娱乐圈之天生一对 第九十八集 客串

小说:娱乐圈之天生一对 作者:廿二卯 更新时间:2024-08-20 04:55:31 源网站:平板电子书
  “最让我头疼的演员啊……小夏吧。她有点天赋,加以更系统的教导,假以时日必成大器。因为她的喧灵与灵光一闪,总是让我的镜头与我所预想的有所不同,但你不会舍得让这镜头重来一遍或删掉它的。”--徐良《〈妃子笑〉新闻发布会》

  没什么,只是想抢掉他的工作而已--

  好差劲的男人。

  差劲。

  恶劣。

  这种人根本就是娱乐圈毒瘤吧。

  夏涵咬着牙凶狠地瞪着苏瑾瑜,睁到极限的双眼彷佛随时要滚出两颗眼球,她握紧拳头,窦长安的指甲套刺得她的掌心生疼,才松开了拳。

  “你抢得了再说吧。”萧羚不知何时从导演的训话中脱开身来,背着摄影场的灯光缓缓步来,当下夏涵就觉得自己就是个被英雄解救的少女,有种想扑到她怀中哭泣的冲动。

  萧羚看着一脸激动难抑的少女,安抚地拍了拍她的手臂,接着便望向还是一脸笑意的苏瑾瑜。

  他脸上从容自信的笑容就像萧羚说的只是“今天天气很好”之类的普通说话,就是这笑容让他深受媒体与观众的喜爱,让他成为大众眼中最有礼貌的巨星。

  “萧前辈何出此言呢?”作为影帝他也不耻下问,“虽然您与叶怀素有渊源,但也不能偏心至此吧。”

  言下之意,就是他抢套叶怀的工作根本就是易如反掌的事,如果萧羚硬要说他做不到,那不过是偏心的意气之言暗夜蔷薇。

  其实夏涵也是这么想的,苏瑾瑜与现在的叶怀的地位差太远了。一个是稳扎稳打的戏剧天王,一个是刚凭真人秀再度崛起的前影帝,更何况当初那影帝的位子还没坐稳就掉下来了,众人对叶怀其实也只是表面的尊重,私底下都猜测着叶怀这颗流星何时才坠落不为人知的地平线下。

  萧羚却是没被苏瑾瑜牵着鼻子走,而是另起了一个话题:“苏影帝的演技真是十年如一日的宝刀未老啊,看见苏影帝,我们这些半老的老人家也是老怀安慰了。”

  苏瑾瑜初出道时就被评为影坛的明日之星,演技方面的绝对天才,成名也是指日可待之事,直至《三里春光》让他完全的发挥了自己的实力,奠下了牢固的地位。

  萧羚说他十年如一日,听似夸赞,但夏涵总觉得怎么听怎么奇怪。

  十年如一日……她瞄了瞄苏瑾瑜脸上僵滞的笑容,终於悟了萧羚的话中意。十年如一日,用在人身上可能是夸他坚持丶容颜未老之类的,但用在演技上,那不是暗讽苏瑾瑜的演技十年间都没有丝毫的进步么?

  萧羚对着苏瑾瑜的七寸狠狠插了一刀,只是她犹不满足地继续往伤口上大把大把的撒盐:“看着苏影帝拍的戏,都会忍不住的惊叹一声苏影帝果然就是苏影帝啊,不用看脸光看演技就知道是您了。”

  噗。

  好狠。

  这次夏涵倒是立刻就听懂了。就像叶怀之前说过的,“为什麽有些人拍了戏就能一炮而红,有些人拍了几十年却还是被称为实力派的甘草演员呢”--因为能红的人掌握了观众的注意力。

  苏瑾瑜就是其中的的佼佼者。他的演技别具特色,是其他人比较难以模仿的。能登上影帝之位的都有自己的独门绝活,就像叶怀教夏涵体会角色的方法,苏瑾瑜也有自己演戏的法子。

  但他的法子匠气略重,首几次看可能会觉得很惊艳,但多看几次了,就会很容易辨识出来。往好听的说是具有自己的辨识度,但每部作品都这么具有“特色”,那么他演的角色是角色,还是他自己呢?

  演技十年如一日,连那些特色也没有改进过。苏瑾瑜演戏的问题萧羚并不是第一个提出的,一些影评人乃至网络的影评,比如王泥马之流也屡次提出过苏瑾瑜该思考一下他未来的表演方式,但苏瑾瑜似乎吃了大螃蟹后就没有再试图改进了,就这样一直吃着自己的老本,继续着这样的表演方式。

  这才是萧羚“十年如一日”的真正意思。

  其实这也不一定是苏瑾瑜自己不想去改进,而是当一个明星形成了自己的特色后,就算明知那是不应该的或是一种陋习,他也不能轻易的去改变。就例如张姵娴多年来也只能饰演玉女角色一样,即使她想扩阔戏路,但基於公司决定与现实考量,她还是不得不屈服。

  无论是苏瑾瑜自己的决定或公司的命令,这样的批评却始终是存在於他心里的一根刺,现在被萧羚这么直接的提出,就有如把他的那根刺插得更深更深。

  苏瑾瑜再是想假装也维持不了那笑容,他的脸色彻底的沉了下来,这让萧羚成就感满满的。

  “哦,那么一个镜头琢磨了七次的萧前辈,对晚辈又有什么高见呢?”苏瑾瑜气得紧了,就拿出萧羚今天ng了七次的事说事。

  萧羚的脸也僵了。ng是每个演员都有的事,但她不能否认她今天犯了些很低级的错误。然而苏瑾瑜这么郑重其事地拿出来说,是很削她的面子。

  她无意再跟眼前人说些什么,拖起夏涵的手就离开了这个角落。

  夏涵回头望向了角落,只见苏瑾瑜疲倦地靠在墙壁上,从戏服的衣领里掏出了一包香烟异界之娱乐工业。那是张姵娴吸的牌子,好像是叫“卡碧”。

  娘娘腔啊。

  卡碧是一种比较适合女性吸食的香烟,男性通常会倾向更浓郁一点的香烟,所以有些人视吸卡碧的男性为娘娘腔。

  感觉挺适合苏瑾瑜的。

  她确定了,萧羚是讨厌着苏瑾瑜的。

  根据萧羚刚才出现的时机与说话的内容,或许她……可以猜测是因为叶怀?与她有着相同的讨厌苏瑾瑜的原因吗?

  “萧前辈……也认识yu吗?”夏涵被萧羚拉着手,只能从她背后小声地发问。

  可是她没听说过萧羚与叶怀相识啊。叶怀在港都冒起时,萧羚正在内地打拼;当叶怀落寞地逃到内地时,萧羚也已经成为了过气的老女星了。

  就算说在应酬什么时认识,两人之间的年龄差距还是有一点点的……差距吧?

  “认识啊。”萧羚认得很乾脆,倒是没什么值得隐瞒的地方,只是夏涵没问过,她也没有必要特地提起“我与叶怀认识哦”而已。

  “那你跟他是怎样认识的?”她真的有点好奇。

  只是这次萧羚却保持了沉默,她想了想,笑容有点神秘,“这一点涉及叶怀的私隐,我不太方便透露,或许你可以自己去问他。”

  过了这么多年了,的确也应该找人好好跟叶怀谈谈了,她想眼前的女孩会是一个最适合的人选。

  夏涵似懂非懂地点点头,没有再追问下去。

  工作人员重新布置好所有的道具后,徐良随即宣传演员各就位,夏涵便摇摇头清空脑袋,拎着裙摆回到了自己的岗位。

  “第三个镜头,第八条!”

  这个镜头是太后的生辰,因为不是整寿,所以太后只在御花园置办了一个家宴。彼时解依人已经晋升到解嫔了,但窦长安却因为钦天监算出本年不宜办贵人大典而未得册封。横竖都年末了,他们便等到明年再册封吧。当然窦长安不知道这一等,便再也等不到了。

  当然这不是这幕戏的重点。这幕戏本来是说的解嫔的酒里有毒,身旁的侍女折枝因为代喝而当场毒发,举园皆惊。徽元帝当下的第一反应竟然震惊地望向了窦长安,窦长安恨得手指陷进掌肉里。

  本来这场戏是到此为止了,但因为现在加插了瑞王的角色,所以出现了现在的第三个镜头。

  瑞王因为先帝在位前就夺/权失败,偏生他是元后的嫡子,也是先帝最宠爱的儿子。一来顾忌母族的家世,二来先帝也忍不下心将其贬为庶人,因此当时先帝只把他赶到偏远的封地,无旨不得进京。

  这次太后的寿宴,也是徽元帝登基后的第一个家宴,瑞王出於某种理由而主动请旨参加家宴,徽元帝以往也敬重这位嫡兄,便也准奏了。

  而那个理由,就是窦长安。

  因为就三两个镜头的事,徐良便没刻意解释太多关於瑞王的事。反正设定就是瑞王与窦长安当年也是一对青梅竹马,可惜只是襄王有心神女无梦,当先帝下旨让窦长安成为太子妃时,瑞王便狠下心谋划夺/权之事。

  瑞王看见徽元帝对窦长安的怀疑,他舒心地摸着杯缘笑了。那温润的笑容犹如他现在身处的不是气氛紧张的宴席,而是坐在树下对月独酌一般。

  萧羚轻轻吐了一口气,知道摄影机将镜头带向她时,就立刻板起了一张脸,沉声道:“解嫔,这事你该好好解释一下彪悍宠妻。”

  这事解依人是受害者,差点被毒害不说,现在也折损了一个近身侍婢。太后意思也是无意将事情闹大,因此先让最不可能是凶手的解嫔顶顶缸,让事情暂且落画,事后也是少不了解嫔的好处。

  然而徽元帝却是护人心切,在一旁焦声叫唤:“母后。”

  “皇上,这是后宫的事情了。”意下之意是您不要插手这事了,交给咱们女人来管。

  “如果这是后宫的事,那是不是该治办绾绾一个御下不力呢?”

  窦长安难以置信地望着徽元帝。

  太后向来保护窦长安这个儿媳妇,因此徽元帝急起来时也就想也没想过就拿出窦长安这个挡箭牌。直至接收到窦长安受伤的视线,他才意识到自己说了什么,表情有一分懊恼与悔意,但事到如今他也不得不硬着头皮说下去:“窦氏禁足长春殿,直至事情查清了再解禁吧。这件事就交予……”

  徽元帝的视线掠过一众嫔妃,最后落在解依人旁边,“就交予慧嫔调查吧。”

  慧嫔,向来针对她的慧嫔。窦长安颓然地苦笑了起来,她向着徽元帝拜了一礼,“谢陛下仁厚。”

  徽元帝却是别过了脸不敢与窦长安对视。他对不起她,但不过是禁足而已,这妃嫔众人,能不对解依人落井下石的,也仅慧嫔一人而已。这事情完结后,他会好好补偿她的。

  但伤害已然划下,谁还媳他的补偿不补偿呢?

  这句“谢陛下仁厚”将与未来窦长安临死前那句阴阳怪气的“谢主隆恩”相映照,但此时的窦长安语气里只有满满的苦涩与悲伤。

  正当那载满伤感的声音传遍御花园时,席间却响起了一道轻轻的嗤笑,笑声中隐有不屑与耻笑的意思。

  徽元帝恼怒地瞪向下首,欲抓出那人来发泄,却发现是一身白衣飘飘的瑞王。

  太后寿宴,他穿得像丧服一样本来就够扫兴了,徽元帝顾念兄弟情谊不向瑞王下手,被儿子驳得满腔怒火的太后却不介意这么一个“儿子”,“瑞王有话想说吗?”

  “哦哦--回母后,儿臣……无话可说。”最后四字被苏瑾瑜念得抑扬顿挫,极尽嘲讽之能事。这般荒唐滑稽的事,还想让他掺一只脚演大戏吗,他又不是戏台上那戏子。

  “如果哀家硬要你说呢?”

  “那么,儿臣倒觉得御下不力,果真是个好罪名啊。”瑞王执起了酒杯,又抿了一口。那胜雪白衣在秋风下吹起了衣角,欲笑不笑的笑颜让一众饥渴甚久的宫嫔俱都红了脸色,“皇兄可不是判决果断嘛。”

  这话……太后很想点个赞,但她不能。

  瑞王又轻笑了声,拎着酒壶和酒杯自行站立起来,走到太后与徽元帝的眼前。

  “母后,这是本王敬您的,祝福您长命百岁。”然后百病缠身。他把这句话在心中咀嚼了一遍,复又转了个身望向徽元帝,“皇兄,这杯敬您的春秋伟业,望我大胤江山永续。”

  瑞王借着醉意,说着祝颁话时语气却毫不虔诚认真,倒弄得像是一种别样的嘲讽似的,把太后和彻元帝二人闹得尴尬透。

  或许萧羚刚才错了。苏影帝的看家本领可不止他自己个人的演戏特色。夏涵想,张姵娴压戏的技巧莫不是就是从苏瑾瑜那儿学来的吧。

  瑞王这一幕本就尽露锋芒,但在他霸道张狂的演绎下,瑞王这角色又是更利了几分,直把本来在剧本安排下本就黯淡的徽元帝母子映得更是黯淡了重生抗日年代之刘婉。

  谢安也还好,本来这幕戏就没什么徽元帝的事儿,但和瑞王直接交锋的太后萧羚就吃了个大亏了。

  看见萧羚脸上又薄有怒意,夏涵心里暗道不好,便把自己的手掌覆在萧羚的手背上,轻轻地像给猫顺毛一样轻轻摸了几下。

  萧羚诧异了片刻,随即回过神来。女孩这是想帮她,她又犯错了。萧羚压下心里的苦笑,努力着完成这个镜头。被压戏也好丶生气也罢,只要这条镜头过了,便都过了。要“goodtake”还是要“ng”,那是导演烦恼的事。

  “瑞王的祝福,哀家接下了。”太后疼惜地覆上了窦长安的手,脸色淡然得看不出喜怒,“来人,赐赏。”

  宫人们随即领着定制的赏赐上前,一堆的珠光宝气,四人里却没有谁是高兴的。

  “瑞王又何必如此呢。”窦长安微微的摇头,头上的步寅着“叮铃”作响。她敛下了眉目,虽贵为未来国母,但通身的傲气却是不如以往闺阁那时的尖锐。

  嫉恨丶妒忌丶期待丶失望,一下一下的削去了她浑身的棱角,此刻瑞王望过去,除了对徽元帝依旧的眷恋,他却是找不回过往窦长安的影子了。

  “我又……何必如此?对啊,我又何必如此呢。”他喃喃自语,声音低得几乎只有自己能听得见。脸上浮现出一道奇怪的苦笑,“绾绾真的不知道,我何必如此吗?”

  在他的低声自语中,窦长安听见了“绾绾”这个名字。当自己的相公说着“窦氏禁足长春殿”时,别的男人却如此温柔缱绻地吐出她的小字。岂不是可笑吗。

  苏瑾瑜此时也是火力全开,那一脸的依恋与怀念让旁人看了都要心疼。

  夏涵抿紧了双唇,默默接下了他所有的情绪与演技,然后顺着他爆发的感情,让窦绾的感情也加强了几分。

  “本宫先回长春殿了。”窦长安与瑞王对视了一阵,便垂下了头,拎着裙摆站了起来,侍女从画随即跟上。

  在众目睽睽下,窦长安缓步走出御花园的宴席,在小门口那处却停住了脚步。

  因为之前萧羚的ng,他们从没有拍到现在的这个场景,因此夏涵也是第一次演绎这个镜头。萧羚与苏瑾瑜的对戏已经结束了,当窦长安踏出御出园的那一刻,徐导的“cut”也即将响起。

  在拍摄前,徐良跟他们每个人都讲了一下这幕即时加插的镜头,他特意交待了夏涵在临出御花园时要回头望向瑞王,当时夏涵没有反应就应下了。

  但这一条镜头拍到现在,她对窦长安与瑞王的感情更理解了,左思右想,更觉得以窦长安的性格,不会愿意回头的。

  她被倾慕之人当成他的宠妃的挡箭牌,灰溜溜地赶出宴席。明明她没有做错什么,明明她才应该坐於最高位置眼看着别人被赶出宴席的人。因为她没有做错,所以她才更要挺直腰板。不能回头,因为她一直都是正确的向前走的。

  她对这场宴席没有半分留恋,哪怕里面有她喜欢的人,但他并不爱她。哪怕里面有喜欢她的人,所以她更不能让他看见她的惨样。

  如果在这幕ng,补拍的也只会是窦长安的镜头而已,不会影响到前面的镜头。

  这样想着,夏涵吸了一口气,她所“操控”的窦长安微微颤了一下,在御花园门口前的门槛顿住了,然后迈出了脚步。

  并没有回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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