压抑的气氛不只是晨王府，昱王府的书房之中，静谧的空气仿佛凝固了一般。
若不是香炉里还生着沁人心脾的香烟，燕决都会误以为眼前的昱王是个假人。
“昱王何必如此担忧？依我看东宫之位，非昱王殿下莫属了。”
燕决的出声打破了这一沉寂。
昱王苦笑摇头，拨弄了一下桌案上的香炉，幽幽的道：“有时，本王还挺羡慕燕小侯爷的。”
“哦？何出此言？”
“燕小侯爷是燕家独子，没有兄弟姐妹，自然也不会体会到手足相残的苦楚。”
昱王的目光放空，似是在看着烟路，又似是在看着空气。
西凉来人没有面见皇帝，而是直接去了晨王府，再加上有和亲这一关系，西凉……恐怕就是晨王的一大助力了。
皇帝自然也清楚这一点。
所以为了维持朝堂上的平衡，他应当会在不久之后就立太子了。
这个太子，未必是昱王，但绝不是晨王。
否则，皇帝若是立了晨王为太子，就变相的在向全世界公布，晋国畏惧西凉。
而若是落在昱王的手中，那伪装了多年的五皇子晨王势必要开始对他发起“攻击”了。
不然他也没必要费尽心力的娶到耶律菲菲。
“没想到殿下还是个看中手足之情的人。”燕决淡淡一笑，“虽然我没有兄弟姐妹，不过我与殿下始终是不同的。”
“皇家子嗣，或者历届天子，有几人的背景都是干干净净的？从一出生起，殿下的要走的路就已经是命中注定了。”
昱王轻叹一声：“是啊，命中注定……”
燕决幽幽的提议道：“所以，齐舒应该可以派上用场了……”
“再等等吧。”昱王始终有些不忍。
“哟~殿下，妇人之仁会坏大事的，这一点相信不用我提醒，殿下也应该知晓的吧？”燕决淡淡一笑，“还是说，昱王殿下想就此放弃？”
昱王淡笑抬眸，看向燕决，“本王只是还不想打草惊蛇，与妇人之仁毫无关联。能为了心中所想而放弃一生所爱，燕小侯爷觉得本王会如此轻易放弃？”
“我全殿下还是惦记属于自己的东西，至于其他，最好不要有非分之想。”
燕决的目光一凝，语气也变得森然。
“燕小侯爷多虑了，若本王真有那个想法，恐怕如今木已成舟了。”
昱王所说的话，燕决丝毫没有怀疑。
宣宁郡主从小便跟着几位皇子长大，几位皇子也是出了名的宠她，这是全国上下人尽皆知的事情。
在半年之前，燕决也认定了沈妤很有可能便是下一任皇后，还因此而觉得晋国有此皇后而丢人过。
万万没想到，打脸来的如此之快。
“我可是不锱铢必较的人，所以，日后不想再在殿下的口中听到任何关于妤妤的事。”
昱王和煦的笑容挂在唇角，口气却冷峻得很。
“好，不过小妤儿若是在燕小侯爷那里受了委屈，本王定然也不会放过燕小侯爷的。”
“这就不劳烦昱王殿下费心了。”
昱王也不想再继续这个话题，随即道：“燕小侯爷有多少把握，齐大公子会得到西凉的信任？”
“毫无把握啊！”燕决也很给面子的越过了沈妤的话题。
“不过是一场赌局而已。”
“赌局？”昱王不解。
燕决重新换上了一副懒散的姿态，靠在椅背上轻轻的喝着茶：“不错！赌！我是在赌他对西凉的恨！”
按照之前的计划，齐舒只想脱离质子的身份，重返西凉。
才数次接近耶律菲菲，想要将她当成翘板，重回西凉的翘板。
岂料半路竟然杀出来个耶律勇。
“恐怕，事情没那么简单了。”昱王轻声道。
齐舒是太子的胞弟，在玄清关与沈砚一战之后，失去了不少的民心，还是后来雪灾的时候靠着提议减少税收，才稳住了。
这时候会让齐舒回西凉？身为皇子的昱王很能理解西凉太子，这简直就是天方夜谭。
“无妨，总归是狗咬狗，我们只需隔岸观火即可。”
……
“大嫂，你这该不会是双胞胎吧？这才几天啊，怎么就这么大了？”
沈妤好奇的看着徐婉莹的肚子，按照她的医学常识，总觉得这不科学。
徐婉莹倚在沈砚亲手打造的太师椅上，悠哉悠哉的笑着：“这还不都是你们害的？整日让我吃这吃那，活生生胖出来的！”
“不会吧？”沈妤凑近了徐婉莹，直勾勾的盯着那微微凸起的小腹：“你说这都是吃出来的？”
“对。”徐婉莹的身子她自己太了解了。
就算不了解，这孩子才刚怀上两个月不到，小腹怎么可能会凸起这么多？
“不过大嫂，你怎么不吐啊？”
沈妤的认知里，女人怀孕都是会伴随着孕吐的。
而眼前的徐婉莹，跟个没事人一样。
红鸾在一旁轻笑：“郡主，这害喜有的人有，有的人没有，老人常道，不害喜的是小公子呢。”
“不是说酸儿辣女吗？我怎么没听过不吐是儿子？”沈妤狐疑的望着徐婉莹，“那大嫂喜不喜欢吃酸的啊？”
徐婉莹摇了摇头，手指轻轻点了点沈妤光洁的额头，“妤儿别听红鸾瞎说，现在我还没有什么想吃的。”
她不是随便说说，怀孕至今，她虽不害喜，但也没有任何特别想吃的。
有时还觉得自己太过安逸了，却被旁人当个祖宗似的对待，心里有些过意不去呢。
“嗯，到时候你可千万告诉我一声啊，我没有别的意思，生男生女都一样，但我就是想看看这一句话准不准！”
沈妤淡淡一笑，其实她的心底最深处是喜欢女孩的。
但这是个重男轻女的时代，若当着孕妇的面说生女孩，就算她是大嫂，心里多少也会有些不喜的。
“好，妤儿也要成亲了，大嫂先替你攒攒经验。”徐婉莹打趣道。
“我又不是因为这个……”
沈妤娇羞的模样逗笑了屋内的所有人。
正当屋内一片其乐融融的时候，青鸢疾步走了进来。
“世子妃……”
“怎么了？”沈妤也看出了她面色的不对。
能让慈宁宫的宫女都忘了规矩，匆匆忙忙的来禀报，那事情肯定不小。
青鸢福了福身，“奴婢参见郡主……是徐府的人来报，曼姨娘她病了，今日便不来了。”
“病了？”徐婉莹倏地直起身子，“怎么会突然病了？”
曼姨娘每隔一日就会来一趟国公府。
今日正好是她应该来的日子。
前日分别的时候还好好的，这么快就病得下不了床了？
“是，徐府的下人也没说明，只说曼姨娘病情严重，今日就不来了！”
青鸢当时也如徐婉莹的反应一般，有心想要多问几句曼姨娘的状况。
可那下人脚底跟生了风似的，说完要说的话，立马就不见了踪影。
沈妤连忙扶着徐婉莹的胳膊道：“大嫂不要激动，也许只是头疼脑热的呢？”
“不会的。”徐婉莹轻摇头，“你不了解曼姨娘，若她还能下榻，那她就一定会来国公府。除非……”
“除非有什么难言之隐？”沈妤顺着她的话道。
徐婉莹联想起日前曼姨娘的神色，就算正常，在现在的她的心中也多少有些怪异之处。
“不行，我要去徐府看看。”
说着，徐婉莹起身就要往出走。
红鸾青鸢忙上前拉住，“世子妃，您仔细着身子！”
“大嫂，你先别急。”沈妤也连忙起身。
“不如我替大嫂去看看吧？”
徐婉莹推辞道：“不成，妤儿你始终是个外人，在徐家多少有些不便，未必能看到想要知道的东西。”
见徐婉莹坚持，红鸾青鸢都乱做了一团。
沈妤点了点头，“好，那大嫂你去，不过我也要跟你一起去！红鸾，你派人去通知大哥。”
若不是香炉里还生着沁人心脾的香烟，燕决都会误以为眼前的昱王是个假人。
“昱王何必如此担忧？依我看东宫之位，非昱王殿下莫属了。”
燕决的出声打破了这一沉寂。
昱王苦笑摇头，拨弄了一下桌案上的香炉，幽幽的道：“有时，本王还挺羡慕燕小侯爷的。”
“哦？何出此言？”
“燕小侯爷是燕家独子，没有兄弟姐妹，自然也不会体会到手足相残的苦楚。”
昱王的目光放空，似是在看着烟路，又似是在看着空气。
西凉来人没有面见皇帝，而是直接去了晨王府，再加上有和亲这一关系，西凉……恐怕就是晨王的一大助力了。
皇帝自然也清楚这一点。
所以为了维持朝堂上的平衡，他应当会在不久之后就立太子了。
这个太子，未必是昱王，但绝不是晨王。
否则，皇帝若是立了晨王为太子，就变相的在向全世界公布，晋国畏惧西凉。
而若是落在昱王的手中，那伪装了多年的五皇子晨王势必要开始对他发起“攻击”了。
不然他也没必要费尽心力的娶到耶律菲菲。
“没想到殿下还是个看中手足之情的人。”燕决淡淡一笑，“虽然我没有兄弟姐妹，不过我与殿下始终是不同的。”
“皇家子嗣，或者历届天子，有几人的背景都是干干净净的？从一出生起，殿下的要走的路就已经是命中注定了。”
昱王轻叹一声：“是啊，命中注定……”
燕决幽幽的提议道：“所以，齐舒应该可以派上用场了……”
“再等等吧。”昱王始终有些不忍。
“哟~殿下，妇人之仁会坏大事的，这一点相信不用我提醒，殿下也应该知晓的吧？”燕决淡淡一笑，“还是说，昱王殿下想就此放弃？”
昱王淡笑抬眸，看向燕决，“本王只是还不想打草惊蛇，与妇人之仁毫无关联。能为了心中所想而放弃一生所爱，燕小侯爷觉得本王会如此轻易放弃？”
“我全殿下还是惦记属于自己的东西，至于其他，最好不要有非分之想。”
燕决的目光一凝，语气也变得森然。
“燕小侯爷多虑了，若本王真有那个想法，恐怕如今木已成舟了。”
昱王所说的话，燕决丝毫没有怀疑。
宣宁郡主从小便跟着几位皇子长大，几位皇子也是出了名的宠她，这是全国上下人尽皆知的事情。
在半年之前，燕决也认定了沈妤很有可能便是下一任皇后，还因此而觉得晋国有此皇后而丢人过。
万万没想到，打脸来的如此之快。
“我可是不锱铢必较的人，所以，日后不想再在殿下的口中听到任何关于妤妤的事。”
昱王和煦的笑容挂在唇角，口气却冷峻得很。
“好，不过小妤儿若是在燕小侯爷那里受了委屈，本王定然也不会放过燕小侯爷的。”
“这就不劳烦昱王殿下费心了。”
昱王也不想再继续这个话题，随即道：“燕小侯爷有多少把握，齐大公子会得到西凉的信任？”
“毫无把握啊！”燕决也很给面子的越过了沈妤的话题。
“不过是一场赌局而已。”
“赌局？”昱王不解。
燕决重新换上了一副懒散的姿态，靠在椅背上轻轻的喝着茶：“不错！赌！我是在赌他对西凉的恨！”
按照之前的计划，齐舒只想脱离质子的身份，重返西凉。
才数次接近耶律菲菲，想要将她当成翘板，重回西凉的翘板。
岂料半路竟然杀出来个耶律勇。
“恐怕，事情没那么简单了。”昱王轻声道。
齐舒是太子的胞弟，在玄清关与沈砚一战之后，失去了不少的民心，还是后来雪灾的时候靠着提议减少税收，才稳住了。
这时候会让齐舒回西凉？身为皇子的昱王很能理解西凉太子，这简直就是天方夜谭。
“无妨，总归是狗咬狗，我们只需隔岸观火即可。”
……
“大嫂，你这该不会是双胞胎吧？这才几天啊，怎么就这么大了？”
沈妤好奇的看着徐婉莹的肚子，按照她的医学常识，总觉得这不科学。
徐婉莹倚在沈砚亲手打造的太师椅上，悠哉悠哉的笑着：“这还不都是你们害的？整日让我吃这吃那，活生生胖出来的！”
“不会吧？”沈妤凑近了徐婉莹，直勾勾的盯着那微微凸起的小腹：“你说这都是吃出来的？”
“对。”徐婉莹的身子她自己太了解了。
就算不了解，这孩子才刚怀上两个月不到，小腹怎么可能会凸起这么多？
“不过大嫂，你怎么不吐啊？”
沈妤的认知里，女人怀孕都是会伴随着孕吐的。
而眼前的徐婉莹，跟个没事人一样。
红鸾在一旁轻笑：“郡主，这害喜有的人有，有的人没有，老人常道，不害喜的是小公子呢。”
“不是说酸儿辣女吗？我怎么没听过不吐是儿子？”沈妤狐疑的望着徐婉莹，“那大嫂喜不喜欢吃酸的啊？”
徐婉莹摇了摇头，手指轻轻点了点沈妤光洁的额头，“妤儿别听红鸾瞎说，现在我还没有什么想吃的。”
她不是随便说说，怀孕至今，她虽不害喜，但也没有任何特别想吃的。
有时还觉得自己太过安逸了，却被旁人当个祖宗似的对待，心里有些过意不去呢。
“嗯，到时候你可千万告诉我一声啊，我没有别的意思，生男生女都一样，但我就是想看看这一句话准不准！”
沈妤淡淡一笑，其实她的心底最深处是喜欢女孩的。
但这是个重男轻女的时代，若当着孕妇的面说生女孩，就算她是大嫂，心里多少也会有些不喜的。
“好，妤儿也要成亲了，大嫂先替你攒攒经验。”徐婉莹打趣道。
“我又不是因为这个……”
沈妤娇羞的模样逗笑了屋内的所有人。
正当屋内一片其乐融融的时候，青鸢疾步走了进来。
“世子妃……”
“怎么了？”沈妤也看出了她面色的不对。
能让慈宁宫的宫女都忘了规矩，匆匆忙忙的来禀报，那事情肯定不小。
青鸢福了福身，“奴婢参见郡主……是徐府的人来报，曼姨娘她病了，今日便不来了。”
“病了？”徐婉莹倏地直起身子，“怎么会突然病了？”
曼姨娘每隔一日就会来一趟国公府。
今日正好是她应该来的日子。
前日分别的时候还好好的，这么快就病得下不了床了？
“是，徐府的下人也没说明，只说曼姨娘病情严重，今日就不来了！”
青鸢当时也如徐婉莹的反应一般，有心想要多问几句曼姨娘的状况。
可那下人脚底跟生了风似的，说完要说的话，立马就不见了踪影。
沈妤连忙扶着徐婉莹的胳膊道：“大嫂不要激动，也许只是头疼脑热的呢？”
“不会的。”徐婉莹轻摇头，“你不了解曼姨娘，若她还能下榻，那她就一定会来国公府。除非……”
“除非有什么难言之隐？”沈妤顺着她的话道。
徐婉莹联想起日前曼姨娘的神色，就算正常，在现在的她的心中也多少有些怪异之处。
“不行，我要去徐府看看。”
说着，徐婉莹起身就要往出走。
红鸾青鸢忙上前拉住，“世子妃，您仔细着身子！”
“大嫂，你先别急。”沈妤也连忙起身。
“不如我替大嫂去看看吧？”
徐婉莹推辞道：“不成，妤儿你始终是个外人，在徐家多少有些不便，未必能看到想要知道的东西。”
见徐婉莹坚持，红鸾青鸢都乱做了一团。
沈妤点了点头，“好，那大嫂你去，不过我也要跟你一起去！红鸾，你派人去通知大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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