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凡蜕跃龙门’最后一卷,随着季修心神沉浸,心无旁骛的参悟之时。

  曾经他作银鲤、鱼龙、野蛟.

  所见过的那苍茫浩海之上,一扇巍峨耸立的通天巨阙,再一次伫立于眼前。

  这座登龙仙阙,依旧是那么宏伟,神圣。

  但,与曾经作银鲤,隔了八千丈远,只能窥得一角;作鱼龙,隔了八百丈,只能看见端倪;作野蛟,隔了八十丈,只能见到片瓦所截然不同的是

  这一次的季修,当他再一次化作水类灵种,跃于瀚海时,他距离这座登龙仙阙,近在咫尺。

  而它的形貌,也随着银鲤、鱼龙、野蛟.开始不断蜕变,甚至脱离了瀚海,腾飞在了穹苍,生鳞化须,头角峥嵘。

  呼.

  吸.

  他吞吐的气流白息,每一次周天,都能掀起风,刮起浪,似乎隐隐有了‘行云布雨’的权能。

  而后,看着那巍峨的‘登龙仙阙’,源自本能的渴望,叫季修全身心沉浸,直接便一头撞了进去!

  顷刻!

  在外界。

  经历了黄昏段沉舟破境的动静,与季修达成契约,来自东沧海深处水君府的龙女白烁。

  亲自答应,要助季修修满‘凡蜕跃龙门’。

  所以在此夜幕落雪之际,于季修在卧榻对坐,并取了一方琉璃玉盏,于洁白如玉的食指末梢,划开了一条小口。

  滴答,滴答。

  “这些应该就够一个人族武夫,冲击一次‘肉身大限’所需了吧?”

  白烁摇曳着玉盏,心中暗暗想着。

  龙裔血,也是分‘高低贵贱’的,囊括万千,鱼龙、野蛟.等等支脉杂血,数不胜数。

  但要论血统纯正。

  东沧海深处,‘水君府’这一支,是货真价实出自龙渊大泽的真龙种。

  若不是当年因为变故,整片坠入了大玄,恐怕就算季修本事通天,能够巡遍天涯海角,除非找到界宇缝隙,闯到外道天宇去。

  不然他这辈子,想要找到正宗的龙种血助他打破桎梏,怕是难了。

  之所以愿意无偿献血,一方面是雪中送炭,投资天骄。

  白烁将玉指收回,轻抿了抿,将玉盏静静搁置在她与季修中间的一张小案桌上,微微一笑。

  另一方面

  自然是因为,这本就是无本买卖。

  几滴龙血,浸入人之骨髓,可以叫他产生天翻地覆的蜕变。

  但对于白烁而言,真的就只是几滴血而已,不过举手之劳。

  因此,何乐而不为呢?

  然而————

  当季修彻底沉浸入了‘跃龙门’的意境之中。

  嗤嗤嗤!

  一阵白烟兀自从季修身如烘炉般的脊柱升腾。

  只见点点金芒从他的肌肤上闪烁,与室内烛火忽明忽暗,互相映衬着。

  衬得季修每一寸筋骨皮肉,都在拧紧!

  在白烁一双渐渐泛起惊讶的水蓝眸子注视下。

  那一根根正往‘龙骨’衍化的骨头架子,吸附着季修淬到极致的筋肉气血,疯狂的吞噬着养份、养料,要迫不及待的进行蜕变!

  而后,在无意识的情况下,季修猛得一握眼前杯盏,一饮而尽!

  当几滴龙血入腹

  肉眼可见的,他的浑身肉躯,开始剧烈抖动。

  就仿佛是有一头怒龙正在咆哮、于那一张大弓似的脊柱梁子上,来回腾挪,就要挣开枷锁,得窥新天!

  带动得季修一根根大筋、一块块血肉,都泛着金泽神芒,刹那从一处处毛孔迸发,亮得摄人。

  气血奔涌下,这所有的筋、肉、血乃至五脏六腑,连带着方才的几滴龙血,全都一齐涌入骨髓,就要来上一次蜕变!

  然而!

  在这最关键的时刻,那几滴龙血却反而捉襟见肘起来。

  未过少顷,便被季修宛若‘鲸吞’一般,给吸得干干净净,就连渣滓都不剩下。

  但.

  只凭这点。

  却根本不够支撑,此刻陷入‘蜕龙骨’状态的季修,供养自身!

  这一下,白烁俏脸微微变色,只觉出乎意料:

  “他怎能将‘跃龙门’参悟到这等程度”

  心中喃喃,还未作罢。

  便看到眼前少年无意识下,肉身与气血以肉眼可见的速度,飞速干瘪下去,当即有些坐不住了,就准备再割点血时.

  突然!

  噌!

  一双在寒冬黑夜,比之烛火都要更加明亮的‘黄金瞳’,闪烁一抹余焰,在肌肤紧贴筋骨的同时,徐徐从季修的眸子张开。

  霎时间,白烁才刚俯身,一个照面看到这个眼神,哪怕季修的人仙武道于她而言,并不强横,但不由的

  依旧叫她浑身一寒,神魄如罩阴霾,不知怎得,便莫名想起了她父君曾讲过有关于‘真龙’的一句话。

  【虚假的龙裔才以血统纯正,彰显尊贵。】

  【但真龙只需立于王座,俯瞰着你,你便知晓他就是天生的王。】

  就在白烁失神的一个刹那。

  唰!

  神魄彻底沉浸顿悟,只剩下了遵循本能,欲要跃过那道‘龙门’的季修。

  鼻息忽得粗重,一双于昏暗幽光下,显得犹为淡漠、炽热的湛金眸子,目光灼灼的看着眼前带着带着面纱,身披斗篷的女子,眼神露出渴望。

  饿.

  好饿

  吃了她.

  这并非男女之欲,而是出自本能的催使,是人饿了,就要吃饭的觅食冲动。

  看到这宛若端坐在了王座,将她视作了‘食物’的眼神,白烁脸皮微微抽动:

  “嗯?”

  “死小子,吸了几滴龙血,真把自己当真龙了啊?”

  这眼神!

  哪怕是无意识的冒犯,依旧叫白烁心中懊恼,往日里只有她凭借血统高贵,在心里暗戳戳用这种眼神,俯身他人。

  现在风水轮流转,怎么摊到自己身上了?

  然而,看着季修筋骨血气正在飞速消磨.白烁眼神不忍,作势抬起玉指,便欲再度划出几滴,同时喃喃自语:

  “罢了罢了,我本就说要助你修成凡蜕跃龙门,打破肉身第二大限,若是食言,我水君府白少君的风评,不就丢尽了嘛”

  “不过区区几滴,唉,等等,你干嘛!!”

  砰!咔嚓!

  原本季修与白烁对坐于床榻,一张案桌搁置在两人身前,但

  随着季修突然暴起,白烁瞪大双眸,只见案桌倾塌,玉盏崩碎,随即眼前少年宛若大弓弦崩,突兀按住她的皓腕,直接俯身压了上去!

  刹那,面纱惊落,只觉手指有异,带出了几分痛楚的触感传来。

  被压得青丝散落的白烁,露出了一张颜似脂玉,双眸幽蓝的少女面容,眉间一拧,更添几分英气,同时又惊又怒:

  “登徒子,我!”

  那伤口她刚刚抿过的!

  你嘬着又咬又啃,你

  她咬牙切齿,修长脖颈已有青华纹路若隐若现。

  但还不等白烁动真格的,将这才刚谋面,便胆大包天的家伙教训一顿。

  一阵前所未有的虚弱,便突然涌上她的心头,叫她只觉力不从心,头晕目眩:

  “怎么回事”

  她的手掌颓然跌落,眼睁睁的看着季修咬着她的玉指,源源不断的鲸吞着龙血,叫白烁只觉得自己半边臂膀,都要酥麻,瘫痪了去!

  一时色变:

  “吞这么多.”

  “你不怕撑死吗!?”

  她咬着牙,青丝散乱,被季修压在床榻上,眼看着季修气势节节攀升,原本干瘪的肉身,再一次煌煌复苏,而且其中的筋骨,正在往琉璃玉色蜕变

  不由一阵头晕目眩,也忘却了先前羞怯:

  “不是,你再吸.本姑娘就要被你吸死了啊!”

  这一刻,白烁心头不由绝望。

  几滴?

  这小子哪里是几滴能够满足得了的!

  一时间,来自水君府的白少君心头万般后悔,早知道就不这么草率了.

  像是这样的大出血,这才仅仅只是开始,若要淬得‘骨若琉璃,滴血溶金’,还要再来好几次!

  光是想想,白烁心头便不由得一阵晕眩。

  “这姓季的长着一张人皮,底下到底是个什么变的?”

  “凡蜕跃龙门迄今为止,所传下的水族、万灵.无不是天骄之属,却从未听过,能有哪个将龙血吸收得如此完美的!”

  “这要是叫他龙血九蜕,到底会催生出个什么根基来”

  “莫非,也能诞生我等龙裔独有的一块‘真龙骨’,衍生独属于自己的宝术!?”

  看着季修那弓起的脊背,已经由蛟影渐渐蜕变

  制止不了他的白烁,在昏迷前,浮现出了最后一个念头。

  嘎吱,嘎吱!

  而在外头。

  趴着门缝的青团,看到这里,瞪大双眼:

  “不是,小姐”

  “你们干柴烈火,玩得这么激烈吗?”

  她顶着天寒地冻,非但不觉寒冷,反而听得津津有味,同时掏出一本册子,两眼放光的瞅着个中细节,轻轻语道,不无遗憾:

  “唉,小姐看上了,自然就没我的份了。”

  “以后说不定就要叫一声姑爷咯”

  天上下着大雪,黄修文从黄昏等到了天黑。

  足足一个多时辰。

  看着县衙大门关闭,他犹自不敢置信,看着眼前的衙役,指着自己的鼻子,又不死心的问了一遍:

  “你说.赵九哥不见我?”

  衙役看着眼前人一身贵气,不敢得罪,但得了自家老大的号令,也是罕见的挺直了腰杆:

  “我家县尊已经落榻入眠了,你这时候天寒地冻的来,不是找不痛快嘛?”

  “快走快走!”

  咯吱咯吱。

  黄修文拳头捏的嘎吱响,脚步踉跄,后退了两步,扶住了自家老仆‘老黄’的手,眼神低垂,咬牙道:

  “好,好。”

  “走!去风云会,见风正铭!”

  这话说完,他直接上了轿子。

  当轿子抬着,驶向东街火窑的方向,黄修文心中的怒意‘噌噌’得高涨,一边揭开幕窗,看着下面候着的仆人,一边愤怒的拍打窗杆:

  “欺人太甚,简直欺人太甚!”

  “老黄,他赵久翻脸不认人呐!”

  “以前在府城,他看我从小被我爷亲手带大,贵为药行嫡孙,隔三岔五就邀我饮酒,把臂吹嘘,张口闭口,就是什么‘兄弟情谊’,‘有事找我’的”

  “这一下,老子站在他门口一个时辰,一个时辰!”

  “连个面都不叫我见,还有事找你?”

  “有事你跑得比谁都快!”

  黄修文面色都发青了。

  想他从小到大,哪里受到过这等气?

  这安宁县一个姓季的泥腿子,这辈子府城都没去过,可凭什么,自己要受他的气呐?

  再退一万步来讲。自己和那少女主仆的矛盾,关他屁事!

  结果一撞上

  飞仙观主范南松!

  绣衣坊叶家的麒麟女!

  这还不算。

  还有那眼看摇摇欲坠,大厦将倾,就要被‘取缔’了去的天刀流派大弟子,秦拙!

  一个个的.就跟雨后春笋似的冒出了头,争着抢着,替那小子出头。

  他哪里来的天大脸面?

  “我爷是江阴三十六行‘九佬’之一,这一届的百业营生话事人!”

  “他是什么,他凭什么和我斗?”

  “风云道馆的馆主不是说,他开辟的风云会,是这安宁县的半壁江山吗?”

  “姓赵的不管我.”

  “风正铭代表了他师傅的脸面,他师傅都给我爷低了头,他岂能不听我的!”

  “走,我倒是要去查查这姓季的到底是什么人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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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夜色下,安宁县,风云会驻地。

  三大营生,火窑、柴市、牛羊市场的话事人,陆乘风、徐庄、魏鼎昌都坐在一把椅子上。

  表情带着几分恭维,笑呵呵的看着上首来自府城,身披青袍的风正铭。

  “风老弟不到三十,便外罡有成,未来身披仙衣板上钉钉,就算继承座师衣钵,青出于蓝破境练气,也有极大把握。”

  “果真年少有为,年少有为啊.”

  陆乘风捧着酒杯,一脸热情。

  风正铭。

  正是他们三大营生东家,曾经在江阴府学艺,那位开辟风云会‘练气大家’的亲传衣钵,门面。

  论及地位,自然不是他们这些记名外派,可以比的。

  “药行的气道丹师徐老先生,要来地龙窟寻一味地宝,为府城一位身体抱恙的贵人,炼制一份秘药。”

  “俗话说的好,强龙难压地头蛇,我除却跟在师傅身边久,多学了几分武艺,其他是没有一样,能够比得过三位老哥的.”

  “这一次,还希望三位能够将人手借我一用,到时候为药行、为贵人立了功,师傅欣喜之下,自然会允了三位老哥,将自家子女送入府城的事儿.”

  风正铭举杯应下,对着陆乘风三人,也是没有轻视,毕竟有求于人。

  虽然师傅叫自己来,不乏有直接掌控的心思,但有些事儿,得徐徐图之,若是过激,只会适得其反。

  果然,一搬出徐黎这尊府城都赫赫有名的‘气道丹师’,陆乘风三人对视一眼,皆是眼前一亮:

  “哦?原来如此.”

  “放心,风老弟,座师吩咐的,我等怎会轻视!”

  “不错不错,你们要什么人手,要做什么.只管吩咐便是!”

  “药行,那可是江阴府的大行,风云会都仰仗着,更何况是我们?”

  三人哈哈一笑,拍着胸脯,没有分毫推辞推诿。

  直到————

  有人‘嘎吱’一声,背后席卷着凛冽风雪,推门而入,闻听此言,顿时突兀开口:

  “哦?”

  “那我这位药行嫡孙,确实需要你们帮我个忙。”

  “我要.叫一个姓季的,来我面前,给我跪下道歉!”

  “在来的路上,我已经打探过了,那小子不过马夫出身,不久前还在风云会寄人篱下,你们都曾是他的东家,这点要求,这点面子,他总不会不给吧?”

  “事成之后。”

  “我药行担保你们子女入府城,走一条通天大道!”

  仇,得慢慢报。

  但面子.

  一定不能落!

  段沉舟、范南松的名头,他黄七少不是没听过。

  前者还好,早就是个废人了,但后者要是真认死了这个什么‘祖师’,他还真不好翻脸。

  可一码归一码。

  自己在府城的势力滔天,他飞仙观的生意一半是倒卖神魄秘术,一半是他那灵药。

  若不是药行想要掣肘一二徐黎,压一压他的名头.

  他范南松以为,他那‘名大于实’的丹术,真能吹捧得起来?

  真把他黄七少逼急了,他老爷子就他这么一个亲孙子!

  你这祖师,又是哪个石头缝里蹦出来的?

  撑死了一个外道,或许在大玄京里,能上得了台面,但在江阴府内,势单力薄,还掀不起什么风浪来!

  他只是要这泥腿子,跟他道歉!暂时也没要他的命,谁来了也不好使!

  然而。

  三大营生的东家,在听完了黄修文的话后。

  面上的笑容.

  同时凝固了。

  其中,陆乘风、魏鼎昌的眉头更是皱起,看向风正铭,语气突然凉薄强硬了几分:

  “风老弟,这也是你的意思?”

  风正铭笑容僵硬,看着这二世祖一脸横气,嘴角微微抽搐的同时,想起师傅的嘱咐,又不得不叹了口气:

  “是的。”

  “黄公子的意思.就是师傅的意思。”

  他搬出了风云道馆那位练气大家。

  叫三位东家只觉背上一沉。

  但.

  哪怕思考半刻钟。

  陆乘风依旧站起了身,将杯盏酒水一饮而尽,语气淡淡:

  “季修是安宁山道总把头,早就不是风云会的人了。”

  “我们哪里能管得到人家。”

  “江阴府庙大,我们庙小,凑不到一块去。”

  “公子,我就先告退了。”

  他起身离席,另外两位对视一眼,也紧随其后,一点面子没给。

  直接

  就将黄修文看懵了,气得眼泪都快掉了。

  不是,他姓季的凭什么啊?

  看着这一幕,风正铭揉揉眉心:

  “黄公子,看来这季修在安宁的势力,确实不一般,山道总把头.我等若是寻觅地宝,说不定还得靠他。”

  “你看,要不如先服个软.”

  砰!

  我服个屁!

  迎着天寒地冻,一脚踢开门扉,扎了进去的黄修文,眼眸狰狞的可怕。

  他现在,不想要道歉了。

  “老黄,你方才查的消息里,有没有查到,那小子以前有什么仇家?”

  “回禀公子,有几个帮派龙头,倒是与他结过梁子,还挺有势力的。”

  “只不过是中黄教的余孽。”

  “中黄教”

  黄修文喃喃着:

  “是什么级别的?”

  “护法神将。”

  “那怕个屁!”

  “给我找那些余孽,找着他们”

  “我给他们创造机会!”

  黄修文咬牙切齿:

  “我偏偏就不信.”

  “这五百里安宁,就没人能治得了他一个区区马夫了!?”

  一夜好眠,风停雪尽。

  当季修悠悠醒来,只觉得混身筋骨舒爽,气力更胜往昔,不知凡几,几乎脱胎换骨!

  【授箓主预支‘跃龙门’成功,陷入顿悟之状,以龙血,登龙台,事半功倍,预支进度 2!】

  【当前:凡蜕跃龙门(2/9)】

  “我能够清晰明显得察觉.”

  “我距离‘骨若琉璃、滴血溶金’的程度,更近了!”

  “这样下去,要不了几次,我便能打破‘第二大限’,成就汞血银髓!”

  看着自己肌肤体表下,如金泛玉,血液滚烫的如同烘炉,几凝狼烟。

  季修心中振奋。

  然而.

  当他看着身前一眉眼苍白,我见犹怜,一头青丝散乱,正蹙着眉头昏睡着的少女。

  突兀沉默。

  我.

  昨晚干了什么?

  就在季修思考着这个问题时。

  屋檐上.

  啪嗒!

  有什么事物突然耸动了下,叫他顿时一惊,忽得抬头,只见到一片瓦片不知何时,戳露个洞。

  他刚要起身整理衣衫踏出去

  突然听到原本放了两天假的‘假侍女’蔡灵儿,一大清早的突然回来,站在外面便是一声惊叫:

  “姓叶的?!”

  “你什么时候学会做梁上君子,偷窥人家隐私了?!”

  (ps:我昨晚太困了,睡着了.早上爬起来,上班摸鱼写到现在qaq)

  (本章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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