于是,当洛一和洛九安安分分的把北洺野护送至寝殿时,大门紧闭着,老嬷嬷也在外守候。

  “太后在午睡,交代过了,陛下处理完事情便可回紫宸殿去。”

  老嬷嬷面无表情的道。

  睡了?

  北洺野心生疑惑。

  还不等他告辞离开,突然就听到了里边的动静。

  “太后娘娘,奴才这样伺候,您可还满意?”

  一个男人的声音,又酥又媚,听的人直起鸡皮疙瘩。

  众人都是一愣,两姑娘都羞涩的低下了头。

  跟着太后以后,她经常做荒唐事,两姑娘虽没嫁人,但懂得东西真的太多了,一听这声音,就知道这又是在干嘛了。

  紧跟着,就听到了那男人的叫声,三分痛苦,四分忍耐,还有三分舒爽,听的人直起鸡皮疙瘩。

  面无表情的老嬷嬷有那么一刻也是略尴尬的偏了偏头。

  太后也真是的,这光天化日之下,怎么能这样呢?就算是要,动静也该小一点。

  北洺野听的脸色阴沉,一甩衣袖,大步离开。

  而屋内的叫唤声,持续了一会儿后,也停了。

  知道北洺野亲耳听到,韦凝很是满意。

  “你刚才的表演不错,赏。”

  面前,跪着一模样俊俏的小公子,看年纪也不过十六七岁,生的粉雕玉琢,跟个瓷娃娃似的,眉心一颗红痣,分外妖娆,若是扮起女装,想必会十分惊艳。

  这小公子叫玉生,是想攀附她的权贵送来的,很会伺候人,乖巧听话,又聪明伶俐,是韦后的新宠。

  在书中,对玉生没有特别介绍,甚至是太后后宫那些男宠,也只是一笔代过,只说都是绝色,有一技之长。

  在韦后死后,这些男宠也被杀了,毕竟伺候过太后的男人,北洺野怎么可能留下呢?

  此刻,玉生抬起头,用那水汪汪的大眼睛盯着韦凝。

  “这是奴才分内之事,奴才不敢领赏。”

  他的声音软糯软糯的,而且跟宝石一样闪亮的眼睛太勾人了,简直就跟只小猫似的,挠的韦凝心痒痒。

  不愧是绝色啊。

  这要是再大几岁,也许她会考虑跟他交往。

  “哀家赏的,你便拿着。”

  算了,自己又不是韦后,不能无耻。

  韦凝别过头去,不看他,摆摆手,让他赶紧下去了,免得在这儿勾搭她。

  可玉生却跪在那儿不动,半响,韦凝回头一看他,只见他泪眼汪汪,眼眶红红的,好像要哭了。

  “怎么了?”

  搞得好像自己欺负他一样。

  刚才只是让他叫两声而已,又不是真的动手动脚了。

  刚问完,玉生那冰晶大的眼泪就啪嗒啪嗒的往下落,哭的那叫一个美啊,仿佛只有眼珠子在落泪。

  “太后娘娘,是不是嫌弃奴才伺候的不好,奴才进宫这么久了,娘娘您还从未召奴才侍寝。”

  玉生可怜兮兮的道。

  正在喝茶的韦凝实在是没忍住,一口喷出,眼珠子瞪得老大,她看着玉生,断断续续的咳嗽着。

  那玉生赶忙起身给她轻轻拍背,很焦急的说着,奴才该死,奴才有罪的话……

  韦凝看着这小公子,是那么胆怯,小心翼翼,又那么干净透彻,想要什么真的都放在眼睛里了。

  “你还小。”

  缓过来后,韦凝长舒口气,道。

  “奴才已满十六了,是真正的男人。”

  玉生立刻道。

  你在我眼里就是个黄毛小子,什么男人不男人的?

  韦凝被他这话逗笑了,下意识的摸了摸他那柔顺的长发。

  虽然不知道玉生的具体来历,但他既然是权贵送来的男宠,想必……也经历过些非人的遭遇,否则怎会来勾引她一个毒后,还想着侍寝呢?

  玉生在她眼中,可不是个为了权利不择手段的孩子。

  被人摸着毛发,玉生不安的扭动了两下,显然很不自在,而且他还紧张,两手紧握着,明明有些害怕,却把头弯下,好让韦凝摸的更舒服些。

  见状,她赶忙收回手,默默的鄙夷自己,居然把玉生当成宠物了,真不要脸。

  但玉生这幅姿态,是真的像只小猫啊。

  “哀家今日心情好,你说,想从哀家这里讨要什么?”

  讨好她的人必定都是有目的的,玉生那么努力,肯定也有。

  他忙摇头,说是不敢。

  “真没有吗?错过了今日,可就再没机会了,哀家不是天天都心情好的。”

  韦凝习惯性的托着腮,眼眸抬起十五度看着他,又是慵懒又漫不经心的样子。

  把玉生看的很忐忑。

  他紧握着双手,犹豫了那么一会儿,最后还是下定决心,重重磕了个响头。

  “奴才恳求太后能救救奴才的妹妹,只要小妹活着,奴才此生定尽心竭力伺候太后娘娘,一生忠心于太后娘娘,绝不敢有二心。”

  他掷地有声。

  这会儿说话,倒不像刚才像个小娘们似的了。

  所以,他果然是被迫的吗?

  “你妹妹在何处?”

  韦凝想到自己早晚是要死的,自己死后男宠都要被杀,与其如此,倒不如先把无辜之人都放了,也算做件好事。

  眼下,就从玉生开始。

  一听太后真对他的事有兴趣,玉生抓紧了机会,赶紧说出事情缘由。

  “回太后,奴才的妹妹现在正被关在画舫,如果……奴才求不得太后恩旨救她,她……就要被迫接客,沦为船妓了,恳求太后娘娘,救奴才的妹妹。”

  玉生赶忙道。

  画舫?船妓吗?那些妓女与青楼女子不同,都是些犯了罪的官家小姐,贬为奴,身份比青楼女子还低一等。

  如此一说,这玉生出生于官家?

  “你父亲是做什么的?”

  犯罪之人,那可得仔细些。

  韦凝立刻变得认真了。

  玉生被问的紧张,能感觉到他整个人十分不安,站在韦凝面前,整个人都在发抖。

  “家父……是国学院文学教书先生,数月前,因偷盗入罪,玉家被抄,家中二十三口人被贬为奴,奴才和妹妹……一起被送入画舫,后李大人见奴才聪慧,特让奴才入宫伺候太后。”

  他低着头,越说就越心虚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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