书接上文,上回书说到贤王府内夫妇二人冰释前嫌,终南山上兄弟二人怒目相向。这才引出诛心而问,寒心诡辩,帝王崩殂,将星陨落,前尘往事,过眼烟云。

  缓缓地走向楚墨风,龙案前区区数级台阶,在李世民看来好似悬崖峭壁一般,而这一望无际的峭壁之下,却盘踞着一只巨兽,正张开血盆大口,露出嗜血的獠牙等待着自己的到来。

  每一步李世民都迈出的无比艰难,一级、两级...直至李世民双脚踩在平整光滑的地面时,心中这才松了一口气,抬头望向对面十步之外的楚墨风,原本趋于平缓的神经再度紧绷起来。

  今日的楚墨风,并未身着觐见的朝服,反而是一身劲装打扮,腰间挂着一个造型狰狞的面具,背后两柄铁锏就这样肆无忌惮地交错着,尽管距离楚墨风仅有十步的距离,然而此刻李世民已然能够感觉到对方周身散发出的杀意,似乎是下意识地扣住了腰间的长剑,李世民这才找到了一丝安全的感觉,缓缓地向着楚墨风走去,每前进一步,那股无形的杀意就会浓烈一分。

  含风殿内,在这一瞬间翻涌起一股肃杀的气息,就连一旁的王德,都能够感觉到,此刻楚墨风的杀意,随着李世民一步步地逼近愈发浓烈,含风殿内的空气渐渐地凝滞,但是王德明白,这种凝滞只是暂时的,或许下一个,这座庄严肃穆的含风殿,以及含风殿内的三个人,就会被这种莫名的杀意裹挟,甚至是撕碎。见状王德右手用力地握住自己手中的拂尘,目光紧紧地锁定在楚墨风与李世民中间,甚至于自己都没有发觉,右手因为用力过猛,指节已然有些泛白。

  走了三步,李世民身形突然一滞,面带微笑地说到:“贤王今日好雅兴,竟然有时间来这翠微宫看朕,莫不是最近在京城有些烦闷?想着出来走走了?”

  冷哼一声,楚墨风仅仅是瞥了李世民一眼,二人目光相交,空气中好似闪过一道火花,“陛下最近也是好兴致,身处翠微宫静养,政事交由太子打理,却还是关注着长安城的动向。”

  闻言,李世民再度向前走了一步,听闻对方提及长安城,加之此前窦婧妍传来的假消息,更加证实了李世民心中的猜测,“贤王此言有失偏颇,朕乃是当今天子,这个大唐是朕的大唐,天下也是朕的天下,朕当然要时刻关注天下的动向。”

  “好一句天下都是您的天下,那敢问陛下可知前些日子,长安城发生了两件大事?”心中冷笑一声,楚墨风眼中古井不波地望着李世民,原本在自己记忆中,那个熟悉的身影,此刻虽然就站在自己的面前,但是仔细一看却发现对方又是那么陌生。

  李世民闻言眉头一皱,缓缓地迈出一步,“哦,莫不是朕离开京城这段时间,京城内有发生什么有意思的事情了,或许是朕最近有些疲累,贤王如若不嫌弃,不妨说来听听。”

  “前些日子,咱们大唐的功臣,贤王楚墨风,在府邸遭遇刺客袭击,索性贤王武艺高强,刺客被贤王当场格杀,这是第一件大事。”说到功臣时,楚墨风故意加重了语气,眼中也闪过了一道狠戾之色。

  听楚墨风这么一说,李世民就知道窦婧妍的刺杀行动失败了,只是没有想到楚墨风竟然会如此决绝,自己朝夕相处的妻子都不放过,想到这李世民赶忙换上一副愤慨的表情,心中不住地咒骂,但是嘴上依旧是忿忿地说到:“究竟是何人如此胆大包天,竟然连当朝亲王都敢刺杀,不知贤王是否知道刺客的身份?告诉朕,朕派人去查,定然会还贤王一个公道。”

  话音一落李世民再度向前一步,腰间的长剑已然不动声色地抽出了三分之一,摄人心弦的寒光一闪即逝。

  六步,对方距离自己还有四步,脑海中急速翻涌,楚墨风右手已然向着后背摸去,“不必了,此事本王已然查清了,本王会亲自找那个幕后主使质问的,这件事就不劳陛下操心了。”待右手握住了焚天的握柄,楚墨风随即对着李世民微微一笑,“还是说说第二件大事吧,本王前些日子查出,竟然有人在本王的府邸安插了探子,而且这个探子已然潜藏在府邸二十四载,值得庆幸的是,这个探子就是之前提及的刺客,本王已问明事情的始末,将其斩杀了,不过...”说到这楚墨风语气一顿,而后面色冰冷地望着李世民,缓缓地抽出了背后的焚天,“本王要去问一问那位幕后主使,究竟为何要在本王身边安插探子?莫不是刺探不成就要将本王除去吗?”

  眼见楚墨风抽出了兵刃,李世民右手使劲向外一抽,腰间长剑赫然出鞘,随后李世民脚下发力快速向前移动了两步,此刻二人之间仅有一步之遥,突然李世民挽了个剑花,手中长剑向着楚墨风的咽喉处刺去,本以为对方会持锏格挡,谁知长剑刺出,楚墨风却是原地向后一仰,手持焚天向后一杵,一招铁板桥避开了李世民这一击,随后左手向后一抹,灭世带着一阵罡风自下而上向着李世民的长剑抽去。

  ‘砰’的一阵巨响在含风殿内响起,李世民手中的长剑被楚墨风手中的灭世击中,铁锏与长剑短暂相交,随后长剑高高向上扬起,而楚墨风趁势腰身一挺,整个人再度起身立在原地,就在楚墨风起身的一瞬间,原本弥漫四散的杀意,突然消失的无影无踪。

  感觉到浓郁的杀意消失,一旁的王德不由地长舒了一口气,谁知楚墨风右手的焚天突然地面一划,铺着金砖的地面瞬间留下了一道长长的痕迹,像是一条分界线,横亘在楚墨风与李世民之间,“陛下,这一步就到此结束吧,再往前就越界了。”

  忍着手腕传来的痛感,李世民握紧手中的长剑,就这样隔着那条界线,借着下落的势头,向着楚墨风的头顶砍去,对面的楚墨风见状,手中双锏交叉,轻飘飘地向上一举,堪堪架住了李世民的长剑,“本王自认一生无愧大唐,无愧你李氏一族,为何?”

  一击不中,李世民撤回长剑接连出招,另一边楚墨风手中双锏挥舞的像是风车一般,场外的王德看得眼花缭乱,本以为二人方才能够作罢,没曾想杀气内敛竟然是为了现在这番打斗做铺垫,耳畔传来一阵阵‘叮叮噹噹’的声音,夹杂着李世民歇斯底里的声音,“飞鸟尽,良弓藏,狡兔死,走狗烹,这个道理你不是不明白,朕已然时日无多,为了给自己的儿子留下一个稳定的环境,朕不得已必须这么做,你若随朕去,也可以保你阖府日后平安无虞,朕给过你一次机会了,是你自己没有把握住,怨不得朕。”

  话音落,二人兵刃分开,李世民手中的长剑虽然称之为宝剑,然而比起楚墨风手中的焚天灭世,依旧是还是云泥之别,长剑上已然满是豁口,似乎在经历一次碰撞便会寸寸碎裂,而李世民虽然年长楚墨风几岁,然而比起常年征战的楚墨风来说,体力远远不如楚墨风充沛,站在原地不住地喘着粗气,李世民双目赤红地望着楚墨风说到:“这么多年,朕能参透天下人、天下事,却始终参不透你,没想到你竟然发现了藏在你府邸的暗探,好本事,朕佩服。”

  对李世民这番恭维,楚墨风表现出了一丝不屑,轻轻地啐了一口之后,楚墨风语气冰冷地说到:“伴君如伴虎,本王领教了,但是...”说到这楚墨风面目狰狞地指着英魂冢的方向,义愤填膺地喊到:“张亮呢?李勣呢?你为了一通毫无头绪的诬告,杀了张亮,别忘了他当年可是为了你秦王的大业,险些被冤杀;而李勣这一辈子兢兢业业地为大唐,或者说为了你李世民做事,仅仅为了考验他,无端将其贬黜到叠州。前些日子李靖死了,当年秦王府一脉,除了程咬金健在,其余的尽数死了,这些人的死,成就了你李世民的帝王伟业,还有那些战死的将士们,你口口声声说给你的儿子留下一个安稳的环境,而今朝堂上还有多少人能够像房玄龄。杜如晦那般智计百出?又有多少能够像魏征那样直言不讳?好在还有一个薛仁贵,算是大唐新晋的猛将,除此之外,还有谁?”说到最后,楚墨风已然近乎咆哮,若是换做平素,带兵刃面圣,咆哮大殿,单单这两条就已然是抄家灭族的大罪了,而此时在场的三人却丝毫不去理会这些琐事。

  听到楚墨风的这一番话,李世民先是一怔,而后突然苦笑着咳嗽起来,紧接着一口鲜血喷涌而出,缓缓地丢掉了手中松散的长剑,李世民始终没有再迈出那一步,而是径直转身,身形一泄有些落寞地向着龙椅的方向慢慢走去,一旁的王德看到李世民吐血,赶忙上前准备搀扶对方,谁知李世民抬起手摆了摆,挣脱了王德的束缚,就这样一步步前行。

  堪堪走出三步,只听身后传来楚墨风的声音,“本王自认无愧于大唐,自今日起,这个亲王不做也罢,当初你给我的东西,还给你。”言罢只听‘哐啷’一声,像是楚墨风抛出了一个什么东西,顺着光滑的金砖溜到了李世民的面前。

  而李世民像是被这声‘哐啷’声惊醒,低头一看,只见一枚雕刻着四爪金蟒的牌子,赫然映入眼帘,牌子上‘如朕亲临’四个大字此时显得格外刺眼,有些无奈地笑了笑之后,李世民没有理会地上的牌子,而是再度向前走去。

  身后的楚墨风对着王德使了个眼色,转身向着含风殿的门口走去,信手推开殿门,阳光沿着缝隙泼洒在楚墨风的身上,大门外站着一个稚嫩的身影,见到楚墨风出来,先是恭敬地施了一礼,而后轻声说到:“见过贤王叔,方才的话侄儿听得一清二楚,还请贤王叔移步偏殿,侄儿有事请教。”

  “太子殿下,在下已经不是您的贤王叔了,不过念在你我有缘一场,还请殿下带路吧。”发觉门外站着的是太子李治,楚墨风无奈地叹了口气,虽然自己与李世民生出嫌隙,但是李治却是无辜的,想到这楚墨风对着李治做了一个‘请’的手势。

  二人沿着含风殿外的长廊一路前行,来到了一侧的偏殿内,一进门李治便吩咐侍从奉上茶水,待侍从退下之后,李治突然对着楚墨风跪了下来,“侄儿为父皇的所作所为,向您认错,这件事自始至终是父皇做得不对,还望贤王叔不要介怀。”

  眼见李治突然跪下来向自己认错,楚墨风先是一愣,而后赶忙上前将对方扶起来,悉心地为其掸了掸膝盖处的尘土,抬手揉了揉对方的脑袋说到:“你小子,身为即将荣登大宝的储君,怎么能给我下跪呢?这可不合礼法的。”

  谁知道李治却是笑了笑,幽幽地叹了口气说到:“其实方才贤王叔说的一丝不差,当初追随父皇的那些老臣们,而今尽数亡故,朝中可堪大用的却是寥寥无几,侄儿也是一筹莫展,还望贤王叔指点一二。”

  听到这番话,楚墨风略微沉吟了一番,而后缓缓地说到:“日后你一旦登基,朝中大事多与长孙无忌、褚遂良、上官仪等人商量,至于武备方面,本王给你留了一个薛仁贵,可接本王衣钵;另外还有几个人,需要你自己去拉拢和提拔,左屯卫仓曹参军裴行俭、左卫中郎将苏定方,这是本王这些年发现的可以为你所用的人。”

  将这几个被楚墨风提到的人名牢牢地记在心中,李治若有所思地点了点头,而后有些疑惑地说到:“为何贤王叔没有将您自己算进去?莫不是贤王叔真的打算归隐田园了?”

  没好气地瞥了李治一眼,楚墨风佯怒说到:“臭小子,本王自太上皇龙兴之日起,一直为大唐效力,历经两代帝王,二十四载,而今本王的世子还在给你做伴读,你还真指望本王成为三朝元老吗?”说到这楚墨风像是想起了什么,面色凝重地对李治说到:“对了,有两件事你务必牢记,定要按照我交待的行事,第一,定要严令禁止后宫干政;第二,登基之后,不要给予玄黓那孩子高位,可做官但是不要掌权,明白吗?”

  楚墨风这两个没头没脑的要求,听得李治一头雾水,这不允许后宫干政倒是还能理解,毕竟历史上就有后宫干政导致国家灭亡的例子,只不过这楚玄黓是面前这位的亲儿子,没听说哪个做父母的不希望自己的儿子位高权重出人头地的,想到这李治抬起头对楚墨风说到:“贤王叔,这第一条侄儿能够理解,但是玄黓他可是您的亲儿子啊,为何不许侄儿给予他太多的权柄,要知道侄儿可是很欣赏他的。”

  “莫要问,只管照做就好,权当是本王对你的一个嘱托吧,待时机成熟了,本王自会告诉你缘由的。”眼见李治有疑问,楚墨风也只好随意找了些话搪塞过去,其实对于这件事,楚墨风是经过了长久的深思熟虑才做出的决定,毕竟自己处在这个高位多年,深知这个位置周遭的艰险,自己的儿子自己清楚,冲劲有余但是心思还不够细腻,换句话说对什么事情都有耐心有干劲,但是却不擅长应付那些勾心斗角和尔虞我诈,一旦因为身为太子伴读而身居高位,若是一个不小心被对手抓住把柄,势必会牵连整个贤王府一脉,所以倒不如先给李治提个醒,让楚玄黓这辈子做个闲散王爷也挺好,况且李治的身边还有一个武曌,那可是一个不安分的人。

  听到这话,李治以为楚墨风这么说,是间接地告诉自己,他还会留在自己能看见的地方,一旦自己有什么困难或者请求,他便会第一时间出来帮助自己,想到这李治的心情豁然开朗,赶忙对着楚墨风用力地点了点头。

  见到对方应允,楚墨风这才松了口气,所有的事情都安排好了,自己也该离开这里了,随即楚墨风缓缓地起身,向着门外走去,“好了,能够教你的都教给你了,剩下的就看你自己如何去做了,本王告辞了,若是有时间的话,可以去张掖找我。”说完楚墨风对着李治施了一礼,径直来到了偏殿的门口。

  正待推门而出,却听见身后李治喊到:“贤王叔留步,小侄其实还有很多事情想要向您请教,如若您不嫌弃,且暂时在这翠微宫小住一段时间,此处冬暖夏凉,适合避暑颐养,您看...”

  一想到自己来都来了,这么些年也没有真正好生休息过,况且自己对于李治也算是比较欣赏的,当即楚墨风点了点头,见状李治赶忙唤来侍从,为楚墨风安顿住所。眼见楚墨风与侍从离去,李治正待好生休息一番,没曾想王德却急匆匆地跑了进来,语气中夹杂着一丝焦急的意味说到:“太子殿下,不好了,陛下方才吐了口血,再次昏迷了,您快去看看吧。”

  听闻李世民身体再度抱恙,一时间李治也乱了方寸,三步并作两步向着含风殿跑去,来到寝宫看见面色苍白的李世民,此刻安静地躺在床榻上,李治当即走上前,拉住御医好生询问了一番,按照御医的说法,此番李世民只是用力过度导致体内气血不稳,而今暂时控制住了,只不过后面却很难掌控,一切还要看李世民的体力和意志力是否能够撑住。

  是夜,李治守在李世民床榻旁,望着面色渐渐地开始红润的李世民,李治以为这样就能够逐步好转,谁知第二日清晨开始,李世民的病情突然加重,上吐下泄过后,偶尔还像是得了癔症一般,见此情景太子李治,身为人子必须昼夜不离身边,有时一连几日不进食,时间一长头发有的已变白。

  期间李世民从昏迷中情形,望着床榻旁李治的状态,满眼饱含泪水地说到:“你这么孝敬疼爱我,我死了还有什么遗憾!”

  李治闻言拼命地摇着头,似乎只要李世民健在,自己便有了一个主心骨,而今李世民这般模样,回想起来李治也不禁泪流满面。

  五月,丁卯日(二十四日),李世民病情危急,唯恐自己时日无多,遂召长孙无忌到含风殿。

  病榻上李世民有些吃力地伸出手摸着长孙无忌的腮,长孙无忌见状握住李世民的手大声痛哭不能自己,谁知此刻李世民竟说不出话来,遂令长孙无忌出宫。

  己巳日(二十六日),李世民再度命人召长孙无忌与褚遂良进入卧室内,用近乎托孤一般的口气对他们说到:“朕如今将后事全都托付给你们。太子仁义孝敬,你们也都知道的,望你们善加辅佐教导!”

  随后又对太子说到:“有无忌、遂良在,你不用为大唐江山担忧,至于你贤王叔,莫要忘记当初你我定下的誓言就好。”

  李治闻言早已是泣不成声,只得缓缓地点了点头。见状李世民又对褚遂良说到:“无忌对我竭尽忠诚,我能拥有大唐江山,无忌出力较多,我死之后,不要让小人进谗言挑拨离间。”

  随后李世民命褚遂良草拟遗诏,待褚遂良写完之后,李世民似乎是又想起了什么,吩咐李治将楚墨风唤来,而后屏退了屋内众人,只留下自己与楚墨风二人在此。

  望着两鬓斑白的楚墨风,李世民有些歉意地说到:“朕知道此前是朕的不对,还望你能够理解朕的难处,待朕死后,一定要替朕守护好这片土地,如若治儿走了弯路,时常提点提点他。”说到这李世民叹了口气,“朕这一生什么样的场面都经历过了,甚至连起死回生都见识了,只不过朕始终是看不透你,这也算是一个小小的遗憾吧,罢了,就这样让朕去了就好。”

  谁知楚墨风却是微微一笑,附在李世民耳畔低声说到:“陛下,臣弟告诉您一个秘密,或许能够解开您心中的疑惑。”随即楚墨风俯下身子,凑到李世民的耳边低声说了几句,床榻上的李世民闻言双目圆睁,而后有些不可思议地望着楚墨风说到:“原来如此,朕明白了,能够听到你亲口说出来,朕此生无憾了。”说完李世民突然放声大笑起来,笑着笑着声音突然戛然而止,随即面带微笑闭上了双眼......

  楚墨风见状,先是叹了口气,而后用尽力气大声喊到:“陛下,龙驭宾天。”说完缓缓地跪在了李世民的床榻前......

  永徽元年(公元650年),春季,正月,辛丑朔(初一),新帝李治下旨改年号为永徽。

  昭陵内,时年五十的楚墨风站在昭陵前,望着李世民的雕像,面色平静地将酒坛内的美酒洒落,适逢今日太史监上报,会有日食出现,楚墨风特意选了这个日子前来祭拜,渐渐地天色开始变暗,而四周也悄然刮起了风,随着天色逐渐昏暗,楚墨风腰间悬挂的那块阴阳玉佩突然发出一道光亮,还未等楚墨风反应过来,天空中被遮蔽住的太阳,突然泼洒下一道光柱,笼罩在楚墨风的周身,仅仅是几息之间,待光柱散去,原本站在原地的楚墨风已然消失的无影无踪......

  高楼林立的城市中,一座高耸如云的大厦中,一间满是仪器和电脑设备的房间内,一名长相酷似楚墨风的男子,躺在床榻上睁开了双眼,信手将脑袋两侧粘贴的芯片摘下,略微活动了一番,缓缓地坐起身,随着男子坐起,原本昏暗的房间瞬间亮起灯光,房门被人轻轻地推开,一名身材瘦小戴着金丝眼镜的女子走了进来,先是看了男子一眼,而后笑着说到:“楚总,这一次的体验之旅如何?”

  似乎是有些意犹未尽,被称作楚总的男子沉吟了片刻,望着面前的仪器说到:“还算不错,只不过这套设备还需要多进行几次临床测试,才能够批量生产发售。”

  女子闻言点了点头,将男子搀扶下地,而后从一旁取过一件风衣披在男子身上,随即将手中的平板电脑递给男子,“楚总,这是这次的数据,既然您说咱们还需要再进行测试,那请问下一次您需要去体验哪个朝代?”

  歪着脑袋思索了许久,男子嘴角一勾,露出了一丝邪魅的笑容,“既然见过了武曌本人,那么下一次,咱们就去天授元年的神都。”

  (全文完)
为更好的阅读体验,本站章节内容基于百度转码进行转码展示,如有问题请您到源站阅读, 转码声明
八零电子书邀请您进入最专业的小说搜索网站阅读东都剑花西京烟雨,东都剑花西京烟雨最新章节,东都剑花西京烟雨 平板电子书!
可以使用回车、←→快捷键阅读
本站根据您的指令搜索各大小说站得到的链接列表,与本站立场无关
如果版权人认为在本站放置您的作品有损您的利益,请发邮件至,本站确认后将会立即删除。
Copyright©2018 八零电子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