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晚,肖云一个人躺在床上,纷纭思绪直冲头脑,让他在凄楚,无奈之时,隐觉有种寸步难行之感,但最终,他还是睡着了。那夜,窗外的风不停刮了整整一夜,它似乎在莫名中有种不为人知的诉说,也似乎在放纵不羁中寻找心事可以驻停得依托……

  “云哥,告诉你一个好消息”小武满面春风地对肖云道,“我今天见面了!”

  “你见面了?给谁?”肖云满脑子的空间被疑惑统统抢夺。

  “还是上次那个呀!”

  “人家不是有了吗……?”

  “没有,后来老乡又找到我,说她还没对象,让我去我便去了!”

  “怎么样?满意吧?”

  “满意,不过人家嫌我丑!”在言辞间,小武的眉宇间分明的散播着一种淡淡的忧伤与无奈。

  “谁说咱小武丑,我看就蛮帅气的嘛!”

  “云哥,丢死人了,你就别挖苦兄弟了!

  “小武,你后来是怎样应付的?”

  “我说:我虽丑,可我勤劳;善良;温柔;真诚,绝对是男人中的极品!”

  “绝!不愧是有学问的人!”肖云在十足的赞许间,顺便从床边拿起了一本八卦杂志。

  “云哥,你呢?”

  “我还早呢……”肖云说这话时,心中藏着凄苦……

  一天中午,肖云趁休班日回到家中,一进门,便闻到妈的话声,“云,妈找人问过那女孩了,人家意见不是很大,光看你了!”

  “妈,你怎么可以自作主张,不征求我的意见就问她呢?我不是说过:往后再说吗?”

  “还往后呢,咱邻家小强去年……”

  “好了,好了!他是他,我是我,别总拿我和他比了,人比人会气死人的!”肖云说着话,极有苦衷地皱着双眉,极不耐烦的打开电视机,故意放大音量,让他妈颇为不解与无奈。

  然,就在若干时辰后的某个时辰,他还是后悔了,他后悔当初为什么不来个缓兵之计,靠“托”来维持感情的失衡;修复心灵的伤痛;力挽爱情圣地的沦陷……万一,小敏追不上,岂不一无所有,万物皆空?

  他开始想告诉妈妈,自己反思后的想法,可碍于面子及杂念中的种种,他终未能够。

  在一个暮色黄昏,他又拨通了小敏的电话号码,他在无望的灰烬中渴盼希望复燃,又在潜意识的模糊中苟求奇迹发生,就在电话响了四秒之余后,对方接住了电话,说了声:“我现在正忙,待会儿给你回打一个吧!”便挂了。

  之后,肖云一直守在话机旁,苦苦守了两个小时,仍不见话机“吭声”当他再次拨通时,却听见了一种熟悉的不能再熟悉的声音:“……对方无人接听,请稍后再拨……”他猜想,可能是人家已下班了,便起身离此。

  夜色天空,不知何时下起了小雨,再加上前两天雨水较多,惹得道路泥泞片片,在此,给他的行走带来了诸多麻烦,忽而踩进泥坑;忽而险些滑倒。他觉得他对小敏的爱像极了这条难走的路,而终点站:她的芳心,能否到达,就是一个“千古疑团”;一个不解之谜;又似在冥冥中暗示着一种不祥的答案……

  虽,希望渺茫,爱路坎坷,但,肖云并没终结痴心,于是,在爱再燃之时,于一个晴朗下午,便再次拨通了她的号码。

  “喂,你是谁呀?”

  “我叫肖云,请问小敏在吗?”

  “你找小敏呀,她不上班,请假三天和他对象去外地旅游了!”

  “什么?……”肖云的整个世界,突然如定时炸弹开了火,让他措不及防,束手无策。空白;心绞;伤痛……相互搀扶着踉踉跄跄涌进了他的心窝。

  “她什么时候回来?”一种东西支撑着他,让他突然冒出此言。

  “三天后吧……!”对方道,完全感觉不到打电话者的心痛。

  “她回来时,请告诉她一声,有个叫肖云的人找过她!”他硬撑着道。

  “好吧……”

  肖云静静而久久地呆在话机旁,霎那间,泪欲夺眶。他不明白,上苍为何如此安排?究竟想要考验他对她的真心指数,还是就理所当然的给他不该付出的爱的一种应有的严惩。但,后来,他又设想并奢念:那个女孩在给他开玩笑,待以后亲自打电话问本人才知“真相”!

  一天,一天,又一天……从不为谁而驻足的悠悠岁月,如水般从指尖;眉宇间;患得患失间匆匆穿过,肖云在难逃的烦绪中又迎来了一个冷冷的冬天。

  这天夜里,肖云格外想念那份从身边擦身而过的爱,格外想念那个人妈妈曾经托人介绍的那个初中女生叶小倩。他太疲惫了,他也想找到一个温馨的港湾,让自己这颗屡遭挫折的心,再此得以让伤痛缓解。

  事实上,在此期间,他也多次努力过,如询问她父亲的姓名,拨打查询热线查询她家电话号码等等,但,一切结果,仍让他无法摆脱“茫然”的纠缠。这份无助心境,如魔般得邪着他,让他始终难以绝处逢生。

  但,在沾点儿神奇色彩的今天的某一瞬间,他却在灵性突发的脑海中,如黄土中惊现金子般的眼前一亮:对了,找他,我的初中同学徐海亮,于是,他三下五除二地拨通了对方的手机号码,说实在话,在拨的同时他还挺紧张。

  “喂,谁?”对方的声音格外响亮,透着一种火性的不耐与怒气。

  “是我!是海亮吗?”肖云显得平静而柔和。

  “啊,肖云啊,你今天怎么想起给我打电话来了?”

  “找你玩儿呀,顺便问候问候!”他抑着心事重重半开玩笑道。

  “你现在在那上班怎么样?工资可以吧?”

  “哎,也没啥,就那个吧,”肖云道,“海亮,我问你一个电话号码可以吗?”

  “说吧,谁的?”

  “咱初中同学叶小倩的!”

  “哦,你到底想要干什么?”海亮说完大笑了起来,言笑间涂着逗你玩儿的幽默色彩。

  “我替别人问的!”肖云故掩真相,怕“打草惊蛇”

  “别虚伪了!你能瞒得了谁?她的号码是132300……”

  “好,谢谢了!”

  “不用客气,咱弟兄谁跟谁了!有空常来玩儿!”

  “好!”电话瞬间挂断后,肖云的心破云见日,美好事物在脑中“重峦叠嶂”美不胜收。于是,他盘算着在一个合适的时间;合适的地点;给叶小倩打一次不知该不该打的“合适”电话。

  果然,于一傍晚,肖云独自一人一如从前地穿过那条熟悉的街道,再次来到了那个话机旁,和老板打了声招呼后,便一把抓住电话,“的儿的儿的儿……的按下了叶小倩的电话号码”

  电话在心跳中“嘟嘟嘟……”地响了几声后,便闻一个熟悉声音似剑从远古刺来。

  “……喂,谁?”

  “你是不是叶小倩?”

  “对,你是谁呀?”

  “我是肖云!”

  “啊?!你有什么事吗?”

  “嗯,我想问你一件事?”

  “什么事?”

  “在半年前,是不是有人问过你一件事?”

  “在半年前问过我一件事?……”小倩的脑海猛得一热,红晕在脸上突然泛起,“对,是有人问过我,怎么了?”

  “你考虑得怎样了?”肖云不知自己为何要如此一问。

  ……

  小倩闻此,毫无作答,随即而来的是一阵长久的沉默……时光在一秒秒奔忙,似乎能听见声响,远方的灯闪烁的似乎满世界都是它的余光……

  “等我们见了面再说好吗?”小倩终于说话了,“你什么时候有空?”

  “我……?可能一月以后吧!”

  “我不是告诉了你我家的住址了吗?你什么时候有空就过来吧!”

  “好吧!”

  “没事的话就这样吧!”……

  肖云又如以往一样,放电话;付钱;离开话机旁;穿越街道……有所不同的是:他的心比上次,上上次及上上上次好了许多。但,他自始至终总无法参透:叶小倩的沉默究竟代表着什么?他最末的两句又用意何在?

  此刻,他恨不得自己化作离弦的箭,瞬间到她面前,把悬念的窗纸瞬间捅破。

  也不知是何原因,上苍的一次无意中的玩笑,残忍地撕碎了肖云刚做起来的美梦!

  这个店原来还允许随意请假,可后来却不知哪个坏家伙却临时改了决定,且明条规定:在一月之内,也就是放假之前,任何人不准回家,套用老板的一句话是:想拉屎也他奶奶的给我憋着!

  他无奈,只得把“精打细算”的算盘打乱重来。

  后来,他怕发生什么,于是便隔三岔五就给小倩打一次电话,可不是他妈接着,就是她爸接到,一切如迷阵般得让他心急,恼火而无策。他的心十分烦乱,困惑而不解,但,在期盼好运的同时,他仍默默鼓励自己,要坚持坚持再坚持!……

  “肖云,你他娘的在那儿傻愣着干什么?赶紧把后院给我打扫干净,就不知道自己是干啥吃的!”

  副经理韩胖子不知何时从何方突冒而来,抽动着红脸吼得特具野狼魄力!令人闻之丧胆。肖云闻此没有吱声,忙转身离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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