夺嫡 0038认出:她太着急

小说:夺嫡 作者:荒芜人烟 更新时间:2024-08-21 07:21:45 源网站:平板电子书
  “怎么不走了?”拓跋君叙见我未动,带了些疑惑:“我说过不必担忧,北魏与东晋目前关系尚好!东晋皇不会打破现在的平衡!”

  我移步来到他的身侧:“奴婢没有担忧,只是在想殿下特地为了奴婢进皇宫,奴婢心生惶恐!”

  拓跋君叙脸上绯色犹如滴血,“没有特地为了你,并不是为了你才来东晋的,你不必多想!”

  他的话,让我语塞。

  为何我听出欲盖弥彰之味?

  直视了他半天,才反应过来,拿着自己的帕子,急忙到洗漱盆中拧了一下,这个人的肌肤很白,又易脸红,一红就像鲜血随时随地突出皮肤一样。

  “殿下,您好像很热,请擦脸!”双手把湿帕子奉上,容璟给我找的人,给我找的依靠,我愿意用两分真心去相待,。

  拓跋君叙冷长的凤眸微睁,随手捞起我手中的帕子,指尖划过我的手心,他一震一下,脸一扭,把帕子捂在脸上,声音有些沉闷:“不热,走!”

  看着他略微凌乱的脚步,偏头纳闷,心中跟着莫名的冒出来,北魏的皇太子是不是有点傻?

  深深的吸了一口气压了压心神,我已和四年前判若两人。

  拼了命偷来的岁月,我过得十分平淡。

  一身棉麻长裙,挽着长发的是容璟给我的木簪子,在茶水的倒映下,我扯了扯嘴角,没有笑出来。

  唇瓣微微抿着,黑白分明的眼睛总是止不住的散发出阵阵冷意,我根本就没有容璟口中所说,有任何暖。

  “为何现在才来?”拓跋君叙停留在驿站大厅的门口,见我端着茶来问我。

  抬头双眼睛带了一丝朦胧,他比我高出一个头,我要直视他的双眼,得抬头,稍微垫一下脚尖才可以。

  他脸上的绯色,在短时间内消失得无影无踪,我道:“殿下是在等奴婢?怕十一皇子为难奴婢?”

  他像被人戳了痛脚,连退两步,把头一扭,负手而立:“不,没有,只是……随十一皇子进宫,你端茶水做什么?”

  我并没有觉得端着茶水有什么不妥,就如实道:“来者都是客,上一杯茶水,待客之道!”

  “随你!”拓跋君叙斜视看了我一眼:“跟上!”

  不知是我错觉,还是他走得太快让我花了眼,他的耳尖似乎又红了。

  目不斜视,跟随着拓跋君叙一前一后进了大厅,阔别四年的旧人,出现在我的眼前。

  四年前,他身形单薄,长相精致,一双似醉非醉的眸子特别出彩。

  四年后,长相依然精致冷峻,不过精致冷峻之中带轮廓生硬,似醉非醉狭长的桃花眼中散发着睥睨众生之态。

  喜欢穿小太监衣服的他,现在华袍玄黑,腰间环佩玉袂,头戴冠玉。

  在我拼命偷了四年光阴中,我趋于平淡,鲜少去打听皇城之中发生什么事。

  现在见他能出来接北魏皇太子,他比我想象中的更加如鱼得水。

  心中说不出来什么感觉,在四年中对于他的想象,也许只有午夜梦回朱漆红墙甬长的宫道,我拼命的跑,他无处不在,与宫墙融为一体倚靠双手抱臂冷冷的睨着我。

  两人相互行礼,拓跋君叙清冷疏离:“多谢十一皇子出宫相接,请!”

  容与薄薄的唇角勾起一抹冷酷的弧度:“皇太子客气了,不着急,喝杯茶水再进宫不迟!”

  拓跋君叙冷长的凤眸悄然的打量了我一眼,伸手道:“十一皇上请!”

  容与转身落座,我把茶水放在他手边桌子上,转身刚刚放下拓跋君叙茶水时,容与端起他的那一杯,似醉非醉的桃花眸子,终于落在我的脸上。

  瞳孔中散发出令人不可琢磨的黑色光影,茶盖撇着茶沫子:“皇太子不远千里来到东晋,不知为何啊!”

  我强压镇定,拿着空的盘子,站立在拓跋君叙身侧,拓跋君叙闲淡道:“雷音寺高僧了无大师开坛说法,身为他国皇太子,进入他国不来皇城拜见,万一误伤,说不清楚!”

  容与微微上翘的嘴角,带着一丝玩味的冷笑:“原来是这样,不知皇太子在雷音寺,可碰见什么有趣的人,有趣的事儿?”

  “佛光普照,天佑东晋,算有趣吗?”拓跋君叙反问道。

  “算有趣,很有趣!”容与说着把茶盏放在嘴边,轻轻的抿了一口,随即手一松,手中的茶盏落地,他漆黑的双眼犹如深不见底的寒潭向我射来:“皇太子的贴身宫女,泡茶的功夫,难以入口的苦涩啊!”

  茶盏四分五裂,拓跋君叙冷长的凤眸一眨,手端起了茶水,茶盖掀起,轻轻地吹了吹,饮了一大口,吞咽:“苦茶如良药,良药苦口,苦茶苦过之后,唇齿之间多有茶香,微甜!”

  “本殿下觉得,这样的茶水甚好,阿暖在本殿下身边伺候,习惯了本殿下的口味,让十一皇子见笑了!”

  “阿暖啊!”容与视线深沉起来:“这名字妙得很,一个冰冰的女子,皇太子怎么想起给她取名阿暖了?”

  拓跋君叙从容不迫之中,突然带了一丝羞涩,“不,她不是冷冰冰的,她笑起来很美,很暖,叫阿暖没有错!”

  我怔了怔,目光被拓跋君叙耳朵吸引了,他和容与周旋的时候,气势言语各个方面都是一个合格的皇太子。

  可是一提起我来,他的耳朵就像被开水烫过一样,散发出红红的光,让人不注意都难。

  “是吗?”容与持有质疑的态度,漫不经心道:“不如让她笑一个,我瞧一瞧到底怎么个暖法,跟她的名字相符。”

  眼中颜色一深,上前微微行礼,垂目道:“十一皇子,奴婢是皇太子的奴婢,是皇太子的人,不是十一皇子的奴婢,不是十一皇子的人,尤怜卖唱,以笑取悦他人,奴婢做不出来,请十一皇子恕罪!”

  容与嘴角冷笑的幅度越来越大,深沉的眼睛越来越黑,仿佛一团黑雾,要把我笼罩其中,“原来你是北魏人啊,我还以为你是东晋人,你长得可真像我曾经丢失的一只野猫!”

  抓住托盘的手,微微泛白颤抖,野猫,他记的我,他认出了我。

  不……也许这四年来他一直在关注我,在我看不见的地方,他时时刻刻观察着我的动向。

  之所以没有动我,是因为在雷音寺的范围,是因为雷音寺下有不成文的规定,在雷音寺的范围之内不可杀人。

  容与说着把话锋一转,叫了一声拓跋君叙:“皇太子有所不知,我曾经在皇宫里逮到一只猫,野的,我以为已经把她养到家了,放她出去,她不但会用叼回鱼来,还能替我挠伤别人。”

  “所以我很放心她出去,也期待她出去给我不断的惊喜。可不曾想到,野的就是野的,无论怎么养都不熟,最后给我的伤口,溃烂的差点要了我的命,皇太子,若是您,若是抓到这个逃跑的野猫,会怎么处理她呢?”

  拓跋君叙扭头看我露出一抹浅笑,我觉得我真的眼花,在他的这抹浅笑之中看见了“腼腆!”

  这真是要不得的眼花缭乱,心中暗暗唾弃自己,是被容与吓傻了。

  “十一皇子问本殿下?”拓跋君叙凤眸对上他变得淡然:“没有可说性的东西,与本殿下何干?”

  容与露出阴森森地一笑,站起身来,身高与拓跋君叙不分上下,“既然如此,我倒知道该怎么做了,皇太子请!”

  拓跋君叙悠然的放下茶盏,起身:“十一皇子请!”

  见他们俩往外走,我把手中的托盘,放在桌子上,紧跟其后。

  容与故意没有用马车,而是步行在路上行走,拓跋君叙一派平静,与他并列而走。

  我和拓跋君叙隔了两步之远,每每我想错开五步,拓跋君叙都会放慢脚步,我不知道他是故意,还是见不得我和他错开。

  我第一次进宫走的是神武门,这第二次依旧是神武门,朱漆红墙像重新被刷过一样,暗沉暗沉地像滴血。

  “阿暖!”

  我在想着华灼儿变成什么样子,又会在皇宫里品价如何,拓跋君叙突然的叫我,我直接:“啊!”了声!

  啊完才惊觉不对,屈膝行礼:“殿下,怎么了?”

  拓跋君叙干燥如容璟温暖的手,拍了拍我的头顶:“别怕,我在!”

  我有些懵,眼中闪过不解,“奴婢没有怕,奴婢是皇太子殿下的人,有皇太子在前面,不怕!”

  拓跋君叙轻恩了一声,疏离的语气,加重道:“对,你是我的人,一切有我!”

  不出意料,他话说完,耳尖又红了。

  我嘴角蠕动,差点脱口而出,你是不是认出我来了?

  暗暗好笑,他不知我姓名,不过与我两面之缘,事隔四年,一个他国尊贵非凡皇太子,怎么能记住我这个无名小卒?

  之所以安抚我,大抵是容璟对他的嘱托,毕竟他的哥哥北魏那位少年成名,攻无不克战无不胜的将军现在还在雷音寺千佛洞。

  “是!奴婢是殿下的人!”我微微露齿对他笑。

  “阿暖姑娘,笑起来果然很暖!”容与在前面也停下了脚步,眸色越发深沉凛然:“先前我还不信,现在到真是信了!”

  拓跋君叙身体一转,把我的身体挡住了一半,也挡住了容与的视线:“幸得十一皇子夸奖,本殿下谢过,听说十一皇子入住吟泉宫,到真是贺喜!”

  容与视线越过他,掠夺在我身上:“没有什么值得好贺喜的,这件事情已经四年了,早就过了贺喜的时间!”

  他到底是取了吟皇贵妃的信任,入住吟泉宫,可不是住在吟泉宫,而是做了吟泉宫的小主子,吟皇贵妃的儿子。

  在这宫廷之中,没了容璟母妃苏皇贵妃,能与皇后争锋的只吟皇贵妃了,这个如意算盘,容与打得很响亮,打的正确。

  “好事不怕道贺晚!”拓跋君叙淡淡的说了一句。

  我挪了一步,让拓跋君叙彻底的遮住了我,容与视线停不在我身上,直道:“是,好事喜悦不怕晚,皇太子请!”

  “请!”

  宫道甬长,每次走的心境都是不一样,来来回回忙碌的宫女和太监,没有看见一个熟悉的面孔。

  北魏的皇太子进宫,皇上在宫中设宴,各宫皇子作陪,我在想要不要偷偷溜走去凰承宫看一眼苏皇贵妃,把容璟叮嘱我的话转达时,静安公公尖细的声音,高喊道:“上膳!”

  一声,我的视线便停留在门口,尚食房太监宫女们如贯而进,在众多端菜的身形中,我看见了鱼铺恩,依照他穿着太监服,品阶高了些。

  在人群的最后,我瞧见的华灼儿,最先看到的不是她俏丽的容颜,而是她脖子上挂的那一颗凹凸不平的珍珠。

  她娘亲留给她的遗物,我曾经从胖宫女那里借着顺婕妤的光,狐假虎威弄回来的凹凸不平的白珍珠。

  她手中端的那一碟菜,正好是拓跋君叙这一桌子的,她弯腰时,珍珠悬空,让人看得更清楚。

  我眯了眯眼睛,看了一眼不远处的容与,他狭长深不见底的桃花眼正向我望来,嘴角翘起若有若无的弧度。

  我略带嘲弄地勾了勾嘴唇。

  养的野猫,跑了,看到了,得抓回来。

  但是野猫有了新的主人,这新主人他还不能正面冲突,那么他的心思就活泛起来了。

  “这颗珠子?”拓跋君叙凤眸盯着华灼儿弯腰悬空的那一颗珍珠,带着犹豫的问出声。

  华灼儿微微露齿一笑,俏丽的容颜,带着羞涩,恭敬的放下东西,声音极轻的说道:“启禀北魏皇太子,这颗珠子是奴婢的!”

  拓跋君叙眸色一闪,疏离道:“很特别,很美!”

  华灼儿眉眼瞬间弯弯:“多谢皇太子赞赏!”

  皇上在主位上转过头来,四年,皇上高大挺拔的身躯带了臃肿,冷酷威严,带了一丝疲倦:“皇太子,对今天的菜式有什么不满?”

  华灼儿没有退下,双眼垂下之前,飞快的希冀地看了一眼拓跋君叙,颇有些欲说还休,千言万语尽在不言中之态。

  拓跋君叙转瞬之间,那一抹狐疑吃惊之色顿散,起身拱手行礼道:“东晋皇上客气,菜式极好,只不过……”

  拓跋君叙停顿了一下,华灼儿的眼神变了,里面的小心翼翼的希冀变成一抹淡笑,势在必得的淡笑。

  皇上手一摊:“皇太子有什么话,但说无妨!”

  拓跋君叙凤眸一叙,“多年前来过东晋,东晋皇宫富丽堂皇,华贵悠长,一直心中感叹,回到北魏之后,与身边的人相说,她向往东晋皇宫!”

  二皇子容千横插一嘴道:“难道皇太子,代表北魏送亲我东晋吗?”

  皇上眉头微微皱起,拓跋君叙眼中华光流过:“不,二皇子误会了,本殿下只是说,本殿下身边的人,吵着闹着要来东晋,想要看看东晋皇宫的富丽堂皇!”

  “所以,皇上,我有一个不情之请,还望皇上恩准!”

  皇上佯装来了兴趣:“皇太子请讲!”

  拓跋君叙凤眸看向我,“阿暖想游览一下东晋的皇宫,还请皇上恩准!”

  我万万没想到,他会想的如此周全,当着众人的面尤其是皇上,让我如此光明正大的去后宫,而且还有他这个皇太子加持着,我就不会有任何危险了。

  皇上扫了我一眼,带着混浊疲倦的双眼一亮:“到是一个漂亮的姑娘,这位是皇太子的……”

  “我的人!”拓跋君叙直接接话,冷漠的声音掷地有声:“阿暖,北魏皇太子的人!”

  皇上闻言哈哈大笑,“自古英雄爱美人,皇太子身边的美人极好,来人,赐坐阿暖姑娘!”

  我微微上前,屈膝行礼:“启禀皇上,我很向往东晋皇宫中的巍峨,希望借此进宫能浏览东晋皇宫,现在不知可否?”

  跟这些大人物坐在一起,并非我所想,现在他们认得我这张脸,我等会行走在皇宫之中,这些皇子们肯定会派自己的随从,提前通知自己的母妃们,若是在宫中碰见我,不能为难于我。

  “父皇!”容与突兀开口道:“阿暖姑娘现在要观看皇宫,皇太子不能与其同道,不如让尚食房的尚食大人华灼儿领她四处瞧瞧!”

  华灼儿用了短短的四年,做了尚食房的尚食大人还能笑起来眉眼弯弯纯良,好,好的很。

  华灼儿随即跪了下来:“华灼儿参见吾皇万岁万岁万万岁!”

  皇上道:“皇太子意下如何?”

  拓跋君叙冷长的眸子里夹杂着一丝忧心,他的这一丝忧心,让我不爱笑的脸,总是要强迫自己勾出一抹笑,来告诉他,我无事。

  “自然是可以!”拓跋君叙道。

  皇上随即吩咐道:“华灼儿好好带着阿暖姑娘去各宫各司瞧一瞧!”

  华灼儿俯身叩首:“是!”

  拓跋君叙凑近了我一些,清冷的眸子泛着纯净的光,跟他的重瞳诡异的不搭,还没开口,面上染的绯色,让他整张脸惊艳起来:“不着急,你有什么事情慢慢办!”

  我额首:“多谢殿下,奴婢去了!”

  华灼儿起身往外走,我跟在她身后,她路过容与时,容与看似嘴角玩味,眼神随我走,其实不是……

  我跨越门过去,跟我擦肩而过的是歌舞姬,瞬间丝竹声响起,一派祥和接风洗尘的景象。

  华灼儿双手交握在前面行走,一直都没吭声,我在想她到什么时候才吭声,她比我想象的更加吭声慢……

  转到往后宫去的宫道上,华灼儿变的泫然欲滴控诉道:“归晚,你为什么不认我?”

  我露出浅笑:“隔墙有耳,你我断然不能相认,华灼儿现在贵为尚食房大人,年纪如此之小,定然背后有许多人瞧着,切不可出错!”

  “归晚!”华灼儿一个转身直接搂住了我,眼泪灌到我的脖子上:“你怎么这么狠心,一走就是四年,也不托人给我来封信,你知道我多担心你吗?我以为你不在了呢!”

  伸手拍在她的背上,视线望向宫道的远方:“你是怎么认出我来的,我刚刚看到你,要不是你脖子上的那一颗珍珠,我都不知道华灼儿出落得如此漂亮可人呢!”

  华灼儿身形有一瞬间的不自在:“当我看见你和北魏皇太子在一起的时候,我是不敢相认的,你怎么会认识北魏皇太子?为什么你变成了他的人?你不是在雷音寺伺候九皇子吗?”

  连珠的炮问,再加上她湿漉漉的泪水灌在我脖子上难受,我把她拉离我:“你还没有回答我,怎么认出我来的?”

  华灼儿借着抹着眼泪的动作,遮盖着闪烁逃避的光:“都说北魏皇太子英俊非凡,像个仙人一样,今日得知他入宫,我便亲自来送膳食,走到门前的时候,我却瞧见了你,依稀辨认你有小时候的模样!”

  “便把脖子里的珍珠拉了出来,想着若是你,我大变样了你肯定认不出来。转念一想,你认不出我来,肯定认识我的珍珠。最让我惊讶的是,没想到真是你,我心中特别纳闷,你到底和北魏皇太子怎么认识的?瞧他看你的眼神,似乎你们之间有很多故事?”

  我伸手把她脖子上的珍珠拿了起来:“华灼儿很聪明,恰恰因为这颗珍珠我才认出你来。至于我和北魏皇太子怎么认识的,想来你也听说九皇子出家为僧了!”

  华灼儿双眼不由自主的瞪得滚圆:“九皇子出家为僧?这是什么时候的事情?我并不知!”

  眼皮微微一掀:“我离开的时候他剃度受戒,消息可能还没传来,也有可能你在皇宫深院,前朝的事情,尤其是九皇子的事情,皇上有意隐瞒,你也是不知情的!”

  华灼儿点了点头,一如从前清零,向我解释道:“我每日里都在研究做什么新菜式,倒不怎么关心皇子们的事情,所以消息闭塞些!那你和北魏皇太子到底怎么认识的?”

  几句话的时间内,她已经连续问我三次和拓跋君叙怎么认识的了,她急于想知道的事情,太迫切了。

  “一颗珠子!”我把那颗珍珠提起:“九皇子出家为僧,跳出红尘之外,不需要我伺候,我便离开雷音寺。饥寒交迫之时,碰见了北魏皇太子,他心善,再加上身边没有一个女子伺候,便让我跟着他了!”

  “加之,我想回皇宫看看你,所以便和他来了皇宫,至于我和他之间的故事,其实和你脖子上这颗珍珠有关!”

  华灼儿伸手从我手中把那颗珍珠握在手心中,声音清亮道:“那是怎样的一个故事?他为什么会认识这颗珍珠?今日在宴厅,他脱口而出的这颗珍珠,就是我脖子上的这颗?”

  “是!”我应声,她眼底光芒太兴奋了。

  “那你快跟我说说啊!”华灼儿握着珍珠的手,紧紧的,生怕我把她的珍珠抢过来。

  我默了默:“华灼儿,我娘亲的遗物在你那里保管,能不能把你的这颗珍珠,放在我这里保管?”

  华灼儿眼神颜色骤然一变:“为什么?我可以好好的保管,没有关系的!”

  莞尔一笑:“记得四年前,大皇子娶妃,各国都过来喝彩,北魏皇太子也来了!”

  “记得!”华灼儿眼中出现防备之色,害怕她一个不留神,丢失珍珠一样。

  “那时候,我从欺负咱们的宫女身上把这颗珍珠拿回来了!”我努力的回忆着当时的情景,言语之中还带着一抹甜丝:“可是那一日十一皇子受辱,我本想拿这颗珍珠去讨好羞辱十一皇子的小太监。奈何那个小太监瞧不上这个珍珠,把它扔掉了!”

  “你知道这颗珠子又小又调皮,扔在地上不好找寻,我寻了许久没寻到,恰之……北魏皇太子路过深宫,捡了起来,给了我!这便是我和他在皇宫里的一段缘。”

  “你再瞧今日他的神色,你的珠子坠落下来,他明显认识。”

  “所以我就在想,你把这颗珍珠给我,我让他记起那日珍珠的主人就是我,搞不好他会对我心生怜惜,他若对我心生怜惜,他的身份又是皇太子,我跟着他,一定会前途无量!”

  我眼中出现了无限的向往,好似通过这颗珠子,我能变成和拓跋君叙一样尊贵的人。

  华灼儿连连后退两步,被我向往痴迷的样子吓着一样:“归晚,你这样做是不对的,这样骗人是不对的,这颗珠子是我的,你不能骗人!”

  我纠正着她:“我没有骗人华灼儿,当时这颗珠子就在我的手上,他捡起这颗珠子也是递给我的,我现在只不过让他知道,他跟我有这么一段相遇,怎么会成为骗人的呢?”

  华灼儿摇头,正色的拒绝我:“归晚,这是骗人,咱们不能骗人,咱们要保持一颗赤诚的心,才能长长久久安安稳稳的在皇宫里活下去!”

  说着说着,她停顿了一下,变成了晓之以情,动之以理,又道:“北魏皇太子身份尊贵,靠骗维持不了长久,万一有一天他知道这颗珠子是我的,你是拿了我的珠子在骗他。你也知道越是身份尊贵的人,越容不得别人欺骗,他迁怒于你,砍了你的头怎么办?”

  被她这样一说,我眼中浮现害怕,忐忑的狠狠喘了两口气,拍了拍胸脯道:“华灼儿说的有理,这颗珍珠本来就属于你的,纸是包不住火,欺骗终究会有拆穿的一天!那算了,我就不让他知道我和他曾经有这么一段相遇,咱们还是去溜达一下各宫殿吧!”

  华灼儿迟疑了一下应我:“好,你想去哪里,你在皇宫里也熟,你走我跟着你!”

  我还没开始走,她眼珠子就开始转动起来,心中冷笑,带着无尽的怀念道:“好想念华灼儿的小牛肉丸子,不如我自己先在皇宫里溜达,然后去尚食房找你,你给我做小牛肉丸子汤好不好?”

  华灼儿眼睛亮亮的望着我,脱口道:“你是想吃小牛肉丸子?”

  “嗯,这四年来可想念了!”我忍不住吞咽口水的样子,加深可信度。

  华灼儿瞬间笑魇如花:“那我先去给你做,你一定要来找我!”

  “好,我识得路!”

  华灼儿把那颗珍珠放在衣襟内,“那我现在就赶紧去,时间久些做的小牛肉丸子有嚼劲!”

  “那你慢一些,不着急……”

  我好意的叮嘱还没说完,华灼儿已经提起裙摆奔走了。

  我慢悠悠的跟着她身后,目送着她越来越远如雀鸟飞奔的背影,嘴角勾起一抹冷意,她真是太着急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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