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没有。“聂长欢抿了抿唇,微微垂眸,不肯看她,“用你们的话说,这叫互殴。只不过,姐姐你没打赢而已。”

  说完,她扔了聂薇的手,转身就要出房间。

  聂薇原本准备追上去还聂长欢一巴掌,可她隐约觉得自己还是会吃亏,而且她更怕其他人看到她这副样子,于是头一次在她面前失了高傲强势,只是追着她的背影喊了一句:“聂长欢,等爸爸回来,我再找你算账!”

  聂长欢没理她,径直走了。

  聂薇站在原地,茫然四顾了会儿,最后靠着墙不屑冷笑了声,但眼泪却啪嗒啪嗒地不断往下掉:她还从没挨过打,从没!

  而聂长欢一路回了自己房间后,一直表情紧绷的小脸才微微皱起。

  其实打完聂薇后,她就有些后悔了。

  长姐如母,聂薇再强势,她也应当维持表面的礼仪来尊敬她的。这是聂长欢自小就受的教导、已经刻在了骨子里。

  不过,打都打了。

  她就安安静静地等爸爸回来,跟她算账好了。

  ……

  当天傍晚,一辆看起来颇为昂贵的轿车开进院子后,隔壁房间的聂薇立刻就下楼了。

  柳懿也从房间出来,拉着她的手一边往楼下走一边轻声嘱咐她:“长欢,你爸爸去国外待了好几个月了,这次好不容易回来,你嘴甜一点,不要再老是板着脸了,答应妈妈?”

  看着还满心期待她能讨得爸爸欢心的柳懿,聂长欢有些勉强地朝她笑了笑。

  柳懿却突然停住脚步,温声开口:“悦山。”

  聂长欢顺着柳懿的目光看过去,看到一个身形高瘦的中年男人,他的眉目与郑舒英有些相像,不笑的时候显得严肃而不好接触。

  他看了一眼柳懿的肚子,这才隔着五六步远的距离开口:“你大着肚子怎么还下楼?”

  隐隐有些责怪的意思在里头。

  柳懿温婉一笑,默了下后主动朝他走过去,聂悦山顺手就将手里提着的公文包和衣服递到了柳懿手上。

  柳懿顿了下,还是接了过来,然后她笑着看了眼聂长欢。

  聂长欢赶紧跑过去拿走了柳懿手里的公文包和西服外套,乖巧地喊了一声“爸爸”。

  “爸。”一直站在一边的聂薇同时出声,勾唇笑看了聂长欢后,这才走过去亲昵地挽住聂悦山的手臂,轻靠在他肩头,有些委屈又有些高兴地嘟哝,“你这次怎么去了这么久?”

  见聂薇撒娇,柳懿用手扶着肚子,微微侧过了身子、看向别处。

  聂长欢也默默低下头,等着聂薇告状后,自己被教训。

  可聂悦山抽走手臂,直接走向柳懿,抬手摸了摸她的肚子,感叹,“才三四个月不见,这小家伙长得可真快。你辛苦了,老婆。走走走,赶紧上楼,别站太久累着了。”

  “是得回去准备准备好出门了,听说你要回来,今晚傅公子做东,在华岳酒店宴请我们一家,妈和小叔一家已经过去了。”柳懿仍旧保持温婉浅笑,转头朝聂长欢伸出手:“长欢,来,咱们回去换身衣服。”

  聂悦山也和颜悦色地看向聂长欢,等着她一起走。

  “……”傅行野做东。聂长欢抿着唇苦笑:她可以不去么?

  万一傅行野在宴席间提起他的手机……

  但迎着柳懿和聂悦山的目光,聂长欢最后还是乖巧地握住柳懿的手,跟着他们往回走。

  走出好长一段距离后,聂长欢才想起什么,颇为疑惑地转头去看直接被聂悦山丢下不理的聂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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