胡泰说:“这几天在你们这里,倒是听了不少关于野人的故事,可是真正的目击报告,倒是少之又少,不知道你说的这两个人是什么人?”

  蔡雨山说:“我说的这两位,一个因为野人,死了家人;一个因为野人,没娶媳妇。”

  “哦,还有这样的事情。”胡泰略感兴趣,“这样说或许这两个人是见过野人的吧?”

  “教授见了才知道。”蔡雨山说。

  于是在蔡雨山的带领下,四人先买了些点心作为见面礼,来到了第一位目击过野人的家门前。

  蔡雨山说:“这是刘大姐的家,十多年前她家本来很平常,可是后来她的儿子被野人给吓死了,所以夫妻俩也离了婚。她丈夫远走他乡打工去了,只有刘大姐一个人在家,靠着在镇里的一个食品厂打工为生。”

  胡泰听后心中不好受:“那这个人也怪可怜的。”

  蔡雨山说:“待会大家先不要提野人的事情,刘大姐自从那件事后,没人敢在她面前提起之前的事情,怕她想起死去的儿子。”

  敲开大门,见到了一位四十多岁的女人,就是蔡雨山口中的刘大姐。

  蔡雨山满脸笑容:“刘大姐。”递给了刘大姐两盒点心。

  刘大姐收了点心,笑道:“雨山今天怎么有空到我这里来?”

  蔡雨山介绍说:“这不是镇子里来了贵客,想到大姐家里了解了解情况嘛。”

  刘大姐听后,心声警觉:“什么贵客?了解什么情况?”

  蔡雨山说:“我旁边的这位就是美国来的胡泰教授,来咱们红坪镇来考察情况的。”

  刘大姐看到胡泰面善,不像是什么恶人,便请四人进了家中。

  胡泰和刘大姐寒暄一番,本想开口问起关于目击野人的事情,可是又怕刘大姐伤心,便一直聊些家常。

  胡天杰见胡泰一直没有说起野人的事情,也忍着没提。

  胡泰问起刘大姐的收入时,听闻刘大姐收入不多,又看到刘大姐家中竟然连个电视都没有,心中不忍,说道:“那我就不打扰了,我们先走了,正好我今天带了点钱,就先都给你留下了。”从口袋里掏出几百块钱来,放在桌子上,起身就要离开。

  刘大姐见了,也不推辞,说道:“胡教授真是好人,我也知道你们这次来肯定不只是聊家常这么简单,如果有什么事情要问,就不妨直说了吧。”

  胡泰说:“既然这样,那我就直说了,我是古生物学的教授,这次到神农架自然没有别的目的,就是为了找到关于野人的证据,我听雨山说你是野人的目击者,这次来就是想好好了解一下当时目击到的情况。但是你如果不想说这件事,我们也绝不强求。”

  刘大姐说:“好,既然教授这么说,我今天就把十多年前的事情都说给你听。”

  接下来,刘大姐讲述了1990年,自己目击到的野人:

  刘大姐的儿子是85年出生的,1990年的时候已经五岁了,乳名小杰。

  小杰当时很孤僻,也没有什么小伙伴,当时也没上幼儿园,没事的时候只爱自己跑到镇子边缘的一座山后玩。

  刘大姐当时对小杰独自跑到后山玩的事情并没有在意。

  可是有一天,刘大姐发现很晚了,小杰还没有回家,心中有些焦急,就到那座山后找小杰。

  小杰每天至多下午四点就回家了,只是这天已经是傍晚六点多的时候了,临近冬季,天色昏暗不明。

  刘大姐拿着手电,一边喊着小杰的名字,一边在山后寻找,可是一直没有找到,直到走到山林深处时,隐约听到了“嘻嘻”的怪笑声,只觉得毛骨悚然。

  若是在平时,刘大姐一个女人在无人的山林里听到这种声音,恐怕会立刻转身跑开,可是今天小杰还没有找到,而且这很有可能是重要的线索,就仗着胆子走上前,手电的光芒向怪笑声发出的地点照去,看到了终身难忘的一幕。

  当时的小杰正被一个浑身长毛的高个子怪物双手捧着。那高个子怪物将小杰举过头顶,冲着小杰“嘻嘻”地不停怪笑。

  小杰似乎被这长毛的怪物吓得有些呆滞了,就那样麻木地看着它。

  刘大姐看到这一幕,也不顾安危,冲过去喊道:“小杰!”

  小杰听到母亲的声音,像是立刻有了精神,应道:“妈妈,快来救我!”

  那长毛怪物先是被手电的光芒惊到,后是被刘大姐的喊声惊到,弃了小杰,将其丢在地上,撒腿飞快地向着山林的深处奔去,片刻间无影无踪,就像是从来没出现过。

  刘大姐哭喊着救起了小杰,将小杰带回了家。

  可是小杰自从经历了这次的恐怖经历后,回家后就发起了高烧,几天后就去世了。刘大姐的丈夫觉得孩子出事是因为刘大姐的粗心,一气之下离了婚,远走他乡了。

  胡泰听了刘大姐的讲述后,有些心酸,说道:“看来你的一生是被野人给毁了,真是世事难料,人生无常。”

  大家听后,也都觉得心中不好受。

  刘大姐讲完这件事后,神色变得坚定:“本来我不想再提这件事,因为没提一次都是心里的伤疤被接下来一次,可是今天胡教授来了,我却必须要把这件事说出来。”

  胡天杰立刻问道:“为什么?”

  刘大姐说:“就是野人把我害得家破人亡,可是以我的力量根本无法抓到野人。胡教授既然是美国来的专家,我相信一定能破解野人的谜团,也等于……报了我儿子死去的仇。”

  胡天杰说:“好,既然你有心要我们找到野人,就具体描述一下当时你见到的野人是什么样子,这样有助于我们破解野人的谜团。”

  刘大姐回忆道:“我当时见到的是一个浑身长着黑毛的怪物,身材有房子那么高,脸上的皮似乎很粗糙,和人一样披着长发,奔跑时的速度很快。”

  胡天杰说:“当时毕竟很黑,你确定这个怪物不是人类吗?或许是流浪汉也说不准。”

  刘大姐坚定地说:“不会人类,因为它发出的那种笑声……非常的沙哑,又有些……古怪,如果不是当时我想着抢回孩子,恐怕当时也会被吓晕过去。”

  四人告别了刘大姐。

  胡天杰说:“我看我们的科考已经成功了一半了。”

  胡泰说:“天杰,这话怎么说?”

  胡天杰说:“至少现在可以确定,野人是肯定存在的,剩下的就只剩下找到它了。”

  邓晨飞说:“你怎么那么肯定刘大姐刚才说的话肯定是真的呢?”

  胡天杰说:“谁会拿自己亲生儿子的死开玩笑?”

  邓晨飞说:“或许孩子的死另有原因,可是刘大姐不方便明说,就对外声称孩子的死是因为野人。”

  胡天杰说:“不可能的,我学过心理学,刚才她说话的时候,在回忆一些细节的时候,眼睛向斜上方看,这是在回忆的表情,如果是说谎的话,不会是这样的表情。”

  胡泰说:“这件事先不讨论,对了小蔡,你说还有一个见过野人的,这个人是谁?”

  蔡雨山说:“这个刘大姐是每天都能见到,只是不肯对大家说出真相;而这个钟大叔,是平时很难看到,但是只要看到了,你问他什么他都会说的。”

  胡泰说:“这话怎么说?”

  蔡雨山说:“这个钟大叔本名叫做钟维民,之前自称在神农架见过一次野人,后来就发誓要找到野人,否则一生不剪胡子。现在钟大叔的胡子已经长到膝盖那么长了。”

  胡天杰听后,笑道:“世界上还有对野人这么执着的人。”

  蔡雨山说:“只是这个钟大叔常年在山上,平时很少到镇子上,我们要见他恐怕是没缘分了。”

  胡泰说:“如果常年在山上,或许会给我们带来重要的线索。”

  四人回到了蔡雨山的家中,迎头看到一个六十多岁,留着过膝胡子的人。

  蔡雨山认识,这正是刚才提及的钟维民,兴奋地说:“钟大叔,你怎么到我这里来了?我正要找你呢。”

  钟维民身材胖大,一身破旧的迷彩服,常年的野外考察是他面色黝黑,留着灰白的长胡子,爽朗地大笑道:“雨山,你这话说的,我为什么就不能到你家来?我听说你带来了美国来的华侨教授,是专攻古生物学的,正要来你这找他。”一指胡泰,“不会就是他吧?”

  胡泰见到钟维民,也很高兴:“老钟你好,我就是胡泰,这次专程到神农架来野外考察,还请点拨一二。”

  钟维民摆摆手:“胡教授抬举我了,我之前不是科班出身,考察野人这么多年纯粹是出于兴趣。”

  几个人来到了蔡雨山的家中落座,谈起了野人。

  胡泰说:“我在美国的时候,也考察过关于大脚怪的事情。”

  钟维民立刻问道:“有什么发现没有?”

  胡泰面露遗憾地说:“很遗憾,没有太多有价值的发现,倒是揭穿了很多所谓的目击报告和照片,不过是人们的恶作剧罢了。”

  钟维民说:“我也听说过美国有大脚怪,照教授这么说,都是人为的骗局?”

  胡泰说:“大部分都是骗局,和那些麦田圈一样的把戏。可是还是有一些看似真实的目击报告,只是到现在还没有答案。”

  “原来如此。”

  胡泰说:“不知道老钟有没有在神农架发现什么有用的线索?”

  钟维民说起自己的经历,立刻兴奋起来,滔滔不绝地讲述起自己和野人的结缘:

  钟维民本是一个普通的工人,在十多年前,来到神农架的表弟家做客。

  当时钟维民睡在了表弟的家中,一夜无事,只是到了第二天凌晨的时候,听到了院落中有奇怪的声音,似乎是老鼠啃食粮食的声音。

  钟维民听到声音后就醒了,叫醒了表弟,一起拿手电准备出去打老鼠。

  可是当钟维民推开房门的时候,见到的一幕令他刻骨铭心,以至于彻底改变了后半生的走向。

  庭院中本来晒着一些玉米。当时钟维民借着手电的光芒,见到院落中一个浑身长毛的巨型人形动物,正蹲在地上,快速地啃食晾晒在地上的玉米,被啃食过的玉米满地都是。

  钟维民和表弟见到这一幕,都不知所措,愣了片刻。

  那人形怪兽侧过头,望向钟维民,眼中闪过一丝慌张,随即不顾玉米,向着外面的方向飞快地跑去。

  院落中有一个一米五左右的围墙,被那人形怪兽一跃便轻松地跃了过去,随即消失在了茫茫的夜色中。

  钟维民和表弟这才缓过神来,也翻过围墙,追了出去,可是为时已晚,已经根本不可能追上了。

  本来钟维民对神农架野人的传说嗤之以鼻,认为纯粹是大人为了吓唬小孩编的故事,可是经历了这件事后,对神农架有野人这件事深信不疑,至少当晚野人吃掉的生玉米,足有几个成年男子的食量了。

  从此以后,钟维民便不再刮胡子,发誓一定找到野人后再刮,以此明志。

  钟维民开始了在漫漫的神农架深山老林之中搜寻野人的下落,随身带着照相机,可是这样可以地寻找却没有用处,几年的时间也没有发现什么有价值的线索。

  直到钟维民进山后的第五个年头,在一个下着雪的黄昏里,终于用望远镜捕捉到了远处的野人,而且不止一个,是七八个大大小小的野人,正向着钟维民的方向走来。

  钟维民立刻卧倒,趴在草丛中一动不动,只想着野人正向自己的方向走来,如果现在用照相机抓拍的话,恐怕效果不好,不如等到一会野人走进了,再用相机抓拍。

  此时光线昏暗,望远镜中勉强可以看到,远处缓缓走来的绝对不是正常的人类,从步态上看,分明就是那晚在院落中偷吃玉米的人形怪兽。

  钟维民等了这么长的时间,终于等到了这个大好的机会,手心中全是汗水,看到越走越近的一群野人,心中的激动难以抑制,眼看着望远镜中的野人越来越清晰,甚至可以勉强辨认五官的轮廓,只恨此时天色越来越暗,而且野人此时行走的速度一般,只怕等到野人走到近处时,因为光线太暗而拍照模糊。

  这群野人似乎一直在交谈,一边走一边时刻不忘警惕地看着四周的动静,既要防备山林中的野兽,更重要的防备着被人类捕捉和伤害。

  钟维民知道野人性情极为谨慎,稍有怀疑便会立刻逃离的无影无踪,此时眼前正是一片开阔的草滩,如果自己稍有不慎,被野人发现的话,计划将功亏一篑,于是小心翼翼在暗处调整好相机,只等着野人走近时对其进行抓拍了。

  望远镜中的野人似乎慢慢察觉到了前方的危险,越是走进钟维民越是迟疑。

  钟维民在望远镜中看到,一个一直负责警戒观察的野人向自己的方向指了指,用手挡在众野人身前,口中说了些什么,示意前方危险,不要再向前走。

  众野人似乎对此表示执意,有的甚至还继续向钟维民的方向前行。只是那个负责警戒的野人非常准确地指向了钟维民所在的方向,快速地解释了几句,终于说动了所有的野人,都不再向前走了。

  钟维民此刻心中七上八下,面对这个大好的机会不知所措,迟疑之间用望远镜看到众野人在原地站了片刻后,掉头撒腿狂奔!

  钟维民料想不到野人竟然警觉到如此地步,立刻扔了望远镜,抄起相机,向着野人的背影狂拍起来,只是当时距离太远,在望远镜中观察尚可,加之光线不明,之后洗出的照片中至多可以看到几个模糊的黑点,如果不特别指出,任何人都会以为这些野人的照片不过是远处的几个大石头。

  胡泰听了钟维民的讲述后,问道:“当时你既然用心隐蔽,光线又那么暗,野人又没有望远镜,怎么能发现你呢?”

  钟维民正要回答,却听胡天杰说:“我猜是当时望远镜的反光让野人起疑心的吧?”

  钟维民一拍腿:“哎呀,小兄弟说对了,当时我一直蒙在鼓里想不通,后来才想起来,当时天上有月亮,肯定是月亮的反光照到了望远镜的镜片上,被野人发现了反常。”随后拿出了当晚拍下的照片给大家看。

  胡泰见到钟维民一直将照片贴身保藏,照片仔细用报纸包好,可见钟维民对其的重视,可是仔细观察那照片时,发现照片上的几个野人的背影的确很难辨认。

  邓晨飞问道:“那之后还有没有发现什么线索?”

  钟维民说:“脚印倒是还见到过几回,现在我还保留了好多脚印的石膏模型,只是野人就再没见到过。”

  大家本来向要钟维民带路上山寻找野人,可是一个意外的出现,打断了科考组原有的进程。

  钟维民这次回到镇子上是为了补充些生活用品和食物,逗留一天,第二天就肯定要再上山找野人的。

  镇子上修家电的老陈一早找来了,告诉钟维民最近发生的一件事情,自己散养的鸡最近总是被偷,近日还发现了被吃掉大半的尸体,看样子不像是黄鼠狼或者狐狸偷吃的,也不像是被人偷走的,于是找到了钟维民。

  钟维民皱起眉头,想了片刻,不置可否。

  老陈说:“我想着没有其他的可能性了,或许是野人也说不准,就找到你来了。”

  科考组此时也来到了钟维民这里,正想着今天一早就随同钟维民进山科考。

  钟维民笑着对胡泰说:“要我说是你们和野人有缘,又有新线索了。”

  胡泰听后,欣喜之情溢于言表。

  随后,老陈带着大家来到了发现丢失的鸡的尸体的地方,正是红坪镇旁的一处小山的后面。

  老陈为了不破坏现场,连那小半只鸡也没有拿走,还留在原地。

  钟维民拿起那小半只鸡看了一会,又让胡泰查看。

  胡泰仔细看了一会,说道:“的确不像是野兽啃食的,看撕咬的痕迹很明显是人类,或者说是牙齿构造类似人类的生物啃食的。”

  钟维民眼中放光:“现在生火条件都好了,没人会偷鸡,更不会偷鸡生吃,看来只有一种解释了。”

  胡天杰说:“钟大叔,你别高兴的太早,事情或许不像想的那么简单。”

  钟维民说:“如果不是野人,又怎么解释?难不成会有人饿到偷吃活鸡?看咬痕明显不是野兽干的。”

  胡天杰看了眼那被啃得十分不堪的鸡的尸体,说道:“之前你也说过,野人生性警惕,而且如果现在还存在的话,肯定有在深山过活的生存方式,又怎么会冒险下山来偷鸡吃?”

  钟维民说:“照你这么说,我十多年前看到野人在院子里偷吃生玉米又该怎么解释?”

  胡天杰问老陈:“请问你家的鸡最近丢了一共多少?”

  老陈说:“不要说我家的,最近好多人家都丢,不光是鸡,还有其他别的东西。”

  胡天杰说:“你说的之前野人偷吃玉米的事情,不过是野人偶尔为之,解解馋罢了;而这次的事情,明显是以偷吃牲畜为所有的口粮。如果野人只靠偷吃家畜生存至今的话,恐怕早就被发现了,所以这次的事情,无论是人偷的,还是野兽干的,总之不会是野人干的。”

  钟维民听后明显有些不满:“那好,这次我们就好好观察一下,看看到底是什么。”

  于是接下来的几天,科考组暂时中断了野外考察的计划,毕竟富有经验的钟维民常年在野外,得到的线索也不过是凤毛麟角,如果贸然上山的话短时间内也未必会有线索,不如借着这次的机会先调查一下。

  科考组决定,在通往镇子的大路上扔下食物作为引诱,扔了一只带着血的刚杀的死鸡。

  科考组四人和钟维民躲在距离诱饵不远的一处山顶,用望远镜昼夜轮番观测。

  胡泰和胡天杰、蔡雨山等,白天十二小时躲在山顶观测;钟维民和邓晨飞留作夜晚观测动静。

  大家本以为要观测到野人会很难,因为大家都知道野人生性警觉,不会这样容易上钩。可是就在扔下诱饵的夜间,钟维民和邓晨飞就发现了重要的线索。

  当时不过是刚刚入夜,还没有完全暗下来。邓晨飞和钟维民躲在山顶的暗处,一边用红外线望远镜不时观测一下,一边有一搭没一搭的聊着。

  钟维民一边抽着烟,一边低声说:“野人警觉的很,如果说这次偷鸡的事情是野人干的,那么我怀疑这是个被排挤离群的野人。”

  邓晨飞其实内心也认同胡天杰的观点,野人生性警觉,又怎么会一再的来偷吃鸡呢?可是不忍打消钟维民的心情,便应和了几句。

  钟维民无意中用红外线望远镜看了一眼诱饵放置的地方,不觉倒吸了口凉气,双手情不自禁地握紧了望远镜,口中的烟也掉落在了地上。

  邓晨飞觉察到钟维民似乎发现了什么,便没有打扰,马上抄起红外线望远镜,对准了位置,惊奇地发现,在放置诱饵的位置,正有一个头发凌乱,浑身脏兮兮的人,捡起地上的诱饵,飞快地向着远离镇子的方向跑去,最终消失在了黑夜的山林中。

  两人见到这一幕,都变得很激动。

  钟维民激动地说:“看来是个离群的小野人,个子还没有正常的成年男子高。”

  邓晨飞回忆刚才所见,似乎那人身上还穿着衣服,从举止上看也不太像人们描述的野人,似乎更有可能是个流浪汉,只是不忍打消钟维民的热情,便没有多说什么。

  第二天一早,钟维民就将当晚发现“野人”的事情,兴冲冲地告诉了胡泰。

  胡泰听了钟维民的描述,面露怀疑之色:“听你这么说,似乎这个偷鸡的是人,而非野人。”

  钟维民说:“怎么可能是人呢?人哪能啃得了生鸡?”

  胡天杰说:“听你的描述,这个偷吃鸡的人八成是个流浪的。流浪汉每天挨饿,当然什么都吃了。”

  钟维民说:“流浪汉多在城市里,跑到神农架来,这里没有合适的食物,不是等死吗?”

  胡天杰说:“所以偷鸡吃了。”

  胡泰说:“今晚我们安排人手在下面埋伏,一发现有人偷鸡,马上行动。如果这次行动失败,恐怕打草惊蛇,之后再等着他上当就很难了,所以务必要确保成功。”

  于是当晚,胡泰和胡天杰在山上依旧用望远镜观测,安排邓晨飞、蔡雨山、钟维民在诱饵四周埋伏,约定一有动静立刻行动。

  大家本以为好事多磨,这次恐怕要等到很晚才能等到“野人”的出现,却不成想在下午六点多的时候,“野人”就迫不及待地出现了……

  在胡泰用红外线望远镜看向了远处的山林,发现一个个子不太高的“野人”正向着红坪镇的方向跑来,可是从望远镜中看到的来看,似乎这并不是什么野人,分明就是人:“天杰,你快用望远镜看对面山脚下,几乎来了一个人。”

  胡天杰随即在红外线望远镜中看到一个手脚略显笨拙的人,正向着诱饵的方向奔去,笑道:“这‘野人’怎么个子这么小?还没有我高,看他走路的样子,还是个手脚不太灵便的野人。”

  胡泰叹了口气:“看来我们找错了,不用捉到也能看出来,这根本就是个流浪者。”

  那“野人”笨手笨脚,似乎独自很饿,走不动了,蹦蹦跳跳地走到了那诱饵放置的地方,俯下身拾起死鸡。

  邓晨飞一直躲在暗处,眼见着“野人”由远及近,借着不太昏暗的夜色也可以分辨,这分明就是一个蓬头垢面的流浪者,只是出现在神农架,总觉得有什么蹊跷。

  蔡雨山躲藏在一棵树后,离“野人”最近,本来已经有些犯困,眼神有些迷离,“野人”走近时才觉察到,可是忽然看到这样一个蓬头垢面的人,虽然不是什么野人,也大吃一惊,情不自禁地喊了一声。

  那“野人”被蔡雨山的一声叫喊惊吓到,神色慌张地拿着死鸡拔腿就跑,慌不择路间,竟然不向山林的方向跑,而是向着红坪镇的方向跑。

  邓晨飞见此情况,立刻追了上去。

  胡泰在山顶看到了山下的情况,苦笑不已。

  此时天色渐渐昏暗,打着手电奔跑也不方便,邓晨飞紧紧跟在“野人”的后面,竟然渐渐被落下了。

  那“野人”虽然之前看起来笨拙,可是此时跑起来却十分迅速,钻进了镇子中的胡同里。

  邓晨飞眼见追不上了,喊道:“抓贼啊!”

  此时镇子里外面的人不多,即便有人见到,还没等反应过来,“野人”就从面前跑过了。

  邓晨飞终于在胡同中被“野人”饶蒙了,大口喘气休息。

  那“野人”眼看就要跑出了胡同,迎面见到一个相貌消瘦的青年男子,也不理会,想要从这个年轻男子身边绕过。

  却不成想,那青年男子迎面一拳直接将那“野人”打翻在地。

  “野人”吃痛,大叫一声。

  那青年男子上前将那野人的手臂擒住,将“野人”制服。

  之后邓晨飞等人找了上来,才得知,这位青年男子名叫萧辉,是十堰市刑警队的干警,最近专门负责调查一起命案。

  而这个“野人”,正是身背人命的在逃凶手,最近躲藏在神农架一带,靠偷吃家畜为生。之前早有村民向上面反映,立刻引起了警方的重视。

  萧辉觉得此事很有可能是破案的关键,所以只身来到了红坪镇了解情况,没想到刚一到红坪镇就迎面撞见了犯罪分子,立刻认出了此人就是多日寻找的凶犯。

  当钟维民得知了这个消息后,不免有些意兴阑珊,精神变得消沉,对胡泰说,恐怕自己之前的想法是有偏差的,野人或许真的很难找到,想先在镇子上修养一段时间。

  胡泰少了钟维民做向导,不免有些遗憾,可是既定的科考计划没有改变,科考组四人终于要深入神农架林区科考了,却不成想刚一进入林区,便有了发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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