程再次凝神朝楚逸之望去，手指掐动，渐渐的目中露出惊疑之色，为何一个人，前后命格完全不同？以前从来没有碰到过这种情况啊。顾一程以为出了差错，又暗暗再算一次，同时额间慢慢渗出汗水，没想到还是与第一次算的不同，怎么会这样？
楚逸之见顾一程惊疑不定，问道：“顾先生，这次如何？”
顾一程惭愧道：“可能我算错了，现在看楚小哥，竟是明堂晦暗，禄落空亡，一声碌碌无为。只是，为何两次得出的结果不一样？”
楚逸之笑道：“一切术，皆是定数。一切道，皆有变化。但是一切皆有解，一切皆无解，神通只是一种显现，所以唯有空空是大道。正如《金刚经》所言，一切有为法，如露亦如电，如梦幻泡影。一切都是表象，应无所住而生其心，才能得寻大道。其实刚才我只是改变了一下自身的气场，就让你看到了两种结果，任何东西都是在变化发展，一个人的命数会随因果业障而变，人尚且如此，更何况虚无的大道。”
顾一程闻言，沉默良久。楚逸之看见顾一程在深思，转身对着何倾倾说道：“倾倾，你觉得听得无聊吗？”
何倾倾也是一副有所思的样子，展颜道：“你讲的很好，我都听入迷了呢。虽然有些专业术语听不懂，但是道理就是道理，从来都是相通的，我感觉很有意思。尤其是那句‘一切有为法，如露亦如电，如梦幻泡影’，我觉得很有意思。初听时觉得文辞优美，细想后又觉得回味无穷。”
楚逸之笑道：“这句啊，是鸠摩罗什翻译的，他是一个，很有才华的人。”何倾倾暗自将这个名字记住，觉得自己有必要了解一下。
半晌之后，顾一程从座位上站起来，退后一步站立，楚逸之和何倾倾有点摸不着头脑。只见片刻后顾一程慢慢躬身，竟是抱拳一揖到底，楚逸之赶紧上前，将躬身的顾一程扶起。何倾倾有些讶异，楚逸之不过是向他随便说了说，竟只得让他行礼感谢吗？殊不知楚逸之这一番话，在外人看来只是如此而已，而对顾一程来说，却是恰好说到症结所在，让顾一程明白自己这些年的路，走错了！虽然他也觉得大道元盛神通术数，但是这些年苦于没有名师指点，而楚逸之的这一番话，让他看到了一扇全新的大门。在修行之中，别说现在修行的人数凋零，除去一部分江湖骗子，真正有本事的人更是少之又少。楚逸之这一番话，对顾一程来说价值千金，因为从来没有人这样指点自己，高人难遇，遇到后人家与你非亲非故，凭什么指点你？楚逸之只是从字里，看出了顾一程为人正派，但是这么多年苦陷囹圄，心中有些不忍，所以从出言指点。在修行界中，有人出价千金万金来购一真言、一咒术，但基本别人都不会卖。楚逸之虽然没有告诉顾一*言咒法，但是却给他指明了方向，这一拜，顾一程觉得都少了。更何况刚才让顾一程两次推算，都不一样，算是显露了一手，更加让顾一程觉得面前这位年纪轻轻的年轻人，是一位高人。
看到顾一程眼中的感激之意，楚逸之说道：“顾先生何须如此，您年长于我，这一拜不是折煞我了吗？况且大道同修，善行同行，这番话不过是我个人的理解，算不得金玉良言。”在楚逸之看来，大家只是相互探讨学习，顾一程这一拜，太重了。
顾一程感激道：“当得，如何当不不得？楚小哥这番话，如明灯高悬，魏巍哉如堂皇凛然，让我受益良多。这些年我也遇到一些同修高人，但是人家只是表面客套，从未将我这样的野路子放在眼里，尤其在修行方面的事情更是惜字如金，更别提像楚小哥这样指点我。楚小哥毫不吝啬自己的修行感悟，古人言一字可为师，更何况楚小哥这番良言？达者为师，无有年长年弱之分，其实楚小哥这番话，当作师父教导弟子也不为过。”
楚逸之看着顾一程身后的那个佛字，有些入迷。师父？有些意思，不管有心无心，一切话皆有因果，纵然缥缈而难寻其始终。
楚逸之想着想着，不由嘴角勾勒出一丝笑容，出言问道：“不知道顾先生为什么选择放弃花花世界的繁荣，在这里安心研易？”
顾一程答道：“现在想想，我开这家浮生轩也正好十年了。当年我在一家大上市金融企业上班，那时意气风发，不出几年，就已经快做到公司的高管了。虽然比不得那些那些商业天之骄子，但也勉强与翘楚这两个字沾边了。在公司晋升速度之快，都让别人以为我是大老板的嫡系了，当时在公司可谓风头一时无两，当时在业界也有一定的名气。出名以后，身边莺莺燕燕，各种奉承应酬，推杯换盏，我整个人都觉得好似在云中漫步，轻飘飘的，相对而言，也可以称作成功人士了。年少得志，自然少不得宝马香车，我的性情转变，就要从那次车祸说起。”说到此处，顾一程不禁有些感慨，若是没有那次车祸，自己的人生又会是怎样的境遇？是继续子怡飞扬，还是成熟老练？
何倾倾闻言，不由轻声问道：“车祸？”
顾一程怅然道：“是啊，车祸。还记得那是十年前夏天的一个晚上，那天天气异常炎热。那天我去苏州开会，开完会后，几位客户百般挽留。其实开完会留下来后一般就推杯换盏，增加相互的信任度，都是很正常的事情。若是放在以前，会议圆满完成，也没有其他的事情，按照惯例我都会留下来。但是那天不知道是怎么回事，我十分想回魔都，就好像有什么事情在等着自己一样，所以拒绝了客户的挽留，选择独自开车回魔都。会议本身就结束的就比较晚，从苏州出发的时候，已经是晚上十点了。从苏州回魔都的路我很熟悉，之前也走过很多次，但是觉得那天晚上的车，格外的少。开了大约一个小时，那一段路周围没有人家，高速路外就是树林。开着开着，突然看见我车灯左前方蹿出一道瘦小灵活的身影，来不及看清是什么东西，我赶紧踩下刹车。只是在高速路上，踩下刹车也要缓冲几米远，在这短暂的时间里，我迅速将自己的方向盘右打，只是那道影子竟然也是往右边蹿去。我再次将方向盘往左边打，有心避开它，但是它竟然又往左边蹿来，仿佛如影随形。当车停下之后，我的耳边传来一声凄厉的叫声，这声音仿佛是人的声音，又仿佛是某种动物的声音，并且明显感觉车轮轧到了什么东西！我连忙打开车门，下车查看。”
何倾倾见顾一程说的如此玄奇惊险，心也不由得提到嗓子眼，出声问道：“轧到了什么？”
未等顾一程说话，楚逸之朝着顾一程说道：“恐怕，什么都没撞到吧？”
顾一程惊讶地看了楚逸之一眼，说道：“不错，我下车查看，发现车下空空如也。我刚开始以为没看仔细，又特地从车上拿出手电，沿着车来来回回地检查了好几圈，车下既无动物尸体，也无血迹！仿佛之前看到的影子还有听到的叫声，都是幻觉一样。只是那天晚上的自己，仿佛根本不会去考虑这些细节，就想急着回魔都。上车之后，又行驶了十来分钟，看着车窗外不断后退的树影，此时路上和树林里居然起了点薄薄的雾。当时我还特意看了一眼手表，正好十一点十五分，还有大概半个多小时的车程，就能回到魔都了。”
楚逸之说道：“恐怕没有那么顺利吧？”
顾一程的脸上此时冒出汗毛般的细汗，他从抽屉中拿出一张汗巾擦了擦。接着说道：“不错！当我看了眼手表抬起头后，发现我的前方，竟然出现了两条同向的高速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