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时汪齐钟已经奔到了地下室口,可地下室太黑完全看不见路。汪齐钟只能打开手机电筒一间一间找,握着手机的手心也早已溢满了汗。直到快走到尽头的时候,汪齐钟终于听到了男人的声音。

  汪齐钟刚要冲进去就被保安一下子拉住了,示意冷静应对。

  虽然地下室被废弃,但幸好地下室的报警系统还能用,电闸也是开着的,只是在对墙,需要走过去,但走过去需要冒着被屋内男人发现的风险,拉完开关必须马上躲进旁边的房间里。

  汪齐钟盯准开关后,拍了拍保安的肩膀,示意安心。汪齐钟偷偷地侧过身看了眼男人,男人仍旧背对着自己,便快速跑过去拉了开关。

  整个地下室瞬间想起了警报声,吓得男人一阵惊吓,突然冲出来。保安顺势踹了一下男人的小腿,男人直接无力地跪在地上,被保安压住。

  汪齐钟快速跑进房间帮廖思栩解开了捆绑住的手脚,用麻绳捆住了男人后,跑到廖思栩身边,看着她细嫩的手脚边勒出的红印,心疼得轻抚着,直说:“是不是很疼?”

  廖思栩已经被吓蒙了,惊慌地盯着汪齐钟看了好久,突然“哇”得一下哭出了声,整个埋进汪齐钟怀里,好久都不能控制。

  汪齐钟只能轻抚着廖思栩的后背,轻声在廖思栩耳边安慰道:“没事了有我在。”

  即便警报声响到整个人都发颤,但汪齐钟说出的六个字实实在在地压住了廖思栩心中的胆怯。

  不知哭了多久,廖思栩才抽泣着停下,有些无力地看着汪齐钟。

  汪齐钟看着廖思栩整个哭肿的双眼,伸手帮她擦干脸上的泪痕,笑着打趣:“好了不哭了,再哭就变花猫了,我带你出去。”

  廖思栩尝试起身,但全身提不起劲,很难站起身。汪齐钟便把手机放到廖思栩手里,一把抱起廖思栩,说:“那你帮我照着路,好不好?”

  廖思栩只是点了点头,保持手机正着照着前方后,自己埋进了汪齐钟的怀里。

  廖思栩的气息萦绕在颈间,汪齐钟突然觉得自己的心跳在逐渐加快,深呼吸了一口之后,才往外走。

  警察把男人带走的时候,汪齐钟顺便把男人的档案交给了警察,待到他日廖思栩状态恢复些再去做笔录。

  汪齐钟在小超市里买了一杯热豆浆、一袋冰块和一块毛巾,随后带着廖思栩在树边的长椅上坐下。

  汪齐钟把热豆浆放到廖思栩手上,轻拍着后背说:“喝点热的,会好一些。”说完取出冰块放在毛巾里,帮廖思栩敷着被打肿的那一侧脸。

  汪齐钟看着廖思栩的脸色从面无血色到稍有红润,心中除了安心,更多的是愧疚和抱歉,放下手后,对上廖思栩的眼神,道歉说:“对不起,刚刚是我的疏忽,让你受到惊吓了。”

  廖思栩连连摆手,想解释却又说不出口,一下子有些急,皱紧了眉头。

  汪齐钟看着她的模样,叹了口气,“以后我会保护好你,不让你再受到这样的伤害。”

  廖思栩只是点了点头,便继续喝着豆浆。

  汪齐钟认识廖思栩这么多年,是第一次看到廖思栩如此乖巧的模样。之后的好几天,虽然廖思栩还是会面带笑意,可是汪齐钟渐渐发现廖思栩皱眉发呆的时间越来越多,便抽时间赶紧去找了医生。

  医生帮着检查完之后,有些为难地开口:“汪先生,廖小姐可能受了上次的刺激比较大,整个人现在情绪很不稳定,且有自闭的倾向,我建议尽快给廖小姐找个心理医生。另外廖小姐后背的伤口我们也及时帮她处理好了,近期还是以静养为主。”

  汪齐钟看着病房内依旧低着头的廖思栩,想到她的身体本就不好,现在还要雪上加霜,心底的不安感逐渐生起。

  虽然医生之前说廖思栩喉咙部分有肿瘤,但好在是良性,廖思栩恢复一段时间便做了手术,身体也有所好转。虽然还不能完整地说出一句话,但渐渐地能开口发一点声音了。

  汪齐钟见着面前这个不似从前那个嚣张跋扈,脸上逐渐有了笑意的女孩,心底是欣慰的。

  廖思栩在医院待了多久,汪齐钟便陪了多久。尽管廖家知道了廖思栩手上的消息,却只有廖母亲身来看望过一次之后,便再没人来过,汪齐钟一下便知晓了廖思栩吵架那晚为何和自己说不对家庭抱有希望的言语了。

  反倒是樊季昀和纪远,抽空来看了几次。但每次廖思栩一见到他们两个,都很惊慌地埋下头去,无一例外。

  有一次他们来的时候,汪齐钟正好打算和他们聊一聊,便让秘书帮自己守在病房。医院对面正好有咖啡厅,三个人就在咖啡厅里把事情聊开了。

  汪齐钟握着咖啡杯沿,措辞了好久才开口:“纪远,我知道思栩做了无法原谅的错事,我也不乞求你要原谅她。只是希望可以等她身体有所好转的时候,我们再说这个事情可以吗?”

  纪远一如往常那般温柔,带着笑意点头,说着:“我理解她现在的处境,现在也不会要求她来承担责任,但等她身体好转了,我想带她去见个人可以吗?毕竟她当年做的错事真的不可饶恕。”

  汪齐钟有些意外地抬头,看向纪远,问:“是什么事?”

  纪远一时不好开口,樊季昀便接下了他的问题,回:“六年前,远远出了一场车祸,这场车祸的受害者是一个年轻孕妇,而这场车祸本可以避免,只因廖思栩的一时恶意酿成了这样的惨象。我们没有资格去要求廖思栩承担什么责任,只是她需要给被害家属一个交代。”

  汪齐钟没有意料到会有这样的事情,但发生了就必须解决,他清楚地知道摊上人命的事情的严重性,便开口说:“好,我答应你们。”

  尽管廖思栩之前是真的偏执,爱走极端,但汪齐钟并没有因为这样而否定廖思栩整个人,因为只有他还记得,他第一次见到廖思栩时她那双纯真的双眼。

  在心理医生的良好开导下,廖思栩的状态也渐渐有了好转,也已经能够开口说话了。在医生的同意下,汪齐钟便带着廖思栩回了金际景墅静养身体。

  晚上吃完饭后,廖思栩依旧坐在沙发上开了部电影,坐直了身子还是不敢靠在沙发后背上。

  汪齐钟收拾完桌子走到她身边,看着她不自然的坐姿,有些不忍,开口问:“后背让我看看,恢复得怎么样?”

  廖思栩也没有遮遮掩掩,拉开裙子背部的拉链,背对着汪齐钟侧坐着。

  汪齐钟知道这次背部的伤只是一道划口,却首先注意到了旁边那条触目惊心的长疤,不由得伸手轻触了那道疤痕,带着略有颤抖的声音,哑着开口:“这是怎么回事?”

  廖思栩一开始有些不理解,便回头看向了汪齐钟,“什么?”

  汪齐钟比着那道印记的长度,廖思栩才苦笑着回应:“被花瓶砸的,很久之前的事了。”

  廖思栩见汪齐钟沉默很久都没出声,便拉好拉链,转过身拉着汪齐钟坐下,用着最为平静的语气开口:“你怎么总是能撞上我最狼狈的时候呢?为什么是我?”

  汪齐钟自从和廖思栩订婚后,从没过问过她的过往,也不干涉她的日常。其实他对她并没有自己想象中的那么了解,不禁自嘲道:“你还记得你曾经问过我,为什么非要选择廖家吗?

  我承认以前的我是很混蛋,辜负了她也欺骗了你。起初我是抱着试探的想法想要碰碰运气,看看汪家和廖家势均力敌的结合,能不能给汪氏带来可观的收益。所以一开始我死缠烂打,为了追到你我甚至涉足娱乐圈,但渐渐地我发现这样的一种涉猎已经让我麻木,让我厌恶。

  我开始尝试着避开你,去摸清自己的真实想法。订婚的那晚,我说的话其实都是真心的,那是我第一次对你坦诚相待。曾经我选择的是廖家,现在我选择的是你。”

  汪齐钟见着廖思栩面无神情,有些出神的脸庞,试探着问:“你是不是不相信我?”

  廖思栩想着自己之前的可笑模样,回过神后反倒释怀地笑了,缓缓开口:“你可能不知道,我的过去是多么不堪。我渴望得到别人的爱,所以为了爱我可以偏激至此。

  之前我对你一直是怀疑的态度,我知道你是为了廖家,我没有办法违抗家里的要求,被迫订婚。你说你知道我喜欢的是谁,可是现在我连我自己喜欢的是谁都分不清了。

  我是对樊季昀抱有过幻想,可那是曾经爱而不得的痴念,以至于后来我用曾经的执着麻痹了自己,偏激地用尽心计以及所有我能想到的不堪手段。

  一次次的不成功让我有了无尽的挫败感,直到现在经历过这一切后,我才发现这么长时间不过是我自己在作茧自缚罢了。”

  说完之后廖思栩意识到自己说的太多,有些不自然地回以微笑,全然没了之前的跋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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