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遂跳下供台,取出照明珠走进了密道,还不忘回头催促林淮竹跟上来。

  跳动的灯烛在林淮竹漆黑的眼眸闪烁,他抿着唇看了一眼不知深浅的通道,在沈遂持续的催促声进了密道。

  以防万一,林淮竹留了好几只纸小鬼守在那个牌位旁,省得他进得去出不来。

  那是一条向下延伸的长长台阶,足有四匹马并行那么宽。

  一进通道便能感受到一股潮湿的劲风,说明下面是通风的,不会缺氧。

  刚下了七八个台阶,入口的门突然合上,周围响起机关齿轮转动的声音。

  看样子外面移位的供台恢复了原状。

  听到动静沈遂适当露出八岁孩子该有的害怕,他咽了咽口水说,“没事,下面应该还有打开入口的机关,谁设计机关会只能进,不能出呢。”

  说完干巴巴笑了两声,紧张地反问林淮竹,“你说是罢,我家先祖应当没这么傻。”

  林淮竹:“嗯。”

  沈遂扔给林淮竹一颗照明珠,“不管怎么说既然来了,那断没有不去进去看看的道理,只是不知道会不会有升仙的天阶。”

  阶梯十分长,一眼望不着头,不知道深入何处,只感觉吹来的风夹杂着一股潮湿的水汽。

  走了好一会儿功夫,他们终于到了通道的尽头。

  那是一扇朱红的实榻门,门上镶嵌了纵横九路的金色门钉,门环是兽首衔环形状。

  门并未上锁。

  知道门内没机关,沈遂用照明珠看了一眼,便抬手将厚重的大门推开了。

  岳临城外有一条河,密室便在那条河下面,沈家老祖在这里布了一个聚灵阵法。

  沈遂只打开一条门缝,丰沛的灵气便从里面淌出,他舒服地吸了一口,感觉肺腑都被洗涤了一番。

  “这地方好多灵气。”沈遂迫不及待推开了那扇大门。

  门内并非一片漆黑,立着许多龟鹤形铜灯,灯芯是鲛人油膏搓成的,万年不灭,墙壁内还镶着许多夜明珠,整个大殿亮如白昼。

  大殿穹顶设着聚灵阵法,将岳临城那条河的灵气全部汇聚在此。

  这阵法极其精妙,整个穹顶如同遍布璀璨星辰的夜幕,星子按道门星象排布,仿佛一个巨大漏斗,而漏斗最尖端的星光投在大殿中央的蒲团上。

  那道星光也叫斗数之主。

  沈遂走过去,坐到拢着柔和莹光的蒲团,顿时感觉神清气爽,仿佛洗了髓一样。

  好舒服。

  沈遂招手唤林淮竹,“你快来,这里是灵气最盛的地方。”

  这次他是真的兴奋了,这处地方比他想的还要好。

  原本这是林淮竹的金手指,但现在变成他们共同探险发现的,那意味着沈遂也可以在这里修炼。

  林淮竹端着一张漂亮的脸,神色肃穆地走过去。

  刚过去便被沈遂拽了一把,林淮竹没挣扎,顺着对方的力道坐了下来。

  他俩年纪小,同坐一个蒲团不算太挤。

  沈遂身体向后仰去,懒洋洋靠在林淮竹身上,抬眼看着璀璨生辉的穹顶。

  “虽然没有上古秘境,但这地方也不错,以后我们一同在这里修炼,然后再一同飞升成仙。”

  “这样到了天上也好有一个照应。”沈遂用后脑不轻不重地碰了一下林淮竹,“你说呢?”

  林淮竹眼眸波动了一下,而后垂下眼睫仍旧只道了一声“嗯”。

  沈遂等了一会儿,林淮竹对他的好感值还是没加。

  沈遂以为此举至少能在林淮竹面前,给自己涨个七八分的好感,谁知道一分都没有。

  知道林淮竹难搞,但难搞成这样是沈遂没想到的。

  沈遂生出一种挫败感,他难得住了嘴没再说话。

  两个七八岁的孩童背靠背坐在‘星辰’之下,乍一看竟有几分脉脉温情。

  实际沈遂心里蛋疼得不行。

  而林淮竹也在揣测沈遂今夜的用意,他猜测的方向并不怎么正向。

  人很难改掉先入的主观印象,更何况他认识沈遂时,对方恶毒透顶了,多番羞辱、想要杀了他,怎么会在一夕之间变好?

  先前的沈遂不止是对他,对身边的下人也极为苛责,轻则打骂,重则辱杀。

  倘若他真变好了,那必定是发生了什么重要的契机。

  林淮竹根本不信沈遂之前给他的那个借口,只因为发现他不是沈远膳的私生子就变好了?

  人之恶性哪有那么简单就能彻底除掉,变成一个心地善良的好人?

  林淮竹是见过埋在伪善之下的恶,他被那伪善骗了多年,自然不会轻易相信沈遂的改邪归正。

  -

  沈遂和林淮竹将这里的每一寸地方都看了看,也找出了所有功法秘籍。

  原剧情里林淮竹在这里藏了两天两夜,因为沈远膳不在家,对于他的失踪无人在意。

  他有过目不忘的本事,花了两日功夫记下所有功法。

  怕被人发现,那之后林淮竹很少来这里,一年只会来一两次,但每次都会待两三日。

  这次林淮竹不用背着沈遂,只要沈远膳不在家,他们可以日日在这里待上一个时辰。

  沈遂跟林淮竹约好,等沈远膳过两日外出离开,他们再偷偷来这里修炼。

  从密室出来,沈遂心里那点沮丧早已消失得无影无踪。

  这事真要那么简单,系统也就不会从异世将他找过来,况且林淮竹刚经历灭门惨案,对外人有所戒备很正常。

  沈遂一向想得开,心思也豁达,平复心情后又赖进林淮竹房间,晚上同他一起睡。

  这几日他们睡一张床,盖一张被,枕同一个枕头。

  两人睡相都不错,从来没发生过抢被子这种事。

  但今夜睡到一半的时候,沈遂不仅将整个被子卷到身下,脑袋还歪到林淮竹的肩上。

  一开始只是挨着,后来得寸进尺枕在上面,再后来身子一横,将林淮竹半边肩垫在脑袋下面当枕头。

  沈遂压着林淮竹径自睡得香甜。

  林淮竹推了一下沈遂,对方乖乖躺回枕头上,但没一会儿他身子一翻又压了过来。

  如此反复折腾了五六次,林淮竹只好往里面挪了挪,任由沈遂四仰八叉睡得跟个螃蟹似的。

  黑暗里沈遂的嘴角翘了一下,再次压在避无可避的林淮竹身上。

  想得开是一回事,想得开还要小小报复一下又是一回事。

  虽然林淮竹最终还是会找到那间密室,但沈遂可是提前半年将金手指送到他面前。

  结果林淮竹一点都不领情,半个好感值都没给他。

  小渣男!

  -

  就这么睡了一宿,第二日醒来床被沈遂占了一大半,林淮竹小媳妇似的贴着墙根睡。

  饶是如此也没逃过当沈遂枕头的命运。

  被枕了一夜左臂又麻又疼。

  沈遂给林淮竹活络那条手臂,一脸愧疚,“对不住对不住,我平时睡相不错,也不知道昨夜怎么了感觉累得很。”

  林淮竹不动声色推开沈遂,淡声道:“不用按了,手臂已经没事。”

  沈遂松一口似的,“那就好,下次我要再这样,你一定叫醒我,别舍不得。”

  林淮竹叫了,甚至叫了好几次,但沈遂装睡根本不醒。

  不过林淮竹不欲在此事上纠缠,“嗯。”

  “既然没事了,那赶紧下床用早饭罢。”沈遂早饿了,穿好衣服便下了床。

  吃过早饭,沈府管家过来说沈远膳已经同意林淮竹进学武堂,还让养好伤的沈遂也去。

  沈遂跟沈远膳的想法不谋而合。

  他原本打算吃了饭去问问沈远膳,林淮竹能不能跟他一同去学武堂,没料到对方竟先派人来了。

  学武堂与古时候的学堂一样,不过前者教的是凝气修炼,后者是儒家的诗、书、礼、易等。

  这本小说设定是十四岁才可以测灵根,十四岁之前大多都会将孩子送到学武堂修炼。

  能上学武堂的都是世家子弟,家族与家族之间有着盘根纠结的利益牵扯,彼此相熟。

  沈遂跟林淮竹一块出现在学武堂,引来不少人侧目。

  只不过有人是明目张胆地看,有些人则是偷偷打量,想看看沈远膳带回来的这位私生子长什么样子。

  面对这些或好奇、或看好戏、或幸灾乐祸的视线,沈遂一脸坦荡。

  想当年他在读高中时,因为惹到一个富二代,对方把他住孤儿院,靠着国家补助才能上学的事大肆宣扬。

  那时他也就十六七岁,正是自尊心最强的时候,但他仍旧能八方不动、坦然自若。

  沈遂的学业一直很优秀,是孤儿院的门面,每次上级考察,或者捐赠的慈善人士来院里,院长都会让他露个面。

  沈遂见人说人话,见鬼说鬼话的本事一半都是在孤儿院练出来的。

  “沈遂,你娘什么时候给你生了这么大一个弟弟,该不会是昨天罢?”

  一道恶意调侃响起。

  人群自动分散,一个七八岁男孩走来,他满头的小辫,辫子是彩绳绑的,乍一看像个七彩鹦鹉。

  狐狸眼、月牙唇,泪痣,都是大美人会有的五官硬件。

  但偏偏他身材臃肿,一张横飞的肉脸,再配上张扬的头发简直惨不忍睹。

  这人叫官代君,是跟原主齐名的小混世魔王。

  官家与修仙第一大门派玄天宗渊源颇深,因此自视甚高,并不像岳临城其他世家对沈远膳毕恭毕敬。

  老的如此,小的也如此。

  原主跟官代君的关系势如水火。

  见二号恶毒小炮灰出来了,沈遂一下子将林淮竹护在身后,准备艹宠弟狂魔的人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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