丁宁整个人被绑在身后男人的怀里,惊慌无措之际,她想大声呼救,可是嘴被捂着,她叫也叫不出声,想要挣脱,但这男人手劲儿太大,她根本掰不过。丁宁挣扎着却听见身后男人压低声音道:

  “别叫,是我,言成。”听到熟悉的声音,丁宁从惊慌中回过神来。言成感觉丁宁的呼吸平缓了许多也缓缓松开了对她的束缚。

  丁宁感觉言成松开她就立刻从他的怀里挣脱出来,冷嘲道:

  “言成公子原来喜欢夜里跑到姑娘房间,这习惯还真是有品格。”

  深夜里,言成虽然看不太清楚丁宁的表情,但是从语气他也能听出丁宁的不满。言成并不多解释,因为就连他自己也弄不太明白自己为什么要大半夜的溜进这院子来见她,他也不知道为什么就这么想要知道她现在是不是因为要嫁给一个杀人不眨眼的混账而慌张无措。

  但是他现在见到了,她是惊慌,但是并没有他想象中的那么无措。

  “我只是想看看你是想要溜走还是会遵守我们的约定。”

  言成都不知道自己能这么顺理成章理所当然地口是心非,但是这话他确实是说了。

  听到言成的话,丁宁倒是觉得很好笑,她惊讶于自己在面前这个男人心里的分量,丁宁沉声道:

  “既然答应了公子,我自然不会食言。更何况这院子被九妈妈守得死死的,想必你溜进来的时候也费了一番工夫吧,更何况我这么一个手无缚鸡之力的女子,怎么跑得出去!”

  “明日就要嫁给林公子了,你可紧张?”

  言成对自己问出口的话感到诧异,他怎么能说出这样的话,这一点也不像他。

  还好,这夜色挡住了言成对自己言语感到惊诧的表情。

  丁宁这会儿也惊诧了,这言成刚刚还怕她悄悄逃走,这会儿又开始关心起她是不是害怕。这是在试探自己,怕自己真的谋划着逃跑吗?丁宁还没来得及想好要怎么回答就听见言成道:

  “我走了,你自己做好明天出嫁的准备。”

  丁宁还来不及开口,就看见言成从哪儿来往哪儿去地跳出窗户走了。眼见房间又恢复了一片寂静,丁宁走到床榻边坐下,静静地待了一会儿就躺下睡了。

  第二天一早欢喜就来叫丁宁起床,一番洗漱打扮之后,一个完美的新娘就这样呈现在众人面前。九妈妈为了避嫌并没有来送嫁,只留一对老妈妈和欢喜陪着丁宁等待迎娶的花轿。

  一早上,从起床开始丁宁就任凭屋内的老妈子和丫鬟折腾自己,礼服穿了一层又一层,妆容涂了一层又一层,丁宁一点意见也不曾有。

  欢喜见到这些情状是明白的,她知道自家姑娘只有在有心事的时候才会这样,可是她好几次想开口问都没好开口。终于,到了上花轿的时刻,欢喜扶着丁宁,轻声在丁宁耳边说道:

  “姑娘今日便可以脱离苦海,还是开心一些吧。欢喜虽然不知道姑娘心里为什么事情难过,但咱们能离开春满阁总归是好的。”

  听了欢喜的一番劝说,丁宁知道,自己纵然有再美艳的妆容也掩盖不住自己写在脸上的不悦与愁闷,她轻轻扬起嘴角对欢喜说道:

  “欢喜不必为我着急,我只是对不确定的未来有些担心罢了,但是我有欢喜陪着,我不会害怕了,放心吧,咱们开开心心出嫁,摆脱春满阁。”

  丁宁简单的一番话对于欢喜倒是最好的安慰,欢喜得到丁宁的回答立刻就乐呵起来,踏踏实实地将自家姑娘扶到八抬花轿里。丁宁坐在花轿里,一路上敲锣打鼓的声音让她清楚感觉到今天这场婚礼的盛大。可是,这些盛大并没能激起她心里的涟漪,她一路上也不曾掀起盖头往轿子外面看一看。丁宁清楚知道,这花轿外面多姿多彩的世界今天之前她不曾得到过,今天之后她就更不可能得到了。

  跟着花轿的队伍,欢喜清清楚楚看见花轿停在了林府的大门口,她用力地揉了揉自己的眼睛,她确定自己没有看错,这就是那个无恶不作的林子皓,林大公子的府邸。欢喜就算再笨这心里还是清楚的。这九妈妈是要将自家姑娘嫁给这个杀人如麻的恶棍,怪不得姑娘昨天到今天说话都怪怪的。可是花轿已经落地,她带不走姑娘。欢喜就这么呆呆地一直愣着。站在欢喜旁边的喜婆用手肘顶了一下欢喜道:

  “新郎官到轿门口了,还不快扶你家姑娘出来。”

  欢喜被喜婆惊得抖了一下,回过神来点点头就立刻走进轿子去把自家姑娘扶出来,她一边扶着自家姑娘,一边犹豫着要不要和自家姑娘说出她见到的一切。她抬头悄悄看了一眼他家姑娘这夫君,这面若冠玉的长相真的很难和无恶不作,杀人如麻这些词语联系在一起。欢喜自己心里暗自嘀咕:

  这难道是我自己弄错了?这林家不是我知道的那个林家?这公子看上去温文尔雅,待客也很有礼节,这一点也不像是会杀人的人哪……

  就这么一路嘀咕着一路走着,丁宁已经行过礼,被送进了婚房里。两个九妈妈安排陪着丁宁嫁过来的老妈子看见丁宁已经行过礼,入了洞房,她们的任务也完成了,就自行回去复命去了。这会儿,婚房里就只剩下丁宁和欢喜。

  欢喜看看自家姑娘,也不知道怎么和自家姑娘说自己的猜测,只得关心说道:

  “姑娘一天也没吃什么,欢喜这会儿出去给你找些吃的吧?”

  丁宁没有说话只是点点头。欢喜看见丁宁点头就轻轻走出屋子去找吃的。丁宁这会儿更不敢掀开盖头了,自己嫁的究竟是一个什么模样的人她不知道,但是这人的名声她是早就知道的,丁宁怕看见自己不想看见的恐怖一幕,她觉得就这样挡着也好,于是就这么自然地坐着。

  欢喜自从出去找吃的,便一直没有回来,丁宁越等心里越是着急,她估摸着这会儿应该是黄昏了,欢喜这是消失了有三个时辰了,她不可能是迷路……这么想着,丁宁觉得欢喜一定是遇到了什么危险,立刻掀开盖头准备去找欢喜——怎料,一个熟悉的面孔再一次出现在她的面前——言成。

  “你比我想象的要能忍啊,自己贴身丫鬟不见了,你忍了差不多三个时辰才开始着急。”

  听到言成的一席话,丁宁算是确定欢喜是被他带走了,便问道:

  “你怎么会出现在这个房间?欢喜被你藏到哪里去了?”

  “我就是你嫁的林子皓,怎么不能出现在这个房间?欢喜我让她守在门口了。”言成言辞凿凿道。

  “你不是。”

  “喔?我不是?你怎知我不是?”

  “大婚之日难道林公子就穿着一袭黑衣与我拜堂?你既不是林子皓,也不是认识林子皓的人,你分明是偷偷溜进来的。说,欢喜在哪儿?”

  “好了,我不和你兜圈子,一会儿林公子就要进来了。欢喜被我迷晕了,在门外躺着休息呢。你把这个东西吃了。”

  说着,言成递给丁宁一粒药丸。丁宁想也没有想就把药丸吞了下去。言成看着眼前这女子毫无畏惧的样子,自己着实被吓到了,他没有想到一个年轻的女孩子,前两天还在害怕中不敢入睡,今天面对他毫无解释的药丸竟然能毫无言语的一口吞下。

  服下药后不过一会儿的工夫丁宁便倒在了言成的怀里,言成看见她倒下反倒是从刚才的惊讶中回过神来,脸上露出了踏实的笑容。

  深夜,新婚的酒席结束,新郎官在自己的衣裙朋友的簇拥下来到新房,他们搀扶着晕晕乎乎的新郎官走进院子,信誓旦旦要闹个一天一夜,新郎官倒是说道:

  “你们可不许闹我,我今儿好不容易有一个妻子,你们不让我好好洞房花烛夜我可要好好收拾你们的。”

  几个兄弟听新郎官这么警告着也笑着附和道:

  “我们自然是盼着你好的,你今日定会有一个缘分长久的妻子,将来儿孙满堂。”

  这么嬉笑说着,有个别清醒的看见院子里荷塘上飘着一团东西,走进打着灯笼看去——一具穿着红色礼服的尸体——一阵尖叫声响彻后院,新郎官和其他人的酒意也被吓得烟消云散了。

  一群府里的男仆将尸体捞出水面,大家看清了这是个女子,穿的是新娘的衣服。见到眼前的一幕,林子皓愣住了,他不敢相信自己第三次婚姻也是以妻子的死亡而告终。他身旁的一众友人也愣住了,不敢相信他们眼前看见的一切都是真实的。林子皓呆愣了一会儿就立刻下令道:

  “夫人的丫鬟呢?贴身伺候的那个丫鬟呢?找来,我要问话。”

  欢喜一直昏睡在门栏边,被一群家仆叫醒带到林子皓面前时仍旧是迷迷糊糊的样子。她用力敲了敲自己的脑袋,努力让自己有一些意识以后,她眼前看见的就是自家姑娘那完全失去血色的脸……欢喜赶紧跪得离自家姑娘更近一些,用力摇着自家姑娘道:

  “姑娘,醒醒;姑娘,姑娘。”

  欢喜就这么喊着,直到她真的能确定自家姑娘已经冰凉了。她哭着,任凭眼泪在她脸上划过。

  一直一言不发的林子皓看见这丫鬟痛不欲生的样子,他确信这个就是他才过门的妻子,他确信,他的新妻子又去世了。不过有了之前的两次,他这回脑子没有那么混乱,他问欢喜道:

  “你家姑娘出事,你到哪里去了?”

  “我去给姑娘找吃的,可是不知怎么的就昏睡在屋门口了,刚才才被人叫醒带来您这里,我……姑娘……”

  说着,欢喜又急得哭了起来。

  “这真是你家姑娘?”

  欢喜听到自家老爷这么问自己就更伤心了,她哭哭啼啼道:

  “我也不想这是我家姑娘……老爷……我家姑娘好不容易熬出苦日子,我家……姑娘……”

  欢喜话没说完就语无伦次地再次大哭起来。确定了身份,这一场喜事还没来得及收尾便要办成一件丧事了!林子皓仰天含泪,痛苦道:

  “来人,给夫人办理丧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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