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时他告诉我,他是在战场上让离子人的碎片进入了伤口。”

  在唐晏风看来,是刑生自己上门求助,自己在实验基地里修养好了,又自己最先叛逃的。

  “因为他来得最早,那时候连圣母都才刚觉醒潜力阶没多久,遇到一个自己找上门的,就编入数字实验体了。”

  “那时候我没拒绝,”唐晏风停了一下,才继续说,“现在想想,那可能是我做过唯一错误的决定。”

  京墨伸出手指扒拉了一下唐晏风纤长的睫毛,把人惹得斜过来一眼,才勾着笑说:“这算什么错误的决定?只要之后把他杀了,不就什么事都没有了?”

  这几个实验体里,就属03跟京墨最不对付。

  最开始京墨还处于接收观察期的时候,03就没少因为京墨强大的能力而暗自妒忌,等发现京墨是个不爱说话的,更觉得好欺负,经常嘴上把不住门,当着人面儿嘴贱。

  京墨从不忍他。白天说一句,等晚上熄灯了就用荆蔓吊起来狠狠抽一顿,说得轻就抽后背,说得重了就抽脸,实在不行干脆抽完了也不放下来,全当一片咸腊肉,倒着吊上一夜。

  不管怎么说,03也算个经受过训练的实验体,吊上一晚倒是没什么大事,就是白天被人发现的时候满面充血,半身淤痕的样子有些太过狼狈。

  遇到这种事,反应也是要分人的。要是商璘说别人坏话被听见,晚上仇人寻来打他一顿,他也只会觉得自己技不如人,本来自己嘴贱,认了,第二天该吃吃该喝喝,直接抛到脑后。

  但刑生好面子。他可不管是自己先说的坏话,就记着每天被救下来的那副狼狈模样,俞想俞恨,一有闲暇时间,那种火辣辣的痛仿佛就又要回到脸皮上。

  于是,他就越要嘴贱。

  这俩人闹到后来,还是其他实验体受不住了,夜间总不能老是伴着荆蔓抽人的啪啪声入睡不是?直接联名去告了他们一状。

  等唐晏风被司洺和明明带着到他俩跟前,扫了03一眼,就问京墨:“怎么回事?”

  旁边的司洺在心底啧啧有声:这架势,一看就是上来拉偏架的偏心头子。

  京墨那时候谁都不爱搭理,只愿意跟唐晏风说话,既然唐晏风问了,他才开了金口,说了挺长一段话:“我最近能量见长,荆蔓在晚上就爱练拳击,尤其喜欢打身体硬的、耐揍的,让这种东西离我远点。”

  身上冒出坚硬晶体、耐揍的03:“你放……”

  唐晏风眼神看过来,冰得03后面的话噎在喉咙里,说不出口了。

  唐晏风又问京墨:“既然这样,京墨,你单独一个人住一间实验培养环境,可以吗?”

  合着01这家伙天天夜间活动是动感打人,到头来还能落个单人单间!

  刑生心里直接被气了个倒仰,死死盯着京墨,觉得他答应也不舒服,不答应也不舒服。

  京墨没立刻给出答案,先问:“那你天天过来吗?”

  这事之前没有先例,毕竟连这多人混居的实验环境唐晏风都不会天天过来。

  唐晏风想了想,在03惊诧的眼神里,居然说了声“好”。

  京墨一个人搬去了下层,之前有其他实验体帮忙压着能量,变成一个人进入初级培养室之后,产生了能量暴动,这事传到了03耳朵里。

  他趁着一个经常喜欢偷瞄他们训练的a级研究员值班的时候,假装漫不经心地自言自语:“能量暴动是不是有助于激发能力啊?应该试试。”

  想到这,京墨眼神暗沉,冷笑起来:“我还有账没跟他算呢。”

  唐晏风性格含蓄,伸手卷了卷他的发辫做安慰,说:“等我查清楚那件事之后就找上他了,谁知道……”

  谁知道刑生不要脸到一定境界,一看唐晏风过来就知道是什么事,倒打一耙,先说自己的能力特殊,实验基地里的人不把他当人看,他待不下去了。

  “你看,”唐晏风叼了根烟糖,幽幽地说,“做人的机会那么宝贵,但有人硬是要把自己开除人籍。”

  京墨本来衣领后方有朵小花留下来做个装饰,现在随着京墨的情绪,已经崩出尖刺了。

  唐晏风看见,为免扎到京墨,伸手捞了过来。那朵花一看唐晏风伸手过来,精神抖擞地把刺一收,美滋滋地又成了装饰。

  京墨瞥了它一眼,唾弃它的粘人样子,直接把花收了,勾着唐晏风的手放在自己的后脖子上。他一边问:“然后呢?你怎么回答的?”

  “……”唐晏风无言地看了这人一眼,他比京墨矮一些,这么搭着对方后颈着实有些不伦不类的。

  但是看京墨挺满意的小表情……唐晏风终究还是没收回手。

  “然后,我对他说:‘不想当人就别当了,你只要走出这个门,其他实验体就会追杀你到天涯海角。’”

  “不想当人就别当了……”

  飞船舱室里晒着太阳打瞌睡的刑生猛一个激灵,从噩梦里惊出来。

  时隔多时,教授如冰似霜的神情和话语仿佛还在昨日,每每都能让他惊魂未定。

  他从阳光底下挪去阴暗处,反而变得安心些,抚着额头对自己说:“谁稀罕,谁稀罕当人似的……”

  -

  空宇一路上听着他们说了一串云里雾里的东西,什么“03”,什么“晶化”,也根本没往心里去。

  他指着自己家附近这间靠近中心的屋子,说:“到了,就是这儿。”

  他一转身,看见那个冷冰冰的研究员样的客人把手搭在另一个的后脖子上:“……”

  他们是有什么奇怪的爱好吗?

  北方基地的屋子统一规模,没什么特殊不特殊的,唯一不同的也就是位置而已。眼前这间靠近中心,应该是凌婧姐想照应一下他们。

  空宇正困得模糊瞎想,京墨下一个问出的问题就把他问得一惊:“你说你是预言能力对吧?那北部基地怎么舍得把你放去看大门呢。”

  “我……”空宇喉结动了动,才接话,“因为我的预言能力有很大限制,只能预言小范围的、一天之内的,大门可能是危险发生最多的地方,所以我想在那可以预言到不好的情况。”

  京墨又开始了:“那你预言预言,明天我吃什么?”

  “这,”空宇干笑,“这种小事是预言不出来的……”

  京墨好似随意抱怨:“你这预言能力倒是奇怪,别人是只能预言到小事,你这是小事预言不了,只能预言大事?”

  空宇冷汗直冒,拼命在肚子里搜刮回话。

  唐晏风看着明显有些架不住问的空宇,眯了眯眼,说:“你先回吧。”

  他如蒙大赦,转身一溜烟跑了。

  京墨进屋,先嗅嗅屋里的味道,觉得还算可以,一掀衣服扎到床上,一边伸了个懒腰:“好啊,刚来就摸到俩蛋。”

  唐晏风摸出房屋控制面板,调动窗户遮蔽选项,把阳光拦在外面,一边考校似的问他:“是好是坏?”

  “一个感觉极坏,另一个嘛……像是个金的!”京墨并不在意那些,他在意的只有光线逐渐暗下,但在他眼里还依旧像是在发光的人。

  他拍拍床板:“快来快来,好好休息一下。”

  唐晏风往他那边走去,突然猛地停了步子:等下……

  这些人怎么就理所当然地觉得他跟京墨一间房?

  就连他自己,怎么刚才也理所当然地觉得要跟京墨一间房?

  这北方基地,可不缺房间。

  唐晏风缓缓抬眼,看向了床上赤luo上半身的人。

  京墨从静谧中察觉出了一丝危险,一脸无辜地抬头:“怎么了?晏风你不累吗?”

  看看,慌得连教授的唐姓都丢了。

  唐晏风的语气中染上了威胁:“你做了什么?”

  京墨还想垂死挣扎:“什么,我叫你来休息……”

  那边语气一重:“说实话。”

  京墨就受不住唐晏风凶他,盘着腿坐起来,低眉顺眼,食指和拇指中间分开一小点点的缝儿,说:“一丢丢的精神影响。”

  “一丢丢?”唐晏风冷笑,直接转身,“跟自己的花睡去吧。”

  等到很久之后,战火平息,星球和平,还有北方基地的人对之后发生的事津津乐道:

  “当时我就打他们暂住的屋前过,就看见传闻中脾气顶差、说话噎人、对谁都没个好脸的毒荆拦腰抱着教授,嘴里还一直在求着什么……”

  “然后呢,然后呢?”

  “然后?都知道毒荆是战力巅峰,教授虽然能力超凡,但在力气方面还是比不上毒荆的,被连哄带搂地拖回屋子,门都没来得及关,还是自动合上的!”

  “真的假的,你亲眼看见的?”

  “当然是真的!不是真的我把头拧下来送你!”

  ……

  不过那都是战后的事,现在,战事远远没有结束。

  唐晏风和京墨只歇了一天,凌婧的通讯就打过来,语气疲惫非常:“教授,不好的事情发生了。部分污染水源被处理成饮用水,喝到基地成员的肚子里了。”

  唐晏风没多说,直入正题:“什么症状?”

  凌婧:“他们跟鱼一样,一部分老化,另一部分腹部鼓囊,出现了晶体……”

  “出现症状的成员占了基地总人数的七成。”

  西部基地,初琼叼着一根冰棍去热气,坐着椅子,小腿晃晃悠悠够不到地面,一边问苦僧:“你之前说过的七苦,我有一点不明白:生苦到底算个什么苦?”

  难道降生于世,也是一苦吗?

  贺衡意一手转着佛珠,浑身一点汗都没有,似乎感觉不到恼人的气温,道:“生苦与老苦看似相对,实则并行。一个即将逝去,一个即将诞生,但都要受苦。”

  “其中,生苦既指胎儿在腹中漆黑一片如临地狱的苦,又指母体怀胎,被汲取养分的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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