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清重新入坐,对赵姬道:“秦清曾得一精美首饰,自觉容貌平庸,配不上此物,一直想找个有缘人相送,今日见到夫人,觉得此物送给夫人再适合不过,不知夫人可愿笑纳?”
赵姬举起酒杯,浅尝一口,微微一笑,不置可否。秦清有些尴尬,都说美女脾气大,这赵姬是美女中的美女,真是有够傲慢的,自己再上赶着送礼,未免显得有些太过狗腿,只是这礼却不可不送,赵政登基后,她可就是权势滔天的皇太后啊!
正当秦清为难之际,赵成却哈哈大笑,替她解了围:“少夫人太过自谦,依赵某看来,少夫人年纪轻轻,就担起秦家家主之位,以后必定大有作为。小女承蒙少夫人看得起,老夫就代小女收下了。”
秦清微微一笑,对秀儿示意秀儿附耳过来,小声吩咐。待秀儿出门,赵姬颇为不屑地轻轻撇了一下嘴角,对赵成道:“爹爹也太过客气,他们能有什么稀罕东西。”
那声音虽然不大,但却足已传到秦清耳中,赵成尴尬地看着秦清,秦清只当做没听到,继续品尝着菜肴。这赵姬性情傲慢,看样子在家里也颇为得宠,不是那么好相与的人,秦清准备转变策略。这礼物反正本来就是准备送给她的,现在礼数也算做足了,要接近吕不韦和赵政,要用别的办法。
不一会儿,秀儿就捧着一个小巧的木匣子回来,秦清懒得再与赵姬接触,示意她直接拿给赵成。
赵成打开木匣,不由得发出一声惊叹,赵姬凑过去,眼情里写满了惊艳。那金凤簪与秦清所用的梳子型发簪属同一款式,只不过却精美许多。整个簪全是用金子所做,金雕的凤凰栩栩如生,凤眼用的是上等翡翠,泛着晶莹的绿光,凤喙里含的同样一块翡翠,镶钳的十分精妙,凤身上虽然没有太多装饰,但雕刻得异常精美,最为引身注目的是凤尾,以金线串连,走起路来可以晃动,翎羽上还镶着各色宝石。
秦清把赵成父女反应,一一看入眼中,装做毫不在意地问:“此物可还入得夫人法眼?”
赵姬回过神来,收起惊艳的表情,若无其事的说:“此事还算过得去,我就勉强收下吧。”
秦清有点想吐血,这女人可真能装,眼睛一直盯着凤簪,明明就喜欢得不得了。这凤簪花了自己的大心思,不只是镶钳的宝石名贵,款式恐怕也是这落后的公元前所没有的,心里有勉有些气,“夫人若是不喜欢,不要太过勉强,待秦清寻得至宝,再来送给夫人。”
赵姬被驳了面子,低头不语。赵成看气氛有些僵,对秦清说:“少夫人此礼太过厚重,老夫收得心有惶恐啊,不知可能帮到少夫人什么,也好让老夫心安理得。”
秦清一听,心里乐了,老狐狸就是老狐狸,看出自己不高兴,出面给双方一个台阶下,便也不客气,“秦清此趟是为了秦家的丹砂生意,既然赵老爷有意相助,不如给秦清多介绍些买家可好?”
赵成当场应下,并约定明日就帮她引荐一些王公贵族和富商大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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晚宴结束后,秦清把余管家叫进房间,谈论赵成的请求。秦清只是说担忧不好混出赵国,恐怕会给秦府众人带来危险,余管家也认为秦府在赵国没有背景,此事不妥,只是不好立即拒绝,两人便决定过几日再对赵成拒绝此事。
一连几日,赵成都带着秦清与余管家去四处做客。秦清也深谐生意之道,每逢去一处,必带些礼品赠送各家夫人。几日下来,生意谈成不少,胭脂染料所剩无几,而谈成的最多的还是丹砂原矿的生意。
此时正盛行寻仙问道,炼制丹药,再加上眼下时局正乱,王公贵族和商贾大户都怕死后墓地被盗,也想保尸身不腐,但凡建墓地,都要水银,而丹砂却是必不可少的材料。只是这大量的丹砂,还需回秦府后再派商队运送。
战国时期各国货币互不流通,大多采用以物易物,但秦清却没提出易物,只要黄金珠宝。生意谈完,和余管家略一清算,收入颇丰,赶上秦府原来一年的收入。
待到生意都谈得差不多了,秦清总算松了一口气,不管历史进程如何,毕竟秦家生意为主,她可不想初次经商便空手而归。把剩下一些锁事交给余管家后,秦清便打算带着秀儿在后院逛逛,期待能再次见到赵政。
两人刚出房门,便见一个丫环前来寻她,待问清楚,方知是赵姬要找她。秦清心里有些纳闷,不知所为何事,便随着丫环一起前往。到了上次遇到赵政的地方,绕过一处假山,秦清才发现角落里有一个小门。这小门被假山挡着,是一处死角,无论从哪个角度都看不到,想必门后的院子就是赵姬母子的住所。
丫环打开门,秦清发现那院子很小,也格外宁静,院内不见一人,也没有听到说话声。想来是赵成为了保密,没有多派仆人。
赵姬已经等候多时,听到院内有声音,便出来把秦清请进屋里,又让丫环奉上热茶,态度与上次晚宴判若两人。秦清有些受宠若惊,难道赵姬脑袋被门撞了,呃,自己有受虐狂不成,别人对自己好些反而不习惯了。
秦清端起茶盏,见赵姬低头不语,便先开口道:“夫人派人请秦清过来,可是有事?”
赵姬看着秦清,颇为不好意思地说:“少夫人送的发簪,我甚是喜欢,上次说话多有不到之处,爹爹已经骂过我了,还请少夫人见谅!”
专程道歉?!应该不是,想必还是有事相求,这赵姬和赵成还真是父女,找人办事都是先好言好语,待把人哄得找不着北了,再提要求,可惜自己不吃这一套。秦清打定主意后,微笑着继续跟赵姬客气,“夫人言重,秦清得赵老爷如此相助,又怎么会怪夫人?”
赵姬见秦清面带微笑,丝毫无责怪之色,才放下心来,“上次爹爹提过的事,不知少夫人可曾想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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