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天上班，杨陌给几个新来的手下安排了“话术”培训。
所谓的“话术”，说白了就是一种忽悠人的套路，就是教业务员们怎么说话能和客户建立信任，然后忽悠客户在公司的网络平台上认购项目。
爱之心公司并没有长期培养员工的打算，于是找人编写了一本速成手册，里面集中了几千句经典推销用语，要求员工死记硬背下来。
比如，要是客户说：没听过你们公司呀，投资会不会没有保障？
话术里的应对是：大部分人都知道的机会就不是机会了，等公司知名度高了，我们可就只接待大额投资的大客户了。
听了杨陌的讲解，可俞追问道：那对方要是要求考察下自己认购的东西呢？咱们有实际的东西给人家看嘛？
杨陌摆摆手：“找借口拖着呗，什么原料商缺货啦，海关检查啦。其实要看项目的客户本来就少，他们对自己投了什么并不关心。认购就像是买股票，赚的是点数，你会真的关心你持股的公司？”
“真遇到实心眼的，大不了这单生意不做了。”杨陌想了一下，补充道。
“招商部的胖子经理把这些话术册子分发给实习员工，要求背熟。妈的，老子背刑诉法都没这么用功过。”楼可俞跟组里俩哥们这么抱怨。
“其实这什么话术背会了也没啥坏处，学会怎么忽悠，下次接待群众的投诉，你就是队里的专家了。”泰叔安慰道。他干了半辈子警察，对群众工作之难深有体会。
楼可俞捧着话术背的昏天黑地，秀秀从公关部跑了过来看可俞，冲他嫣然一笑，将一个面包塞了过来，小声叮嘱：“中午休息时再吃，别让经理看到。”
可俞一愣，心里有些暖，礼貌的接过，小声的说了句“谢谢。”
对于秀秀的示好，可俞本打算拒绝的，不仅因为远在警校的夏冬，更因为秀秀本质上是他的工作对象。
但在公司开展调查，始终需要认识些信得过的人。想到这，楼可俞万分纠结的收下了面包，满心的负罪感。
给新人上完了课，杨陌去招商经理那领了本组的任务单，几十页密密麻麻的电话号码，她将这数百个电话号码分发给组员们道：“这些号码都是精选出来的18-35岁的男性，我们通过某些渠道了解到他们多少有些资产，每人来领一份，然后开展工作。遇到什么困难，可以喊我。”
楼可俞看着手中密密麻麻的电话号码和个人资料，恨恨的想：“泄露公民信息的那些败类，助纣为虐，应该按诈骗共犯处理才对。”
午休的时候，杨陌将楼可俞叫到僻静的地方说：“你今天和客户的聊天记录我看过了，沟通的不错，不过咱们做业务的，做事不能太死板，像对方这样的单身教师，你应该选择单身女大学生身份的微信加，和对方先谈谈生活，拉近关系再说。”
楼可俞充满感激地说谢谢组长，他明白这是组长在带自己上路，想要做出好的招商业绩，光靠背话术耍嘴皮子不够，想要从普通业务员成长为公司骨干，少不了组长的指点。
楼可俞谦虚的问组长：“对了，你上次给我那个苏小强，资料上显示是无业，家里条件也一般，公司干嘛选那样的人？”
杨陌神秘的说道：“那批名单是市重建局流出来的，都是怀东下一批的拆迁户。”
楼可俞惊讶，看来背后那老板，也就是王成军确实能量不小，有路子搞到不少所谓的客户资料。
杨陌道：“你不用操那么多心，你的任务就是沟通好客户，到时候业绩提成少不得你。”
怀城运输公司，苏小强被表舅安排给了物流经理老胡亲自教导。
到了老胡那，嘈杂油污的工房让小强愈发的失望了。
听母亲说，表舅的生意做的很大，甚至和怀城首富宋连桥称兄道弟，但那天见了表舅破破烂烂的办公室，小强笃定母亲是在吹牛了。
“苏小强吗，跟我走。”一个穿着工装，剪着齐耳短发的女孩子出现在工房门口喊他。
小强的眼睛立刻亮了起来，这也太漂亮了吧。虽然穿着灰布工装，但是丝毫不影响会计妹子的清纯秀美，反而显得有种别样的简洁利落。
“你叫什么名字？”小强来了精神。
“施燕。”施燕小小的个子，但走起路来虎虎生风，小强忙不迭的跟了上去。
“你是胡经理安排教我业务的？”
“不是，我是财务室的。下午轮检，伙计们太忙，我带你熟悉下公司。”
“好的，好的。”
“你是做业务员是吧。你接下来的工作应该就是跑跑市里的大小物流点，请他们把运输业务承包给我们。其实我们公司的业务员工作很轻松，就凭怀东运输公司这个牌子，他们没有几个不愿意和我们合作的。”施燕介绍的时候带着几分自豪。
施燕一腔热情，却是对牛弹琴。苏小强不明白物流和运输的关系，更不明白业务员的跑单模式，听的昏昏欲睡。
“那边二十台车，胡经理亲自带人挨个检修。公司创立十年，从没因为机械故障出事故。”
小强循着施燕的手望去，看见刚才冷冷淡淡接待自己的那个中年人正带着一群汉子围着一辆车爬上爬下。工房里灰尘飞扬，灰蒙蒙的，这有什么好看的，小强没精打采回过头，却正遇上施燕的小手横在眼前，纤纤手指犹指向干活的弟兄们说个不停。
但小强此刻已经什么都听不见了，女孩子手上的香味让他有些神往，情不自禁凑上去嗅了嗅。
施燕愣住了，半晌才回过神，又羞又气，指着小强“你你你”半天说不出一句话来。
中午吃完饭，小强被老胡叫进办公室狠狠训了一通，有些伤了自尊，下午便没有上班。身上仅剩的十几块钱被买了烟，他没钱打车，一步步走回老东门。
“小丫头片子，金贵什么！”他觉得自己有些冤大头，不过是闻了两下，碰都没碰到，就被告了一状。早知道还不如光明正大亲上去呢。
为了防止爹妈打电话来责问，他毅然关上了手机，擦一把心酸的泪，踏上漫漫归途。
一小时后终于走回了老东门的民房区家中，小强进了院子，趴在水龙头下喝了个饱，上楼一看，自己的屋门竟然敞着，奇怪啊，临走的时候锁门了，难道进贼了？想到自己电脑里几百个g的东瀛动作片，他不由得紧张起来。
进屋一看，垃圾一扫而空，桌子床铺收拾的井井有条，连电脑屏幕上的浮灰都扫掉了，堆积如山的脏衣服臭袜子裤衩子全不见了，墙角还放着一个大西瓜。
“强强，咋这么早回来了。”是父亲的声音。
小强有些心虚：“爹，不是说让你们别到楼上来么，我自己会打扫的？”
他爹把扫帚放下，“瞅瞅你屋子还能住人么，整天抱个电脑，四肢都要退化了。”
“我不是开始上班了么，舅那儿的活累着呢，我就再享几天福咋了。”苏小强责怪着，坐到了电脑前，开机上网。
“也是，往后你可就是家里正儿八经挣钱的人了。”老苏笑呵呵的坐在床沿，拿出烟来点着，翘着二郎腿看儿子上网。
小强被他盯得毛骨悚然，回头道：“爹，还有事没，没事忙你的去。”
“行，爹不看，回头把西瓜吃了。”老苏心情好，乐呵呵的出门了。
看来表舅没有和爹妈告状，小强稍微放了点心。不过，明天怎么办呢，也不知道明天再去公司会怎么样，一想起胡经理阴沉沉的的臭脸，小强又害怕了。
韩野溪了解了事情原委，苦笑道：“小施没什么吧。”
胡经理冷哼一声：“事倒不算啥事，我也不好为这种事说他。不过人家是不愿再搭理你那外甥了。老韩，我给你把话说到这，别说是你外甥，就是玲玲将来来公司，我一样该咋管咋管。”
韩野溪笑道：“那是自然。要是我女儿，你当叔的尽管教她。不过小强么，我瞅也坏不到哪去，无非是混的久了，有点没规矩，你且费点心。”
这声“叔”让老胡很受用：“我就打个比方，咱玲玲都拿过长春的奖学金，全球五百强都抢着要哩，能看上你这公司？”
韩野溪被老伙计逗的半口茶喷了出来：“你这辈子就是吃了没文化的亏，那是常春藤奖学金。”
送走了老胡，韩野溪呆了半晌，他爱听评书，此时忽然有些理解刘备托孤时说那番话的心情了：“孔明，我这儿子，你能辅则辅，不能辅，汝可自立之。”
“在吗？”苏小强壮着胆子给“杨柳陌陌”发了微信，却不知道说什么好。他暗想，将来大哥放了出来，要好好跟着大哥，混出点名堂，这样在妹子跟前，才有吹嘘的资本。
楼可俞听到微信叮咚一声响，苦笑一声，将登录“杨柳陌陌”的手机拿了起来回复道：“嗯。”
杨组长说了，猫闻着腥，会贴上来的，不必太主动。
可是显然这只猫的捕猎水平是个战五渣，一句“在吗”后就没了声音。
等了半晌，楼可俞只得翻看“地上最强”微信号的朋友圈，希望从朋友圈里能找出些聊天的话题，小强的朋友圈格调太低，大都是些网上下载的装逼图文，什么“我若成魔。佛奈我何”之类。当然，还有几张比较看上去十分中二的自拍。
楼可俞觉得这小子有些眼熟，直到看到俩月前小强在刑警队大院的自拍才恍然大悟：“这小子不是大洋办的聚众斗殴案里一个取保候审的嫌疑人么。”自拍底下很牛逼的配上了一句话：“条子乖乖把哥放了，哥就是个传说！”
那天小强爸妈双双跪在刑警队的过道里，恳求公安给儿子一个改过的机会，闹了不小的动静。
大洋把小强带到办公室办理取保手续，楼可俞见了一眼。
所谓的“话术”，说白了就是一种忽悠人的套路，就是教业务员们怎么说话能和客户建立信任，然后忽悠客户在公司的网络平台上认购项目。
爱之心公司并没有长期培养员工的打算，于是找人编写了一本速成手册，里面集中了几千句经典推销用语，要求员工死记硬背下来。
比如，要是客户说：没听过你们公司呀，投资会不会没有保障？
话术里的应对是：大部分人都知道的机会就不是机会了，等公司知名度高了，我们可就只接待大额投资的大客户了。
听了杨陌的讲解，可俞追问道：那对方要是要求考察下自己认购的东西呢？咱们有实际的东西给人家看嘛？
杨陌摆摆手：“找借口拖着呗，什么原料商缺货啦，海关检查啦。其实要看项目的客户本来就少，他们对自己投了什么并不关心。认购就像是买股票，赚的是点数，你会真的关心你持股的公司？”
“真遇到实心眼的，大不了这单生意不做了。”杨陌想了一下，补充道。
“招商部的胖子经理把这些话术册子分发给实习员工，要求背熟。妈的，老子背刑诉法都没这么用功过。”楼可俞跟组里俩哥们这么抱怨。
“其实这什么话术背会了也没啥坏处，学会怎么忽悠，下次接待群众的投诉，你就是队里的专家了。”泰叔安慰道。他干了半辈子警察，对群众工作之难深有体会。
楼可俞捧着话术背的昏天黑地，秀秀从公关部跑了过来看可俞，冲他嫣然一笑，将一个面包塞了过来，小声叮嘱：“中午休息时再吃，别让经理看到。”
可俞一愣，心里有些暖，礼貌的接过，小声的说了句“谢谢。”
对于秀秀的示好，可俞本打算拒绝的，不仅因为远在警校的夏冬，更因为秀秀本质上是他的工作对象。
但在公司开展调查，始终需要认识些信得过的人。想到这，楼可俞万分纠结的收下了面包，满心的负罪感。
给新人上完了课，杨陌去招商经理那领了本组的任务单，几十页密密麻麻的电话号码，她将这数百个电话号码分发给组员们道：“这些号码都是精选出来的18-35岁的男性，我们通过某些渠道了解到他们多少有些资产，每人来领一份，然后开展工作。遇到什么困难，可以喊我。”
楼可俞看着手中密密麻麻的电话号码和个人资料，恨恨的想：“泄露公民信息的那些败类，助纣为虐，应该按诈骗共犯处理才对。”
午休的时候，杨陌将楼可俞叫到僻静的地方说：“你今天和客户的聊天记录我看过了，沟通的不错，不过咱们做业务的，做事不能太死板，像对方这样的单身教师，你应该选择单身女大学生身份的微信加，和对方先谈谈生活，拉近关系再说。”
楼可俞充满感激地说谢谢组长，他明白这是组长在带自己上路，想要做出好的招商业绩，光靠背话术耍嘴皮子不够，想要从普通业务员成长为公司骨干，少不了组长的指点。
楼可俞谦虚的问组长：“对了，你上次给我那个苏小强，资料上显示是无业，家里条件也一般，公司干嘛选那样的人？”
杨陌神秘的说道：“那批名单是市重建局流出来的，都是怀东下一批的拆迁户。”
楼可俞惊讶，看来背后那老板，也就是王成军确实能量不小，有路子搞到不少所谓的客户资料。
杨陌道：“你不用操那么多心，你的任务就是沟通好客户，到时候业绩提成少不得你。”
怀城运输公司，苏小强被表舅安排给了物流经理老胡亲自教导。
到了老胡那，嘈杂油污的工房让小强愈发的失望了。
听母亲说，表舅的生意做的很大，甚至和怀城首富宋连桥称兄道弟，但那天见了表舅破破烂烂的办公室，小强笃定母亲是在吹牛了。
“苏小强吗，跟我走。”一个穿着工装，剪着齐耳短发的女孩子出现在工房门口喊他。
小强的眼睛立刻亮了起来，这也太漂亮了吧。虽然穿着灰布工装，但是丝毫不影响会计妹子的清纯秀美，反而显得有种别样的简洁利落。
“你叫什么名字？”小强来了精神。
“施燕。”施燕小小的个子，但走起路来虎虎生风，小强忙不迭的跟了上去。
“你是胡经理安排教我业务的？”
“不是，我是财务室的。下午轮检，伙计们太忙，我带你熟悉下公司。”
“好的，好的。”
“你是做业务员是吧。你接下来的工作应该就是跑跑市里的大小物流点，请他们把运输业务承包给我们。其实我们公司的业务员工作很轻松，就凭怀东运输公司这个牌子，他们没有几个不愿意和我们合作的。”施燕介绍的时候带着几分自豪。
施燕一腔热情，却是对牛弹琴。苏小强不明白物流和运输的关系，更不明白业务员的跑单模式，听的昏昏欲睡。
“那边二十台车，胡经理亲自带人挨个检修。公司创立十年，从没因为机械故障出事故。”
小强循着施燕的手望去，看见刚才冷冷淡淡接待自己的那个中年人正带着一群汉子围着一辆车爬上爬下。工房里灰尘飞扬，灰蒙蒙的，这有什么好看的，小强没精打采回过头，却正遇上施燕的小手横在眼前，纤纤手指犹指向干活的弟兄们说个不停。
但小强此刻已经什么都听不见了，女孩子手上的香味让他有些神往，情不自禁凑上去嗅了嗅。
施燕愣住了，半晌才回过神，又羞又气，指着小强“你你你”半天说不出一句话来。
中午吃完饭，小强被老胡叫进办公室狠狠训了一通，有些伤了自尊，下午便没有上班。身上仅剩的十几块钱被买了烟，他没钱打车，一步步走回老东门。
“小丫头片子，金贵什么！”他觉得自己有些冤大头，不过是闻了两下，碰都没碰到，就被告了一状。早知道还不如光明正大亲上去呢。
为了防止爹妈打电话来责问，他毅然关上了手机，擦一把心酸的泪，踏上漫漫归途。
一小时后终于走回了老东门的民房区家中，小强进了院子，趴在水龙头下喝了个饱，上楼一看，自己的屋门竟然敞着，奇怪啊，临走的时候锁门了，难道进贼了？想到自己电脑里几百个g的东瀛动作片，他不由得紧张起来。
进屋一看，垃圾一扫而空，桌子床铺收拾的井井有条，连电脑屏幕上的浮灰都扫掉了，堆积如山的脏衣服臭袜子裤衩子全不见了，墙角还放着一个大西瓜。
“强强，咋这么早回来了。”是父亲的声音。
小强有些心虚：“爹，不是说让你们别到楼上来么，我自己会打扫的？”
他爹把扫帚放下，“瞅瞅你屋子还能住人么，整天抱个电脑，四肢都要退化了。”
“我不是开始上班了么，舅那儿的活累着呢，我就再享几天福咋了。”苏小强责怪着，坐到了电脑前，开机上网。
“也是，往后你可就是家里正儿八经挣钱的人了。”老苏笑呵呵的坐在床沿，拿出烟来点着，翘着二郎腿看儿子上网。
小强被他盯得毛骨悚然，回头道：“爹，还有事没，没事忙你的去。”
“行，爹不看，回头把西瓜吃了。”老苏心情好，乐呵呵的出门了。
看来表舅没有和爹妈告状，小强稍微放了点心。不过，明天怎么办呢，也不知道明天再去公司会怎么样，一想起胡经理阴沉沉的的臭脸，小强又害怕了。
韩野溪了解了事情原委，苦笑道：“小施没什么吧。”
胡经理冷哼一声：“事倒不算啥事，我也不好为这种事说他。不过人家是不愿再搭理你那外甥了。老韩，我给你把话说到这，别说是你外甥，就是玲玲将来来公司，我一样该咋管咋管。”
韩野溪笑道：“那是自然。要是我女儿，你当叔的尽管教她。不过小强么，我瞅也坏不到哪去，无非是混的久了，有点没规矩，你且费点心。”
这声“叔”让老胡很受用：“我就打个比方，咱玲玲都拿过长春的奖学金，全球五百强都抢着要哩，能看上你这公司？”
韩野溪被老伙计逗的半口茶喷了出来：“你这辈子就是吃了没文化的亏，那是常春藤奖学金。”
送走了老胡，韩野溪呆了半晌，他爱听评书，此时忽然有些理解刘备托孤时说那番话的心情了：“孔明，我这儿子，你能辅则辅，不能辅，汝可自立之。”
“在吗？”苏小强壮着胆子给“杨柳陌陌”发了微信，却不知道说什么好。他暗想，将来大哥放了出来，要好好跟着大哥，混出点名堂，这样在妹子跟前，才有吹嘘的资本。
楼可俞听到微信叮咚一声响，苦笑一声，将登录“杨柳陌陌”的手机拿了起来回复道：“嗯。”
杨组长说了，猫闻着腥，会贴上来的，不必太主动。
可是显然这只猫的捕猎水平是个战五渣，一句“在吗”后就没了声音。
等了半晌，楼可俞只得翻看“地上最强”微信号的朋友圈，希望从朋友圈里能找出些聊天的话题，小强的朋友圈格调太低，大都是些网上下载的装逼图文，什么“我若成魔。佛奈我何”之类。当然，还有几张比较看上去十分中二的自拍。
楼可俞觉得这小子有些眼熟，直到看到俩月前小强在刑警队大院的自拍才恍然大悟：“这小子不是大洋办的聚众斗殴案里一个取保候审的嫌疑人么。”自拍底下很牛逼的配上了一句话：“条子乖乖把哥放了，哥就是个传说！”
那天小强爸妈双双跪在刑警队的过道里，恳求公安给儿子一个改过的机会，闹了不小的动静。
大洋把小强带到办公室办理取保手续，楼可俞见了一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