顺着一条幽静的密道大约走了一刻钟的时间,面前出现了一道石门,还未靠近,便有一股子的凉意顺着石门传了过来。

  白琦溪停下了步子,目光颇为幽深复杂地看了风清持一眼,并没有急着去打开石门,而是静默了片刻之后,才缓缓开口,“姑姑,其实……我猜出了你的身份。”话语很平静,却也不失孩童的青涩稚嫩,听上去泠泠的,脆脆的,很是好听。

  风清持面色微微一顿,只是垂眸看着面前一身淡粉色棉袄的小女童,没有说话。猜出了她的身份?!是猜出了紫翎墨这个身份么?不过,当初她和未檀在月上居雅间里面谈话聊天的时候,琦溪也在,只是,让她有些意外的是,琦溪竟然能够根据这些事情,就猜出自己的身份。

  毕竟,借尸还魂这件事情,便是一个成人都有些无法接受,更何况是她一个不足十岁的孩子。

  看着白琦溪依旧沉静的表情,风清持心中不禁感慨一声:不愧是未檀的女儿,便是这份沉着冷静都不是一般人可以比拟的!

  稍作沉默了一下,白琦溪定定地看着风清持,缓缓开口,“虽然不知道你为什么会变成现在这副样子……”说到这里的时候,还特意抬眸看了风清持一眼,目光上上下下地打量了一遍,表情有些难以言说。

  “你这是什么表情?”风清持唇角微微抽搐了一下,问。

  “红颜祸水!”看着风清持,白琦溪语气淡淡地,神色无奈地掷出四个字。姑姑占据的这具身体容貌真的是她见过最好看的,只是性子,也是她见过的女子里面最怪异的。

  风清持眉尖都稍微跳动了一下,“小琦溪,你在说这句话的时候应该先照照镜子!”未檀容貌自然是没得挑,叶疏影也是难得一见的大美人,身为他们二人的女儿,白琦溪的容貌自然是不差的,而且,较之于以前痴傻的模样,现在那双眸子里面,闪烁着的都是极为灵动的光芒。

  白琦溪鼓了鼓腮帮子,没有说话。

  没有再理会风清持,白琦溪直接走到石门左边约十五步距离的一个缠满树藤的绿幕上,树藤极为茂密,垂在下面的叶子硕大无比,几乎有人的两个巴掌大小,一眼望去,除了一片绿色,再也窥不见其他的颜色。

  白琦溪将那些肥硕的叶子拨开,依稀可以看见里面是一层灰墨色的石壁,石壁上面,镶嵌了各式各样的玉石,看上去极为好看。

  白琦溪并没有碰那些玉石,而是顺着树藤缓缓往下,最后,在树藤根茎处摸到了一个凸起的镶嵌玉石,看了风清持一眼,见对方正饶有兴趣地看着自己,缓缓开口,“这些都是我父亲设计布置的,厉害吧!”顿了一下,又添了一句,“而且这里的玉石,除了这一个,其他的都不能碰。”话语之间,有着自豪崇拜和骄傲。

  “嗯,很厉害!”认识未檀这么久,似乎,就没有他不会的东西,而且,对未檀来说,所谓的会,就是精通。

  而且,用这种藤蔓做掩饰,将机关按钮藏在藤蔓下面,也确实只有未檀才能想出来。

  白琦溪勾了勾春,神色骄傲,“那是自然!”

  说完之后,似是想到什么,眸子再次黯了一分,复杂地看着风清持,语气颇为低沉地开口,“姑姑,对于里面可能会看见的场景,你最好有心理准备!”

  闻言,风清持笑不出来了,白皙的容颜一片沉静,清透如水的眸子里面,染了一层幽幽的暗色。真算起来,这已经是琦溪今天第三次提醒自己这件事情了。

  进去之后,自己到底会看见什么?!

  白琦溪没有在说话,白皙的小手在藤蔓摸索了一阵,五指一旋。

  “轰”地一声。

  风清持面前的石门发出一声巨响,然后像是被尘封了许久一般,极为缓慢地打开。

  尚且只是开了一个小缝,就有一股彻骨的寒气扑面而来,瞬间便将周边的空气冷却了几分。

  “快进去!”白琦溪小跑到风清持的身边,拉起她的手就往里面走。

  当两人的身影刚刚进去之后,石门又是“砰”地一声,重重地关上了。

  “这道石门只会开七个数的时间。”一旁的白琦溪解释道。

  风清持没有说话,而是静静地看着面前的一切,脸上的表情除了震惊之外就是讶异。

  石门里面,与外面相比,完全是另一番天地。

  一个不算很大的湖泊,湖泊周围种满了柳树,此时外面已经是寒冬腊月,按理说柳树的叶子都应该已经掉光了,可是,这里的柳树依旧是青葱绿郁,一片欣欣向荣的景象,在湖泊中央,有一个类似与湖心孤岛的地方,四周围了一圈栅栏篱笆,篱笆里面,是一个颇为清雅别致的院落,里面有一栋约两层的小木屋,院落中央,还有一棵盛开地极为繁盛的梨花,梨花一树雪白,看上去极为好看。

  这个地方,就像是一片安逸的世外桃源一般,简单,高雅,清静。

  风清持心中有些感叹,未檀竟然有这个一个地方!

  “我们去这个院子吧!”白琦溪的目光更加深沉复杂了,这副深沉的表情,与她稚嫩的容颜搭配在一起,看上去,有种说不出来的别扭怪异。

  风清持的目光落在了系在柳下的轻舟之上。岸边到院落并没有桥廊,所以唯一能用的,也就是这一叶轻舟。

  两人上船之后,风清持撑着船,幽幽的目光落在了湖泊中央的那个清雅的院子,抿了抿唇,没有说话,只是那双眸子,微不可察地幽沉了几分。

  未檀藏着这里的,到底会是什么秘密?!

  不得不说,此刻,她的心情,除了复杂之外,更多的是一种说不出的惶恐和心悸。

  她想知道,却又……害怕知道!

  因为距离很近,所以基本上没费什么时间就上了岸,推开院子的木栅栏之后,两人直接走了进去。

  风清持忽然发现了一件颇为奇怪的事情,明明刚在站在石门之外都能感觉到一股无法言喻的寒凉之气从这里面溢出,可是,进来之后,就像是置身在柔暖和煦的春天一般,没有任何的凉意,浑身都是说不出来的暖洋洋感觉。

  “我一共来过这里三次,这株梨花,从未呈现过凋败的样子!”白琦溪伸手在空中接住了一片梨花花瓣,缓缓道。

  风清持的心微微颤了一下,目光深沉地看了一眼面前的这一栋小木屋,淡淡的心悸在心中渐渐扩散开来。梨花,为什么不是桃花,杏花,偏偏是梨花!

  她最喜欢的花,就是梨花!

  所以,这个地方与她相关?或者说,就是未檀为了她而建的?!

  想到这里,风清持的心又是揪了片刻,停下脚步,竟然有些害怕而不敢上前。

  “姑姑?”跟在她身后的白琦溪见她忽然停住了脚步,低喊了一声。

  深吸一口气,清透的眸子已经是幽深如墨,深邃无垠,将自己心中那种说不上来的情绪压下,风清持才再次移动步子,朝着木屋而去。

  推开木屋,并没有想象中的灰尘迎面而来,而且,与风清持所想的完全相反,木屋里面,很是干净整洁,半点灰尘都没有。

  白琦溪眸子怪异地看了一眼风清持,“父亲应该是经常来这里。”不然,这里绝对不会是这么洁净的样子。

  看着木屋里面的陈设,风清持脸上看上去虽然很是平静淡然,但是,心中已经是掀起了一片惊涛骇浪。

  因为,这里面的一切物品摆放,都是自己曾经无意之中对未檀所说的。

  自进了木屋之后,白琦溪便没有再开口说话,而是站在一侧,静静地看着她,一双如黑珍珠一般的眸子此刻也似乎是染上了一层薄雾,里面的情绪令人看不真切。

  木屋不算是很大,总共也就不过几间房,风清持一一打开看了,那些房间里面,所放置的东西,都是自己以前送给未檀的礼物,有毛笔,玉雕,木偶……各种各样,他都保存地极为妥当。

  风清持的眼眶有些微微泛红,削薄的唇紧抿成一条直线,额前的碎发遮挡住了眼眸,也无法看清她眼中的情绪,只是,莫名给人一种浓郁深沉的感觉。

  终于,在二楼走廊的尽头,只剩下了一个房间。

  一直跟在风清持身后的白琦溪忽然停下了脚步,看着风清持的背影,低低地开口,“剩下的这个房间,你自己进去吧!”

  不知道风清持有没有听见白琦溪的话,她未曾停下,也没有任何回应,只是依旧迈着沉重的步子,朝着最好那个看上去极为神秘的房间而去。

  背影清瘦,墨发清飏,看上去,有种说不出来的深邃沉重。

  白琦溪没有说话,第一次,单凭一个背影,竟然也能够看出沉重的感觉。

  风清持站在房门前,并没有思索多久,一伸手,直接推开了房间。

  入目,是一片艳丽灼目的红。

  绚烂到了极致。

  这样的场景,让风清持心中生出一种说不出来的复杂,直觉告诉她,这个房间,更像是成亲的婚房!

  处处都是绝艳的红。

  房间被一个绘着灼然桃花的屏风隔成内外两室,外面放着桌子,书案等,墙上挂着山水墨画,精致繁复的雕花木窗半敞开着,从这里,还可以看见外面的景色。

  风清持的目光在这里打量了一圈,最好,目光落在了屏风之上,似乎可以透过那一面看上去极为华贵精致的屏风,看到里面的情况。

  反正都已经走到了这里,也不差再去看看这个房间里面,到底还有什么秘密。

  这样想着,风清持便直接顺着屏风走了过去。

  在看见的那一瞬间,风清持的瞳孔骤然一缩,面色一白,脸上的血色以看得见的速度褪了下去,只剩下一片惨然骇然的煞白,整个人也是后退两步,直接跌坐在了地上。

  那双素来清淡浅然的凤眸里面,全然都是不可置信与惊恐之色,骇然地厉害。

  除了纤细的身子,就连苍白的唇,都有些微微哆嗦。

  她……她……她竟然在内室的床上,看见了……曾经的自己!

  风清持神色狼狈地坐在冰凉的地面上,白皙精致的容颜之上,全然都是不可置信。

  怎么可能?怎么会这样?!

  不知道在地上坐了多久,也许只是一瞬间,也许是很久,风清持只觉得自己一直都是混混沌沌的,脑子都有些不清醒了,甚至连思考的能力都没有了。

  一股说不出来的寒意从心底缓缓升起,瞬间蔓延到四肢百骸,让她整个人都坐在地上哆嗦了起来,身子如筛子一般不停地颤抖。

  她以前的身体,在未檀手中?!

  不是锦雪,不是其他人,是未檀,白未檀!

  那个从小和她一起长大,关系极为亲密的白家如玉少年郎,白未檀的手中。

  她要怎么才能去相信这个事实?!

  风清持似乎是想要站起来,可是,试了两下,身体还是瘫软地厉害,根本就没有办法站起来,索性,她也就直接背靠着屏风,面色苍白而又狼狈地坐在那里,即使双手紧紧地环着双膝,整个人都缩在了披风里面,依旧可以看出,她的身子,颤抖地很厉害。

  她在害怕!

  而且,还是从未有过的害怕。

  许久之后,才从屏风里面传来了风清持的声音,“刚才一定是我看花了眼,对,一定是我看错了,我得再看一遍!”这句话,说话的语速极快,同时,声音也像是在寒风中飘摇一般,听上去极为不自信。

  “对,就是看错了!”风清持似乎是在劝慰自己丝的又对着自己说了一遍,然后伸出骨节匀称,白皙修长的双手,扶着屏风的边缘艰难地站了起来。

  从那双泛白的手可以看出,这个动作,近乎耗尽了风清持所有的力气,而她脸上苍白如雪的表情,也彰显着这个举动,是她最后一点勇气所完成的。

  一直低着头,不敢去看那张精致华贵的雕花木窗,风清持只是看着脚下白玉铺就而成的地板,双手紧握成拳,感觉自己的心都被提到了嗓子眼。

  活了两世,从来没有那一刻,自己是这么害怕!

  比上次在悬崖下的冰谷中频临死亡的那一刻,还要害怕。

  她害怕床上的那人就是以前的自己,害怕自己的一切认知都被推翻,更害怕白未檀再也不是自己所认识的样子!

  从屏风到木床边,不过四五丈的距离,可是,风清持却足足走了一刻钟。

  在木床前停下,风清持踌躇许久,才极为缓慢地抬头。

  在看清楚的那一瞬间,风清持瞬间伸出双手捂住了自己的嘴,才不至于让自己尖叫地喊出来。

  一双幽深之后的眸子,也就在这一瞬之间,转为颓然,失去了所有的颜色。

  华贵精致的檀香木床上,从卷起的纱幔,床帘,到被单,被褥,都是清一色的红,极为喜庆的大红色。

  宽大的雕花木床之上,躺着一位着了一身喜服的女子。

  女子容貌很美,但是与风清持和玉轻尘的精致面容相比,还是逊色了三分,不过,也是一个大美人,面容白皙,五官精致,此刻虽然阖着眼眸,从清冷锋锐的眉宇之间,依旧可以看出有着无法言说的尊贵与上位者的气势。

  此刻,她就这样面容安静,神色安详地躺在床上,如果不是因为没有任何呼吸声,从她甚至还带着几分红润的脸色,完全就会觉得,面前的女子其实只是睡着了,而不是已经死了。

  而且,还死了这么多年!

  将近十年。

  即使到了现在这一步,风清持依旧是不可置信地踉跄着后退了两步,喃喃地开口,“不可能,这不可能,这不可能的!”

  她可以接受这具身体在任何人的手中,可是,为什么是未檀?!为什么偏偏是未檀?!

  是那个对着她笑起来时光静好,岁月生檀,清雅淡然到了极致的男子,为什么偏偏是他?!

  她死的时候,是被斩首示众,头颅和身份被斩断,可是现在,床上的女子身躯完整,脖子上面也是看不出任何伤疤,莹洁如玉,完好如初,就像是那一出菜市场的当众行刑根本不存在一般。

  风清持忽然在想,到底是现在自己是不真实的,还是以前的一切其实只是自己的一场梦境,她自己其实一直都是风清持而已!?

  怔在原地,呆呆地愣了许久。

  在外面等了许久的白琦溪有些担心风清持是不是出了什么事情,便走了进来。

  走到屏风旁,正准备问话的时候,当看见风清持脸上的表情,已经到了唇边的话语都尽数被咽了下去。

  面前的女子,披着一件冰蓝色的披风,整张精致的面容之上,窥不见丝毫血色,比床上那具已经死了许多年的尸体脸色还要苍白上几分,垂在身侧的双手紧握成拳,青筋直暴,骨节泛白,那双从来都是温温凉凉,云淡风轻的眼眸,此刻,说不出来的复杂深沉情绪在相继翻涌,猩红一片,可以看出,此刻的风清持,定然是极为痛苦的。

  白琦溪心中轻叹了一口气,连她这个不是当事人的看见了这一幕,都被彻底吓到了,更何况现在床上躺着的人,就是面前这人以前的身体。

  一瞬间,要她如何能接受这件事情?!

  房间里面,是一片死寂的沉默。

  有些令人心中发慌。

  看着面前有些失了心神的女子,白琦溪抿了抿唇,又看了一眼床上穿着红嫁衣的人……尸体,白琦溪忽然觉得,心里有些说不出来的毛毛的,背脊隐约发凉,似乎空气都变得凉丝丝的。

  紧了紧身上的小袄子,就在白琦溪准备开口说话的时候,呆愣了许久的女子终于移动了步伐,朝着雕花木床而去。

  身形萧索冷漠,深沉至极,可是,白琦溪却在风清持的一举一动之间,看出了几分狠绝与戾气。

  “你要干什么?”白琦溪蹬着小腿,忽然跑到了风清持的面前,张开双手挡在床边,问。

  “走开!”风清持的眸子虽然是看着白琦溪,可是,眸子里面,却没有任何聚焦,声音也是低哑冷沉,却是极冷,极凉,几乎听不出任何温度。

  白琦溪看的心中一惊,有些害怕地开口,“姑……姑姑,你的……眼睛,怎么了?”话语里面,带着藏不住的担忧,只是,小小的身子,还是挡在风清持的面前。

  视线渐渐模糊,风清持有些看不清眼前的场景,就连面前的白琦溪,她都依稀只能看见一个粉红色的影子,面容什么的,根本就看不清。

  作为医者,她自然明白自己现在是怎么回事,情绪波动太大,导致了自己的视线神经一时受阻,从而无法视物,只要及时让情绪平静下来慢慢修养,恢复之后也就没有什么大事。

  不过,风清持此刻却并没有去想这些事情,而是依旧看着挡着自己面前的一团粉红色,再次冷声开口,“让开!”

  白琦溪依旧摇头,声音却是极为坚决,“姑姑,不可以,你不可以毁了她。”

  风清持目光涣散的眼眸再次寒凉了几分,“我在说一遍,让开!”最后两个字,声音极为低沉,还有着旧居上位的冷漠与威严。

  白琦溪咬了咬下唇,亦是目光倔强地盯着风清持,缓缓开口,“姑姑,不可以,你若是毁了这里就是毁了父亲,他会疯掉的!”

  果然,说出白未檀之后,风清持的脸色微微一滞,纤细单薄的身体也瞬间僵硬,那双无法聚焦的眼眸依旧是冷而深沉,根本看不出她在想些什么。

  “姑姑,趁着父亲还没有回来,我们先离开这里好不好?”看着风清持,白琦溪劝道。她让姑姑知道这一切,只是希望姑姑知道这些事情而已,而且,她觉得父亲肯定还有什么事情是瞒着所有人的。这件事情,她不想姑姑被蒙在鼓里,同时,也想知道,父亲到底想做什么!

  风清持凝滞的表情有些说不出来的复杂,失了血色浮现几分淡白的唇此刻紧抿成一条直线,垂在身侧的手,一直未曾松开过,因为握地太紧,指甲都陷进了掌心里面,妖红的血液自指缝缓缓流出,一滴一滴地落在地上,砸出一朵朵诡异妖魅的梅花。

  房间里面,弥漫着淡淡的血腥味。

  看着风清持的手,白琦溪抿了抿唇,没有说话。她是不是做错了?!可是,这件事情姑姑迟早都会知道,而且,这里是她以前的身体,她也比任何人,都更有权力知道。

  模模糊糊地看了一眼白琦溪,风清持没有再说话,转头飞快地离去,只是,不知道是眼睛还是自己心绪不宁的缘故,她的背影,怎么看都有着踉跄。

  风清持的记忆极好,刚才跟着白琦溪走了一遍,都已经记住了所有的机关和路径,只是,模糊的视线让她几次差点被绊倒,最后一次,直接被一个石块绊倒摔在了地上。

  “连你也欺负我!”风清持的嗓子有些沙哑,隐约带着一分哭腔地开口。

  白琦溪跟着风清持,就在边上看着她,没有上前。虽然和姑姑相处不算很久,可以,她可以看出,姑姑骨子里其实是很骄傲的,现在这个样子,一定不想被人看见。

  只是,白琦溪没有想到,风清持武功那般高深,在她的面前,自己如何能隐瞒身形。

  “你是什么时候知道的?”忽然,耳边就传来了一道轻飘飘的声音,声音极轻,极淡,没有任何人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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