玲俐愈发觉得心中不安,她只能自己一个人偷偷跑出去找了吴建栋,毕竟主意是他出的,人是他找的,结果这会儿,不仅他们人不见了,李瑶和胡穆然也不见了。

  吴建栋还不知道出了这档子事情,人虽然是他找的,但他只负责下达命令和出钱,却并没有摸清楚对方的人品路子。

  玲俐怒道:“都是你出的馊主意,你不是说找人绑架我三姐,关一晚上就放出来,结果他们把我也一道绑了,我三姐心直为了救我说家里能拿钱赎人,结果呢,两个狗杂种见钱眼开,害我不得不找警察帮忙!”

  吴建栋闻言,知道事情闹大了,要是闹出了人命,后面查到自己头上,自己也跟着完蛋。

  他是个怕死的人,他冷哼了两声,冲玲俐道:“还不是你胆子太小,他们说什么你就信什么,那两个人已经拿了钱了,就一定会办好事情,结果你倒好把警察招惹进来,狗急了都会跳墙,你说他们会做什么?”

  吴建栋平时跟自己说话都是低声下气百般讨好,今天却突然说变脸就变脸,她更加气不打一处来,道:“你现在倒是撇的干净!”

  吴建栋见她气地脸都涨了通红,突然态度又软了下来,道:“你说现在人找不见了,我这不是心里着急么。”

  “那你说怎么办?”

  吴建栋摸着下巴想了半天:“只能按兵不动,他们兴许是换了地方,兴许。。。”

  “兴许什么?”

  “兴许是出了什么事情,不得不躲了起来。”

  “能出什么事情?”

  吴建栋把状况往最坏处想,那两个人,一定不愿意蹲监狱,搞不好把人杀了,自己躲进了山里。

  “比如把人杀了,自己躲起来了。”

  玲俐一听,心中一惊,她没想闹出人命来,只是想让人把李瑶带走关一晚上毁了她的清白,如此一来,林子川就不会对她再抱有幻想了。

  但很快,她又觉得这样也好,人彻底没了,岂不是断的干净。

  吴建栋见她突然低头沉默不语,又道:“你这些天就安心在家里待着,这里的事情交给我处理。”

  她刚到家,就见到了胡慧兰,她将她单独拉到了院子里,焦急地问:“你那天去找穆然到底说了什么,怎么他第二天出去人就不见了?听说李瑶也失踪了,你跟我说实话!”

  玲俐自知瞒不住了,便突然眼睛一红,道:“我姐姐她被绑架了,他们不仅劫财还劫色,家里不让说出去,说是偷偷拿钱去赎人,但又怕对方使诈,只能让我去找胡警官帮忙,他说这个案子不难,隔天就能把人送回来,结果……”

  胡慧兰听完险些站不稳脚跟,她弟弟是什么样的人,骄傲自负,做事情冲动不仔细,而李家竟然把自己的面子看得比人命还要重,气的说不出话来,只能一跺脚,去找林子川。

  她父亲年纪大了,今年年底就要退休了,最近血压有点高,要是叫他知道自己儿子是因为救人莫名失踪,他非得一口气背过去。

  她去了警局,林子川的办公室,最近没有要紧的案子,他正在办公室整理资料,见胡慧兰来了,还是一副急匆匆的样子。

  “慧兰姐,你怎么来了。”

  “胡穆然失踪了,一道失踪的还有李瑶。”

  林子川心里一紧,胡穆然昨天就没来上班,但他早就习以为常,因此没放在心上,却没想到他竟然是失踪了,可为什么是跟李瑶一起,他想不通,因为他一向是讨厌她的。

  “到底怎么了?”

  这时门被人扣响,李家人来报案了,胡慧兰看了玲俐一眼,道:“你自己说,到底发生了什么?”

  “前天我和三姐姐一道看电影,回来路上路过了电影院旁边的一个巷子,接着就出来两个人,帮我们绑了,他们把我放了回去带信要拿钱去赎人,不能报警,三天之内看不到钱,就撕票。”

  她一口气说完,怯生生站在一旁,胡慧兰有些见不得她那副装可怜的样子,又道:“继续说,后来怎么了。”

  她便只得继续说:“大伯觉得三姐姐落到劫匪手里,清白难保,不能叫太多人知道,劫匪又说不能报警,怕三姐姐出事,所以让我找胡警官帮忙。”

  林子川听他说完,大致了解了情况,既然人没回来,那极有可能也被劫匪控制了,按胡穆然的身手,两个带着一把刀的劫匪压根儿不是他的对手,一定是劫匪使了诈。

  耽搁越久,他们就越容易陷入危险,林子川立即带了一队人马往废弃工厂附近搜寻,在门口的空地上,发现了一滩血迹,周围有搏斗的痕迹,马车倒在地上,小毛驴正悠哉地在附近吃草,除此一个人影都没见着。

  附近的河道里原本停着一艘小船,废弃了许久,但依旧可以用,如今小船不见了踪影,看来绑匪是坐着小船从水里逃了。

  而这艘小船顶多能容纳两个成年人,如果说地上的血迹是胡穆然和李瑶他们留下的,那情况不容乐观。

  林子川内心焦虑万分,一个是自己的好兄弟一个是自己刚刚喜欢上的女人,一时间他愤慨万千。

  “搜,掘地三尺也要把人找出来!”

  他望着面前那条通往远处的河道发呆,河边上那道已经有些发黑的血迹刺痛了他的眼睛,他心中隐隐不安。

  他冲身后的赵小苗道:“找几个通水性了,去河里找!”

  赵小苗呆了一瞬,立刻点点头:“知道了,老大!”

  胡昊平原本并不知道发生了什么,到了警局发现少了一半人,询问原因才知道出了事,好不容易他跟自己儿子的关系有了缓和,他不想白发人送黑发人,便自己驱车往那边赶。

  等他到的时候正看到林子川命人在河里搜寻,他瞬间心口一阵绞痛。

  “到底发生了什么?”

  林子川一怔,回身看到了胡昊平,立刻端正身子敬了礼,然而他有一丝犹豫。

  “说!”

  “穆然失踪了!”

  胡昊平眼前一阵发黑,又看到不远处的一滩血迹,他嘴唇颤动着,手有些不听使唤,刚想往前走一步,发现腿也不听使唤了,下一瞬,身子往后仰去,晕了过去。

  胡昊平今年六十出头,因为多年操劳,看上去要苍老许多,林子川见状,赶紧扶住他,他的手还在不停地抖动,脸色发白,豆大的汗珠子滚下来,林子川知道不妙,大喊:“快来人!把厅长送医院!”

  赵小苗立刻将车子开了进来,将胡昊平扶进去,一刻不敢逗留,往医院开,林子川留下来继续搜查,心里默默祈祷着,每个人都不能出事!

  大约搜寻了两个时辰,河里并没有捞到人,林子川暂时松了口气,小船如果顺着河道一直行驶下去,应当停留在清河镇,清河镇离这里大约十几公里。

  他当机立断,自己带几个人往清河镇方向搜寻,剩下的往河道周围的林子里继续搜查。

  清河镇不算大,他们果然在河道边发现了那艘船,船上没有血迹,但扔了把带血的刀子,看来是绑匪无疑了。

  他带着玲俐描绘的画像逐一排查,路人纷纷表示并未见过这二人,又换了胡穆然和玲俐的画像依旧也是搜寻无果。

  这两个人搜刮了李瑶和玲俐的钱袋和首饰,首饰这种东西放在身上毫无用处,他们要套路一定会折现,而附近只有一家当铺。

  他便往那家永安当铺去了。

  当铺老板一看画像便道:“好像是有这么两个人,跑进来,一副凶神恶煞的模样,把我店里的伙计都给吓到了,总共是当了一个镯子和一对耳环,原本也就值20个大洋,非逼我们给了30块大洋,怕他们闹事,就给了。”

  林子川一眼就认出了那是李瑶的镯子,之前碎了,后来找人修补过。

  “那你知道他们往哪里去了么?”

  老板想了想道:“来我这儿当东西的人很多,有些是为了补贴家用,有些是为了拿钱去赌博,我看这两个人多半拿钱去赌了。”

  “谢谢老板!”

  林子川道了声谢,便又往赌场方向去了,他特意换了便装,赌场内乌烟瘴气,吵骂声不绝于耳,然而并没有找到那二人的踪迹。

  突然,他听到背后有人议论。

  “还记得前两天那两个傻小子么?赌博出老千,被打的满地找牙,据说被秦爷扔河里喂鱼了!”

  秦爷是这家赌场的老板,又是秦帮老大,警察对他素来礼让三分,他做事有自己的一套规矩,跟他们向来井水不犯河水,只要没当着警察的面杀人,几乎拿他没办法。

  这个世道,对林子川他们来说,有太多的无奈。

  他拿画像过去问:“你们说的可是这两个人?”

  那两个人有些狐疑地看了他一眼,问:“警察?”

  他故作轻松摇摇头:“这俩小子欠了我的钱,我到处找他们要债!”

  他们一听不是警察,便道:“就是这两个人,恐怕你的债是要不到了,他们这会儿估计都被清河里的鱼咬秃了!”

  “我想见秦爷。”

  那二人又打量他一番,看他的模样,穿着打扮十分精神,眉宇之间有股子硬气,思忖着又是要来投奔秦爷的人,上次是个叫张九泰的,一来就成了二把手,这次他可能有劲敌了。

  其中一人道:“您稍候,我去楼上通禀一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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