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志鑫嘴皮逐渐发颤:“许远,好大胆你,赶紧滚出公司,我们阳光房产没有你这样的杀人犯员工。”

  许远置若罔闻,眼睛中泛动着冷冽气息盯住剩下的混混:“还有谁要动手?”

  无人敢应半声。

  “老子要动手!”

  这时,赵发财扯紧张怒气沉沉的脸走进售楼部,并且身后又带着三十多个人,齐齐整整的围堵在大门口。

  跟着猛虎刺身男入场,结果被许远震慑没了底气准备撤退的第一波混混们见状,瞬间又找到主心骨似的,摆出副凶神恶煞的模样。

  “赵老板,这个叫许远的刚把老虎哥给弄死了,只要您开个口,我们立刻冲上去把他剁成肉酱。”

  “没错,剁成渣给老虎哥和您儿子报仇。”

  他们或是手中甩棍抡得呼呼作响,或是耍着蝴蝶刀居高临下打量蝼蚁的姿态,与刚吓破胆要跑的怂样简直天壤之别。

  赵发财看向王志鑫:“在你公司杀个人,没意见吧?”

  “赵发财,你……”

  王志鑫欲言又止。

  尽管他作为赵鹏飞直系领导,阳光房产总经理,但完全是靠亲戚关系上位的,赵发财则不同,因为手中握着块商业广场旁边的地皮,多年租赁转卖间积累了不少社会人脉。

  所以当两人面对面,前者气势反而要输一大截。

  赵发财冷笑道:“不回答就是同意我在你公司杀人呗,你两上去,先把许远的手给砍下来。”

  他随手指定着命令。

  于是,一众地痞混混中有两人交换个眼神,朝许远步步逼近。

  售楼员同事们急忙走开躲远,生怕遭受牵连。

  许远本人则是不退反进,右拳在阵咯嘣嘣宛若爆炒黄豆的骨节响动中握紧。

  “住手!”

  忽地,响亮的嗓音在每个人耳畔响起,一辆警车驰过售楼部外转个赏心悦目的漂移大弯停下,车门打开,楚冰走了出来。

  赵发财侧过脸去:“这位警官,难不成是为我儿子的事来的?”

  楚冰点头:“你是赵鹏飞父亲吧,根据目前我们掌握到的线索,你儿子确实已经坠楼身亡。”

  赵发财神色一狠:“用不着通知,我早就知道,这不正在跟杀我儿子的人算账!”

  这次楚冰轻轻摇头,连带着加重咬字:“赵先生可能没听明白,我刚说的是,赵鹏飞坠楼身亡,跟许远没有多大关系,甚至如果要追究的话,赵鹏飞更应该受法律处罚!”

  赵发财当场炸毛了:“这位警官,你可要对自己讲出的话负责!”

  楚冰不紧不慢地道:“当然会负责,事发地,也就是那个废弃砖厂,因为过几天要动工改建成食品加工厂,里面最近刚好安装了摄像头。”

  “许远跟赵鹏飞坠楼的位置因为靠近外部阳台,在监控范围内,我已经把当时的录像提取过来,赵先生不妨看看。”

  楚冰找王志鑫要来公司平时开会用的投影仪,把手机中的监控画面投放到大屏幕,内容从赵鹏飞扯着袁红梅坠楼,许远急救跟跳开始,到三人挨个落地结束。

  许远暗松口气,幸好没有自己在枪林弹雨中穿梭的部分,但饶是如此,观看完毕的众人也都目瞪口呆。

  赵鹏飞,袁红梅先坠楼,许远后坠楼,他为什么不仅能接住袁红梅,还能安然无恙屁事没有?牛顿棺材板不压了?

  许远内心十分感谢楚冰跑来给自己解围,先是朝她送去微微一笑,接着与赵发财对视:“你儿子的死因看来的确跟我无关,是他自己不经摔!”

  “放屁!”

  赵发财怒不可遏:“这么高的楼跳下来,你没事,我儿子偏偏摔死,骗鬼呢,这视频是合成的!”

  “没错,肯定合成的视频,也太没水准了吧,这么大的破绽。”

  “这个警官明显在包庇许远,不会是跟许远有一腿?”

  各种议论低声细语的交谈蔓延开来。

  赵发财呲着两排牙质问:“这位警官,这就是你所谓的负责任?同样坠楼,就死我儿子,许远跟他妈连根头发都没少?你是在给我看科幻片吗?”

  科幻片?你知不知道实际上的许远近乎于玄幻……楚冰表情略显无语,奈何一时间又做不出能令人信服的反驳。

  许远看出她的为难,肩膀轻耸:“我从小就能跳呗,有什么大惊小怪的,如果不信的话……”

  声音中断,他一个大跨步来到跟前,啪啪啪几耳光打的赵发财眼冒金星,脑袋懵圈。

  接着扯住其衣领,以迅雷不及掩耳的速度拖拽着窜进电梯,象征上升的红色箭头闪亮,显示板数字逐层递增,最终停在九楼。

  等电梯门打开,许远嘿道:“这个高度和你儿子摔的高度一模一样,监控录像是真是假,你自己跳下去试试,也就知道了!”

  大手一甩,他扔垃圾似的将赵发财从九楼窗户扔下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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