皇帝闻言，身体不停颤抖，他睁开双眼，死死的盯着前方的齐元：“你说什么？他已经回来了？”
怎么会如此迅速？刘靖之岂是那么容易对付的？
他与刘靖之明争暗斗多年，为了将刘家的势力连根拔出，他花费了多少努力？
然而现在齐元轻飘飘的一句话告诉他，刘靖之已经伏诛……萧慎他……运气怎么这般好？
皇帝神情一阵变化，他无论如何都不愿相信，自己会输给萧慎。
“
“你站住！”皇帝声音嘶哑，喊住了齐元，“他是如何将刘靖之给……”
“短短三日，便将江州拿下了。”齐元简单答道，“正如当年兰贵妃为了救您一样，清河郡主以身入局，将江州的布防图拿到手。”
听得这三个字，皇帝麻木的眼神中，突然泛起了一丝亮光。
而后，他听见了齐元讥讽的声音：“孤城一战，臣也有所耳闻，兰贵妃当年之举，臣也记得清楚。”
“只是没想到……”齐元看了眼皇帝，留下了一句话，“所托非人。”
“朕后悔过！”
齐元走出殿门，听见了皇帝一声嘶吼搬的回答。
皇帝抬头，逆着光，双眼直对阳光，留下了两行泪水，不知是被刺激，还是因为心中有愧留下的泪水。
他喃喃道：“朕早就后悔了！可是她做得那样绝！那场大火后，朕竟然再也不曾见过她一面。”
年少时的爱恋，总是深埋在心底，难以忘怀，更何况兰贵妃是他短短人生几十载中唯一爱过的女人。
齐元回身，眼神复杂：“臣当影卫统领多年，知晓不少宫廷秘辛，当年那场火，似乎是……”
“够了！”皇帝神情狠厉，状若癫狂，冷声呵斥了齐元，“有些话，不该说的就不要说！”
齐元面露悲悯：“可连臣都知晓的秘密，作为天机阁阁主的太子殿下，又怎会不知呢？”
一瞬间，皇帝的背瞬间变得佝偻，他不可置信地抬起头：“天机阁是他的？怎么会……天机阁不该是……”
然而他说着说着，心中便有了答案。
若非萧慎这样的能人在背后主持，天机阁又怎会发展壮大到今日这一步？
如此说来……
他心中的恐惧一点一点地蔓延上来：“他想要杀了我？”
“他想要弑父杀君！”他歇斯底里道，“他难道就不怕史书上记下这一笔吗？”
齐元露出了莫名的神情，他的眼神，让皇帝倍感不适，皇帝捏着空无一物的手心，恨声道：“怎么？连你也开始瞧不起朕了？”
齐元摇了摇头，在皇帝的注视下缓缓道：“臣只是想要提醒陛下一件事，在您听信那张道长所言时，就已经下令要将起居官杀了，若非陆国公与秦王制止，只怕起居官早已撞死在了这大殿内。“
“现如今，起居官还在天牢蹲着呢。”
齐元轻描淡写的几句话，足以让皇帝失控。
他脑子浑浑噩噩，经得齐元提醒，方才想起了这件事。
如此一来，他内心的恐惧便如涨水的浪潮，一瞬一瞬全都拍在了心口。
怎么办？
他想要询问，然而齐元的身影早已远去。
就连出门寻找太医的李德海，也迟迟没有回来。
皇帝如梦初醒般，他跌跌撞撞的朝着门外跑去，眼中充满了不安。
“人呢？人都死哪去了？”他声音尖锐极了，“朕还是皇帝！”
他歇斯底里的叫喊，然而匆忙跑进来的，只有李德海一人。
李德海是如今留在他身边，唯一一个老人了。
他瘫坐在地上，喃喃道：“朕要见他！朕要见他！”
时至今日，他仍然将自己视作高位的一方，对萧慎呼之即来挥之即去。
李德海低着头，不忍心将事实说出来，只低声道：“如今殿下刚到京城，风尘仆仆，不如等殿下稍作休整，再召殿下入宫？”
“朕还是皇帝！”他厉声道，“他不入宫，难道是想要违抗圣旨不成？”
“是。”李德海劝服不了皇帝，只能在心中叹了口气，“老奴这便去请太子殿下。”
皇帝眼中充满愤恨，他倒是想要一封圣旨废了萧慎的太子之位，然而秦王与陆国公，都是站在萧慎这一边的，再加上萧慎战功赫赫，如今地位稳固，他下了圣旨又如何？还不是奈何不了萧慎。
他今日想要找萧慎，就是为了杀一杀萧慎的威风。
他知道，萧慎不敢杀自己。
他有恃无恐。
正是在这时，门口出现了一片阴影。
皇帝抬头，赫然是他口中叫嚷的萧慎。
方才还叫嚷的皇帝，此刻喉咙像是被堵住了一般，一句话都说不出来。
“陛下找我何事？”萧慎拱了拱手，十分有礼地问询道。
皇帝的眼神一晃，目光便落在了一旁的李德海身上，他将希望寄托了李德海身上。
李德海不负所望，开口便赔笑道：“陛下十分想念您，因此一醒来，就想要见您。”
萧慎闻言，嗤笑了一声。
他这样不给面子，让皇帝的脸色逐渐变得难看起来：“怎么？你是在嘲笑朕？”
“陛下果然聪明。”萧慎笑着拍了拍手，“你我都心知肚明——我们的关系早就破裂了，如今你装模作样的叫我过来，不过是为了逞威风，试图让我听令于你。”
“但你觉得，我会是任你操纵的木偶吗？”萧慎反问，“你应当知晓，十多年前你的那些所作所为，我早在三岁时便全都知道了。”
“你还以为……我们能维持表面的平和？”
萧慎居高临下的看着皇帝，他的眼馋充满了厌恶。
皇帝闻言，身子不停地颤抖着，他从未想过，这世上有人敢这样同自己说话，可这人出现了，还用比他更强势的语气嘲笑着自己这些年的所作所为。
他的脸色变得难看极了：“所以这些年来，你都是装的，你装作与朕其乐融融，你装作敬慕朕……你所做的一切，都是为了今日。”
“你恨毒了朕！”他双眼几乎要瞪出眼眶，咬牙喊出了这句话。
他从未有过如此清晰的认知。
怎么会如此迅速？刘靖之岂是那么容易对付的？
他与刘靖之明争暗斗多年，为了将刘家的势力连根拔出，他花费了多少努力？
然而现在齐元轻飘飘的一句话告诉他，刘靖之已经伏诛……萧慎他……运气怎么这般好？
皇帝神情一阵变化，他无论如何都不愿相信，自己会输给萧慎。
“
“你站住！”皇帝声音嘶哑，喊住了齐元，“他是如何将刘靖之给……”
“短短三日，便将江州拿下了。”齐元简单答道，“正如当年兰贵妃为了救您一样，清河郡主以身入局，将江州的布防图拿到手。”
听得这三个字，皇帝麻木的眼神中，突然泛起了一丝亮光。
而后，他听见了齐元讥讽的声音：“孤城一战，臣也有所耳闻，兰贵妃当年之举，臣也记得清楚。”
“只是没想到……”齐元看了眼皇帝，留下了一句话，“所托非人。”
“朕后悔过！”
齐元走出殿门，听见了皇帝一声嘶吼搬的回答。
皇帝抬头，逆着光，双眼直对阳光，留下了两行泪水，不知是被刺激，还是因为心中有愧留下的泪水。
他喃喃道：“朕早就后悔了！可是她做得那样绝！那场大火后，朕竟然再也不曾见过她一面。”
年少时的爱恋，总是深埋在心底，难以忘怀，更何况兰贵妃是他短短人生几十载中唯一爱过的女人。
齐元回身，眼神复杂：“臣当影卫统领多年，知晓不少宫廷秘辛，当年那场火，似乎是……”
“够了！”皇帝神情狠厉，状若癫狂，冷声呵斥了齐元，“有些话，不该说的就不要说！”
齐元面露悲悯：“可连臣都知晓的秘密，作为天机阁阁主的太子殿下，又怎会不知呢？”
一瞬间，皇帝的背瞬间变得佝偻，他不可置信地抬起头：“天机阁是他的？怎么会……天机阁不该是……”
然而他说着说着，心中便有了答案。
若非萧慎这样的能人在背后主持，天机阁又怎会发展壮大到今日这一步？
如此说来……
他心中的恐惧一点一点地蔓延上来：“他想要杀了我？”
“他想要弑父杀君！”他歇斯底里道，“他难道就不怕史书上记下这一笔吗？”
齐元露出了莫名的神情，他的眼神，让皇帝倍感不适，皇帝捏着空无一物的手心，恨声道：“怎么？连你也开始瞧不起朕了？”
齐元摇了摇头，在皇帝的注视下缓缓道：“臣只是想要提醒陛下一件事，在您听信那张道长所言时，就已经下令要将起居官杀了，若非陆国公与秦王制止，只怕起居官早已撞死在了这大殿内。“
“现如今，起居官还在天牢蹲着呢。”
齐元轻描淡写的几句话，足以让皇帝失控。
他脑子浑浑噩噩，经得齐元提醒，方才想起了这件事。
如此一来，他内心的恐惧便如涨水的浪潮，一瞬一瞬全都拍在了心口。
怎么办？
他想要询问，然而齐元的身影早已远去。
就连出门寻找太医的李德海，也迟迟没有回来。
皇帝如梦初醒般，他跌跌撞撞的朝着门外跑去，眼中充满了不安。
“人呢？人都死哪去了？”他声音尖锐极了，“朕还是皇帝！”
他歇斯底里的叫喊，然而匆忙跑进来的，只有李德海一人。
李德海是如今留在他身边，唯一一个老人了。
他瘫坐在地上，喃喃道：“朕要见他！朕要见他！”
时至今日，他仍然将自己视作高位的一方，对萧慎呼之即来挥之即去。
李德海低着头，不忍心将事实说出来，只低声道：“如今殿下刚到京城，风尘仆仆，不如等殿下稍作休整，再召殿下入宫？”
“朕还是皇帝！”他厉声道，“他不入宫，难道是想要违抗圣旨不成？”
“是。”李德海劝服不了皇帝，只能在心中叹了口气，“老奴这便去请太子殿下。”
皇帝眼中充满愤恨，他倒是想要一封圣旨废了萧慎的太子之位，然而秦王与陆国公，都是站在萧慎这一边的，再加上萧慎战功赫赫，如今地位稳固，他下了圣旨又如何？还不是奈何不了萧慎。
他今日想要找萧慎，就是为了杀一杀萧慎的威风。
他知道，萧慎不敢杀自己。
他有恃无恐。
正是在这时，门口出现了一片阴影。
皇帝抬头，赫然是他口中叫嚷的萧慎。
方才还叫嚷的皇帝，此刻喉咙像是被堵住了一般，一句话都说不出来。
“陛下找我何事？”萧慎拱了拱手，十分有礼地问询道。
皇帝的眼神一晃，目光便落在了一旁的李德海身上，他将希望寄托了李德海身上。
李德海不负所望，开口便赔笑道：“陛下十分想念您，因此一醒来，就想要见您。”
萧慎闻言，嗤笑了一声。
他这样不给面子，让皇帝的脸色逐渐变得难看起来：“怎么？你是在嘲笑朕？”
“陛下果然聪明。”萧慎笑着拍了拍手，“你我都心知肚明——我们的关系早就破裂了，如今你装模作样的叫我过来，不过是为了逞威风，试图让我听令于你。”
“但你觉得，我会是任你操纵的木偶吗？”萧慎反问，“你应当知晓，十多年前你的那些所作所为，我早在三岁时便全都知道了。”
“你还以为……我们能维持表面的平和？”
萧慎居高临下的看着皇帝，他的眼馋充满了厌恶。
皇帝闻言，身子不停地颤抖着，他从未想过，这世上有人敢这样同自己说话，可这人出现了，还用比他更强势的语气嘲笑着自己这些年的所作所为。
他的脸色变得难看极了：“所以这些年来，你都是装的，你装作与朕其乐融融，你装作敬慕朕……你所做的一切，都是为了今日。”
“你恨毒了朕！”他双眼几乎要瞪出眼眶，咬牙喊出了这句话。
他从未有过如此清晰的认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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