姑娘挣扎着叫喊:“你、你把我往哪儿扛呀?”

  “不想死就老实点!”牛二恼火地吼道。心想:娘的,本来神不知,鬼不觉地跳下车,屁事也没有,被这娘们一喊,惊动了歹徒。一个歹徒本来算不上啥,问题是他竟然有枪。

  牛二在密林里呈s字形奔跑,密林里杂草、荆棘,不时拌住牛二的腿,加上肩上还扛着个人,跑起来格外费劲。

  啪!背后一声枪响。

  枪响后,周围传出一片劈里啪啦声。

  牛二听得出来,这是钢珠散落的声音。

  牛二亡命地跑着,他要趁着歹徒装弹的机会,争取跑得更远一点。牛二听得出来,这支猎枪的威力非常大,而且射程也远。

  “妈呀,树枝子扫着我的脸啦!”姑娘叫唤着。

  “娘的,子弹没打中你就算万幸了,还怕树枝子扫脸。”牛二很恼火,心想:要不是你尖叫了一声,我能这么狼狈吗?

  “把我脸破相了,你赔!”姑娘叫道。

  “赔你个毛!”牛二气得照姑娘的屁股狠狠扇了一巴掌。

  啪!背后又是一声枪响。

  又是一阵劈里啪啦声。不过,这次钢珠不是落在牛二周围了,而是落在牛二的后面。看来,他已经跑出猎枪的射程了。

  “你是个流……”姑娘突然停住口,她想:现在,她已经落入这个杀人狂之手了,如果激怒了他,说不定真会杀了自己。

  牛二不敢怠慢,继续迈开步子往密林深处跑。

  啪!背后传来第三声枪响。但是,没听到劈里啪啦的声音了。

  “娘的,总算跑脱了。”牛二累屁了,他把姑娘往草地上一摔,自己四仰八叉地往地上一躺,大口喘着气。

  “你,你把我摔疼了。”姑娘不满地说。

  “你,你差点把老子害死了。我问你:歹徒有枪,你咋不对我说?”牛二气愤地问。

  “我忘了说。”姑娘辩解道。其实,她是不敢对牛二说,怕一说,牛二就不敢救自己了,会一个人逃命。

  “你要对我说了歹徒有枪,我就不是这个救法了。娘的,累死我了,喂,你是一头猪呀,这么重。”牛二埋怨道。

  “本娘子够苗条了,还重呀?你自己没力气,生意不好怪柜台。”姑娘横了牛二一眼。

  牛二见姑娘横自己,心想:这姑娘的眼睛真善变,献媚眼时一个样,瞪人时又一个样。

  牛二突然把耳朵贴近地面,听了听,对姑娘做了个嘘的动作,示意她别说话。

  牛二拉着姑娘躲进一个灌木丛中,他用手做成个话筒状,突然发出一声声狼叫声:“嗷…嗷……”

  这叫声让姑娘听得浑身直起鸡皮疙瘩。

  牛二一连叫了十来声,然后又把耳朵贴近地面,听了一会儿,高兴地说:“把歹徒吓跑了。”

  “这是什么野兽的叫声呀?”姑娘问。

  “是狼的嚎叫声。”牛二说。

  “妈呀,好恐怖的声音呀。”姑娘用手捂住胸脯说。

  “不恐怖能把歹徒吓走吗?”牛二望着姑娘,心想:娘的,她差点把我送进了阎王殿,不能便宜了她。

  牛二拿眼睛紧紧盯着姑娘,什么话也不说。

  姑娘被牛二盯得直发毛,她胆战心惊地问:“你,你干嘛盯着我看?”

  “我在想:该怎么收拾你才解恨。”牛二阴阴地说。

  “你想杀了我吗?”姑娘惊恐地问。

  牛二摇摇头。

  “你想……”姑娘意识到:牛二是想劫色了。回想起牛二的一系列表现:一上车就隔着布袋摸自己屁股;上车后又掐自己的脸蛋;又死盯着自己的肚脐眼看,还有,刚才奔跑时还狠狠扇了自己的屁股。

  “我当然想了。”牛二仿佛看透了姑娘的心思。

  “小哥哥,你救了我,我不想害你。”姑娘突然哀哀地说。

  “你还能害我?”牛二笑了起来。

  “我确实是出生在工薪家庭,但我有钱,不过,钱来得太脏。你懂了吧?”姑娘低下了头。

  “钱来得脏?”牛二不解其意。

  “我明说了吧,我是做皮肉生意的。”姑娘坦白道。

  “你是妓女?”牛二惊讶地问。

  “是啊,一年前,我患上了艾滋病,病情发展得很快,已经到晚期了。但是,我要吃饭,要穿衣,还要治病呀,所以,我只得继续做皮肉生意。绑架我的俩个人,原来都是我的客人。由于跟我接触,不久前也查出了艾滋病。他俩认为我是故意害人,所以,绑架了我。本来,他俩是想把我活埋了,好除掉一害。没想到半路上被你救了。现在,我向你坦承一切,是不想再害了你。因为,我已经是艾滋病晚期了,传染性特别强。”姑娘哀伤地诉说着。

  “真的?”牛二吓了一跳。他知道:这个艾滋病是不治之症,谁患上了,就只能等死。

  牛二不由自主地往旁边挪了挪,问:“这个艾滋病是怎么传染呀?”

  “接吻呀;性生活呀;包括我的血液溅到你的皮肤上,都能传染的。”姑娘说。

  牛二心想:幸亏自己刚才没吻她,如果吻了,小命也就报销了。

  “我摸你,不会传染吧?”牛二有点恐惧了。自己抱着她,扛着她,已经接触了她的皮肤。

  “摸一下不会传染的。”姑娘说。

  “娘的,你这个女人真歹毒。有这种病,咋不说呢?”牛二不由得咆哮起来。

  牛二心想:人,还是正派一点好,假若自己对这个美女不怀好意,恐怕现在已经染上了艾滋病。

  “我要早说了,小哥哥你早就躲得远远的,还会救我吗?”姑娘说。

  “你,你这个病难道就治不好?”牛二望着美女,突然生出了恻隐之心。

  “这个病全世界都治不好。”姑娘暗然地说。

  牛二同情地望着姑娘,说:“唉,我知道了,你家里很穷,为了帮父母一把,你就不得已走上了那一条路。”

  “小哥哥,你说得太对了。我用卖身的钱,替父母盖了房子,还供弟弟上了大学。我这就叫做:牺牲我一个,挽救一家人。”

  “唉!你是个好人啊。”牛二感动地说。

  “好人?嘻嘻,你还说我是好人?”姑娘苦涩地笑了。

  “是啊,我觉得你就是一个好人。”牛二不禁对姑娘充满了钦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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