顾家。
顾寻躺沙发上玩手机, 狗狗蹲边上不停摇尾巴。
他一只手搭在狗狗软乎乎的脑袋上，另一只手握着手机用大拇指翻日历。
当看到今年的圣诞节竟和自己生日同一天时，顾寻惊讶地起身。
门外传来两声汽车的轰鸣。
是顾叶回来了, 他扯开领结, 进门发现顾寻坐沙发上，他问道：“吃过晚饭了吗？”
“吃过了呀，阿姨做的其他菜我放冰箱了。”顾寻随口应声。
顾叶打开冰箱, 扯开保鲜膜后将饭菜放微波炉里。
加热的声音响起，顾叶顺手从冰箱拿出两罐冰啤。
顾叶:“喝不喝酒？”
顾寻举手：“要！”
顾叶拎着两罐冰啤回到客厅, 扔了一瓶给顾寻：“接着。”
啤酒经冷藏, 外壁冒出薄薄的一层白雾。顾寻用鱼际线随手一抹，修长的指节抵着拉环，嘭的一声清脆利落。
易拉罐打开后，顾寻仰头喝了几口，“哥, 今年我生日和圣诞节在同一天诶，对了, 小白知道自己的生日也在那天吗？”
顾叶单手搭在沙发上：“是啊, 小白的话不和我们一起过生了，鹤望臣说要给他惊喜，叫我们别告诉小白。”
顾寻撇撇嘴，说出的话带着一股酸味：“谈恋爱的人都是这样腻腻歪歪的，都多大了还给什么惊喜。”
顾叶笑笑：“这不是过节, 那你生日还是在家里开派对吗？ ”
顾寻思索几秒后点开谢星澜的头像，“哥，今年我也不在家里办，我和朋友出去玩。”
“哦, 是和网恋对象出去玩？”顾叶眯着眼睛漫不经心地问。
“对啊。”顾寻想都没想就接话了，意识到什么后他突然弹开眼睛：“哥，你怎么知道？”
“昨晚你的门没关紧。”顾叶意味不明地笑了笑：“我恰巧不小心听见你在讲笨小狼的故事，怎么？哄女朋友睡觉啊？”
顾寻神情闪躲，揉狗狗的手一下收紧，小白呜咽地叫了声。
过了一会了，顾寻小声说话：“不是女朋友。”
见他哥只是蹙了蹙眉，他接着补充说道：“是男生，不过还没追到手，哥你会不会很生气啊。”
“生气什么？”顾叶顿了顿，反问道：“生气你也喜欢男生？”
“嗯。”顾寻头埋低了些。
厨房里叮的一声，饭菜热好了，气氛有些凝重。
顾寻瞧着自己膝盖，半响，头顶被轻轻揉了两下。
低而温柔的声音在上空响起：“不生气的，只要是你们真正喜欢的人哥哥都理解。”
等顾寻再次抬头，顾叶已经戴好手套拿出微波炉里的饭菜，他取出两双筷子对着顾寻笑了笑：“还要再吃点嘛。”
顾寻眼眶湿润，他轻轻点头：“要！”
*
圣诞节前两周。
顾寻和谢星澜打完游戏后，他说：“今年的圣诞节要不要出来一起过？”
“圣诞节？12月25号是吧，我好像没时间。”谢星澜翻开手机的备忘录，“那周我们和其他几支战队约好要集训。”
顾寻失望道：“一点儿时间都抽不出来吗？你是不是还在生上回我亲你的气啊？”
上次在农家乐他和谢星澜去抓鹅时，两人摔了跤。
顾寻觉得老天爷都在帮他，不然也不会让他们随便在草坪上一滚就亲在一起。
“其实我那天不是故意伸舌头进去的......”顾寻闷闷道：“你不是在车上吃了草莓味的棒棒糖，我闻上去觉得好甜，就没忍住想尝尝味道。”
谢星澜额角跳了两下：“你当然不是故意的，你的手也不是故意伸进来的。”
顾寻那天重重捏了两下他的腰，当场他腿就软得不行。
顾寻脸红：“好吧，我承认我是故意的，那圣诞节约出来我向你赔礼道歉好不好，我送你礼物。”“那周我真的是要去集训，我尽量赶在25号当天回来。”谢星澜那边顿了两秒：“如果、你嫌太麻烦的话就算了。”
“不麻烦，当然不麻烦！”顾寻抿着唇，“那天那我去接你吧。”
找老婆的事，开心都来不及。
怎么会嫌麻烦！
顾叶躺床上，嘴角溢出傻傻的笑容。
*
平安夜那天，街头巷尾的圣诞装扮五彩缤纷，凋零的枯枝上缠着的黄色彩灯闪烁不停。
“哼哼哼~哼哼哼~”顾寻轻轻唱着圣诞歌的调子走在的大街上。
西餐厅顶层的位置他也让哥哥帮忙订好了。
小提琴的表演节目也安排稳妥了。
就等晚上接到人过去了。
顾寻还打算送几份礼物。
燕大后街这边开了很多家精品店，进去时，里面有很多女生在买东西。
他买了一条白围巾、一顶白色毛线帽。
谢星澜戴上一定很好看，乖乖软软的。
旁边有同款的黑色，顾寻抬手捏了捏，热着耳朵一并拿下。
在收银台结账时，他特地吩咐店家包装好看一些。
有两位小姐姐排在他后面小声交谈。
“你之前不是说好要给男朋友做巧克力啊，怎么还买做好的？”
“别提了，从可可豆开始做也太难了，我还是买做好的回去融化二次加工吧。”
两三句闲聊，顾寻将这些话听进去了。
下午空闲的时候，顾寻查过资料才发现从新鲜的可可果开始做巧克力的话需要好多天。
他直接搜了燕市一家巧克力工坊，那边有晒好的可可豆。
他从第二步开始做，时间上就来得及了。
工坊里有很多女生，都是来给男朋友做巧克力的。
见到顾寻时她很友好的打招呼。
在店主的带领下，做巧克力的过程不算难度。
一通操作下来，顾寻只是不小心被烫了下。
一颗颗桃心形、方形、星形的巧克力成功脱模。
顾寻选了款漂亮花纹的袋子桩号，心情好的系了根蝴蝶结。
*
圣诞节晚上，街上张灯结彩，行人一对又一对。
晚上集训完几支队伍商量着去吃自助烤肉。
街上乌泱乌泱一批年轻人成群结队，看上去特唬人。
“我就不和你们去了。”谢星澜拍了下教练肩膀私下和他说：“我今晚回燕市一趟。”
est战队的教练疑问道：“现在吗？这都快晚上了，有什么事不能明天再飞吗？”
“嗯。”谢星澜摸摸鼻子：“有点私事。”
“是为了上次带你夜不归宿的小子？”教练挑了挑眉梢。
谢星澜眼眸微动，外露的情绪很快被敛入眸底，他淡淡道：“嗯。”
“那你记得注意分寸。”教练理解道：“后天还有训练赛要打，记得准时回来。”
谢星澜：“谢谢教练。”
等他没走几分钟，阴沉的天空飘起鹅毛大雪，簌簌降落至树梢，慢慢堆叠成薄薄一层。
“懒神这大晚上的为什么回燕市啊？”三木问七星。
七星嘴边挂起漫不经心的笑：“大概是回去见小男友吧。”
“懒神谈恋爱了？！”三木瞪圆了眼睛：“我怎么什么都不知道！”
他掐着七星的脖子：“快说，是不是你们都瞒着我。”
三木的劲是虚的，七星抬手挥开，他毫不留情讽刺：“不，只是你太蠢没看出来。”
*
江市飞往燕市的航班因大雪延误了。
谢星澜坐候机厅，脚尖轻微抖动。
他打开手机看了眼时间，眉眼不觉染上一抹烦躁。
反复折腾了将近三小时。
等谢星澜到燕市机场已经是凌晨了。
燕市飘着小雪。
这个点这个天气接机的人稀稀拉拉，一眼就望到边际。
谢星澜扫视一周，很快就看顾寻。顾寻身上是厚厚的黑色羽绒服，头上戴了顶黑色毛线帽，两条大长腿自由散漫地岔开。
等得睡着了，他手上捏着est.懒神的灯牌，下巴抵在灯牌的边缘。
高大挺拔的身材睡在那么点座位上，看上去极不舒服。
谢星澜心底一悸。
这傻子。
都说了让他随便先在机场附近找个酒店休息下。
他走过去轻轻踢了下顾寻小腿，对方睁开眼睛后抬手轻轻揉了下，看清来人后立马站起来，不过因久坐腰椎带来的瞬间痛楚疼得叫出声：“嘶——偶像，你终于回来了啊！”
肩上的包带滑落，顾寻抓稳后从里面掏出一瓶热可可：“喝喝这个吧，大晚上挺冷的。”
“还有这些东西给是送给你的礼物，圣诞节快乐！”顾寻高高拎起两三个纸袋。
握着的热可可带着余温，谢星澜手心暖烘烘的，他接过带有桃心的纸袋，表情复杂道：“谢谢你的礼物，不过圣诞节已经过了。”
“啊？过了！”顾寻掏出手机一看，已经十二点半了，他咬着嘴郁闷道：“怎么这么快就过了啊，我还说和你一起庆祝的。”
“嗯，圣诞节快乐！”谢星澜淡淡一笑：“我们现在去哪儿？”
“吃饭吃饭，我订好餐厅的，在云顶大厦那边。”顾寻点开app叫车。
“......”谢星澜提醒道：“你确定现在过去还来得及吗？”
顾寻一愣，低头见将近四十分钟的车程，餐厅恰好凌晨一点暂停营业，他被讪讪道：“好像来不及了。”
“那现在怎么办啊？”顾寻挠挠头：“要不在机场这边订房间住一晚？
谢星澜叹了口气：“你改下目的地吧。”他快速报了个地址。
顾寻改完订单后才问道：“这、这是你家吗？”
“嗯，走吧。”谢星澜道。
二十多分钟后，出租车开到谢星澜小区这边。
开门后谢星澜伸手往玄关一按，暖黄色的灯光亮起。
把东西全放在沙发上后，他转头还见顾寻站在门口没进来。
“你不进来啊？不进来我就关了。”谢星澜手搭在门框上。
“进、进来，要进来的。”顾寻回神后热着耳朵说。
房间的装修是简约的黑白灰色调，客厅的茶几上没摆几样东西。
公寓面积不大，所以......只有一间卧室。
谢星澜脱下厚外套放沙发上走进卧室，“累了，我先去洗个澡。”
坐沙发上的顾寻手都不知往哪里放，“嗯嗯，你去吧。”
洗完澡，谢星穿着绸缎面料的睡衣从衣柜里翻出条新内裤，他背倚在门上轻轻敲了两声，“你也过来洗个澡吧。”
顾寻四肢都是僵硬的，他一进卧室就看见摆在床上的睡衣和......内裤。
“没新的睡衣了，你穿这件可以吗？”谢星澜坐床边，“洗过的，你穿上可能会有点小。”
顾寻喉结轻滚，他拿起睡衣，“可以的，就穿这件。”
进了浴室后，顾寻看向被雾气蒸得朦胧的镜子。
他的脸连着耳朵那块皮肤红完了。
手上的睡衣上有淡淡的薰衣草混合阳光的香气。
浴室的排气扇没开，顾寻进去时，很清晰地闻见柠檬薄荷的味道。
是谢星澜身上的气味。
仅仅是闻着味，顾寻都快受不住了。
顾寻出来时，谢星澜已经在床上躺好了，睡衣的领口微敞开，露出的锁骨精致又脆弱。
“那、那我就不打扰你睡觉了。”顾寻小声道。
见顾寻拉开卧室的门，谢星澜叹了口气缓缓起身：“你不想和我一起睡吗？”
“......”顾寻咽咽口水，抓着门框的指尖收紧，他冷静道：“想。”
“嗯，那就一起吧，沙发又没有收拾好，再说了大冬天睡外面不冷吗。”谢星澜掀开被子的一角，“过来睡吧。”
盯着那片空空的位置，顾寻做了个吞咽的动作。
他在旁边躺下后，谢星澜抬手将房间大灯关了，再打开床头小灯。
“你还不睡吗？”顾寻见谢星澜那边还有微弱的光，“已经很晚了，熬夜对身体不好。”
谢星澜听着声音翻过身和顾寻面对面，他握着手机懒懒道：“睡不着，在复盘比赛。”
床头淡淡的灯光投过来，谢星澜脸上懒倦的表情映入顾寻眼里。
他悄悄往旁边靠近一点，等谢星澜有所察觉时，他又不动了。
谢星澜笑笑：“胆小鬼。”
顾寻耳垂红的能滴血，他哑着嗓子说：“不然我给你讲故事吧。”
“嗯，接着讲吧，上次我不是听了一半睡着了？”谢星澜关掉录像，刷新朋友圈随意翻看。
顾寻点点头，他认真地盯着谢星澜干净明亮的眼睛，“笨小狼生日快到了，森林里的小动物们都兴高采烈地前往......”
刷新的圈圈转了转，谢星澜随意瞥了眼。
【鹤神】：小朋友生日快乐！[图片]
动态时间是12月25日，圣诞节。
图片上是插着蜡烛的生日蛋糕和两只交叠的手，无名指戴着银指。
看到这儿谢星澜蹙了蹙眉。
没记错的话，苏念白有说过他和顾寻是双胞胎。
所以圣诞节也是顾寻的生日吗？
“小兔子捧着生日蛋糕对小笨狼说：生日快乐，小狐狸也上前——”
“今天是你的生日吗？”谢星澜突然开口，意识到“今天”已经结束了他立马改口：“圣诞节是你的生日吗？”
顾寻心暂停半拍，他眨眨眼：“偶像你怎么知道的。”
谢星澜摇摇手机：“朋友圈，鹤神发的动态。”
顾寻有些懊悔，他并不想让偶像有愧疚之类的感情。
“嗯，不过最重要的是和你一起过节，现在这样就很好了。”
“多少岁生日？”谢星澜问道。
顾寻：“十九。”
“生日快乐。”谢星澜说。
顾寻笑笑：“谢谢老、不是，不是，谢谢偶像。”
谢星澜差点被他逗笑，都不知道口误多少次了。
也不知道是真傻还是装傻。
“圣诞节和生日这么重要的节日为什么想和我过，”谢星澜放下手机单手托腮，“还在机场等那么久。”
说话时，谢星澜慢慢凑近，咫尺之间的距离实在是近。
谢星澜刚洗完澡，发梢淡淡的清香在顾寻鼻尖萦绕。
顾寻当然不敢说原因。
因为喜欢你。
因为想和老婆一起过生日之类的。
酸不拉几。
见顾寻避而不谈，谢星澜抬起小腿轻轻勾了勾，“不说吗？现在不说以后就没有这么好的机会了。”
顾寻觉得自己都快呼吸不过气了。
他蜷着身子，手伸进被子里捏着乱晃的小腿，细腻的手感留在指尖，顾寻喉咙发痒：“我、我喜欢你。”
“嗯，还有呢？”谢星澜眯着眼睛。
“我想喊你......”顾寻喉结轻滚，明明是冬天，额头上却湿了一片，他红着脸很小声地喊了句：“老婆。”
声音低得不行，谢星澜抬手遮住困倦的哈欠：“听不清你在说什么。”
顾寻大着胆子又重复说了一遍：“老婆。”
“这回听清楚了。”谢星澜应声：“为了弥补错过的生日，我可以答应你一个愿望。”
“许愿吗？”
顾寻定定看了他两秒：“许。”
谢星澜：“说吧。”
顾寻抿抿唇：“老婆，我能不能追求你当我的男朋友啊？”
谢星澜被乱糟糟的关系惹笑，他凑得更近了，双眸对视：“我觉得你不如许愿谢星澜能不能答应当成为你的老婆。”
顾寻眼底发亮，说出的声音都是颤抖的：“真的可以吗？”
谢星澜抬手搭在他腰上：“可以。”
循着昏黄的灯光，顾寻回搂谢星澜软软的腰身，稍微一用劲，谢星澜贴得更紧了，顾寻说：“老婆，我想亲你。”
说完不等对方反应，霸道又强势吻落下。
顾寻心里想的是一定要温柔，动作要轻，不能吓到老婆。
等唇瓣贴上去时又没忍住。
老婆的嘴唇好软，冰冰凉凉的，他含着甜甜的唇，想尽可能让谢星澜染上自己的味道，黏黏糊糊的水声交缠，谢星澜眼睫如蝶翼般轻颤。
倏地，牙关被轻轻撬开，灵活的舌尖探了进来，谢星澜觉得腰上的手更紧了，舌尖被顾寻舔得发麻。
顾寻也不知怎么表达自己的喜欢，他只会用最简单的亲吻表达，想离得谢星澜更近。
光是亲吻嘴巴还不够，清冷的眼尾，白皙的鼻尖，软软的唇角，沿着一寸寸，从眉骨到肩窝。
再重重咬了下耳垂。
“呃！”谢星澜突然叫出声，嗓音不是平时的清冽，声音低低的，软软的，像是小猫在撒娇。
顾寻怔怔盯着谢星澜湿软的眼睛，他俯下身轻舔绵软的耳垂。
房间的地上是谢星澜的睡衣和另一件同款，被随性扔地上。
顾寻握着谢星澜的手腕，摩挲着微凸的腕骨，声音重了几分：“我没买。”
谢星澜小口喘着气，声音发软，还处在晃神中：“嗯？你说什么？”
“我说，”顾寻一边亲他，一边哑着嗓子说：“没买套。”
谢星澜抬手虚虚遮住昏黄的灯光，眼底有些潮。
他细细喘着气，修长的脖颈上是湿漉漉的汗珠，谢星澜双眼迷离。
“今晚......不用也可以。”
顾寻躺沙发上玩手机, 狗狗蹲边上不停摇尾巴。
他一只手搭在狗狗软乎乎的脑袋上，另一只手握着手机用大拇指翻日历。
当看到今年的圣诞节竟和自己生日同一天时，顾寻惊讶地起身。
门外传来两声汽车的轰鸣。
是顾叶回来了, 他扯开领结, 进门发现顾寻坐沙发上，他问道：“吃过晚饭了吗？”
“吃过了呀，阿姨做的其他菜我放冰箱了。”顾寻随口应声。
顾叶打开冰箱, 扯开保鲜膜后将饭菜放微波炉里。
加热的声音响起，顾叶顺手从冰箱拿出两罐冰啤。
顾叶:“喝不喝酒？”
顾寻举手：“要！”
顾叶拎着两罐冰啤回到客厅, 扔了一瓶给顾寻：“接着。”
啤酒经冷藏, 外壁冒出薄薄的一层白雾。顾寻用鱼际线随手一抹，修长的指节抵着拉环，嘭的一声清脆利落。
易拉罐打开后，顾寻仰头喝了几口，“哥, 今年我生日和圣诞节在同一天诶，对了, 小白知道自己的生日也在那天吗？”
顾叶单手搭在沙发上：“是啊, 小白的话不和我们一起过生了，鹤望臣说要给他惊喜，叫我们别告诉小白。”
顾寻撇撇嘴，说出的话带着一股酸味：“谈恋爱的人都是这样腻腻歪歪的，都多大了还给什么惊喜。”
顾叶笑笑：“这不是过节, 那你生日还是在家里开派对吗？ ”
顾寻思索几秒后点开谢星澜的头像，“哥，今年我也不在家里办，我和朋友出去玩。”
“哦, 是和网恋对象出去玩？”顾叶眯着眼睛漫不经心地问。
“对啊。”顾寻想都没想就接话了，意识到什么后他突然弹开眼睛：“哥，你怎么知道？”
“昨晚你的门没关紧。”顾叶意味不明地笑了笑：“我恰巧不小心听见你在讲笨小狼的故事，怎么？哄女朋友睡觉啊？”
顾寻神情闪躲，揉狗狗的手一下收紧，小白呜咽地叫了声。
过了一会了，顾寻小声说话：“不是女朋友。”
见他哥只是蹙了蹙眉，他接着补充说道：“是男生，不过还没追到手，哥你会不会很生气啊。”
“生气什么？”顾叶顿了顿，反问道：“生气你也喜欢男生？”
“嗯。”顾寻头埋低了些。
厨房里叮的一声，饭菜热好了，气氛有些凝重。
顾寻瞧着自己膝盖，半响，头顶被轻轻揉了两下。
低而温柔的声音在上空响起：“不生气的，只要是你们真正喜欢的人哥哥都理解。”
等顾寻再次抬头，顾叶已经戴好手套拿出微波炉里的饭菜，他取出两双筷子对着顾寻笑了笑：“还要再吃点嘛。”
顾寻眼眶湿润，他轻轻点头：“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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圣诞节前两周。
顾寻和谢星澜打完游戏后，他说：“今年的圣诞节要不要出来一起过？”
“圣诞节？12月25号是吧，我好像没时间。”谢星澜翻开手机的备忘录，“那周我们和其他几支战队约好要集训。”
顾寻失望道：“一点儿时间都抽不出来吗？你是不是还在生上回我亲你的气啊？”
上次在农家乐他和谢星澜去抓鹅时，两人摔了跤。
顾寻觉得老天爷都在帮他，不然也不会让他们随便在草坪上一滚就亲在一起。
“其实我那天不是故意伸舌头进去的......”顾寻闷闷道：“你不是在车上吃了草莓味的棒棒糖，我闻上去觉得好甜，就没忍住想尝尝味道。”
谢星澜额角跳了两下：“你当然不是故意的，你的手也不是故意伸进来的。”
顾寻那天重重捏了两下他的腰，当场他腿就软得不行。
顾寻脸红：“好吧，我承认我是故意的，那圣诞节约出来我向你赔礼道歉好不好，我送你礼物。”“那周我真的是要去集训，我尽量赶在25号当天回来。”谢星澜那边顿了两秒：“如果、你嫌太麻烦的话就算了。”
“不麻烦，当然不麻烦！”顾寻抿着唇，“那天那我去接你吧。”
找老婆的事，开心都来不及。
怎么会嫌麻烦！
顾叶躺床上，嘴角溢出傻傻的笑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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平安夜那天，街头巷尾的圣诞装扮五彩缤纷，凋零的枯枝上缠着的黄色彩灯闪烁不停。
“哼哼哼~哼哼哼~”顾寻轻轻唱着圣诞歌的调子走在的大街上。
西餐厅顶层的位置他也让哥哥帮忙订好了。
小提琴的表演节目也安排稳妥了。
就等晚上接到人过去了。
顾寻还打算送几份礼物。
燕大后街这边开了很多家精品店，进去时，里面有很多女生在买东西。
他买了一条白围巾、一顶白色毛线帽。
谢星澜戴上一定很好看，乖乖软软的。
旁边有同款的黑色，顾寻抬手捏了捏，热着耳朵一并拿下。
在收银台结账时，他特地吩咐店家包装好看一些。
有两位小姐姐排在他后面小声交谈。
“你之前不是说好要给男朋友做巧克力啊，怎么还买做好的？”
“别提了，从可可豆开始做也太难了，我还是买做好的回去融化二次加工吧。”
两三句闲聊，顾寻将这些话听进去了。
下午空闲的时候，顾寻查过资料才发现从新鲜的可可果开始做巧克力的话需要好多天。
他直接搜了燕市一家巧克力工坊，那边有晒好的可可豆。
他从第二步开始做，时间上就来得及了。
工坊里有很多女生，都是来给男朋友做巧克力的。
见到顾寻时她很友好的打招呼。
在店主的带领下，做巧克力的过程不算难度。
一通操作下来，顾寻只是不小心被烫了下。
一颗颗桃心形、方形、星形的巧克力成功脱模。
顾寻选了款漂亮花纹的袋子桩号，心情好的系了根蝴蝶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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圣诞节晚上，街上张灯结彩，行人一对又一对。
晚上集训完几支队伍商量着去吃自助烤肉。
街上乌泱乌泱一批年轻人成群结队，看上去特唬人。
“我就不和你们去了。”谢星澜拍了下教练肩膀私下和他说：“我今晚回燕市一趟。”
est战队的教练疑问道：“现在吗？这都快晚上了，有什么事不能明天再飞吗？”
“嗯。”谢星澜摸摸鼻子：“有点私事。”
“是为了上次带你夜不归宿的小子？”教练挑了挑眉梢。
谢星澜眼眸微动，外露的情绪很快被敛入眸底，他淡淡道：“嗯。”
“那你记得注意分寸。”教练理解道：“后天还有训练赛要打，记得准时回来。”
谢星澜：“谢谢教练。”
等他没走几分钟，阴沉的天空飘起鹅毛大雪，簌簌降落至树梢，慢慢堆叠成薄薄一层。
“懒神这大晚上的为什么回燕市啊？”三木问七星。
七星嘴边挂起漫不经心的笑：“大概是回去见小男友吧。”
“懒神谈恋爱了？！”三木瞪圆了眼睛：“我怎么什么都不知道！”
他掐着七星的脖子：“快说，是不是你们都瞒着我。”
三木的劲是虚的，七星抬手挥开，他毫不留情讽刺：“不，只是你太蠢没看出来。”
*
江市飞往燕市的航班因大雪延误了。
谢星澜坐候机厅，脚尖轻微抖动。
他打开手机看了眼时间，眉眼不觉染上一抹烦躁。
反复折腾了将近三小时。
等谢星澜到燕市机场已经是凌晨了。
燕市飘着小雪。
这个点这个天气接机的人稀稀拉拉，一眼就望到边际。
谢星澜扫视一周，很快就看顾寻。顾寻身上是厚厚的黑色羽绒服，头上戴了顶黑色毛线帽，两条大长腿自由散漫地岔开。
等得睡着了，他手上捏着est.懒神的灯牌，下巴抵在灯牌的边缘。
高大挺拔的身材睡在那么点座位上，看上去极不舒服。
谢星澜心底一悸。
这傻子。
都说了让他随便先在机场附近找个酒店休息下。
他走过去轻轻踢了下顾寻小腿，对方睁开眼睛后抬手轻轻揉了下，看清来人后立马站起来，不过因久坐腰椎带来的瞬间痛楚疼得叫出声：“嘶——偶像，你终于回来了啊！”
肩上的包带滑落，顾寻抓稳后从里面掏出一瓶热可可：“喝喝这个吧，大晚上挺冷的。”
“还有这些东西给是送给你的礼物，圣诞节快乐！”顾寻高高拎起两三个纸袋。
握着的热可可带着余温，谢星澜手心暖烘烘的，他接过带有桃心的纸袋，表情复杂道：“谢谢你的礼物，不过圣诞节已经过了。”
“啊？过了！”顾寻掏出手机一看，已经十二点半了，他咬着嘴郁闷道：“怎么这么快就过了啊，我还说和你一起庆祝的。”
“嗯，圣诞节快乐！”谢星澜淡淡一笑：“我们现在去哪儿？”
“吃饭吃饭，我订好餐厅的，在云顶大厦那边。”顾寻点开app叫车。
“......”谢星澜提醒道：“你确定现在过去还来得及吗？”
顾寻一愣，低头见将近四十分钟的车程，餐厅恰好凌晨一点暂停营业，他被讪讪道：“好像来不及了。”
“那现在怎么办啊？”顾寻挠挠头：“要不在机场这边订房间住一晚？
谢星澜叹了口气：“你改下目的地吧。”他快速报了个地址。
顾寻改完订单后才问道：“这、这是你家吗？”
“嗯，走吧。”谢星澜道。
二十多分钟后，出租车开到谢星澜小区这边。
开门后谢星澜伸手往玄关一按，暖黄色的灯光亮起。
把东西全放在沙发上后，他转头还见顾寻站在门口没进来。
“你不进来啊？不进来我就关了。”谢星澜手搭在门框上。
“进、进来，要进来的。”顾寻回神后热着耳朵说。
房间的装修是简约的黑白灰色调，客厅的茶几上没摆几样东西。
公寓面积不大，所以......只有一间卧室。
谢星澜脱下厚外套放沙发上走进卧室，“累了，我先去洗个澡。”
坐沙发上的顾寻手都不知往哪里放，“嗯嗯，你去吧。”
洗完澡，谢星穿着绸缎面料的睡衣从衣柜里翻出条新内裤，他背倚在门上轻轻敲了两声，“你也过来洗个澡吧。”
顾寻四肢都是僵硬的，他一进卧室就看见摆在床上的睡衣和......内裤。
“没新的睡衣了，你穿这件可以吗？”谢星澜坐床边，“洗过的，你穿上可能会有点小。”
顾寻喉结轻滚，他拿起睡衣，“可以的，就穿这件。”
进了浴室后，顾寻看向被雾气蒸得朦胧的镜子。
他的脸连着耳朵那块皮肤红完了。
手上的睡衣上有淡淡的薰衣草混合阳光的香气。
浴室的排气扇没开，顾寻进去时，很清晰地闻见柠檬薄荷的味道。
是谢星澜身上的气味。
仅仅是闻着味，顾寻都快受不住了。
顾寻出来时，谢星澜已经在床上躺好了，睡衣的领口微敞开，露出的锁骨精致又脆弱。
“那、那我就不打扰你睡觉了。”顾寻小声道。
见顾寻拉开卧室的门，谢星澜叹了口气缓缓起身：“你不想和我一起睡吗？”
“......”顾寻咽咽口水，抓着门框的指尖收紧，他冷静道：“想。”
“嗯，那就一起吧，沙发又没有收拾好，再说了大冬天睡外面不冷吗。”谢星澜掀开被子的一角，“过来睡吧。”
盯着那片空空的位置，顾寻做了个吞咽的动作。
他在旁边躺下后，谢星澜抬手将房间大灯关了，再打开床头小灯。
“你还不睡吗？”顾寻见谢星澜那边还有微弱的光，“已经很晚了，熬夜对身体不好。”
谢星澜听着声音翻过身和顾寻面对面，他握着手机懒懒道：“睡不着，在复盘比赛。”
床头淡淡的灯光投过来，谢星澜脸上懒倦的表情映入顾寻眼里。
他悄悄往旁边靠近一点，等谢星澜有所察觉时，他又不动了。
谢星澜笑笑：“胆小鬼。”
顾寻耳垂红的能滴血，他哑着嗓子说：“不然我给你讲故事吧。”
“嗯，接着讲吧，上次我不是听了一半睡着了？”谢星澜关掉录像，刷新朋友圈随意翻看。
顾寻点点头，他认真地盯着谢星澜干净明亮的眼睛，“笨小狼生日快到了，森林里的小动物们都兴高采烈地前往......”
刷新的圈圈转了转，谢星澜随意瞥了眼。
【鹤神】：小朋友生日快乐！[图片]
动态时间是12月25日，圣诞节。
图片上是插着蜡烛的生日蛋糕和两只交叠的手，无名指戴着银指。
看到这儿谢星澜蹙了蹙眉。
没记错的话，苏念白有说过他和顾寻是双胞胎。
所以圣诞节也是顾寻的生日吗？
“小兔子捧着生日蛋糕对小笨狼说：生日快乐，小狐狸也上前——”
“今天是你的生日吗？”谢星澜突然开口，意识到“今天”已经结束了他立马改口：“圣诞节是你的生日吗？”
顾寻心暂停半拍，他眨眨眼：“偶像你怎么知道的。”
谢星澜摇摇手机：“朋友圈，鹤神发的动态。”
顾寻有些懊悔，他并不想让偶像有愧疚之类的感情。
“嗯，不过最重要的是和你一起过节，现在这样就很好了。”
“多少岁生日？”谢星澜问道。
顾寻：“十九。”
“生日快乐。”谢星澜说。
顾寻笑笑：“谢谢老、不是，不是，谢谢偶像。”
谢星澜差点被他逗笑，都不知道口误多少次了。
也不知道是真傻还是装傻。
“圣诞节和生日这么重要的节日为什么想和我过，”谢星澜放下手机单手托腮，“还在机场等那么久。”
说话时，谢星澜慢慢凑近，咫尺之间的距离实在是近。
谢星澜刚洗完澡，发梢淡淡的清香在顾寻鼻尖萦绕。
顾寻当然不敢说原因。
因为喜欢你。
因为想和老婆一起过生日之类的。
酸不拉几。
见顾寻避而不谈，谢星澜抬起小腿轻轻勾了勾，“不说吗？现在不说以后就没有这么好的机会了。”
顾寻觉得自己都快呼吸不过气了。
他蜷着身子，手伸进被子里捏着乱晃的小腿，细腻的手感留在指尖，顾寻喉咙发痒：“我、我喜欢你。”
“嗯，还有呢？”谢星澜眯着眼睛。
“我想喊你......”顾寻喉结轻滚，明明是冬天，额头上却湿了一片，他红着脸很小声地喊了句：“老婆。”
声音低得不行，谢星澜抬手遮住困倦的哈欠：“听不清你在说什么。”
顾寻大着胆子又重复说了一遍：“老婆。”
“这回听清楚了。”谢星澜应声：“为了弥补错过的生日，我可以答应你一个愿望。”
“许愿吗？”
顾寻定定看了他两秒：“许。”
谢星澜：“说吧。”
顾寻抿抿唇：“老婆，我能不能追求你当我的男朋友啊？”
谢星澜被乱糟糟的关系惹笑，他凑得更近了，双眸对视：“我觉得你不如许愿谢星澜能不能答应当成为你的老婆。”
顾寻眼底发亮，说出的声音都是颤抖的：“真的可以吗？”
谢星澜抬手搭在他腰上：“可以。”
循着昏黄的灯光，顾寻回搂谢星澜软软的腰身，稍微一用劲，谢星澜贴得更紧了，顾寻说：“老婆，我想亲你。”
说完不等对方反应，霸道又强势吻落下。
顾寻心里想的是一定要温柔，动作要轻，不能吓到老婆。
等唇瓣贴上去时又没忍住。
老婆的嘴唇好软，冰冰凉凉的，他含着甜甜的唇，想尽可能让谢星澜染上自己的味道，黏黏糊糊的水声交缠，谢星澜眼睫如蝶翼般轻颤。
倏地，牙关被轻轻撬开，灵活的舌尖探了进来，谢星澜觉得腰上的手更紧了，舌尖被顾寻舔得发麻。
顾寻也不知怎么表达自己的喜欢，他只会用最简单的亲吻表达，想离得谢星澜更近。
光是亲吻嘴巴还不够，清冷的眼尾，白皙的鼻尖，软软的唇角，沿着一寸寸，从眉骨到肩窝。
再重重咬了下耳垂。
“呃！”谢星澜突然叫出声，嗓音不是平时的清冽，声音低低的，软软的，像是小猫在撒娇。
顾寻怔怔盯着谢星澜湿软的眼睛，他俯下身轻舔绵软的耳垂。
房间的地上是谢星澜的睡衣和另一件同款，被随性扔地上。
顾寻握着谢星澜的手腕，摩挲着微凸的腕骨，声音重了几分：“我没买。”
谢星澜小口喘着气，声音发软，还处在晃神中：“嗯？你说什么？”
“我说，”顾寻一边亲他，一边哑着嗓子说：“没买套。”
谢星澜抬手虚虚遮住昏黄的灯光，眼底有些潮。
他细细喘着气，修长的脖颈上是湿漉漉的汗珠，谢星澜双眼迷离。
“今晚......不用也可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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