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侯将相宁有种乎?”七七阴阳怪气蹦了出来。

  要谢知清改了性子,怕是下一刻就喊着这句口号造反了。

  忽略七七造出的动静,奕玺再度摆袖,“事就这么定了,退下吧,本王累了……”

  有了奕玺的命令,摄政王府清静好些日子。

  奕玺吃完倒头就睡,连续几日后,七七终于受不了了。

  某日清晨。

  “上神,今日天色好,睡得足,吃得也丰盛,咱们什么时候去完成原主的心愿呢?”七七谄媚道。

  这几日来,奕玺不是以睡不好,就是以心情不好迟迟不肯动身,七七看在眼里,心里着急得要命。

  清除裴奕玺身体内的毒素已经消耗了她备用能源,四年内,奕玺若是完成不了任务,拿不到能源她就赔的棺材本都没了。

  奕玺伸了个懒腰,望向窗外,“天气是不错,本王这病也该好些出去走走了。”

  终于愿意出去了。

  七七老泪纵横,本系统不容易哇。

  一人一系统,才踏出房门,迎面撞上谢知清。

  “狗皮膏药。”七七小声嘀咕。

  奕玺之所以不办事,除了奕玺惰性趋势以外,很大一部分原因还是因为眼前的谢知清,恨不得奕玺粘在那榻上,给她端茶倒水。

  “王爷。”

  奕玺点点头,算是给了谢知清回应,眼神却打量着他。

  今日的谢知清格外不同,头戴乌纱,身穿青灰大袍。

  见奕玺眼神直勾勾地盯着自己,谢知清不自在轻咳两声,“王爷这是要去刑场?”

  什么刑场。

  奕玺回神,她听到谢知清提到了刑场两字,难道原身在之前抓了人投入牢里,现在准备问斩了?

  “猜对一半,”七七及时出声,现在的她可就靠奕玺去完成原身愿望了,“由于长期的压抑和原身的经历,裴奕玺性格阴毒,行事狠辣,稍不顺心血溅当场;可这次不同,要被砍的人也不算是冲撞过她的人,是逃亡来的难民。”

  停顿一下,七七继续说,“皇帝下旨让原身亲自带兵抓了难民,挑个日子给砍咯。”

  “……”这次轮到奕玺无话可说。

  这小皇帝心思还真是歹毒,自己的百姓杀得如此随意,最关键的是,他还挺会挑人,挑了个和他对着干的摄政王去处理这件事情。

  届时,就算说起来,百姓也只会说摄政王心狠手辣,丝毫不会怀疑到是皇帝下的旨意。

  那这刑场是非去不可了。

  在谢知清眼中,奕玺颔首沉思一会,便悠闲往府外走去,见状,赶忙吩咐下人备好马车,王爷要出行了。

  城西的行刑台上,已经聚集了不少人。

  他们心中抱怨着摄政王的滥杀无辜,却目不转睛地盯着刑场台前,生怕错过一丝细节。

  刑场上架着的木椅,监刑官时不时抬头望天;而面黄肌瘦,衣衫褴褛的难民们卑躬屈膝以头抢地,哭腔般求青天大老爷能开开恩。

  不过是进了京,什么事都没干就被抓进天牢,就要人头落地,有点冤啊。

  刑场上哭声一片,唯有角落里蜷缩浑身缠满绑带的人,神情倔强一声不吭地跪在地面。

  还是个小孩,可惜了。

  看客中,有人摇摇头,要怪就怪自己的命吧,谁让你们被摄政王盯上了。

  “时辰已到,行刑。”监刑官扔下木牌,刽子手闻言朝刀刃吐酒,举着刀朝跪在第一排的难民砍去。

  “刀下留人!”谢知清大喊。

  见刽子手的刀悬在空中,谢知清夹紧马腹再挥一鞭,“摄政王到。”

  谢知清话语刚落,众人见其背后有辆装饰奢华的马车驶来。

  ——正是摄政王裴奕玺的马车。

  摄政王亲临,看客们脸色大变,连神色如常的监刑官颤颤巍巍跪倒在地。

  “臣参见摄政王。”

  “免礼。”奕玺手指勾住车筐上的轻纱,露出半张脸,“本王抓的人,行刑前为何不来请示本王。”

  奕玺说得语气清淡,但听得监刑官心中一颤。

  他是接了皇帝口谕,今日行刑场,可这人确实是摄政王下令要抓的,总不能告诉摄政王,是皇帝传了道口谕叫自己这么做的吧?

  监刑官抖得更盛了,豆大的汗珠砸在地面,嘴唇哆哆嗦嗦说不出话来。

  收回手,奕玺低头看了他许久,“哑了?”

  竟一句话都说不出来?

  “王爷?”当众人大气不敢喘的情况下,伤痕交错,嘴唇发黑的男人跪挪到奕玺车前,“求王爷救命。”

  浑身上下,衣服没有一块好料子,一看就是逃京难民。

  “救谁的命?”奕玺来了兴致。

  自己刚才和监刑官的对话已经透露出抓了他们的人就是自己,这个难民非但不怕,还来求自己救他们一命。

  唤手下撤下窗前轻纱,奕玺再次开口道,“你可知,抓难民是本王下的令。”

  至于这取性命嘛。

  那是小皇帝下的令了。

  “小的,小的知识。”奕玺的威压,男人磕磕巴巴说出来,“如果砍了我们的命真是您下的,那请王爷死也要让我们死个明白,为什么要杀我们。”

  “请王爷要小的/草民死个明白。”

  他这一说,其他难民附和,打死也想不到自己怎么会得罪摄政王。

  刑场吵闹混乱,监刑官的头埋得更低了,尽量减少自己的存在感,生怕奕玺一个不高兴把自己也砍了。

  “问的好,”监刑官意象中的情况没有出现,反而与他想得相反,“本王也想知道为何要杀了你们。”

  “来人,把这群人给本王压回去,本王要亲自审问究竟是犯了何种不可饶恕的罪孽。”

  “摄政王,不可。”监刑官惊呼出声。

  令是皇上下的,摄政王真把人带走,自己也不好交代,怕是小命不保。

  谢知清抽出刀架在监刑官脖子上,“摄政王要带走的人,岂是你能拦?”

  对于下命处死难民的人,大家心知肚明,但王爷要救他们,谢知清是绝对执行王爷的命令。

  监刑官叫苦不迭,“请摄政王三思啊。”

  “是本王下令要带走的人,你一个下官岂敢阻拦。”奕玺语气平淡,人精似的监刑官听出了话中深意。

  摄政王强行要带走的人,小小官职怎么能拦?是拿官位拦,还是命拦?

  “臣不敢。”监刑官朝下属偷偷比了个手势,松了难民脚上绑住的镣铐。

  难民感恩戴德地跪在马车前感谢奕玺,只有那个孩子,眼瞳空洞,表情没有丝毫变化。

  “准备谋求篡位了?”旁观整个过程的七七哼哼说道。

  出息了,才来几天就敢公然和皇帝叫板了。

  “你不懂。”奕玺看向刑场,“有句话叫救人一命胜造七级浮屠,权当再做好事咯。”

  “呵呵。”七七甩了个白眼。

  她怎么就一点都不信呢。

  侧身吩咐手下安顿好这群难民时,奕玺手指指向刑场,“洗干净了把他给本王带回府。”

  顺着奕玺手指方向,映入谢知清眼帘的正是那个浑身是伤的小孩,“是。”

  “回府。”吩咐完一切后,奕玺轻叩木桌,一众人浩浩荡荡地往摄政王府走去。

  而留在原地的监刑官虚脱坐在地面,大口喘气。

  裴奕玺体内积压的毒素太多,回府后倒头就睡,还是来来往往的脚步声吵醒了奕玺。

  守着奕玺的管家,走进门行了个礼,“王爷,传膳?”

  “传。”

  才一眨眼的工夫,珍馐摆上桌面,馋得奕玺肚子叫了起来。

  修仙之人最重要的是辟谷,免得染了凡间污秽,如今来了毫无灵气世界,还夺了凡人身躯,奕玺没再有顾虑,夹起一筷子送到嘴里。

  香!

  没想到凡间的吃食美味至极。

  奕玺吃得入迷,连谢知清来时都未曾察觉。

  “王爷。”

  “嗯,”奕玺浅浅哼了一声,随后余光注意到谢知清身后,脏兮兮的小孩。

  “不是让他洗干净再来见本王的吗。”怎么还是这副模样。

  叫人生厌。

  “回王爷,他不愿洗漱。”谢知清硬着头皮回道。

  这小孩性子倔,谁劝都不愿洗,也只好领着先过来了。

  奕玺喝了口茶,“算了。我问你姓甚名谁。”

  话锋一转,直逼那小孩。

  谢知清把小孩往前推了推,示意他王爷问你话呢。

  可小孩完全不理睬奕玺两人,眼神只是盯着桌上的佳肴发愣。

  “不会捡了个傻子回来吧?”七七扫描一圈下来,也没提示眼前小孩有精神方面的疾病啊。

  听了七七的话,奕玺神情暗了暗,换了副新筷子夹起馒头放在小孩面前,“想吃?”

  她可看见了小孩盯着美食悄悄咽口水的模样。

  奕玺的蛊惑,依旧没能让小孩说一句话,甚至都没给奕玺半个眼神。

  奕玺挑眉,将馒头举得更近了,“你若回到本王一个问题,本王就给你一个馒头,如何?”

  随后,还不等小孩有反应,奕玺自顾自说起来,“你叫什么,今年多大了?”

  “狗蛋。”这下,小孩开口了,只是长时间没说话,嗓音沙哑,说出的话也是磕磕绊绊的。

  原来是故意不说,七七环视一圈陷入休眠,选择去补充能量。

  名字还真有意思。

  奕玺勾唇微微笑出了声,“你的字,姓,都没有吗?从哪来的?”

  又抛出两个问题,但狗蛋没有回答,脏乎乎的手抓向花白的馒头塞进衣袖里。

  奕玺懂了。

  小崽子看着挺老实的,心里贼得很。

  端起餐碟,奕玺往上新添了几个馒头,推给狗蛋。

  狗蛋这才回答,“没有,名字,家乡,”

  他眼神陷入一片茫然。

  “记不清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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