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既放出风声三日后便动身启程,若刺客有心要杨婉的命必定还会伺机行动,他便伙同野狼假装外出采购实际暗中盯梢这间厢房动静,且看到有一抹黑影入内,这才肯定了他所有的推测。

  “若我说额吉也是这个意思呢?哥哥莫非连额吉的话都要违抗了吗?”他们兄弟两一生唯独不会背叛的那个女人,现下他搬出苏合大妃来压制他,那他究竟是受或不受呢?

  “额吉那里我自会交代,现在我不想再看到你,立刻滚回你的南疆去!”

  “额吉决不允许哥哥带回那个女人的,哥哥定要三思!”几乎是被海山扔出了厢房,多年未见的兄弟没想到一见面会是以这种局面收尾。

  野狼侧立一旁,早就担忧王妃的处境了,却没想到大妃那边动作这般快,连寿山王都亲自动手替王爷除掉这个女子。

  “野狼,从现在起你要切记,誓死守护好我的妻子杨婉!”他竟然称她为妻,这是一个蒙古男人对自己女人最高的肯定,比起那些虚无的头衔来的更加重要。

  “是!”

  看得出来他的主子现下十分苦恼,将要面对的敌人并不是旁人而是他那地位崇高的母妃。

  杨婉将一切听入耳中,以她这般聪慧之人怎会不明白各种缘由,要杀她的人竟是她素未谋面的婆婆,这可真是荒天下之大谬了。

  处理完寿山王突袭,野狼退出闺房,独留两位在屋里。海山收起利剑愁云惨雾掠过一句:“刺客既已降服你大可放宽心好好养伤便是。”

  宽心?叫她如何能够宽心,见他从她床前走过,顺势抓了袍子一角死死不放,海山停止脚步看向她:“你这样是要伤口恶化地再快一些吗?”

  “要杀我之人是你的母妃你的兄弟,果然我这区区汉女是千般万般不配做你的妃,我本无意要这虚名,不如咱们就此分道扬镳,你大可说我是在这路途中病死、反正我也终归不会回大都,权当留我一条小命让我苟且这余生吧。”他说什么来着,这个女人就是分分钟都要弃他而去,听起来真是讽刺。

  “夫人还是死了这条心吧,你就是真在这路途中病死,我也要将你尸身带回北疆的。”话到这份上怕是也没商量余地了,杨婉皱着眉头气呼呼将脸埋进了锦被。

  余伯自知王爷已经知晓一切,一把老骨头了抖抖索索跪在前厅领罪,声称寿山王交代定不能让他知晓他在这怀州城内的消息,至于刺杀王妃一事他真真全然不知。

  “我问你,爱育黎如何得知我等行踪?”想来自打与军队分开赶路,这行踪根本无人可知,他又是怎么做到的。

  “小王爷他……一路以来都派人暗中盯梢您的行踪。”

  随即海山起身冷冷发出指令:“立即收拾行囊,即刻启程。”

  留下余伯不知所以地跪地不起,自觉隐瞒了小王爷到此之事连累这位新王妃受伤实在愧对海山,现下人要离开他便也没了任何理由阻拦。

  在外偷听的两个丫头深深被这逆转剧情惊怵到,那位寿山王应该就是行刺之人,墨兰握着桃花的手抖擞的不成样,桃花更是被这一团乱的皇族关系搅得心慌,人说背靠大树好乘凉,怎她靠的这颗树总是岌岌可危命在旦夕的。

  两人随即溜回客房假装一切都不知的模样,野狼稍后便来通报收拾行装即刻要启辰。

  “墨兰,咱们小姐究竟招谁惹谁了,她真的是皇帝赐婚的怀宁王妃吗?堂堂一个王妃怎么还会遭到婆家的追杀?”婆家?好吧,她这么形容也不是不可以,可这个问题墨兰又怎会知晓。

  “我比你更想知道原因。桃花,为何我有一种不祥的预感,没准这一路咱们三都得命丧黄泉。”难保这刺杀不会再次发生。

  “那怎么办?我跟着你们家小姐真是倒了血霉了,本念着你们都是大户人家出身,投靠你家小姐多少不至于沦落街头也能混口饭吃,谁成想这一路遭遇这般多的劫难,墨兰,不如咱们就此告别算了,姐姐还想留着小命多看看这繁华世界呢。”桃花一副要苍茫脱逃的模样,墨兰更是被她如此举动震惊了,都说大难临头各自飞,这话到是半点不虚。

  “你现下如何能脱得了身,别忘了咱们姑爷可是怀宁王,这等身份显赫之人你即便有心逃,难保不叫他起疑,这皇族内乱之事被旁的人知道一二总是不好的,你这一跑估摸离死期更近了些。”跟着小姐多年,嘴皮子功夫多少也是比常人利索的,这是非黑白只要有脉络可寻,终归是能将人说服的。

  桃花将将一副欲哭无泪的模样,肩上的行囊落了地:“我真的不想莫名其妙死在这路上!”

  “眼下只能等小姐伤势好些再做打算,我家小姐虽不敢声称有惊世之才,但在我们大都也是无人能及的才女,想要脱身自保还是有些法子的。”顺着墨兰的安抚之言,看来要想顺利脱逃还只能依仗这位小姐的智谋,这点倒也不怀疑,毕竟见识过她一小女子当枪匹马对簿公堂,胆识和智谋着实令人敬佩。

  安抚了桃花。墨兰匆忙赶到小姐厢房为她梳洗收拾,显然还很虚弱,连下床的气力都没有。

  “你说这里是当年海山兄弟被监禁的质子府?怀州——想来那寿山王一早就已经盘算好了刺杀行动,南疆离这至少也是有半月之多的路程啊。”墨兰一边替她梳妆一边悄悄把余伯那些话一字不漏告诉了小姐。

  “墨兰不懂,按您这么说来,他们蒙古人根本见不得小姐您当这个王妃,可是皇帝又为何非给您指了这门亲事?”这不是自相矛盾如何都说不通吗?

  “墨兰,咱们生活的世界并未涉及到真是的蒙古族,最多也不过是蒙古人统治了这个天下,两族文化传承多有不同,杀我的原因只有一个,那就是我的存在已经干扰了那些拥护海山军的强大势力,这可不是一般的内乱,也许这个怀宁王的背后有着更大的野心,而我恰好挡了他的前程。”因为对蒙古人的历史不甚了解,她还无法将事件一一联系起来,但多少已有了眉目,比如说那个黄金家族的支撑——弘吉剌氏部族。

  “小姐,我们逃吧,这样下去早晚死在蒙古鞑子手里啊。”这个姑爷太可怕了,已经不是一般的联姻,完全是可怕的政治阴谋。

  “逃,当然要逃,只是眼下我诸多不便,咱们先不动声色,待我想想如何脱身。”反正她也从未想过要当这妃,坐以待毙从来不是她的性子。

  “嗯,姑爷想必也久等了,咱们还是快些动身免得让人起疑。”墨兰搀扶着她慢步走出厢房,杨婉冲她会心一笑,这丫头此番出来倒是头脑灵光了许多。

  海山见她脸色苍白行走不便,这就上前小心将人抱起送入马车内,一行人匆忙离去,余伯佝偻着身躯望着远去的主人,老泪纵横。

  马车里杨婉依旧趴在铺满软垫的被褥上,虽有些颠簸倒也勉强受得住。而海山则正坐一侧闭目养神。两人不曾有过交流。

  这么干睡着着实痛苦极了,好在这车里有些书籍,她伸手想要从边上矮柜里拿出一本来打发时间,却是怎么也够不着的痛苦模样。

  “让你歇着你都不安生,这样乱动是要伤口裂开吗?”杨婉望着缓缓睁开眼的海山,尴尬地抽回手:“实在是无聊,想找本书来看看,惊扰王爷休息了吧。”

  “你倒很是勤奋,费那个心神不如好好养着,命都只剩半条了看书何用?”顶看不懂汉人那副书呆子的痴迷模样,也欣赏不来那些十年寒窗赴京赶考的学子,这人生的大半辈子都花费在读书上,竟也有人胡子花白还未考取功名,却永不知退一味赶考的,真是痴子傻子疯子。

  “实在无聊至极,那不如王爷跟我讲讲蒙古,我总归也是要融入你的世界,可对蒙古历史、文化、民风一无所知,只怕日后会丢了你的脸面。”她倒挺会说话。

  海山戳之以鼻道:“你即便不做任何事也早已将我脸面丢尽了。”

  “……”此话何意?杨婉有些气馁。

  见她一颗小脑袋立刻丧了气一般垂下倒也有意思。

  “你想知道什么?”

  “黄金家族,究竟是什么样的部族听上去好像你们蒙古各部都想得到它的支援。”这女子真是有意思,不问他海山出生、封地由来,一开口便抛出这么棘手的问题。

  “这可就得追溯到太祖时期了,太祖成吉思汗你可知晓?”深怕她只认得三皇五帝,连嫁了谁的子孙都不知道那就真真是笑话之极了。

  “一代天骄成吉思汗,其军功伟业称得上前无古人。”她自幼与别的闺秀不同,什么书籍典故都涉猎一些,所以连兵书也是略懂一二的。

  “嗯,太祖时期蒙古内外统一,可谓军事力量鼎盛时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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