打发走言松,片刻功夫,薛礼就回来了。

  “有没有受伤的?”

  “没有,就是一群衙役。不过公爷,我们直接找王若定麻烦就是,又是秦淮河,又是钟司马的,如此是为何?”

  薛礼早就想问了。

  “一个王若定根本就不是我的目的,行了,此事说多了你也懒得听。”

  薛礼差点暴走。

  你不说怎么知道我懒得听?你只要说了自己肯定会用心听,教别人都是手把手,到我这里就是如此的敷衍。

  易峰右手轻轻的搓着,恰在此时,苏烈走了进来。

  “沙门岛的人来了。”

  易峰大喜,双手一拍道:

  “今晚我们再去秦淮河。”

  薛礼虽然郁闷,听到他说再去秦淮河,当即双眼就亮了。

  午饭方过,易崇急忙的跑了进来。

  “你是不是将司马家的公子给抓了?”

  “有人来找大哥说情了?”

  易崇两手一甩,大大的唉了一声:

  “我们不是说好不答理扬州事务了吗?为何还要出手。”

  这个有点迂腐的哥哥,易峰有些无耐,当下就将今天的事原原本本说了一遍。

  “大哥现今看到强抢民女也不管了吗?”

  “自然要管,钟司马平日为人方正,应该不会如此才对。”

  易峰摇了摇头,这个哥哥怪不得在扬州如此平静,想来自己家的关系是一方面,更重要的已被他人架空,不了解世事。

  “陛下知我来扬州,给了我一道密旨,我也是不得已,奉公办差而已。”

  易峰只得将李二搬过来挡枪,否则跟这样轴大哥,还不知该如何说得清。

  果然,易崇听他有皇上密旨,也就不再说什么,只是叮嘱他注意安全。

  下午时分,他收到一张贴子,王若定说自他来扬州还未尽地主之谊,要请他赴宴。

  “唉,看来今晚去秦淮河要推迟喽。”

  说完将一包东西交给了薛礼,薛礼点头很快就消失了。

  一般做客都会适当的来得早一些,易峰却不然,他直到天黑才从府中出发。

  两边的府邸原本离得就不远,差不多一柱香时间就到了。

  王若定亲至门外迎接,身后还跟着一些人,易峰细细打量每一人。

  直接被迎上主位就座,扬州的菜色相较易峰吃得其他地方皆不同,不仅偏甜,且每道菜很是精致。

  “国公,钟司马平日里勤于政事,疏于家教,还请国公体谅下僚,饶过这一回。”

  王若定说完,钟离适时起身,弯腰谢罪。

  易峰将手中刚端起的杯子轻轻放下,对着一直站在他身后的薛礼道:

  “看来宴无好宴,真是亘古不变的道理,算了,我们还是去秦淮河喝得自在。”

  说完直接起身。

  王若定见此面上阵青阵红,见他已快至中厅大门,咬牙道:

  “国公身为勋贵,不得干涉地方政务,燕国公这是不给扬州众同僚脸面了。”

  “王刺史此言是什么意思?难道路见不平拔刀相助还错了?不知这是大唐的律法,还是扬州的律法?”

  畅笑一声,直接抬步就走了。

  “通知秦淮河今晚闭市,将涵儿和怡雅给我接到府里,想玩?我看你怎么玩。”

  旁边两人听到王若定的话,当即躬身领命,从后门飞奔而出。

  “刺史,犬子如何?”

  “待老夫写个本子,我们众人联名,细诉此獠的不法事,再有楚金这个百骑司共证,陛下就算再宠他,也不会再纵容。”

  “可是犬子…”

  “废物,明知道这位来了扬州,还不知道收敛一些,这不是往刀尖上撞吗?”

  中厅后门处走出两人,其中一人道:

  “刺史,如此实被动也,不若我们收集易崇的罪证,定要让易子谦投鼠忌器。”

  “此言大善,就有劳两位先生了,看何种罪名最为恰当。”

  收集是假,炮制是真。

  “可是犬子…”

  钟离都快哭了,说到现在还不说如何救自己的儿子。

  虽说逼易峰就范后自己儿子定会无恙,可毕竟儿子在别人手中,而且易峰早就有屠夫之名,这让他如何放心。

  “真到了万一,大不了与易子谦同归于尽,拼着我官职不要,也要让他离不开扬州。”

  众人点点头,易峰死了他们还有条活路,易峰若再纠缠,他们可能连死都不轻省。

  “七日后,盐政招商,听说京城所来的商贾与易子谦走得近,在下担心…”

  山羊胡幕僚一脸的郑重道。

  王若定面上大骇,他还真的没将此事放在心上。

  现在听幕僚所言,易子谦定不会放过这个机会,心头一转道:

  “易崇似乎与他们走得很近,官员利用职务之便,伙同商贾谋利,我扬州地界绝不容忍此事发生。”

  众人皆是眼前一亮,言称刺史英明。

  “走慢些。”

  刚出刺史府,易峰就让薛礼等放缓脚步。

  “若是刺史不接人进府怎么办?”

  易峰瞪了眼薛礼,有些恨恨的道:

  “那你晚上偷进刺史府,给我将东西埋起来。”

  一路上晃晃悠悠,到得秦淮河边,果然是漆黑一片,并无往日的灯火通明。

  “放心了,回家睡觉。”

  易峰对着薛礼笑了笑,接着开口道:

  “聪明点,闹出一点动静出来。”

  薛礼这次倒是精明,当即就破口大骂起来:

  “什么破秦淮河,爷们来消遣,居然关张,来人给我将这些船都砸了,看他们还敢不敢关张。”

  随着薛礼的一声嚎,易峰分明看到有几艘原本停在岸边的船,摸黑往河中央驶去。

  薛礼仍在破口大骂,易峰则在旁边一个兄弟耳边说着。

  “侯爷,我看还是算了吧。陛下虽让我们监查扬州事务,可不是让我们来寻欢的,此事若传将出去,定会惹陛下震怒。”

  吐蕃被灭,易峰将薛礼列为头功,薛礼也凭此战获封县侯。

  薛礼骂骂咧咧,众人的脚步渐行渐远。

  半夜时分,果然冲来一批人,对着秦淮河部分画舫打砸起来,持续时间不长,但伤害巨大,就连易峰早先来接待他的刘二,也被人开了瓢。

  易峰回到府上没有休息,而是径直叫醒了苏烈。

  “定方,扬州最近的军队是哪支?”

  “现今扬州有两处武装,一是左武卫遥领的淮南道府兵,另一处则是滞留在此的水师。”

  左武卫好像是老程的部队,这个简单。

  水师?

  原先是张亮的下属,现今应该是谁,他还真不知道。

  “水师目前由段大将军统领。”

  两人在一起日久,早已有了默契,见易峰面上一喜又变得沉重,苏烈就知是何原因。

  段志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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