众人闻听此言,莫不高兴,那范天星,更是眼放异彩,仿佛就此抓住一根救命稻草。

  只见那人,若三十七八岁年纪,满脸络腮胡子,身材微胖,却是姓汤名云鹤。

  汤云鹤继续说道:“家父虽是武林中人,只是舍弟云思自小却不喜舞刀弄枪,只好舞文弄墨,到了二十来岁,极喜玩弄印章,五六年过去,那刻印本事,倒也一流,内外五行属地之人,都来找他刻印。又选得一批极好玉石,自是寻其刻印之人,多名流异士。

  昨日我回到家中,正巧他与一白面书生在谈话,那白面书生,手中握着一枚玉石,正在把玩,也不知道舍弟与他谈到什么,那书生心里竟是极其悲愤,眼含泪水,右手将那玉石紧的一握,猛的磕在旁边石桌上,那石桌竟是碎裂了,他张开手去扶那石桌,我见他手中玉石,已然全是粉末。

  那人想是听到了生平最难受之事,却是极速恢复理智,面上依然平静,连连对舍弟说:‘云思,对不起,我失礼了’,舍弟却说:‘都是我疏忽,是我的错。应该说对不起的,是我。’那人却悲叹一声:‘罢了,事情都过去了。’

  也不知道他们谈的是什么事情。

  我见那人如此骇人功力,却闻所未闻,自是想打探那人名字,私下问舍弟。舍弟说那人自己说相当于死了,不再对外说名字。

  我又私下问下人,却听得说最初那人进来时,也是不说名字,说通报为舍弟同学,要舍弟来到门口,就知是谁。舍弟来到门口,两人说了几句话,舍弟再把他邀请进去。

  舍弟留他在家里住两三天,我们家里那院子,却也雅静,那人就住下了。

  我想此人这等功力,却不与这武林判官,正可一敌?总瓢把子有难,就是我等有难,是以想回去家里,请他过来,只待过了那第四天,总瓢把子安然无恙,大家也是高兴。”

  这时那江剑刚说道:“手握玉石,成了粉末,一磕之下,石桌碎裂,功力却也惊人,只怕比这武林判官,还是不如,这武林判官,不且功力惊人,又且那一掷之下,这二十七个字,应手而成,更让人觉得,匪夷所思,已近乎神。”

  汤云鹤说道:“这人功力,或略有不如,但我们把这人请来,与之周旋,能够拖过去那十二个时辰,亦有可能。总瓢把子意下如何?”

  范天星说道:“也只能这样了,你回到家里,替我好好请求,不惜代价。若需我亲自过来,你托个信给我,我就算是跪下来求他,也得把他请过来。大家都散了吧,不再提过寿辰之事,云鹤,你快速回去,有了消息,立马传信过来。”

  大家都回答一声,各自散去。

  那汤云鹤急忙骑马回家,跟弟弟汤云思说起,那汤云思自是去极力恳求那白面书生,那白面书生稍做思考,竟是答应了,且说云思兄长之事,愿意帮忙。

  汤云鹤立即安排人快马加鞭,来告知范天星,范天星自是心下稍安。

  范天星五十岁那天,早早起床,来到自己母亲灵前,上了一炷香。又在演武厅师祖遗像前,上了三炷香,之后三磕九拜,却依然是坐立不安,食不知味。之前早已安排,吩咐下去,就是自己家里,也不祝贺,不吃寿面寿酒,只是粗茶淡水,念佛吃斋。

  想四十岁那年,何等风光。想去年四十九岁,也是宾客盈门,大家齐聚祝寿,并都是许愿待到一年后,总瓢把子五十大寿时,一定要把寿礼准备充足,把寿宴办得热热闹闹的。四十大寿时只唱了十天戏,五十大寿时,戏班子由大家分别请,唱足一个月。

  世事如棋,根本想不到,真正到了五十岁这天,曾经的范总瓢把子,家里竟然是冷清得很,非但没有人大吃大喝,没有一个人来向他祝寿,连他自己,都吃斋念佛了。

  急来抱佛脚,不知道,这次的抱佛脚,是否还来得及,是否还有效。

  但抱了,或许,总比不抱好。

  迄今为止,那收到红豆留诗者,无一人能够幸免。

  范天星会是例外吗?

  三天后,范天星除了留下水中龙和几个杂役,将其余人等,都遣散回家,虽然众人都是摩拳擦掌,要与总瓢把子同进退。范天星却只是摇摇头,摆摆手。水中龙说道:“各位先回去吧,范师兄不愿连累大家,如果范师兄一天后安然无恙,大家两天后,自可回来的。”

  这天下午,汤云鹤陪着那白面书生过来了。只见那白面书生,白衣白裤,身材高大,面上无须,与人交谈时,面带微笑,甚是亲切平和。一人独处时,面上却又略显忧郁神色。范天星尊称那白面书生为“先生”。

  白面书生早已听汤云鹤谈了武林判官之事,来到那两行字之前,默默的看了片刻,初时略有惊骇,其后恢复平静,面上依然微露笑容。

  那范天星在边上看着,心想此人或是想自己功力在那武林判官之上,才露出笑容来的吧,那求生希望,又是多了三分。

  这夜子时开始,那白面书生,就坐在范天星身前不远处。范天星与师弟水中龙两人,对坐着喝茶,此时彼此,自是没有多少话可以交谈,甚是沉闷死寂。那白面书生,只是静静坐着,很少饮食。那汤云鹤,却也留了下来,在一边独自坐着,亦想看看接下来所发生之事,到底将如何。长夜难熬,大家多半都在闭目养神。

  那范天星之如厕吃喝等事,却也照旧,心想自己大命即将不保,这数日来,虽有忏悔之意,不再大吃大喝,但临死之前,该吃点的,还是吃点吧。想不到,昔日威风八面的总瓢把子,今日竟做了个束手待毙,等死之人。

  他已经这般等待多日,心知该来的,必定会来,倒也没有最初那般恐惧了。

  又想那武林判官取人性命之前,必会予以宣判,不致突然袭击,于是也就照常行事,只是就在那白面书生左右。

  大厅一侧墙面上,挂有一个西式闹钟。此时申时已过,这第四天,已经过去九个时辰,却还未见那武林判官露面。只要捱过这最后三个时辰,那武林判官,对范天星所犯罪孽,也就不再追究,他也就安然无恙了。

  他的心里,自是希望那武林判官,永远不要来了,来了,眼前这白面书生,与他周旋,若是能够捱过这最后三个时辰,自然也是平安无事,从此,他还是那威风八面的总瓢把子。至于他自己,竟然已是完全放弃抵抗,要任凭那武林判官主宰性命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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