夺嫡 0029灼儿:她想我死

小说:夺嫡 作者:荒芜人烟 更新时间:2024-08-21 07:21:45 源网站:平板电子书
  我站在一旁心里咯噔一下,想不明白容与怎会问出如此大逆不道之事?

  他是谁的孩子,他自然是皇上的孩子,不然在这皇宫深院之中他还能是谁的孩子?

  顺婕妤怔了怔,痴痴的笑了起来,满脸泪水的脸,只能依稀看到美丽的样子,“你是谁的孩子啊……你是谁的孩子?你问我啊,我马上都要死了,你觉得我会告诉你吗?”

  容与眸光闪了闪,沉吟了片刻:“你把你所知道的事情都告诉我,我想尽办法让你不死!”

  顺婕妤痴痴的笑变成了耻笑,摇摇晃晃的身体走到容与面前,伸手摸起上他的脸,满是泪水的眼睛,疯狂恨意交织:“容与,你要是我的儿子多好,你要是我的儿子纵然我没了性命,也不会让你在冷宫里活这么多年?”

  “你怎么能是那个贱人的儿子?那个贱人从来没有把你当成儿子,把你扔进冷宫里从来没有看过你!”

  容与任由她的手在自己的脸上摸着,面无表情道:“她是我的母妃,生育我的母妃!”

  顺婕妤摸着他的脸,突然改为捧,两只手捧着他的脸,歇斯底里:“为什么?为什么她那么柔弱心狠手辣的贱人,得到那么多,而我,什么都得不到!容与,那个贱人比我狠上千倍万倍,你知不知道?”

  容与慢慢的抬起手来,握在她的手腕上:“皇上为什么要把她做成人彘,你亲手把她给肢解了,到底是谁狠?”

  顺婕妤手腕被她拧红了不知疼痛一样:“真是笑话,果真是血浓于水的亲儿子就是不一样,真是后悔早一点没有把你给杀掉,留着你做祸害!”

  喀嚓一声,顺婕妤手腕被他拧断了,她痛得脸色惨白,咬牙切齿没让自己哼出一声。

  容与随手一甩,顺婕妤被甩在地上,三尺白绫静静地在托盘里,无声的召唤着,等待着。

  抬起脚,恨恨的踩在顺婕妤干净洁白的手上,她的一只手腕本来就断了,经过这样一踩。

  哪怕她刚刚没有痛呼出声,现在也是俯地痛泣。

  容与把她的手生生地踏掉皮肉,骨头露了出来,才松了脚。

  我眼睛眯了眯看着顺婕妤的手,心里莫名就是知道容与这样做是为了我,做给我看,告诉我曾经顺婕妤在小花园里踩过我的手,他今天为我报仇了。

  伸手摸着白绫上,轻轻的一拉,白绫飘落下来,随手递给了容与:“你想知道的事情她不会说,早点送她上路,以防夜长梦多!”

  顺婕妤双手剧烈的颤抖,趴在地上双眼满满的恨意,容与瞧了我手中的白绫,没有接。

  蹲了下来,言语温柔带着一丝诱骗:“姨母,拿你心中所有的秘密,换你一条性命,这种买卖你不亏!”

  顺婕妤一口唾沫星子直接吐在他脸上,咬牙切齿的恨道:“你娘是柔弱的贱,你是心狠手辣的如狼子,想要知道皇上为什么不待见你,我告诉你,我死都不会告诉你!”

  “只要不死就能重获恩宠!”容与轻轻抬起衣袖擦了一把脸,声音嘶哑的陈述:“能重获恩宠,人生就有无数个可能,只不过是一个秘密告知于我,就能重新在皇宫里活下去何乐而不为呢?”

  顺婕妤慢慢把血肉模糊的双手拽在一起,没了皮肉的包裹骨头根根裸露:“你觉得我会相信你吗?容与,皇后娘娘亲下懿旨,莫说我今天走不出这个屋子,就是我今天走出了这个屋子,恩宠,在这皇宫里生不了儿子要恩宠有什么用?”

  “更何况,你只不过是一个连狗都不如的皇子,诱骗人的话,对归晚这种小贱人说,她会相信你,对我……省省吧!”

  我知道我长了一张幼齿的脸,瘦小瘦小地就跟整天吃不饱一样,难道是因为这样,所以我看起来比较好骗吗?

  手中的白绫再一次递了递,幽幽的说道:“辰妃娘娘命奴婢前来送婕妤娘娘上路,娘娘请吧!”

  顺婕妤昂天长笑起来:“让我死在贱人儿子的手中,那是不可能的!”

  说完,她全身迸裂出巨大的力量从地上爬起来,猛然壮烈的向屋内的柱子上撞去。

  血肉四溅,她的身体微微转过靠着柱子慢慢的滑了下来,鲜血从她的头上糊上她的脸,扬起得意:“我,顺何思是不会死在贱人儿子的手上的,你想知道贱人做了什么对不起皇上的事,皇上迁怒于你,下辈子吧!”

  容与一个箭步跨到她身边,脸色阴沉似水,拎起她的衣襟:“我的母妃如何轮不到你评判,我一定会查清楚是怎么回事!一定会!”

  “不会…不会,永远查不清楚了!”顺婕妤犹如用她的鲜血画了诅咒:“容与,终其一生你只会是一条皇上看不上眼的狗,这一切都是拜你的母亲所赐!”

  容与眼中里的鲜红,仿佛要往下面滴血一样,顺婕妤临死前的疯狂大笑,在房间里回响,不断的回响声:“真是报应啊,报应啊!”

  顺婕妤的尸体直接被容与甩在地上,我手中拿着白绫,半跪在地上,把顺婕妤的头套在白绫上,“皇后娘娘赐她三尺白绫,死的时候脖子上没有白绫,会说不过去!”

  容与慢慢的坐在地上,全身散发出颓败的气息,“归晚,我一点点都不高兴,没有大仇得报的欢喜!”

  任谁从别人口中听到原来自己深爱的母亲,是一个心狠手辣逼别人坏的女人,想了那个人心里都是不好受的。

  可怜之人必有可恨之处,可恨之人拨开血淋淋的伤口给别人看的时候,伤口里面的可怜足以让任何人丢盔卸甲内心愧疚。

  松开了手中的白绫,我走到他面前停留了下来,手中的两根簪子,直接摊在他面前:“何念是何意?”

  容与怔怔的看着手中两个一模一样的簪子,伸手拿了起来,“顺婕妤叫顺何思,我的母妃叫顺何念!”

  我的思维跳跃了一下,回想到皇后知道这根簪子叫何念的时候,她眼中深深的闪过妒意,顺婕妤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赐了三尺白绫,似乎带了皇后一丝迫切,皇后迫切的想让她死。

  “簪子上有毒!”我手搭在他的手上,双眼盯着他:“见血溶于水的毒,中了毒,立马就能死亡!”

  容与对我摇了摇手中的簪子:“我手中拿的这一根是属于我母妃的叫念,没有毒!”

  没有毒?

  太医说,假簪子和真簪子的都有毒,他现在再跟我说没有毒,又跟我说这一根不是假的,是真的,是司礼监总管口中所说已经断了的念?

  “所以这是你母妃的遗物?”我努力压着自己翻滚的心,努力的压制自己即将喷发的怒火:“当初你给我的时候说是假的,利用这假的簪子嫁祸给顺婕妤,即而扳倒她!”

  “我妥善的安藏,小心翼翼的寻找机会,然后你跟我说这个簪子是真的,十一皇子,我想问一句,如果司礼监总管那边帐簿没有记载曾经那一根念断了,那么这一根也是真的!”

  “两个一模一样的金簪,拿金簪的就是贼,在皇宫里行偷盗之事严重者是要剁手的,你想做什么?”

  偷盗御赐之物,这个分量极重,在皇宫里若是被剁了手,手残了,就算不打死被逐出皇宫这辈子就完了。

  面对我的质问,容与缓缓的笑起来,身体微微倾斜,把手中的金簪插入在我的发髻中:“我想把它送给你,这个东西没有毁掉,一直跟在我的身边,只不过对外宣称已经断了,所以何和念,两根变成了一根!”

  竭力压住自己一颗颤抖的心,颤颤巍巍的伸出手,把簪子从头上拔下来,对上他冷若寒冰血红的眸子:“多谢十一皇子赏赐,不知道这个上面有没有毒呢?”

  容与微微一怔,极其缓慢的摇了摇头:“没有毒,一根有毒足以!”

  只觉得胸口剧痛,痛的我压不住,眼睛跟着酸楚,酸楚的只想让我落泪。

  慢慢的爬了起来,把两根簪子并排放好,用手帕包裹起来:“依照我此时此刻的身份地位,拥有这两个东西,是要被杀头的,十一皇子心意我心领了,我还是把这两个东西上缴,把自己撇清关系吧!”

  容与扣在我的手上:“这两个东西交不交意义都不大,余嫔活不过今日了!”

  我连连后退,把手中的簪子挽一袖笼里一放,直接推开他,往外跑去。

  刚跑到院子里,知秋就从主殿内跑了出来,哽咽地对宫前的太监道:“辰妃娘娘逝了!”

  奔跑的步伐停了下来,愣愣往前面走,余嫔的死是在我的预料之中,我以为她会死在我的手上,死在金簪沾染的毒上。

  却不料我做了这么多的事情,我在前面拼了命的想着自己如何保全性命,如何免受于少一毒打。就连睡觉的时候我也睁着一只眼睛,就怕自己无声无息的被别人给杀了。

  到头来呢,我所做的一切,只不过是一个马前卒,身后的将军才掌握着生杀大权。

  眼泪往下落,是哭自己的可悲,余嫔躺在床上死得格外安详,嘴角还泛着一抹诡异的微笑。

  消息传到皇后那里,听说皇后只抬了一下眼皮,挥了挥手,把余嫔的死都推了顺婕妤身上。

  皇上恼怒,顺婕妤的父亲被连累直接从京中三品官外调川南贫瘠之地,做了川南的益州知府。

  顺婕妤贴身伺候的宫女和太监都受到了牵连,被罚幸者库,虽然小命得以保全,但过得极其艰辛。

  “归晚,辰妃娘娘去世,说明你下一个主子会更好,千万不要灰心啊!”华灼儿端着小牛肉丸子汤安慰我。

  我举手掩盖在眼帘上,看着天空飘荡的乌云:“我没有灰心,我只是想不明白这天阴了十多日了,还下不下雨来?”

  华灼儿站在我的面前,用汤匙盛起一口小牛肉丸子往我嘴边递:“天要下雨天决定,它不下雨自有它的道理,咱们吃饱喝足保住性命,管这天气做甚?”

  我对她摇了摇头:“我吃不下,我在等雨!”

  华灼儿撅着嘴:“雨有什么好等的,你今天还没有吃饭呢,你每日劳苦那么辛苦,不吃点好的怎么行呢?”

  纵然再好吃的东西,连续吃三天,闻到味儿,也会产生厌倦,更何况自从余嫔死了,伺候她的宫女太监们四散,我又重新被分配给司筵姑姑。

  做的是跟入宫时一样的事情,行扫洒之事,活计脏又累,连续几天没有看见容与,倒是偶尔看见温公公来和司筵姑姑闲话家常。

  把手放了下来,望着华灼儿:“灼儿,谢谢你,要不是你照顾我现在应该会被打死的!”

  之前欺负我的胖宫女见我回来,新仇旧恨加在一起,狠狠的把我修理了,华灼儿就像小仙女从天而降,搬出尚食大人出来镇压胖宫女,眼中得意没有先前任何一点腼腆以及刚刚进宫的小心翼翼,好看极了。

  华灼儿腼腆的笑了笑:“我们是好姐妹相互照应,不用言谢!你赶紧吃,吃完了赶紧去做事,不然的话司筵姑姑怪罪下来肯定要挨板子!”

  我微微张口,她把一勺子小牛肉丸子塞到我的口中,有嚼劲的小牛肉丸子再也闻不到先前第一次的美味。

  一碗小牛肉丸子被我吃光,华灼儿拿着手帕,擦了擦我的嘴角像极了一个姐姐。

  我昂头望着她,看着她比先前红润慢慢长开的脸,道:“灼儿,我想去乞求温公公,重新伺候十一皇子,你觉得怎么样?”

  华灼儿给我擦嘴角的动作直接停了下来,眼中浮华乱动:“你不是背叛了十一皇子?现在要去他身边伺候,你就不怕他对你为难吗?”

  我情绪低落带着希翼道:“你不是说十一皇子是最好的主子吗?既然是最好的,肯定会心胸宽阔,不跟我计较这些事情!”

  “不行!”华灼儿提高声量眼中闪过慌张。

  目光锁住她,将她的神色尽收眼底,语气带着满满的不解:“为什么不行?我伺候过他,再伺候他驾轻就熟,何况他现在身边没有一个伺候的人,我向温公公去乞求,温公公定然会答应我!”

  “绝对不行!”华灼儿声音冷冽,“你对十一皇子来说就是一个叛徒!”

  我怔怔的望着她,声音小了:“灼儿,十一皇子是一个好人,之前离开他并非我所愿,是五皇子强行带我走的。他也知道,现在我去哀求他,指不定他心肠一软便同意让我重新跟在他身后伺候!”

  华灼儿把手中的碗往地下一摔,言辞激烈:“你不能回到他身边,纵然心肠再好他也容忍不了叛徒在他身边转悠。”

  我直接吓得浑身一哆嗦,眼中尽是害怕,声音小小的去拉她的手,讨好般的说道:“灼儿,你不要生气,我不去就是。”

  华灼儿伸手直接把我的手拂掉,转瞬之间像个小大人一样对我苦口婆心劝道:“归晚,我都是为了你好,我们是好姐妹,我不能眼睁睁的看着你死在十一皇子手上!”

  “你可能不知道,你在辰妃娘娘身边伺候的时候,十一皇子身边的贴身太监元一,就是因为得罪了十一皇子,被他活活打死的!如此戾气之重的十一皇子,就是宫人口中所传的不好相与,你再回到他身边,万一他一个恼怒会直接要了你的命,你若死了,我在这皇宫之中就孤苦无依了!”

  内疚爬满了我的双眼,再一次讨好般的去拉她的手:“你就当我没说,我不去了,司筵姑姑这里挺好的,虽然辛苦了些,但是可以陪你!”

  华灼儿看见我的退让和软弱,这才露出一抹笑脸,小手紧紧的抓住我:“归晚,我们要当一辈子的好姐妹在宫中相互照应,你放心,你在司筵姑姑手下干活,我定然不会让你受了委屈!”

  “我去求尚食大人,让他去司筵姑姑那边关照几声,没有人会敢欺负于你,而且我在尚食房会每日拿东西给你吃,不会让你吃不饱喝不饱的。你要记住,咱们可以不求富贵,性命平安最重要!”

  嘴角讨好的笑,变成了一抹嘲讽,也许在她看来,我连她的眼睛都不敢看,懦弱地像个糊不上墙的烂泥。

  沉吟了片刻,弱弱的又问道:“性命平安重要,可是我们说好了,要做像司筵姑姑那样的人,在皇宫里才不会欺凌,如果我找不到一个很好的主子,那我只能是一个小小的宫女,不能保护华灼儿了!”

  华灼儿一把搂住我,拍着我的肩膀安慰道:“没关系,以后我照顾你,你要相信我,我们是最好的姐妹,比亲姐妹还要亲!”

  轰通一声,在她的话音落下,一道闷雷轰了下来,我吓得心惊胆战一个哆嗦。

  华灼儿自己也吓了一跳,逞强的说道:“不怕的,打雷而已,不一定下雨!”

  我勾了勾嘴角,从她的肩膀下起来,附和着她说道:“对,光打雷不下雨是常有的事儿,好了,你赶紧回去吧,别等会尚食大人找不到你,会发脾气的!”

  华灼儿踢了踢地上的碎碗片:“那我先回去了,你把这里收拾一下,残渣扔远一些,别让人瞧见了!”

  “好!”

  华灼儿来的时候端着小牛肉丸的汤,走的时候两手空空,脚步轻盈头也没回。

  我看了看乌云遍布的天,蹲了下来,把手帕铺在地上,捡起地上的碗渣滓放在手帕上。

  碗渣滓很尖锐,手指一痛,一滴鲜血落在洁白的手帕上,紧接着一滴雨也落在这一滴鲜血上,鲜血瞬间被晕开,变成了好大一滴。

  我翻开手,接着雨滴,道:“下雨了!”

  “是!”容与冷冰冰的声音就像天空的乌云,带着笼罩天空的阴霾:“雨过就天晴了!”

  我没有看他,而是紧紧的盯着自己的手心,看着雨滴越来越大颗,心中默念:雨过不一定是天晴,雨过只会更加寒冷。

  把碎片全部捡干净,用手帕包裹起来,在地上刨了个洞,连同手帕一起埋了下去,用脚踩了踩,回眸道:“老天很吝啬,看着像倾盆大雨,然而却是一滴一滴的往下落,着实讨厌的很!”

  容与好像喜欢上了小太监的衣服,现在依旧一身,眼若桃花般凝视着我:“老天对喜爱的人从不吝啬,只有对不喜欢的人,才吝啬地让他没有一天好日子过!”

  睫毛微微颤抖,一派平静的对上他恍若情深的眼:“今日我跟华灼儿说,想去伺候你,华灼儿告诉我,元一是你自己杀掉的,宫里的传言可真够可怕的。”

  容与眸色一冷:“你知道它是传言就好了,毕竟你知道他是怎么死的!”

  我眼睛没眨的摇了摇头:“我不知道他怎么死的,我没有亲眼所见,所以……会不会是你自己设计让他死?”

  容与嘲弄的一笑:“归晚,你一点都不暖,冷冰冰的像块石头,可以卑躬屈膝,可以低眉顺目,可以痛哭流涕,可以举一反三!”

  “只要能达到你自己的目的,你可以把自己变成任何你想要的那种人,你……很厉害!”

  这是对我的夸奖吗?

  手慢慢的拽紧,屈了屈膝:“十一皇子您说错了,石头是变不成任何它想要的形状,我的心是暖的,只不过你没有发现而已!你瞧,华灼儿她就发现了我的心,对我可好了!”

  容与直接讽刺过来:“一碗小牛肉丸子汤,连续吃了三日,你觉得这些对你的好,你就甘心囚于一偶?不想报你的仇了?”

  试探还没有结束,我继续道:“华灼儿说的没错,你真是一个不好相与的人,怪不得我跟她说要回你身边伺候,她竭力阻止着我!”

  “十一皇子,最近被打怕了,突然不被打,觉得这样过生活挺好的,就是这阴霾天气,雨这么几滴几滴的往下落讨厌!”

  容与把我拽了起来,手抵在我的心口,忽然之间发现我长高了,头能抵在他的下巴了。

  了不得的发现,我心情莫名的发狂。

  “停下来不走,会容易死的!”容与盯着我:“我不想让你死,你必须得走,只有站到一定的高度,别人让你死的时候得掂量掂量!”

  “你心中的仇恨,你不能把它埋在心底深处,这样它会被你的心腐化掉,你会忘记报仇,从而…死掉的!”

  他的手感受着我跳动的心,我长长的吁了一口气:“时间不早了,我该回去了,不然司筵姑姑看不到我会生气的!”

  容与慢慢的松开了我,自始至终都没有接着我的话,说一句华灼儿,我所有的试探就像雨滴落入大海,直接被吞噬不见波澜。

  稀疏地雨连连下了三日,到了第四日变成倾盆大雨,终于迎来了我心中想的那一场大雨。

  下雨路滑,尚食房人手不够,华灼儿要给重华殿送膳,让我给她撑伞,一路叮嘱我:“归晚,这是一次好机会,你一定要好好把握机会,万一哪个皇子看上你,把你留在他们身边贴身伺候,也是一件好事!”

  视线专于地上,宫装的裙摆被溅了水渍,“我已经不想那么多了,你说的没错,在司筵姑姑手下做事挺好的,至少性命无忧平安!”

  华灼儿三天的时间,就改变了主意,带笑接话道:“有机会还是要往上爬的,若是没机会那就算了,你说是不是啊!”

  自相矛盾的话语,前后不搭调,我努力的把伞斜到她的那边,哪怕让自己置身在雨滴之下,也不想让她湿了半分。

  “也是,毕竟我也要保护华灼儿,毕竟我们两个相互依偎,才能更好的生存下去!”

  华灼儿重重地点了点头,再一次在我面前,重复着提醒着:“我们是最好的姐妹,就得相互扶持,一步一步的做司筵姑姑那样的人!”

  我轻轻地嗯了一声,提醒着她注意脚下,雨太大,雨水在宫道上来不及流失,都变成了积水,潺潺地往低洼的地方流着。

  重华殿,十五岁以上皇子们的住所,华灼儿来到这里,脸上挂着轻灵单纯的笑,正如鱼辅恩所说,华灼儿比其他人受到为难的程度要少的多。

  “归晚,你帮我拿一下,我的后背有些痒!”

  她把手中的食盒递给我。

  手中的雨伞往下面滴水,我摇晃了一下空暇的手:“哪里痒我帮你挠!”

  她硬生生的塞来,“我自己挠,你帮我拿着就是!”

  看着手中的食盒,我深深的看了她一眼:“灼儿,你想让我怎么做?”

  华灼儿一愣,挠痒的动作一停:“什么想让你怎么做?”

  我把手中的食盒提高:“重华殿住了八位皇子,五皇子死了,现在还住着七位皇子,七份饭菜,送了六份,只剩下一位!”

  “剩下的一位是二皇子,二皇子脾气不好,只比五皇子好那么一丁点,这么迟的送过来,你又让我替你拎着食盒,不如你告诉我想做什么,不要拐弯抹角好不好!”

  华灼儿裂嘴一笑:“归晚,就让你拿一下食盒,怎么你说什么我都听不懂!二皇子人挺好的,不会因为我送迟了饭菜,毒打与我们,你放心好了!”

  “是吗?”我轻轻地反问:“如果他的饭食翻掉,或者我不小心摔倒,当着他的面把他的饭食给扔了,他会不会毒打我们?你有没有办法让我们不挨打?”

  “你疯啦?”华灼儿把我往旁边一拉:“无缘无故的把二皇子的饭食打翻干什么?你到底在想什么,为什么我一句都听不懂你说的话?”

  是我心思太沉,还是她太单纯?

  “你真的听不懂我说的话吗?”我侧目望着身后的宫殿:“二皇子住的房间,一个走廊走过来,只差几步!”

  华灼儿点头:“对,我们现在就过去啊,送完早点回去!”

  她说着就拉着我的手臂,仿佛忘记了我手中提着食盒,我被她猛然一撞击的拉扯,食盒从我手中脱落,直接从走廊上滚落下去。

  华灼儿见状,惊慌失措尖叫:“归晚,你怎么这么不小心?”

  握着伞的手紧得有些发白,整个人被她拽入雨中,倾盆大雨,雨伞明明在手中,却不敢撑起来遮挡。

  华灼儿松开了我的手臂,开始抢就已经翻了的饭食,雨水打湿衣裳,粘在肌肤上无比的凉,不过更凉的是心。

  雨水打湿了华灼儿的头发,顺着她的脸往下落,她的昂着头对我吼道,“归晚,你还站着做什么?还不赶紧向二皇子请罪!”

  我木讷的转身,二皇子容千负手站在门口,冷冷的睨着我和华灼儿,他身边的太监,扯着嗓音道:“好你个小小尚食房,竟敢如此侮辱二皇子,是不是不要命了?”

  雨水糊住了我的眼睛,我张了张嘴想问华灼儿,是想让我死呢,还是想以这个特别出场的方式,让二皇子觉得我是特别,从而让我做他的贴身宫女?

  不过,她专门挑了二皇子,要我的命大于二皇子会让我做贴身宫女的希望。

  华灼儿见我没有跪下,伸手一把拉扯我,膝盖重重地落在地上,手中雨伞脱落,手指慢慢的圈握成拳。

  雨水沾满整个脸颊顺着下巴往下流淌,华灼儿磕头求饶,把我推出去:“归晚不是有意打翻二皇子的饭菜,请二皇子恕罪,奴婢这就重新去尚食房拿来饭食!”

  我的头侧了过来,细细将华灼儿所有的神色,拙劣的演技印在心头。

  二皇子身边的那个太监又开口道:“还不赶紧去,难道让二皇子请你去不成?”

  华灼儿得到这句话,急忙对我说道:“归晚,你在这里等待二皇子的原谅,我去去就来,你千万不要惹皇子生气。”

  说完她就起身,我一把抓住她的手,视线看着她,张嘴道:“你会回来的对吗?”

  华灼儿急得火急火燎,掰开我的手:“那是自然,我不回来你怎么办?”

  我的手慢慢垂下,“早去早回,我等你带我走!”

  华灼儿拎起已经不能再吃的饭食,像被恶鬼追赶似的往外跑,倾盆大雨,容千并没有说我不可以走,她却留我在这里向二皇子请罪!

  俯身叩头:“奴婢该死,请二皇子原谅!”

  容千声音就像雨水一样凉,“打翻本皇子的饭食不可原谅,吴安!”

  他身旁的太监吴安听令,卷起袖子,冒着大雨走了下来,对着我的脸,狠狠的扇了两巴掌。

  扇完之后,拽着我的头发把我按在地上,嘴里叫骂道:“脑子是好东西,可惜你没有,没脑子就该死!”

  头被砸在冰冷的地上,出了血,何况狠狠的被砸了几下,砸的我根本就起不来身,砸的我的心再也没有柔软的地方,砸的让我变成了容与口中所说的石头。

  蜷缩在地上,用头抱着头,闷哼的承受着每一脚,承受着每一下用尽全力的毒打。

  下的雨够大,就算鲜血染红了地,也在转瞬之间被冲刷的干干净净,不留一丝痕迹。

  奄奄一息的我,让吴安停了手,上前恭敬道:“二皇子,不过是一个小宫女,教训几下她就记得下次小心的伺候了。”

  容千站在走廊,目光落在我身上:“尚食房真是越来越胆大,完全不把本皇子放在心上,本皇子排行老二,却是最后一个送过来饭食,着实该死!”

  心中暗叫不好,容千对我动了杀意,而我错失良机狡辩。

  吴安顶着雨,伸手做了一个抹脖子的动作:“二皇子,奴才把她的尸体送到尚食房以儆效尤!”

  容千嘴巴微微一牵:“也好,省得尚食房不把本皇子放在眼中!”

  我慌张的用手撑在地上,想要站起来,使不出任何一丝力气,满眼恐惧全是吴千越走越近的脚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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